#徐醒民教授讲 論語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論語研讀第二三三集

 

請各位把論語講要找到七百七十六頁,這一章經文字比較長一點,但是在意思上面比較容易懂,我們先把這一章經文念一遍。

長沮、桀溺耦而耕。孔子過之,使子路問津焉。長沮曰:夫執輿者為誰?子路曰:為孔丘。曰:是魯孔丘與?曰:是也。曰:是知津矣。問於桀溺。桀溺曰:子為誰?曰:為仲由。曰:是魯孔丘之徒與?對曰:然。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誰以易之?且而與其從辟人之士也,豈若從辟世之士哉?耰而不輟。子路行,以告。夫子憮然曰:鳥獸不可與同群,吾非斯人之徒與,而誰與?天下有道,丘不與易也。

這篇文字,我們先把經文先說一說,這一篇經是孔子在周遊列國的時候,根據史記孔子世家裏的記載,孔子那時候正是離開當時一個葉,樹葉的葉,那時候屬於楚國,他離開葉那個地方,要回到蔡地來,蔡就是姓蔡的那個地方,在當時也是兩個小的,很小的國家,幾乎不能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就在這個時候,路上遇到前面講的長沮、桀溺這兩個人,孔子就叫子路去問津,因為孔子在這個時候要過水,哪裏有渡口,孔子不知道,要子路下去問這兩位,問津是江河渡口的地方,在哪裏,問這個人。這兩個人當時都是隱士,為什麼作隱士呢?那個時候還是周朝,雖然是周朝,天下已經很亂了,所以這兩位作了隱士。

首先就問了長沮,問長沮的時候,長沮就反問,反問說,替執輿者為誰?子路就問長沮,長沮就反問他,在車子上執輿的是誰?子路說是孔丘孔丘就是孔夫子,是孔夫子的名。執輿是什麼呢?原來孔夫子跟子路都坐在車子上面,那時車子有馬拉著車子。馬拉著車子,需要人在那裏控制,子路在車子前面來指揮馬怎麼走,這叫執輿執輿就是執轡,轡是中間一個車輛的車字,兩邊是糸,下面是個口,那是指揮馬那個韁繩,那叫轡。執輿就是執轡,因為子路下車,孔夫子就在那裏執轡,所以長沮問夫執轡者為誰,這個時候執轡,輿就是孔夫子。子路就是告訴他,是孔丘

曰:是魯孔丘與,然後長沮就問,那就是魯國的孔丘嗎?曰,是也,子路就說,正是。曰,是知津矣,這個就是長沮講,既然是魯國的孔丘,他知津,他周遊列國到處跑,他哪裏不知道這個渡口呢?這是有含義的,論語裏面這個文辭,用比喻的很多,是知津矣,他就沒有告訴他。沒有告訴他,他就問第二位,第二位就是桀溺。桀溺曰,文字就不要重複。

子為誰,各位注意這個文章有變化的,前面是問在車子上執輿,是問孔夫子。第一個問明白是孔夫子,這個第二位他就不必問了,他就問子路了。,說的就是子路,你這位先生是何許人?是誰?曰,為仲由,我叫作仲由,這個稱呼也要注意,自己對人家稱呼,稱呼自己名字,不能說我。子路姓仲名由。桀溺就說了,是魯孔丘之徒與,你就是魯國孔夫子的門徒嗎?換句話,你就是他的學生嗎?對曰,然,正是。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桀溺就說,滔滔。所謂滔滔,古人注解指的是什麼呢?就是在天下亂的時候,古人也講過,在那時候,天下大亂,就像那個水一樣的,污濁的水,亂得滔滔天下皆是,他是這麼講的。這裏講,指的是什麼呢?滔滔者,意思是你跟孔夫子周遊列國,周遊列國到天下到處中跑,滔滔就是周遊到天下,在這個亂世,你走到哪裏,天下皆是,天下皆是像水一樣混濁的,都是亂的。

而誰以易之,誰能夠改變呢?天下你到那一個國家看的都是這個樣子,你怎麼改法子,改變不了的。誰以易之,誰能把天下這種亂能夠改掉,改不了。這就說出當時的狀況。

且而與其從辟人之士也,豈若從辟世之士哉,這個讀從[zòng]也可以,從[zòng]是跟從[zòng],我們讀從[cóng]一般人好懂,隨從[cóng],照古時候講法是讀從[zòng]且而就是當汝字講,指的是子路,而且你與其跟從辟人之士辟人,辟士就是避免的意思,逃避之士,在經典裏面是用這個字,而且你與其跟從辟人之士,那就是孔夫子。孔夫子離開魯國到各國去幹甚麼呢?孔夫子到各國作什麼?並不是說到各國去找一個大官來作,他是希望看看哪一個國家,這個國家的君臣能不能夠實行這個道,他是這個意思。桀溺講,你要追隨孔夫子,他是辟人之士豈若從辟世之士哉。何如,豈若是何如,與其,這個上下兩句,這是作文的一個習慣,用比較的方法,與其豈若…,與其是否定的意思,豈若是肯定的意思,與你從一個辟人之士,你跟孔夫子到處跑,你就不如,豈若是不如,不如從辟世之士,辟世是桀溺他自己指自己,他自己是隱士,哪裏也不去,他就隱藏起來,不出來作任何事情,也不到什麼地方去,他是個辟世之士,他自己稱呼自己、那就是說,與其你跟孔夫子到世界各國去,找有沒有行道的機會,他這還不知道行道,他以為是到處跑,找一個比較不亂的國度,那就不如跟我作隱士好。說完了以後,耰而不輟就是他在那裏耕田、除草這一類的,不停的在那裏作,作他的工作。

子路行,兩個人都沒有答復他,他就跑回來了。以告,然後就把這一段兩個人講的話,稟告孔夫子。夫子憮然曰憮然曰是很悵然,悵然好像是很不得意的樣子,說了,鳥獸不可與同羣,這就是說,要照兩位長沮、桀溺所講的話,要作隱士的話,隱士到哪裏去隱,要到山裏面,到山林裏面去隱居起來。山裏是什麼呢?山裏沒人住的地方,那個深山裏面,深山裏面就是鳥獸。孔夫子說,到深山裏面,跟鳥獸生活在一起,跟鳥獸為羣,跟它同生活在一起,這是不可以的。人總是人類社會上與人羣相處,不能跟鳥獸相處的。

吾非斯人之徒與而誰與,我不跟人羣來相處的時候,是相處,我不跟人羣相處,我跟誰相處?你叫我跟鳥獸相處嗎?這個是辦不到的事情。他也講天下有道,丘不與易也,天下有道的時候,就是孔夫子自己稱呼。不與易也不與易也是我不必改變他們。這個意思就是說,孔夫子講這個意思就是說,天下有道,天下人他愛怎麼生活,隱居也好,在人羣社會之中作什麼事情也好,各有其道。天下有道,是天下人各有其道,丘不與易也,我不必改變他們。孔夫子聖人的話很好,就現代講就是民主,你信你的道,我行我的道,我不必改你,你也不必改我,各行其道。

聖人的話說得很好,所以古人的注解就講過,皇侃,皇侃的注解裏面引用江熙的一句話說,江是長江的江,熙是康熙皇帝那個熙,江熙說,丘不與易,蓋物之有道,物之有道,人物,人各有道。所以大湯武亦稱夷齊,大湯武就是,湯武,成湯王,周武王他們兩位,都是把暴君、暴政推翻了。成湯王把夏桀王放逐出去,周武王把殷紂王討伐掉了,所以大湯武這兩位是很偉大的,尊敬他們。亦稱夷齊,夷齊是伯夷叔齊,伯夷、叔齊這兩個人也是不錯,但是不能跟湯武相比。可是一方面稱讚湯武,也稱讚夷齊,湯武有湯武他出來革命,有他的道,值得人家尊敬。伯夷叔齊也有他的道,也值得稱讚,這就是江熙講的話。

再有還舉個例子,也是論語裏面講的,美管仲而無譏邵忽,讚美管仲,對於邵忽也稱讚他,表示各有其道,孔子都尊重人家。從這一篇經文裏面講,我們把經意文字大致的了解。我們要研究的時候,就從這一篇經文裏面講到孔夫子跟隱士長沮、桀溺,長沮、桀溺是隱士,孔夫子不作隱士。為什麼不作隱士?孔夫子要推行他這個道,他這個道就是王道,要實行王道。王道,在當時來講,一方面要各國的國君不要互相來討伐,不要這個國家要攻打那個國家,那一個國家又攻打另外一個國家,這個使天下大亂。每一個國君把自己國家治理好,用王道治國。各國之上那時候還是周天子,周天子是周王,要尊重周王。孔子要實行道,到天下是希望哪一個國家的國君他了解這個道理,他能採用孔夫子這個王道的思想。王道思想必然是愛護自己國家的國民,一切都要為自己國民來作事情。孔子是這個理想,所以他到處跑,他跟長沮、桀溺隱藏起來那個不能相提並論。我們從這裏了解孔夫子,孔夫子行道,這是我們中國文化傳統的,非常好的一種文化精神,這個文化精神我們要研究什麼呢?孔夫子已經成為聖人了,他還是到處跑,他為的就是要關心天下人。我們現在學孔夫子,學孔夫子怎麼學法子呢,我們現在還沒有成為聖人,成為聖人不是那麼容易的。我們普通講成為聖人,深入的研究,成就聖人之後,世間這些萬事無常的這個現象都消失掉了。聖人怎麼成的,聖人,孔夫子在論語裏面講,性相近也,習相遠也。孔夫子的孫子,子思子作的中庸,開頭就講天命之謂性,天命之謂性這是人人本有這個性,本有這個性。只要我們人人本有這個性,把它開發出來,或者講啟發,啟發出來,這個性上面沒有世間這個,就自然界來講,有地震,有海嘯,有龍捲風,有大雨,大旱,這都是世間生生滅滅這些假象。這些假象由於我們一般人不明了自己的本性,才招來這些假象。一旦我們明了自己本性的時候,起心動念都是向自性上面來追求,一切向自性中求,自性上面沒有這些災難,天災人禍沒有的。進一步講,不但沒有天災人禍,生老病死,生死問題也沒有。生死就是由於我們不認識自己的本性,然後才發生自己自私自利的心,一切都要侵佔別人的,來據為自己所有,這就是鬧得有生死,有天下大亂。本性上萬德萬能,什麼都有,只要明了自己本性一切都具備的話,別說世間這些無常的假象就消失掉了,生死也就沒有了,生死的問題也就沒有了,那就真正成為聖人了。就佛家來講,就成了佛。

從這個道理我們了解,我們學孔子,一開始學的時候,我們就知道怎麼個學法子。我們不要跟現在天下人來學,天下人一切都是講利,比如孟子,孟子見梁惠王,梁惠王一開頭就問他,叟,你老人家不遠千里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孟子就說,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有仁義,你何必講利。所以孟子開頭就講,教天下人不要講利。利就是現在人講功利,要講什麼呢?要講仁義。講功利好聽,現在人都是講功利,講功利實際上都是自私的,就算他這個國家一切為他自己國家好,他要向國外侵佔,或侵略別的國家,你這功利就是偏了。功利,真正要講功利,加一個公字,天下為公的公字,那才是。你要愛護自己本國的人民,也要愛護天下其他各國的人民,假如不是如此,你這功利就是自私自利的,與孟子的思想完全相反。我們學孔夫子就不要講功利主義,我們要講仁義道德。仁義道德那就是開發我們自己本性,在學的時候,我們就要學,學成功了,學成功還是要利益天下人。

孔夫子已經成為聖人了,自己生死都了了,都具備了,孔夫子他的本性開發出來,這是沒有問題,孔夫子哪裏還有生死,我們看見孔夫子雖然有死,那是我們凡夫的眼看不出來。真正的孔夫子,他始終還是在人間,他換換身分而已,所以他還是始終在人間,到處行道。我們就要學孔夫子,開始學的時候我們這樣學,學成功了,我們還是要跟孔夫子一樣,還是在人世間來行道。為什麼呢人世間不僅僅是我們這個地球上,地球以外還有其他的星球。按照佛法來講,三千大千世界是一尊佛所化的,所教化的一個範圍,那裏有多少國家,多少天下。所以這樣看起來,儒家講成為聖人佛家講成佛,成聖人,成佛以後,他始終到人世間來要教化眾生。因為天下這麼廣大,芸芸眾生那麼多,天下的眾生太多太多,數不清。所以成了佛,成了聖人以後,還是不要休息,還在那裏教化天下人。我們學孔夫子,學了這一章經,我們就這樣學法子。這樣看起來,我們中國文化,有什麼理由說是中國文化現在不適用了?不合時代了,講這些話的人他不了解,不了解我們中國文化,真正的精神在哪裏。我們不要聽那些人的話,在這裏我們要跟孔夫子學。

現在在翻到七百八十一頁,七百八十一頁最後這一行。

子路從而後,遇丈人,以杖荷蓧。子路問曰:子見夫子乎?丈人曰: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孰為夫子?植其杖而芸。子路拱而立。止子路宿,殺雞為黍而食之,見其二子焉。明日,子路行,以告。子曰:隱者也。使子路反見之。至,則行矣。子路曰:不仕無義。長幼之節,不可廢也;君臣之義,如之何其廢之?欲潔其身,而亂大倫。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這也是遇到一個隱士。子路從而後,孔子跟子路還是在那裏到處跑,周遊列國,跟前面還是一個地方。而後,子路跟從孔子,結果落後了,落後就是沒有找到孔夫子,就是子路一個人。遇丈人,遇到一個,丈人是一個老者,是要扶杖的人。以杖荷蓧,用他這個杖來背著那個是農民用的一個農具。子路就問他,問曰:子見夫子乎就是稱呼那個丈人,你老人家看見我的老師嗎?看見夫子嗎,學生稱老師稱為夫子,你看過我的老師嗎?

丈人說,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熟為夫子,這幾句話古人注解有不同的注解。先講古人注解就是說,這是丈人指責子路的話,你四體不勤,不勤勞,四體指的身體、人身,不去勤勞。五穀也不分,五穀分就是培種五穀。孰為夫子,誰是你夫子,這是一種講法。

但是後來有人注解,這個講法不合理,應該是丈人自己講的,丈人說,我是個農人,我四體不勤不勤這個字在古文說文解字古時候用詞,不勤就是勤,不分就是分,它這個習慣上用的往往用不,用反義的,反義就是指的勤,這是正義。就是說,我是個農人,我四體要勤勞,我在這裏要工作,我五穀也是要在這裏,我要跟它分植。這樣的話,我工作沒空閒的時間,我哪裏知道誰是你的老師?我只管在這裏工作,勤勞自己,來分植五穀,我哪裏知道誰是你的夫子,這樣講很合理。所以雪廬老人在講這一章經的時候,他就採用這一種講法。

丈人講過之後,植其杖而芸,植其杖,這個當倚字講,倚著他這個杖來是耘草,除草的意思。這個字經典釋文裏面,陸德明的經典釋文裏面講,他講這個字是借用的,應該是耒字,耒字邊加一個云字。耒是農具,上面三橫,第一橫是一撇,加一直,那個叫耒字,那是農具,耒字邊再後面加上這個云字,那就是耘草的意思。這個芸,草字頭,原來是個香草,它不是指的那個(耘),在經典裏它既然是這樣,又不能改。古人研究經典,或者注解經典,都要守住這個規矩,遇有不妥當,認為是不對的時候,加以注明是可以的,不能把這個字改掉。那是加以注明一下,他就繼續來耘草。

子路拱而立,子路就在那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裏。止子路宿,到了天氣晚的時候,丈人,就是留他,留子路到他家裏住,住一晚上。子路到這個丈人家裏的時候,丈人就是殺雞為黍,這是招待他。而食之,來給他飲食。見其二子焉,再把他家裏,丈人家裏有兩個兒子叫出來,這是古人都有的禮貌,有客人來的時候,把家裏的人,他的兒子叫出來,來見見客人。說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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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論語研讀第二三三集发布于2024-05-13 16:4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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