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大學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大學筆記
(根據徐醒民老先生大學二十講字幕整理,表解则根据李炳南老先生的大學表解)
第十八講·二00三年四月廿三日
◎唯仁人放流之,迸諸四夷,不與同中國。此謂唯仁人為能愛人,能惡人。
各位同修:我們現在繼續研究《大學》。上次講到秦穆公那個誓詞,說到沒有容人之量的那種臣子不能夠任用,任用那個臣子是「殆哉」,不能保子孫黎民,使國家危險。下面接著就講,這個經文我先念一段:「唯仁人放流之,迸諸四夷,不與同中國。」這裡講「唯仁人放流之」,「流之」指的是什麼呢?指的就前面講的那個看見人家有技能的人,他妒嫉;看見有彥聖的那種人,他把他埋沒起來,處處給他一種挫折。這一類的人,要仁人,「唯仁人能放流之」,這是這一類惡的人,這一類的人,有一個有仁德的人在位的時候,他就把這些惡人把他放逐出。「流」是流到外面去,放流到哪裏去呢?「迸諸四夷」,迸,這個迸字,跟我們現在所學的那個,上面加一個,上面一個尸字,這個下面呢?就跟這個迸字右邊這個并字是一個字。換句話說,我們現在學的是不用左邊那個是字,是上面加一個尸字,那個屏。這兩個字是一個意思的,都當除字講,摒除的意思。把那些惡人放流出去:放流出去,把他摒除到四夷地方,四夷就是中國以外的,東西南北這個四方。那些地方官是沒有受過中國的古聖先王的教化的那些地區,就等於說沒有開發的、沒有開化的地方,就把這些惡人就把他放流到那裏去。這個諸字,不是當數目字講,這是一個合音字,「迸之」,之乎也者的之,之就是代表那些惡人,把那些惡人摒除到那裡呢?「迸之於」,於就是在,把他摒除在四夷那些地區,那麼這樣摒除到那裡「不與同中國」,不讓這些惡人跟中國這些有教化的人,同時相處在中原這個國度裡面。
那麼「此謂唯仁人為能愛人,能惡人。」「此謂」,這就是說,只有仁人能夠愛人、能夠惡人。唯這個字,唯是限制,只有仁人;我們一般人講說是,講好惡,好惡不是人人能夠好惡的,普通人愛也好,愛是愛得不對,惡也有所惡得不對,有錯誤的,為什麼呢?他這個當中都有一些私心在那裏。所謂私心在那裏的話,某人對他有利,他就愛護他;某人對他這個利害有衝突的時候,對他不利了,他就惡他,這個不公正。這樣的愛惡,都是不好的。
那麼要使得能愛能惡,要具備什麼條件呢?就是一個仁,仁是仁慈的仁。仁慈,我們就拿這個做父母的,拿父母來做比喻吧!這個家庭裡面,父母對待他的兒女,不論他有多少兒女,這個兒女之中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有聰明的,有愚笨的,有聽教化的,有不聽話的,不是一樣啊!但是在父母的心中一律平等的教化兒女。兒女有不聽教的時候,他要用適當的方法來懲罰他,這就算是惡了。惡之中,還是關心他,還是要他學好。那麼他的兒女做的是一切的表現都好,當然他對於兒女是愛護了,這個愛之中,也是平等的,沒有偏私,絕不是因為這個兒女對他好,這個兒女比別的兒女對他好,他才偏愛這個兒女,不是如此的,這就是父母的心,父母這種心就是仁慈心。那麼就這個國家的國君來講,他要有父母這種愛護兒女的這種仁慈心,這個國君就是仁人。他這個仁人,他具備這個仁慈之心的時候,他對於那惡人不是情緒,而是用理智來處置它。用理智來處置他,就是用理智來放流之,這在古人的注解裡面就講,他說這個:「放去惡人」,這個惡人就是媢嫉之類的那些人。
這個「獨仁人能之」,獨是唯,唯獨仁慈的這個國君他才能夠這麼放流;不是仁君,他放流就是偏了。那麼下面舉例子,這個注解裡面就說了,「如舜放四罪而天下成服」,這在《尚書》虞書裡面,《尚書》有四大部分——虞、夏、商、周,虞是虞書,夏是夏書,商代的就是商書,周家是周書,這叫四書。那麼這個虞書是記載堯舜這個朝代的一些事情。在虞書裡面記載,舜帝受了堯帝禪讓之後接任天子,他就放逐天下四大惡人。四大惡人首先是共工,共就是共同的那個共;工呢?就是工作的工。共那個共字讀恭字,讀恭敬的恭字,共工。他把共工流放出去了,流放到哪裏去呢?流放到幽州去。再來就是驩兜這個人,驩是馬字邊,一個歡喜的歡字,去了右邊那個欠字,左邊加個馬字,這是驩。兜就是兜率天的那個兜。那麼這個驩兜也把他放到什麼?放到崇山去了。還有這個三苗,三苗那是一個小國的人,這個國家最早的時候,這個人是在軒轅皇帝,是一個官,是一個臣子,到了後來做了一個國君了。這個國君,根據歷史上記載,他這個人自己貪圖飲食,叫做饕餮。我們現在說人家、譏誚人家好吃,而吃得又多叫做老饕啊!老饕的饕是什麼呢?饕是上面這個號字,號令的號字,下面飲食的食字,叫做老饕。饕餮,這個餮字,上面加一個殄字,下面加一個食字,這叫做饕餮。那麼這個三苗呢,他就是饕餮,非常貪吃,做事情也做不好,這樣的一個人,所以舜帝把他放,把他趕出去了。還有一個就是鯀,鯀就是禹王的父親,原來這個鯀也是大家族,他本來就是個臣子,那麼他治水沒有治得好,也把他辦了罪,放逐到羽山去了。那麼這個四大惡人舜都把他用適當的罪處罰,把他放逐出去,所以在《書經》裡面講:「四罪而天下成服」,四人惡人都得到應得的這個刑罰的罪,定了這個罪,天下人都心服了。
那麼注解書的人就把這個引用出來,就說:「唯仁人能愛人,能惡人。」就如同舜帝那樣,把真正的惡人都用適當的懲罰,把他定出他的罪,處置了以後天下人心裡都服了。那麼這就是說像舜帝那樣,他能夠愛人,能夠惡人,愛也是得到,所愛的時候,得到天下人能夠服從他、擁護他。那麼所惡的人,給那些惡人懲處了以後,天下人也來服從他。就把這個事情舉出來,證明只有仁人能夠愛人、能惡人。再下面就講到既是愛人、惡人了,你要是替國家選拔人才的話,那你就要注意了,你要愛人、惡人是真正的人才,你就要愛他,愛他之後,你就要實實在在的就把他提拔起來。那個惡的人,所惡的那些惡人、小人,你就要把他摒除出去。
◎見賢而不能舉,舉而不能先,命也;見不善而不能退,退而不能遠,過也。
下面就講,這個經文說:「見賢而不能舉,舉而不能先,命也;見不善而不能退,退而不能遠,過也。」這幾句話是說了你做一個人臣,你替國家來選拔賢能的人,假使你見到賢能的人而不能舉出來,舉是什麼呢?就把他提拔出來。提拔出來,就把他薦给、呈報给國君,讓國君任用這種賢能的人。假使你見賢而不能舉,你這個就失了職了。
或者你就算是舉了,「而不能先」,先是什麼呢?你恐怕你舉出來了,你舉出來還有一些保留起來,你不能把這個賢能的人,所有他的能力、他的品德,全部都保薦给國君,你舉了一部份,還隱藏一部分。怕的是什麼呢?就恐怕完全讓國君知道以後,怕他就是讓國君任用他,把他的位子放在你的位子之上,超過了你了,不能先啊!就是你真正的是一個人臣,你本身真正有能夠容人的心量,那你看見真正是個人才,你就竭誠地向國君保舉他。保舉他,就算是國君把這個人,職位任用在你的職位之上,在你之先。你只要國家得了這樣的人才,你也願意的話,那你就是了不得的一個人了,可是你不能夠這麼做,你縱然是舉了,而怕國君把這個人放在你的頭上,放在你的位子之上,你就不能先,就不能夠讓國君重用他,超過了你。這樣是「命也」,命是,在這裡古人注解,讀慢字,因為這個命跟慢,在古時候讀音,命、慢,命、慢,同一個聲母。古人的言語往往相近的,這個字也往往是互相借用。所以在這裡講命就是慢,它的音相差不多,那麼意思呢?也當慢字講。慢就是說你見賢不能舉,你見到賢人不能夠保舉給國君,就算舉給國君,也不能夠使得國君給他一個重要的位子,使他在你的位子之上,不能先,你這之「慢也」,你對於那個賢能的人,你是表現你的傲慢心在那裏作祟,這是一種講法。
不過這個先字,清朝有一位俞樾,就是俞曲園,那麼他的講法,他說這個先字跟那個近字,遠近的近字,在原來篆字的寫法,先字跟近字,那個形狀是很相近的,可能這個先字就是近字,遠近的近字,就算你舉的時候,也不能夠把他舉得很近,這個近就是跟下面那一句,「退而不能遠」,這個相對的來講。近是什麼呢?愈近的時候他的位子愈重要,所以俞樾他的看法,這個先可能是近字。不過在這裡呢?我們知道他有這麼一種講法,經文我們不能改,
我們就照先後的先字講,注疏本子就是這個注解法子,大致也不會錯誤的。我們瞭解有他那種講法,我們解釋還是按照注疏本的注解這麼講,就是先後,當先後講。命也有人不作慢字講,他說這個命字跟慢字。古人的寫法這兩個字不是在同一個部首裡面、那麼應該這兩者不會相混的。既然這兩者寫的字形不會相混的話,那麼這個命就不能當慢字講。那麼命字不當慢字講,就當命運講,就是說你的國家見賢不能舉,舉而不能先。這也是命運啊!也有這一種講法。不過這種講法,沒有前面那種講法好,前面那種講法,雖然說這個命字跟那個慢字不是在一個部首裡面,可是音還是一樣,命、慢這個音還是很接近的,古時候有同音假借的,這個文字學的方法裡面有這一類的。同音假借字是往往有的,所以我們現在還是命當慢字講,應該不會錯誤。
下面呢?講是「見不善而不能退」,見到那些不善的人,他的辦事的能力也沒有,品德也不好;或者呢?他有一些辦事的能力,他品德不行,這個都叫做不善。見到沒有品德的人,他雖然有一些辦事的能力,這個在古代用人來講的話,用人以品德為重要。沒有品德的人,他的才能再好,他為他自己利益來著想的,他對於國家沒有利益,沒有好處,所以這樣的人應該要把他退,退就是不能讓他繼續做了。那就是說就現有的朝廷裡面,現有的那些臣子之中,他不是個賢人,就是不善的人,那你應該把他退,不讓他幹了,這叫退啊!可是在這裡講,你假使見著這種不善的人,「而不能退」,不能讓他退職,退是退除他的職務。或者呢?你就是讓他退了,「退而不能遠」,不能讓他退得很遠,就像前面講把他放流之。或者,就算不把他放流之,他的罪過沒有到那種程度,你就不讓他在朝廷裡面做事,在朝廷裡面做事就在近處了,你讓他到朝廷的外面,到其他的地方去,可是你沒有這麼做,你退是退,還是不能遠,這個是「過也」,過就是過失。這是你有用人的、有選拔人的這種大臣,假使你這樣的話,你是過啊,這是你的罪過啊!
◎好人之所惡,惡人之所好,是謂拂人之性,菑必逮夫身。
再繼續說:「好人之所惡,惡人之所好,是謂拂人之性,菑必逮夫身。」這個好、惡這兩個字,在這裡要講這是就國君來講,國君以及大臣,你要是好人你都是治國的人,治國的人,好人是什麼呢?應該「好人之所好,惡人之所惡。」好人之所好,惡人之所惡」,人之所好是什麼?人之所惡又是什麼?就一般人來講,人之所好,都好那些有仁義道德的人。講仁義道德的人,他對於任何人相處,都是關心人家,一切都是以善意的待人,這是人之所好啊!再就仁義道德來講,拿這個教人家學好,教人家學恕道等等的,教人家學真正的學問這都是好事情,這就一般人來講都是人之所好。反過來講,做壞事的那些惡人,或者曰是,就不算是惡人的話,那些惡事情,惡事情就如同我們現在,你看那個電視裡面、網路上、報紙上這些傳播媒體裡面,成天的在那裡教人家殺、盜——殺人、放火、偷盜、犯罪這些事情,這是一般人所惡的啊!你是在政治上在位的人,無論你是國君、是個人臣,你不好仁義道德,不好仁義道德,就是說你不講仁義道德,就拿國家的教育來講,你只教人家學那些,學一點知識,不教人家學聖賢,不教人家學好的品德,你就是好人之所惡啊!那麼如果在今日之下,比如說我們拿這個《大學》教人家明明德,教人家做一個,做事情一切都要是不要自欺欺人,這個不講。這個不要自欺欺人、明明德、要做好人、誠意、正心,這都是好事情,這是一般人所好的,應該是一般人所好的,而你不講這個,甚至遇到有人講這個,你還反對呢!這就是惡人之所好。
瞭解這個之後,你就曉得,「好人之所惡,惡人之所好」,這是「拂人之性」,拂人之性是什麼呢?性是什麼呢?符合人的理性。人理性的時候沒有不善的,任何人從他的理性上來待人接物,他自己學聖人,在學習的用功夫上面,只要往這個理性上面,往這個上面用功夫,他都是善的。當然功夫到了最高的境界,登峰造極了,那這個善字也安不上了。可是你在開始學的時候,你要懂得善惡,分清楚善惡。一個人他不做罪惡的事情,純粹做慈善的事情這就了不得,這就證明他是往理性上面來實行、來用功夫。前面講到往理性上面去走,只要往理性上面去用功夫的話,他對待一切人都是善意的,這是人之所好;不往理性上面去走的話,就是像現在這些各種傳播媒體,都是教人家犯罪的那些事情,這實在的來講,是為人之所惡。
各位想想看,現在的教育改革,教育改革的時候,除了那個課程改得是複雜得讓學生負擔不了,除了這個以外,最要不得的是那個性教育、性開放,把那個小學生,小學生到中學生,以至於到大學生,這些學生本來到學校來讀書、來求學的,你跟他們講這個性教育,把他的心擾亂了。兩性之間的這些,他把他的心思用在這個上面,不求學了,正當的學問他沒有心思了;而那些小學生、小女生也懷孕了,懷了孕生下來的小孩子,丟到野外去,丟到廁所裡面去,隨便丟棄了,這個罪過你怎麼算啊?這就是好人之所惡,你辦教育的人就是好人之所惡啊!那個做家長的人沒一個家長不厭惡這種教育,你還大力的提倡這種教育,你就是好人之所惡,教那些學生犯兩性這種罪過。那麼這就是拂人之性,拂是違背了,違背一個正常人的他的理性,一違背一個人的理性的時候,這是就國家在位的人來講,他有政治的行政的一個,實行行政的這種公權力,辦教育的這種權利,你有這種權利的話,你不「好人之所好,惡人之所惡」,你反過來講「好人之所惡,惡人之所好」,你就是拂人之性。
這個「菑必逮夫身」,這個菑字就跟一般的災難的災字是一個字。你這樣拂人之性的時候,這種大災難「必逮夫身」,逮是當及字講,就是到字講,就是到達了,你這樣來做的時候,這個災難,災難臨到哪個身哪?及就是到,到誰的身上啊?到你本身,不必等你死後。就一般儒家講天命,講命什麼呢?你這個人還在人間,還在人世的時候,你有權利愛怎麼做就怎麼做,你違背一般人所好,你要實行你自己的自私自利的話,你這樣造的拂人之性的那些罪過,按照命來講的話,正常的講你死後,下一輩子再到人間來,再做國君沒有你的份了,你做不了國君了,別說做不了國君了,你再想到人間來也來不了了。來不了,你到哪裏去啊?儒書,儒經裡面講得很含蓄,你這樣的人頂多說是不是君子,不是君子是什麼呢?是小人。小人是什麼人呢?小人在《易經》裡面的注解,小人叫做非人,非人就不是人。不是人是什麼呢?孟子講的:「是禽獸也」,孟子講得很明確了,不是人就是禽獸了。想想看到下一輩子,這裡講:「菑必逮夫身」,不必等到下一輩子那種結果,那個命了,你現在這個災難,現在這個身分你就要受這個大災難了。
受什麼大災難呢?古代別的不說吧!像這個最顯著的夏桀王、殷紂王,周家這個西周,亡了西周就是周幽王,這是三代亡國啦!亡國之君。夏桀王被成湯王把他放逐出去了,殷紂王是由周武王把他討伐掉了;西周的周幽王呢?被犬戎把他殺掉了,這就是菑必逮夫身啊!當身就是除了他的國家在他手裡断送以外,本身就是遭遇到殺身之禍。這個儒經講的這個命,講的天命,一般人不知道什麼叫做天命,看不出來,你要一研究的話,這就是天命,就佛家來講是因果。這是嚴重的一個大的罪惡,這種嚴重的罪惡,在現在之下,一般人是覺得這沒什麼啊!這個教育,不教人家根本,不教人家品德,學品德,專門學學那些造壞事情那些學問,你就是了不得的因果。
「菑必逮夫身」這一句話好好念念,念了念了之後,雖然我們現在沒有做國君,幸虧我們沒有做國君,一旦我們自己做了國君,我們現在也不肯研究《大學》了,就是研究《大學》也看不懂這個經文了。因為我們沒有做國君,我們做個旁觀的人,旁觀者清,還看得清楚一點,一旦我們自己做國君的話,我們是腦筋也昏了:一有權利就驕傲了,就傲慢了,自己在造一切的罪惡的話,自己不知道那是大不幸。我們今天沒有做國君,我們是大幸。大幸的時候,我們雖然沒有做國君,我們學了這個經文,怎麼樣呢?拿來修道,拿來教我們自己的下一代,我們當教師的人,拿這個來勉勵我們的學生,這個就是你的一個善事。講到這裡,就休息,下面在下次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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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大學筆記第十八講发布于2024-05-13 16:38: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