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中庸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中庸第十一集

 

各位同修,我們現在繼續研究《中庸》,上回講到「國無道,至死不變,強哉矯」,說到這裡為止。今天開始,這個經文我先念一段。

子曰:素隱行怪,後世有述焉,吾弗為之矣。君子遵道而行,半塗而廢,吾弗能已矣。君子依乎中庸,遯世不見知,而不悔,唯聖者能之。

我們就先從剛才念的這一段開始研究。子思在這裡又引用孔子的一段話,就講當時候一般人都不能夠行中庸之道,因此就提出孔子講「素隱行怪」,這樣雖然「後世有述焉」,「後世」到後來有人敘述,換句話把他這種事情能夠傳述下來。但是孔子說「吾弗為之矣」,「弗」就當不字講,我不為,這種「素隱行怪」的事情,我是不做的。

現在就研究一下,什麼叫「素隱行怪」呢?依據漢儒鄭康成的注解,這個經文後面的小字裡面,各位可以看,鄭康成注,素讀如攻城,「攻其所傃之傃,傃,猶鄉也,言方鄉辟害。隱身而行詭譎,以作後世名也。弗為之矣,恥之也。」這是鄭康成的注解,他的意思,素隱行怪這個素字,左邊加一個人字邊,讀音還是一樣的,加個人字邊,這個傃就當字嚮字講,他這個注解是當鄉,鄉就是鄉村的鄉,但是這個鄉村的鄉,古時候在經典裡面,就是當嚮字講。就是在鄉字下面加一個方向的向字,那個字就跟方向的向字是一個意思。「猶鄉也」就是說方向,素隱行怪這個素就是當方向講。向著做隱士那一面的,為什麼呢?就是為著要「辟害」,「辟」就是逃避,逃避這種禍害,這樣的時候,他是「隱身而行譎」,他把自己的身分隱藏起來,而行為上面是很詭譎的,詭譎就是不正常,違背一般人的那種行為。他為什麼這樣做呢?因為這樣做的話就可以留到後來,有好的名聲了,他是一個大隱士,做的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得到的這些事情。那麼為的是什麼呢?為的後來,人家知道他是有名之人,那麼說起來他的目的就是為著留名到後來。這個孔子講:我弗為之矣,我不幹這種事情,就是恥於做這個為了留名到後世,他不做這個事情。這是漢儒注解的。

後來根據清朝有人考據,考據什麼呢?這個素字當索字講,索就是當求索,搜索的意思,他這個素當索字講,這是根據,考據,考據誰呢?舉出《漢書》藝文志上,《漢書》藝文志上面舉的就是引用孔子的這一句話「素隱行怪」,在這裡面是當素字講,在《漢書》藝文志裡面,他引用孔子的這句話,就是當索字講,索就是當求字講,上面一個八九十的十字,下面加一個平的寶蓋,下面一個糸字,這是當「索」字講,這個索當求字講,這一句話經過唐朝的顏師古,顏就是顏子的顏,師就是老師的師,古是古今的古,這是在唐朝唐太宗那個時代的人,他是一位大儒,他注解《漢書》的時候,對於「索隱行怪」,他就是:求索隱暗,索隱的意思就是求索隱暗的事情,隱就是隱密的隱,暗就是不明顯的、黑暗的暗。索隱就是求索隱暗的那些事情,這是根據《漢書》藝文志裡面,他引用的是用那個索字。除了《藝文志》裡面,還有劉歆,劉歆也是漢儒,他談論到神仙這一派的人物之後,他也講到「索隱行怪」,那麼根據《藝文志》,裡面引用的是「索」字,到了宋朝朱子他認為這樣講是有根據的。不過到後來,清朝的清儒也講,這兩種講法不見得都很讓人家滿意,在都不算滿意之中,你選擇一種講都可以。要是選擇一種講的話,這個字不必改,素字這個字,經文就是素字講,這是個素,你不必把素字改成索字。就把這個素字當作索字講,就當索求的意思講,我們就選擇這種講法。

選擇這種講法,那就是說,不能夠學習中庸之道的人,在子思那個時候,也就是孔子那個時候,一般人都是這樣。他就喜歡,比如說做學問來講,「先王之道」他不去研究,專門搜求那些很偏僻的,很奇奇怪怪的,而為一般人不太瞭解的那些事情,專門索求那些事情。「行怪」呢?他的行為不像一般人正常的行為,他總是表現出來與一般人不同。比如說,跑到很偏僻的地方做一個隱士,做隱士為的是什麼呢?做隱士故意來讓人家知道他,他是與一般人不同的,這是他的動機就不是平常的。這一類的叫做「素隱行怪」。他在做隱士的時候就拿求學來講,古人做隱士,在做隱士之中,他也研究聖賢之道。為什麼做隱士呢?做隱士是因為天下無道,他的學問、他想行道行不通了,那麼他就找一個幽靜的地方,在那裡還是繼續研究學術,繼續研究「先王之道」,這種隱士是可取的。不是這樣,他在那裡做隱士,發表的言論、研究的學術,處處找那些奇奇怪怪的言論,與「先王之道」不相符合的,這就是索求隱密的事情來引起人家好奇。這到後來,像這種人,他這種行為,他所研究的這些學問,到後人也有人根據他所研究的這些學問,他所表現的這種行為,也有人來傳述他的這些學術與行為,所以叫「後世有述焉」。「述」就是把他的「素隱行怪」,到後來再傳述,傳述到後來給人家知道。

那麼這就不是中庸之道,孔子說「吾弗為之矣」。我不做這種事情,孔子的行為也不這樣的表現給人家看。這一層我們瞭解之後,就要知道一樁事情,這裡講的中庸之道,我們都要記得。所謂中庸之道是要什麼呢?就是要把我們的「天命之謂性」,這個性是我們每個人都有的,我們每個人都有這個性,叫做「本性」,本來就有這個性,怎麼樣把我們自己「本性」,開發出來呢?在《中庸》裡面開頭就講:「率性之謂道」,「率性」就是處處,都要順乎自己的「本性」。順乎自己「本性」,怎麼順乎自己「本性」啊?你到哪裡去順乎「本性」啊?要順乎「本性」,這是完全在自己,自己把握中庸之道。中庸之道怎麼個做法子呢?絕不是說你找那個奇奇怪怪的事情,自己的行為表現出來與眾不同,這個就不是平常的。中庸之道就是一切都是平常,什麼是平常呢?平常是平等的,人人都有這個「本性」,常是永恆的,中庸之道,這個「本性」是人人都有的,你有這個「本性」,我有這個「本性」,哪一個人都有「本性」。這個「本性」是常的,絕不是說我們現在所瞭解一個人,短短的幾十年,活上一百年,活上一百二十歲,就算活上二百歲,總之還有死的時候,有死的時候就不是常,那叫無常。中國過去學神仙,道家就是學神仙的。在印度古時候也有很多學天道、學神仙的,他那個學成功,壽命也可以很長很長的,但是不管怎麼長,到後來還有死的時候,這就算不上一個「常」字。

中庸之道這個平常,平等的這個『本性』要開發出來就是常,永久都是在這裡不會消失掉的。從平常兩個字意思就是說,你真正平常能夠「率性」,順乎自己『本性』,中庸之道出現的時候,你這個生死問題就解決了,就不會有死的時候。那麼修這個平常之道,從哪裡開始學呢?就是平平穩穩地修,不要好奇騖怪,不要表現得與眾不同,你存心要表現得與眾不同的話,表現我是一個有道之人,我與一般人不同的,人家是無道的,我是有道,你這個想法,你就是無道。為什麼呢?道就是平常,你就是要求平常之道。所以一個人要求自己表現不平常的話,那樣「素隱行怪」的話,在孔子看起來,雖然到後來有那些不懂道理的人也把這些事情來傳述傳述,孔子認為這是一種可恥的事情,孔子不幹的。

這是子思把孔子這一段話引用出來,讓我們學中庸之道的人不要學「素隱行怪」。我們自己不要這麼做,我們看見一般人這麼做的話,這個一般人做的時候,也許他不是普通人,也許他在世間書念得很多,或者他在世間從事政治,政治地位也很高。拿世俗人的觀點來看,就是看某人做了大官了,發了大財了,或者是他的世間學問也很好,有大學問了。這些人只要他表現「素隱行怪」這種行為的話,你一看你就知道這個不足以向他學習的,你就瞭解這些人都不是合乎中庸之道的。我們學《中庸》,我們把孔子這幾句話明瞭之後,我們就跟孔子學。看見世間人,你不管他的學問高到什麼程度,就拿現在來講,他的學問是世界級的大學問家,全世界都認為他學術地位是了不得了,他叫你去做「素隱行怪」的事情,他自己也這麼做,也勸你跟他學,你千萬不要跟他學。你要一跟他學的時候,這個中庸之道,你早就違背了。違背中庸之道的話,你就是把《中庸》這一部經從頭到尾背得怎麼樣的熟,實際上中庸之道你入門都沒有入得進去。你學的時候學中庸之道,你根據孔子這個話講,「弗為之」。全世界的政治領袖高得像現在美國大總統這樣高;他的財富就像現在全世界第一位的大富翁;學術地位是得到現在世界上好幾個諾貝爾獎金的人,他們只要是「素隱行怪」的話,你認為要跟他學,你就感覺羞恥,你這樣才能夠學中庸之道。你沒有這樣的羞恥心的話,你看:喔!這樣有權威的人,那我們趕快跟他學吧,那你這就完了,中庸之道你就沒有辦法學了。

下面講,君子遵道而行,半塗而廢,吾弗能已矣。

這裡說:「君子遵道而行」,這句話就是在孔子那個時候,也許有人遵著這個道,這個道就是君子之道,也是來學《中庸》的。學中庸之道就遵照聖人所講的修道的方法去學,你既是「遵道而行」的話,這個「行」就是行道、學習,學習這個道,你就應該貫徹一直學到成功,不學成功絕對不能停止。假設的話,你「遵道而行」的話,可是行到後來,還沒有到成功的時候「半塗而廢」,「塗」是什麼呢?「塗」是當道路講,就跟走路一樣的,走路,比如說,我們現在在台中,你從台中,原來是要走到臺北去,或者是走到高雄去,你到了臺北,或者到了高雄,你就是到達那個目的地。假使說你沒有到目的地,你走到一半了,路上走到一半,然後呢?「而廢」,走到半路就「廢」,「廢」是什麼呢?根據鄭康成的注解,他說:「廢猶罷止也」,「廢」這個字,中國這個字看用在什麼地方,它就做怎麼樣的講解。在這裡說,鄭康成的注解,「廢」當罷字講、當止字講,罷就是罷免的意思,止就是停止的意思。一般人講你事情沒有做成功,就作罷了,作罷了也就是止住的意思,就是停止的意思。「半塗而廢」走了一半就算罷了,罷了就是又當止字講,就是停止在這裡。不過罷字比止字還有一點不同,罷就是到這裡停止就絕對不往前進了,止這個意思,也許還再往前面進步。那麼罷止這兩個字合起來講,半塗而止住,從此止住以後就絕對不再往前走了,這叫「半塗而廢」。

這樣半塗而廢的時候,「吾弗能已矣」,孔子說:這個我不能夠這麼做。不能夠這麼樣做的時候,應該要怎麼呢?就是「遵道而行」,就是繼續一直做,到這個目的地為止,就跟行路那樣的。那修中庸之道,就必須修到成功,修到什麼成功啊?一定要能夠按照這個方法,就是不要「素隱行怪」,一切平常地這樣學,就在日用尋常之中來用功夫,這樣一直用,用到把自己的『本性』開發出來,自己『本性』你能夠開發一部分就不得了,開發一部分的時候你就得了一個平常的常道,常道出現就把世間一切無常的這些事情把它轉變,轉成沒有了,這就是了不得的事情。

在這裡講「半塗而廢,吾弗能已矣」,「弗能」就是不能。下面「已」字,第一個「已」字就當「止」字講,最後那個矣字當「了結」講。「吾弗能已矣」,講君子之道,「君子遵道而行」,「君子遵道而行」就不能夠「半塗而廢」,要是「半塗而廢」的話,這個君子——真正學中庸之道的君子,他不肯這麼做的。不肯這麼做就是,他一學中庸之道的話,就是不能夠停止。「吾弗能已矣」就是我修這個中庸之道,在沒有成功之前我就不能夠停止。

這個在這裡我們要知道,你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夠停止,一定要貫徹到底。不過這個要注意的,就是說貫徹到底我們要分辦,好事情你要貫徹到底,那個壞事情,你開始你認不清楚這是壞事情,你做了,做了之後你發現這個不對的,你趕快就要停止了,那個不能貫徹到底。壞事要貫徹、一定要做到底,那這就了不得了,那就壞到底了,那怎麼行呢。

這裡我們要注意,這是講學中庸之道的,學中庸之道的時候,必須要貫徹到底,有始有終。我們不能把學中庸之道,學道的這個事情拿來用在我們在世間做那些不好的事情,我們也是有始有終地這樣做,你這一解釋就把聖賢的學問,用來掩蓋自己的罪惡,這就不得了了,這就犯了最大的罪惡了。必得要瞭解,中庸之道你一學的時候,一定要有始有終的學,就是「不能已」,不能夠「半塗而廢」,就停止不做了。

再下面,

君子依乎中庸,遯世不見知而不悔,唯聖者能之。

「君子依乎中庸」,「依」就是依照,依照中庸之道來學《中庸》。「遯世不見知而不悔」,所謂「遯世」是什麼呢?「遯世」是隱藏起來,隱遯起來。隱藏起來的時候「不見知」,「不見知」就是不被人家知道。「而不悔」,自己也不會有什麼懊悔的。這個「唯聖者能之」,唯有聖人能有這種修養,他能辦得到,普通人很難。為什麼要這麼做?學中庸之道,你怎麼個學法子?這就是頂著前面來的,我們學中庸之道,在哪裡學呢?就是跟普通人看起來,沒有什麼與眾不同的這些表現,我們跟一般人一樣,就是所做的這個道理,處處是合乎自己的理性。就是順乎自己的『本性』,順乎自己的『本性』是怎麼個順法子呢?就是前面第一大段講的,非常重要,就是「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我們就是平常在家裡也好,到外面跟社會的一般人相處也好,我們的修養,一切都是跟人家和諧相處,遇到任何「喜怒哀樂」這些『情緒』出現的時候,我們自己馬上把它節止住了,這就中了節了,這叫「和」。這種「和」,自己表現自己的修養,外表上跟一般人沒有什麼不同,這就是沒有什麼很奇怪的行為出來。

這樣做的時候修道之人,就像古時候隱士一樣,隱士有小隱、有大隱。小隱是什麼呢?跑到山林裡面去隱,大隱是什麼呢?不必,不必到山林裡面,或者就在朝廷裡面,也照樣在君主那裡,在朝廷裡面做大臣子。或者就在人世間,在社會上跟普通人相處,這就是真正的隱士。在這裡講「遯世不見知」,你就在社會人群之中修養中庸之道,你自己修養自己的內心,修「發而皆中節」,修得好,由這個「和」到了「中」。自己知道,人家不知道,「遯世而不知」,「不知而不悔」你自己也不感覺懊悔。這就是《論語》一開頭就講,「人不知而不慍」,這個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得到的。是「唯聖者能之」,聖人他能夠辦得到。聖人辦得到,這句話也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得到的。

古人有舉這個例子,比如說,在那個時候,蘇秦、張儀,他的學問就是「素隱行怪」,他在沒有得志的時候,他心裡忿忿不平的,他到處求著讓人家知道,讓人家瞭解他,所以到後來,他被人知了,遊說、縱橫捭闔的,把天下鬧得是天下大亂。相對地來講:像舜帝,舜帝在堯帝沒有發現他的時候,他在自己家鄉裡面,『舜耕於曆山』,在曆山耕田,又在河邊做陶器,做農人、做工人。他就在民間跟一般人一樣的,一般人也不瞭解他,他也「不悔」,也沒有什麼懊悔。到後來堯帝見人家推薦他,把他請去了,他做的事情也是按照中庸之道去做,表現他的能力,表現他的智慧。堯帝把兩位女兒嫁給他,做他的夫人,他也不表現,喔,堯帝帝王的小姐嫁過來的話,我做帝王的駙馬了,那還得了,那應該就是享受與眾不同的這樣待遇了,但是他不這樣。他把堯帝的兩位小姐,送到自己的家鄉,讓她待奉在家中的父母,跟一般的夫婦之道完全相同。舜帝是聖人,他能辦得到,他就是「遯世不見知而不悔」,不但在沒有得志的時候「不悔」,得志以後,他還是照中庸之道這麼行,這就是聖人能夠做得到。

還有古時候的巢由,巢是巢父,巢是什麼呢?是鳥在樹上做巢的那個巢,父是父母親的父,父親的父,這讀父,巢父是一個。再呢,由是許由,許就是姓許的言字邊那個許言午許,由就是理由,做事情什麼道理、什麼理由,這個由字。這兩位,根據古人有一本《高士傳》,《高士傳》寫的這兩位都是在堯帝時代的兩位高士,堯帝要把天下讓給許由,許由不接受。那麼不接受,後來他就跑到中嶽,中嶽嵩山,跑到那裡隱居起來,堯帝再繼續,你不做天子,你做天下的九洲之長,那也不得了是個大官。許由一聽的時候,趕到跑到水邊洗洗耳朵,這個我聽都不想聽,這個話聽了把我耳朵聽髒了,這是許由這一椿事情。

巢父也是,也是個高士,他對於堯帝讓天下,他也是覺得這個絕不是一個什麼好事情,那麼拿這兩位高士來講,他就是「遯世不見知而不悔」,他寧願一直隱遯下去,這是講古時候,他跟一般的隱士不同的。但是在這裡我們要注意一椿事情,堯帝把天下讓給許由,許由為什麼不接受啊?他知道,接替堯帝天下的話有人了,既是有別人來接受堯帝讓位的話,他何必啊?堯帝是一個聖人在位,他要把天下讓給別人,當然讓給聖人,所以許由不接受。假使到後來,像夏朝有夏桀王,殷朝後來有殷紂王,假使許由生在桀紂這個時代,夏桀王讓天下給他,或者是殷紂王要讓天下給他,他一定接受。為什麼呢?這個無道昏君把天下弄得這樣的亂,沒有更好的人來接替的話,他當然願意出來接受這個位子。

可是話說回來,桀紂也不會認識許由,就是認識許由的話,桀紂也不會把天下讓給他,這個是我們研究中庸之道的人,我們假設的話。假設許由遇到天下無道之君,把天下讓給他,他會接受的。這就是真正的隱士的話,他的目的不是在求自己後世有名,而是自己不能夠行道了。或者天下這個道有人在那裡行了,他就樂得清閒,不必自己去做,這是真正的隱士。

在這裡講:君子要依照這個中庸之道去做,你是在修道的時候,你是要辦政治,辦政治是借著辦政治也是把這個道行出去,讓天下人都能得到好處。天下人都能夠得到你依照中庸之道來辦的政治,得到那種好處,你這個君子就是有道的君子。這樣的話,你就是「遯世不見知而不悔」,這樣的「不悔」,這樣做的話,聖人才能辦得到啊。聖人辦得到,前面講的是舜帝,他能辦得到。現在的時候孔子真正說起來,「聖者」孔子也能辦得到。孔子為什麼能辦得到呢?孔子,比如說,在魯國有一段時候魯君用他,他沒有好久的時間,把魯國治得非常好。到後來魯國的道行不通了,周遊列國,周遊列國回來還是行不通,他整理中國文化遺產,教授生徒,教授生徒以後把道傳下來了,這個他還是聖人之道。所以孔子真正說起來,他能夠「能之」。

這一段講到這裡之後,休息幾分鐘,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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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中庸第十一集发布于2024-05-13 16:3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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