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中庸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中庸第十五集

 


各位同修,現在我們繼續研究《中庸》,上回講到「忠恕違道不遠,施諸已而不願,亦勿施於人」,講到這裡為止。今天接著講這一段,我先把經文念一小段。

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所求乎子以事父,未能也。所求乎臣以事君,未能也。所求乎弟以事兄,未能也。所求乎朋友先施之,未能也。

念這一段之後,我們就從這裡開始來研究,還是接著前面那一段,子日:道不遠人,人之為道而遠人,不可以為道。那一段還沒有完,我們接著那一段,繼續講這一段。前面講的主要的意思是說,我們學中庸之道,從哪裡學呢?就從近處來學,就從本身學。本身學,講到上一次為止講忠恕之道忠恕之道就是把自己的感受來做為待人的一種,時時刻刻地做一個反省。凡是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你就不能夠加給他人,就是不要施於人。

講了這個以後,就繼續說了,「君子之道四」,這還繼續是孔子說的,孔子說:「君子之道」也就是學中庸之道有四種,要學的話,這四條是很具體的學習的一個方向。這四種剛才念的就知道了,它這一段所講的就是我們在家庭裡面,以及到了社會上和一切人在相處都要講究忠恕之道。這一段就是把忠恕之道分開來詳細地說,這一段就是講五倫。五倫就是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朋友。這一段雖然只講的是父子的關係、君臣的關係、兄弟的關係、朋友的關係,夫婦沒有說,也包含在當中。講究五倫,五倫最重要是個人盡到個人的本分,個人盡到個人的本分那就不必要求對方要怎麼樣地對待我,我們修道的人只要盡其在我,我應該怎麼樣的對待人,我就只管盡到我自己這一個本分就好,就是各盡其分。這個各盡其分就是合乎忠恕之道。所謂恕道就是你總得要站在對方,替對方來設想,不可以站在自己的立場,來想著怎麼樣人家對待我。這是學中庸之道,講忠恕之道的話,就要處處替人家設想,這就是忠恕。講到五倫上是個人盡到自己的本分。

介紹了這個意義之後,我們就看了,孔子講的君子之道有四種。「丘未能一焉」,這個字是孔子的名字,這個字本來的讀音不是某,是一個丘陵的丘字。我們自古以來,凡是學儒的人,遇到孔夫子的名字,都不敢稱呼聖人的名字,唯讀一個某,某人的某。不但如此,在經典裡面,遇到這個字,比如說一般丘陵的丘字是五筆,它這裡缺少一筆,到了第四筆加上一小直,一小直就把它缺了,缺了一小直,就表示一看這個字,讀書人一看這個字,就知道是孔子的名字。因此在讀音的時候就讀某,不讀丘了。

孔子說君子有四種道,我「未能一焉」,「未能一焉」就是四種我一種都沒有能夠完全做得到。下面就提到、就講到這四種了,所謂「未能一焉」,這是孔夫很謙虛的話,孔子是聖人,豈止是忠恕之道,這個恕道做得圓滿就是仁了,仁以上是、是。孔子是聖人,他是道德都圓滿了。因此他在這裡「未能一焉」,是自己一則是謙虛,一則再再是勉勵一般人要在這上面下功夫。在這上面下功夫,就是不要自己,我做到幾分之幾了,就算滿足了。孔子就是教我們在這幾方面要做得沒有止盡的,所以不能夠自己感覺滿足。所以孔聖人自己說我是未能一焉,這是鼓勵我們學的人,在這上面不能自滿,一定要在這上面下功夫。

這四種「所求乎子以事父,未能也」,「所求乎子以事父」,這個意思就是做子女之道的,做人的子女怎麼樣地對於父母盡到孝道,這就是說「求乎子以事父」。「求乎子以事父」,根據孔穎達的解釋,他說假使我們要求著自己的兒子要以孝道來對待我的話,就是「所求乎子」,「以事父」就是事奉我的父親的話。那麼我要怎麼樣子呢?我要求、我希望我的兒子來孝順我,那就應當,我必須我要對我自己的父母來盡到孝道。孔穎達是這麼解釋的。這個簡單的講,就是說做為人子要想盡到對父母的孝道的話,那麼「未能也」,孔子說:我還沒做得到。這樣講好懂,孔穎達那樣解釋的話,就按照經文一句一句的解釋的。

第二句的意思呢,「所求乎臣以事君,未能也」。孔穎達也是照這個經文的字,一個字一句一句這麼解釋,他說譬如自己是一個諸侯,是一國之君,那個時候,孔子那個時候還是周家,周家在上有天子,周天子下面有各國諸侯,因此孔穎達就拿這個做譬如,譬如自己是一國之君、諸候,你要想你國內的卿大夫、你的臣子對你盡忠的話,那你對於周天子你就要盡到忠。這樣的時候,也就是說,你必得要自己先盡到忠給你國內那些大夫、朝廷那些大臣,給他做一個示範。他們才能夠看著你這麼做的話,他也學習這樣做了。這樣解釋合乎經文的文字,是這麼說的。我們簡單的說,孔子的意思,就是講究做臣子——為臣之道,為臣之道就是「所求乎臣以事君」,做一個臣子怎麼樣地來對君主盡忠。「未能也」,孔子說我還沒做到。

這個事君包含的意思很廣。所謂盡忠,盡忠這一個忠字,裡面的意思也很多。比如說一個君主,他交待你做的事情,你要很切實地照君主所交代的事情辦到了,一點都不打折扣,就是盡忠。再說君主有某一些過失,你既是做他的臣,你就應當要規勸他。規勸這個字,在古時候叫做諫字,言字邊那個勸諫的諫字,就是諫君。你就要勸告君主,叫他修改,這個都是包含在忠,在忠字之內的。除了這個以外還有很多很多,所以孔子說在為臣之道,他說我還未能辦得到,這是第二條。

第三條呢?「所求乎弟以事兄,未能也」。「求乎弟以事兄」,也就是說你要你的弟弟怎麼樣尊敬你這個兄長,你是做兄的、做哥哥的,做哥哥的時候,你要你的弟弟怎麼樣對待你;你頭上也還有哥哥,假使說你上面有大哥,你是老二,下面還有老三、老四,你希望老三、老四對你尊敬的話,你就對你的大哥要尊敬。依照孔穎達的解釋,是這樣解釋的。我們把這句話簡單的說起來,簡化來講。那就是要求做弟弟的,對於尊敬兄長之道,就是做弟弟的行悌道,孝悌啊,孝悌之道,孝悌之道是弟弟對兄長,怎麼樣尊敬,怎麼樣聽兄長的指導,這叫做弟弟的應有之道。為什麼講究孝悌這個悌道呢?在古時候,父親在世的時候,當然所有的兄弟一切都要聽從父親,聽父母的話,尊敬、孝敬父母。父母不在的時候,父母都不在世了,家裡有兄長——有哥哥、有嫂嫂,父母不在的時候有兄嫂在家,這個兄就等於在家裡他就是家長,他的身分就有一半父親的身分。家裡的弟弟既是父母不在的時候,他依靠誰呢?就依靠兄嫂,所以做弟弟的對於兄長要盡到悌道。這一件事情,孔子也自己謙虛說,這個我也沒做得到。

再後面一條,所求乎朋友先施之,未能也。朋友之道這是平等的,平等的時候,彼此朋友注重這個交字,交是交往、交流,這個交字。朋友這個交往注重的是什麼呢?你要做到朋友之道,這也是根據五倫各盡其分這個原則講的。既是結交了朋友了,那我對待朋友,我要盡到我做朋友的一個交友之道,盡到我應盡的本分。這個應盡的本分是什麼呢?在這裡怎麼講法呢?「先施之」,是什麼呢?凡是有各種好處,先就是施給、贈與的意思,先給對方、給朋友,不問朋友是不是給我,我先給他。遇到任何有什麼權利、財物,彼此有什麼各種恩惠,我首先就推讓給朋友,這是注重在「先施之」。這個孔子也說了「未能也」,我也還沒有做得到。

這四條,孔子都說「未能」。你看鄭康成的注解,他說「聖人而曰我未能」,「聖人」就是孔子、孔聖人。「而曰」,他還這麼說「我未能」,我還沒有辦得到,這是孔子說的話。這就是說明什麼呢?「明」就是明顯的,就是告訴人的意思,「人當勉之無已」,一個人就是普通人,孔聖人對於這幾條,他都說我還未能,何況我們普通人,我們普通人我們自己想想看,在上面這幾條之中,我們做到哪幾條?對父母盡到孝道了沒有?君臣,現在是民主時代了,民主時代,我們有很多人在機關裡做事情,在政府機構裡上班,在學校教書,甚至於在工廠裡面,工廠裡也有老闆,我們做夥計的人,這個都是君臣關係。我們對於機關長官,對於工廠的老闆,在學校教書的話,對於校長,他們所交待我們做的事情,我們是不是完全做到了?這個我們自己就拿這一條,我們自己時時刻刻反省。

做弟弟的人,怎麼樣對待自己的兄長,不管是大哥也好、二哥也好,你的上面有幾個哥哥都是你的兄長,那我們就要反省了,我們是不是盡到弟弟尊敬哥哥的悌道。再講到朋友,我們在社會上都有朋友的,現在的朋友當然不像過去的朋友。過去的朋友,只要是結交了,結了朋友了,結交了朋友就是五倫之中的一倫。現在雖然沒有那麼講得嚴格,但是只要志同道合,相處得很好,這就算是朋友了。我們可以反省,我們對待朋友是不是一切都先施啊?有各種的好處,我們先推讓給對方,這個我們這樣做,這樣做的時候,我們心裡才算是在修中庸之道。沒有這樣做的話,學中庸之道就談不上了。不但要這樣做,你看鄭康成的注解「當勉之無已」,「無已」,「已」當止字講,沒有停止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停止的時候呢?這個我們總得,研究儒家的經典,我們總得要想到,儒家講到各種修行的這些方法的時候,你無論從哪一方面來修行,都是無止盡。換句話說,也都能夠從淺近的到深遠的那種境界。也就是說,在日常很淺近的這種修五倫之道,修到最高的境界,就是明瞭道了,就得到中庸之道了。我們瞭解這個道理的時候,因此我們根據孔子所講,君子之道四,這四種,我們就是無止盡地在日用尋常之中這樣來學習,這就是修中庸之道。學是沒有止盡的叫無已。

講到這個之後,下面就講了。

庸德之行,庸言之謹,有所不足,不敢不勉,有餘不敢盡。言顧行,行顧言,君子胡不慥慥爾。

這一段就是講都要謹慎,「庸德之行」,「庸」是什麼呢?「庸」當常字講,常是永恆的,是經常的這個意思。「德」,就是修中庸之道所得到的性德。「庸德」就是常德,這個常德你怎麼個瞭解呢?中庸之道講的就是這個常德,也就是中庸的本質就是這樣。你學中庸之道就是要學這個庸德。這個是永恆不變的,這是常德。

「庸言之謹」,「庸言」也是常言,也是平常之言。平常,我們就說,這個是很平常,平常啊?平常的話,裡面含有它的真理就在這平常之中。這個平常之言,我們要言語的時候,就是要學在平常說話的時候,你要學不失平常之道。就是在日用尋常之中你在說話,你就要注意了,注意這個字。前面那句話:「庸德之行」,是行為,「庸言之謹」是在言語上的謹慎。

「庸德之行」,我們一切的行為都要朝著平常的、經常的這個,就是中庸之道的去行,照著那樣去修行。庸言之謹,我們的說話不能夠隨便說,要謹慎。我們普通人一個是做事情、一個是說話,做事情是身體表現出來,這是行;說話是用口、用言語表達出來,這是言。這個我們一般人犯的錯誤多得不得了,我們一舉一動的行為不合道理的太多太多。古人所以說是在講禮,講的時候,學這個,所謂學,你白天走路的時候,在家裡沒事的時候,住在家裡的時候,或者你坐在那裡,或者是夜間睡眠的時候,所以說是行、住、坐、臥,都有一定的規距,這都是行為。除了自身身體的表現要合乎規矩這個以外,我們辦事情,辦的事情就對人有影響了。你這個事情辦出來以後,對人是有利呢?還是有害?這個都是要拿行為表現出來,這就是行動啊,所以這都是這個行字。這個行字,無論你是辦事情的這種行為,你自己的身體,行住坐臥的這些動作,我們普通人自己都不知道,不知道守著那種規距的話,不用說對人有好、有壞,就對自己來講的話,有很多害處的。就拿我們這個身體來講,為什麼古人說要合乎規矩啊?你行路的時候要走正路,走就是正正當當地往前走,你不能東張西望地,東張西望,你往前走,你眼睛左顧右盼的,你不小心前面有個障礙,踢到一個石頭的話,就給你絆倒了,你自己受了害了。

你坐在那裡,你坐的姿勢不對,彎腰駝背的,或者你坐在椅子上面,坐在沙發上面,腰沒有挺直,你長期下來的時候,到年紀老就知道了,脊椎骨就發生問題了,這就是平常姿勢不對。所以古人講的,坐要坐得正正當當的,腰杆要挺直,那叫坐如鐘,坐在那裡像一個大鐘在那裡。

睡眠的時候,臥如弓,睡眠側臥,身體自然的姿態,睡在那裡像一張弓似的。對於養身之道,古人都瞭解。你按照這樣做,對自己有好處,不這樣做的話,自己有害處。瞭解這個道理的時候,我們千萬不要聽現代人講,我們講那些規矩幹什麼呢?現在什麼時代了,我要怎麼坐就怎麼坐,輕鬆自在多好啊。其實他們講的所謂輕鬆自在,實在不是輕鬆自在,自己是害自己的身體。講到做事情,一般人都是對於自己有利益,對別人有害,他是不想到對人家有害了。實際說起來,對人有害就是害自己,怎麼害自己啊!害了自己的道了。修道的人,你辦事情給人家帶來災害,你這個道學到哪裡去啊?害了人等於害自己。所以說是「庸德之行」,這個一想起來,那是多得很。

「庸言之謹」,說話,我們每一天跟人家說話的時候,自己要小心,你特別要注意的時候,言語說出來不要傷害了他人。就禮上面來講,你不必說是罵人了,那個不足以一提了。就是普通的說話,就是跟普通人的說話,跟朋友說話也好,《禮記》裡面常常講的話,對於失意人,不要談自己得意的事情。比如說,人家考試沒有考上,我考上了,我對於沒有考上的人,我自己說,我自己考得怎麼好。你說自己得意是得意,對方聽了他是什麼感想啊?你就傷害了他了。這個普通人說,這有什麼不好啊?你不好,你就是對人家有害的。

我們做一個讀書人,言語,處處不要讓人家心裡有不愉快的感受。你的話說出去叫人家感覺得有傷感,或是不愉快,我們這就失了言了,這個言語就是說得不對。在言語謹慎方面太多太多,人與人之間,普通人個人有個人心裡的話,我們說得不謹慎的話,就觸犯人家的忌諱了,種種的方面都要注意的。說的就是有一個原則,就是自己要謙虛,行為方面、言語方面,處處要謙虛、要謹慎,這是這兩條。

下面就針對上面這兩句話講的,「有所不足,不敢不勉」,「有所不足」,對於庸德之行這一方面來講的,我們在修養自己的德,在行為上面,我們天天向這個上面做,做著,總覺得自己感覺不足,不足就要勉勵自己,時時刻刻勉勵自己。「不敢不勉」,這是對於庸德之行來講的。「庸言之謹」下面是什麼呢?「有餘不敢盡」,「有餘」,有餘的話在言語方面,比如說我們自己有一件很得意的事情,我們自己有哪一些好處,或者我們自己求學、自己修道,有了一點功夫,有一些好的境界出現了,得到一點功夫了,這個不能夠說,話要處處保留一些,那就是說,雖然有這些個好處,你還要繼續來用功夫,不能完全話說完了,你能做到十分,就是做到十分,你的話只能說到七、八分而已。所以「有餘不敢盡」,「不敢盡」,就是不敢把話說了,做到十分就把十分都說出來了,這個古人不敢這麼做的,總得要自己保留幾分,說一點點。

下面就說「言顧行,行顧言」,言語要顧到自己修行的行為,修行的行為要顧到言語。那麼就是說,我話說的時候,你要想到,你話說出去能不能夠兌現啊,你能不能夠辦得到啊?辦不到你這個言就不能夠發表,就不能說出來。「行顧言」,你在做的事情,你總要照顧到言語,那就是說你做到幾分,你不能把自己完全表達出來,到處宣揚,這個不可以的。

「君子胡不慥慥爾」,把上面說完了以後,下面有一句話,君子我們是修道的人,學中庸之道的君子。「胡不慥慥爾」,「胡」當何字講,何不慥慥爾,「慥慥」這兩個字根據鄭康成的注解,當「守實」講,守就保守的意思,實就是實在的意思,保守了實在,我們修道的人實在、真實,這是需要的。所以他這個慥慥就是守實、守住真實。守住真實的意思就是說,言行要相應的,言語跟行為要相符,相合叫相應,這是鄭康成的注解。宋朝朱熹就是朱子,他解釋講,篤實,篤是很厚的意思,實就是實在,篤實。這兩種講法。到了清朝王引之的《經義述聞》,他說慥慥這兩個字,這是個假借字,古時候在《說文解字》裡面沒有這個字,《說文解字》裡面就是一個創字,就把左邊那個豎心邊去掉,就是這個字。這個字就是當蹙字講,蹙是什麼呢?上面一個戚字,親戚朋友的戚字,戚字下面加一個足字,足就是腳,兩個腳的那個足。這個字,一個戚、一個足這兩個字加起來一個字,叫做蹙字。蹙這個字在《廣雅》裡面解,《廣雅》是古時候一個字典,它將這個蹙字當急字講,很緊急的意思,當緊急的急字講。那麼這樣「慥慥爾」,慥慥這兩個字,根據這樣一考據,當很緊急、很急迫的,迫是逼迫的意思,趕緊的意思,好懂的話就是趕快的意思。慥慥就是趕快的意思,「爾」下面爾字是個語助詞。上面的話說完了,「庸德之行,庸言之謹」,「言顧行,行顧言」,後面這個結論講「君子」,學道的君子,你何不趕快就這麼做呢?懂得這個道理,趕緊地去做啊,說了就做,這是我們學道的人,不要說歸說,自己不去做,那個沒有用啊,言行一致,說到就做到,這樣講比較好講,真正的意思就是如此。

說到這裡,我們休息一下。



學人根據徐醒民教授論語研讀視頻字幕整理,如有錯誤,敬請各位老師指正,不勝感激。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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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中庸第十五集发布于2024-05-13 16:3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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