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中庸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中庸第三十四集
各位同修,我們繼續研究《中庸》,下面經文我們看一看。
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聖人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之者也。
我們現在就,開始研究這一段。在這一段之前,講在下位要合乎在上位的君主信任。一直講到要「順乎親」,「順乎親」要「誠乎身」,誠身要「明乎善」。這個歸結起來,就是從事政治,古時候在朝廷裡做一個臣子,就是做臣子之道要有誠心。「誠」跟這個「善」合起來,這個誠就是道。無論古時候或是現代,現代也不論是哪一個國家要真正地把政治辦好,必須君臣志同道合。這個志同道合就是講究這個「誠」字,與「善」合在一起的這個「誠」字。
為什麼要這麼說呢?孔夫子對魯哀公講這個為政之道,那就是說辦政治,國君辦政治,一方面是把魯國的政治辦好,讓魯國所有的國民都蒙受其利,都得到好處。一方面也叫魯君藉著辦政治也學聖人,有這個意義。因此<哀公問政>這一章除了針對魯哀公講。凡是過去一直到現在講為政之道,都以這裡所講的為一個政治的原理就在這裡。我們中國辦政治的原理就是一方面修養聖人,一方面為天下人來謀求福利,這個是與現代各國所講的政治大異其趣的。中國政治哲學就是已經成了聖人,那沒有問題,像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孔子後來是沒有辦政治,他在魯國也辦一個時候的政治。所以聖人辦政治是純粹為天下蒼生來謀求福利的。沒有到聖人這個地位來學著成為聖人的話,他也要借著辦政治來學做聖人。你學做聖人怎麼個學法子呢?你要替人家服務,替人家服務就是增長自己的道德。所以雖然沒有到聖人這個地位,只要心裡想著要學聖人的話,那麼你也可以辦政治,你這個政治就能辦得好,真正是真心為老百姓辦事情。這是前面講為臣之道,這個結論在上面就是要合乎「善」的一個「誠」。
現在接著講,「誠」是什麼?為什麼誠是那麼重要?所以這裡說了「誠者天之道也」。鄭康成注解,各位看「誠者天之道也」,他說「言誠者天性也」。「天之道」,「誠」這個字怎麼解釋呢?「天之道」就是『天性』。《中庸》一開頭就講「天命之謂性」,「天命之謂性」就是『天性』。這個天是本有的意思,本來就有這個性。那就是我們每個人本來就有這個性,這叫『天性』。現在講到這個「誠」字,誠就是我們的『天性』。所以前面要講,你講誠講到純粹的這個「誠」,它就是善的。就是因為我們普通人,沒到聖人地位,甚至於還沒到賢人的地位,我們對於這個「誠」字不瞭解,所以加上要「不明乎善不誠乎身」,讓我們明瞭這個「誠」一定是善的。因此在這裡講,誠就是『天性』,『天性』就儒家的學術來講就是至善的。『天性』怎麼是至善的呢?這裡講「天之道也」,「天之道也」,鄭康成講就是『天性』。
我們再拿天地來做比喻,天就像這個天空,就拿這個做比喻,天空,在天空之中,有很多星球,我們地球是在無數的星球之中的一個。現在就我們地球的本位來講,這個地區叫做大地,跟天空連起來講就是天地。天地不算是『天性』,它是自然界的這麼一個現象。現在就拿自然界的天地這個現象來體驗這個『天性』。譬如說這個天空包括這個大地,天的四時,春、夏、秋、冬。春夏秋冬,春天來了是春天的氣候,夏天有夏天的氣候,秋冬天的氣候各有不同的。我們在臺灣好像這個氣候,春夏秋冬這個四時分得不那麼明顯。在大陸呢?春夏秋冬很明顯,春天是春天的氣候,夏天是夏天的氣候。我們穿衣服,四季的衣服都是不同的。
現在講春夏秋冬這個四時,四時來對於我們在大地上面的人、動物,以及花草樹木,一切植物、礦物等等沒有任何偏私。春天來下的春天雨水,春天柔和的春風,不只是為著我們人類,那些畜牲、那些植物也都是受到春風在那裡吹過去。春天的雨水在那裡滋潤,萬物都得到好處。所以春風春雨不是為哪一類的人,哪一類的動植物,它是普遍的。古人講這個天地,「日月無私照,四時無私行」,天上的日月它是普遍地照在大地上,它沒有偏私。四時,春天來了,也不是為著哪一類的動植物來的。夏天來了,也不是為著哪個,沒有私行。它的行是流行、行動,它沒有私的。凡是在天地間的動物、植物、一切,不分是好是壞。它這個天地一律來培養它,讓它生存發展,這就是天地。這是天地的「誠」,平等無私地照顧萬物。這種平等無私的照顧萬物,使萬物「各遂其生,各得其所」,這是「天之道」,這就是「誠」。拿這個天地之道,鄭康成講是『天性』啊,那個性是《中庸》前面講的「天命之謂性」那個性,比這個還要深入,現在就拿天地公平無私地來照顧萬物,這就不得了了,這就是「誠」了。真正講到性上面那個「誠」,那個就是我們每個人,本性裡面的事情,那是比這個更深入、更廣泛。剛才講的只是這個地球上的事情,如果本性裡面那個「誠」整個用出來,這個太虛空無止盡的。無盡的虛空,無數的那些虛空裡的星球,都能得到這個「誠」,在那裡平等的照顧它們。那麼這一句話,「誠者天之道也」就是說明誠就是天性,就叫我們認識這個「誠」,就是我們的本性。
「誠之者人之道也」,鄭康成注解說,「誠之者,學而誠之者也」。「誠之者」與「誠者」不同。「誠者」就是直接指的「誠」的本身,「誠之者」是什麼呢?「誠之者」就指的我們普通人要學習這個「誠」,所以叫「誠之者」,我們普通人知道這個「誠者」的好處,「誠」是我們的『天性』。我們就要學這個「誠」。怎麼學這個「誠」呢?「誠」是我們『天性』,是我們本來就有的,我們怎麼學法子呢?「誠之者」,「誠之者」就是順乎自己『本性』,你學這個『本性』,沒有別的辦法,就是一切要順乎自己的『天性』。這就是「學而誠之」,這就「誠之者」,這是我們「人之道也」,我們做人之道。
做人之道拿現在一般人講,問的人生觀,你的人生觀是什麼?現在講到人生觀,各有各的講法,每個人都不同的。就我們中國聖人教育來講,教我們做人之道,我們的人生觀應該是怎麼呢?就要學這個「誠」,一切都要順乎我們『本性』有的這個「誠」。也就是一開始就講「率性之謂道」,順乎自己『本性』。這是人生觀,也是做人之道。做人之道要問,我們順乎自己『本性』,我們自己對於自己『本性』都還不知道呢?那怎麼順啊?一般人都是順乎自己的『情』,『情』與『性』是不相同的。『情』是什麼呢?『情』是不平等的,好朋友講情感,不是好朋友,我不必照顧他,這就是『情』的作用,它不是平等的。因此學「誠」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本性』,不知道自己怎麼樣順乎「誠」。
前面講天,就拿天地做比喻,「天地四時無私行」,行就是行為,四時來回的行動,它沒有偏私。我們就要學著天地這個春夏秋冬來回這樣循環不斷,我們沒有存著任何私心。我們自己日常的行為、言語,一切一切,破除自私自利的這麼一個心理。我們起心動念就是要為他人,而為他人這個心意還不是為著特定的某一個人,要普遍地為所有的人類,不但普遍為所有的人類,就是無情的植物都要關心它。這在中國學術的《經書》裡面就有啊!《禮記》有一篇<月令>,<月令>裡面在春天講到,春天那個小動物,從泥土裡面發動了,跑到地面上來了,為什麼呢?它在冬天的時候因為躲藏寒氣,跑到土裡面避寒,現在春天來了有暖氣了,牠從裡面跑出地面上來了。
我們人,這個<月令>裡面就講,我們人看見從泥土裡面剛剛跑到地面外的小蟲、小動物,你都不能殺害牠。還有春天那個草木發出新的枝葉的時候,這個樹木的樹枝子,還有那個草,冬天枯焦了,就是枯萎了,到春天來長了,長新的枝子出來了。新的樹枝,按照<月令>裡面講,它正在長,你都不能隨便地把它折斷了,這叫「方長不折」。這為什麼呢?我們學「誠之者」,學天地,天地到春天來,讓那些小動物到地面上來取暖活動,讓草木長出新枝。我們就要學天地之心,看見這個小動物出來活動,我們要發歡喜心,你不能殺害牠。我們看見草本在發芽生長,長出新的枝條出來,我們也要發出一種歡喜心,不能把它折斷了。這就是學天地那種『誠心』,這是我們做人之道。
我們一個人不能夠這樣學天地,這樣平等無私地來愛護萬物,我們就不能成為人了,何況想學聖人,『學道』,那更談不到,談不上是學道了,所以說是「誠之者人之道也」。這是我們中國的學術,我們這種學術,自己這樣學,也這樣教人家這樣學。用在政治上,在古時候說做一個臣子,幫助國君來替國家辦事,實行的就是『仁政』。在現在我們做國家的一個公務員,我們現在這麼做,出於一片至誠的心,就像天地那麼愛護萬物。我們這樣來辦政治,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民眾身上。這樣的話,我們一方面是辦政治,一方面就在『修道』。必須要存著學聖人、修道的心,我們才能夠這樣拿出『誠心』來辦政治。這是孔子對魯哀公講的為政之道,也就是政治哲學。那麼這是人之道也。
下面再解釋,「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誠」是「不勉而中」,這個「中」字有兩種讀音,讀去聲,仲,中就是當「合」字講,不必勉強,而自然就合乎為政之道,自然就合乎自己『本性』。「勉」是勉強,「誠」是什麼呢?誠是不造作的,自然就是如此,本來就是如此,是「不勉而中」。一個這個中字讀平聲,就是讀中字,中字就是指的中庸之道,中庸之道也就是這個「誠」字。「不勉而中(仲)」,或者是「不勉而中」,都可以。「不思而得」,前面講這個「誠」字必須與「善」字合在一起,這個不必講,你不必用心思。孔子在《周易繫辭傳》裡面講的『太極』,『太極』就是誠,『太極』就是『本性』。孔子講「易無思也,無為也」,無思無為,「無思也,無為也」指的就是『太極』,「寂然不動」,它是個靜態的、不動的。所以這個誠它就「不思而得」,是無思,它是無思的『本體』,一切的善法,不用思惟,它是純善的,就是「不思而得」。
「從容中道聖人也」,所謂「從容中道」就是非常從容自在而合乎天道。合乎這個中庸之道,自自然然地合乎中道,這是什麼呢?這是聖人。聖人就是把中庸之道完全開發出來了,所以是「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我們就拿孔夫子講,孔夫子,古時候讚歎孔夫子的道德,就是孔子「德配天地」,他的道德跟天地是相配的,德配天地,天地比喻這個「誠」——『本性』,他的德就跟『本性』是一致的。還有一句,「道冠古今」,這個冠,不是一貫之道那個貫,是頭上戴著帽子那個冠。冠是他的道是涵蓋一切,自古到現在——古今,他這個『道』包含一切,孔子就是這樣。
他所以「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孔子自己講他「七十而從心所欲不踰矩」,這就是「從容中道」,他心裡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結果所做的事情都是合乎規矩,中規中矩。為什麼呢?這個規矩,『本性』起作用的話,一切都是恰到好處,都是規矩,孔夫子就是這樣。所以他是「從容中道」一切自然,一切那麼逍遙自在,無一不是道,這是聖人。
下面講,「誠之者人之道也」,「誠之者」怎麼「誠之者」呢?「擇善而固執之者也」,我們學聖人之道,學誠,必得要擇善而固執啊。我們普通人,「不勉而中」做不到,那就必得怎麼樣呢?「擇善固執」,「擇善」,「善」怎麼講法?我們怎麼樣明瞭什麼是「善」?這個不容易的。就要看下面了。現在講「固執」,擇好了這個「善」,純善的這個選擇,然後就要「固執」,堅固的執持,修這個善行。
那麼下面有這個,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有弗學,學之弗能,弗措也。就先念到這一段。從博學、審問到篤行之,這五種程序。先講「博學」,我們不明了什麼是真正的「善」,先要廣泛的學。我們就拿現在的事情來講,我們每天從世界各地所得的資訊,我們要多接觸、多瞭解。這還不算,我們對於聖賢的書要讀,要多讀聖賢書。歷史我們要多讀,多讀多瞭解,然後比較研究什麼是真正的「善」,什麼是不善,「博學」啊。接著要「審問」,自己比較研究,自己不知道,要審察,審,自己不知道,還要多問,問師長,問朋友。問過之後,要「慎思之」,自己都要思考,思考也不能隨便,一思就夠了,要謹慎地,謹慎地來思考,周密的思考。接著,你這是思還不夠,「明辨之」,「辨」是辨別,很明白的辨別:哪是對的,哪是不對的,哪是好的,哪是不好的。同樣這個善法,這個善是純善,或是這個善是善得不純粹,都要「明辨」啊,學問之道就在那個幾微之間,愈微細愈難分辨,這要加個明,辨得非常明確。最後是「篤行之」。
經過上面,博學、審問、慎思、明辨,這都是屬於學問的悟的這一方面,悟是指的我們這個『本性』,前面講要「誠之者」,誠之者要順乎自己『本性』,這叫「誠」,你怎麼順呢?怎麼悟呢?那就要經過博學、審問以至於到明辨。經過這個程序,你是真正知道了。『真知』了,你是從悟來的,徹底明瞭這個悟,這個『本性』是平等的,無私的。平等無私,為什麼是平等無私?我們為什麼要平等待人?我們從事政治、做個公務員,為什麼一定要平等地替所有的民眾來辦事情?它有它的哲學的理論基礎。這都要經過博學、審問,到明辨,這樣才能夠稱得上順乎『本性』。然後,接下來就要「篤行」了,行就是實實在在在裡行。知道『真知』,就要按照所『真知』的去做啊,明瞭要平等的待人,你實實在在就要平等待人。
這個五種程序下面就講,你怎麼樣博學,怎麼樣審問,都要落實,「有弗學,學之弗能,弗措也」,「有弗學」是什麼意思呢?「弗」當不字講,我們在求學的時候,還有別的事情。比如說我們讀書,我們不能一天到晚在那裡讀書,還有穿衣吃飯的時候。做公務員還有辦公的時候,讀書進修,這有時候的啊。遇到有別的事情來的時候,我們就是「有弗學」,有不在讀書的時候。那怎麼樣呢?雖然有不學的時候,但是無論如何我們總得要勉勵自己,一有空閒的時候,我們就要學。學必得要學成功,所以「學之弗能,弗措也」,「措」當『置』字講,置是放置在那裡,把一個東西放在那裡,不管了,這叫置也叫措。意思就是說,我們只要有空閒的時候,能夠學的我們就要學,學並不是說,學到差不多就停止了,不是如此,學就要學會了、學能,學到能的時候。未到能,「弗措也」,沒有學到能的時候,你就不能放下去,一定要繼續再學,這是講「博學」。
有弗問,這是講審問,「有弗問」是什麼呢?我們有問題的時候,我們也不能說是隨時,師長就在我們面前,我們馬上就問,或者朋友隨時在身邊,我們隨時就問。你辦不到啊,所以「有弗問」的時候。雖然「有弗問」的時候,只要我們有能問的那個,有師長、有朋友、有同學,能夠問的我們就一定要問。問的時候,問之弗知,問到我們還沒有完全知道的時候,弗措也。我們也不要放下去。這次問我們還沒有,還不夠知道,知道得不夠徹底,我們過個時候,我們繼續再問。
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這叫「慎思」,經過博學、審問,慎思是自己在那裡思辨,在那裡思考。思考也不是一天到晚在那裡思考,也有別的事情來把它岔開來了。遇到別的事情,我不能夠思了。但是沒有別的事情的時候,我們又再來「思」。學問之道,必得一有空閒的時候,只要時間許可,我們就來「思」,思就是研究。研究,「弗得」,「得」就是得了一個結論了,完全慎思,思好了、思到了。沒有得,不要放下,就是「思之佛得,弗措也」。
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那個「得」是你心裡有所得,原來這個思得不到一個要領,你現在得到了。「辨」是辨別,「辨」是再把這個學辨得非常明,徹底明瞭。你沒有把它辨別得明瞭的時候,「有弗辨」的時候,也是意思跟前面一個講法,有別的事情把你這個辨的功夫,讓你停止下來了。停止下來沒有關係,沒有別的事情,你現在又有時間了,你就繼續再辨。一直把這個學問,把這個事情辨別得非常透徹,徹底明瞭了。這個時候才是成功了,沒有到這個明的時候,「弗措也」你不要放下。
有弗行,行之弗篤,弗措也。最後講要實行了,實行就要實行得徹底,這叫「篤行」。行到十分,你只行到八、九分,那還不行,必得行到十分。沒有到這個程度,「弗措也」。
下面就講,這樣學,這樣行,人的能力、智慧不相等的,這個不要怕。下面這兩句,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他人的智慧高,聞一次就能,我的智慧比不上他,我拿十倍的功夫,我拿一百倍的功夫,我也能夠辦得到。「人十能之」,人家拿十分的力量能夠,我拿一千倍的功夫,也能辦得到啊,只要肯做就行啊。
果能此道矣,雖愚必明,雖柔必強。果然我們肯這麼做,我們「愚」,我們的智慧雖然比不上人家。我們用加上百倍的功夫,我們也能啊。雖然「柔」,「柔」是我們的能力不足,比不上人家,人家一做能力強,一下子就做好了。我們加上多少倍的,千倍的功夫,也強啦,只肯幹就行了。這是勉勵,下定決心,「果」,「果」是下定決心的意思。
到這裡<哀公問政>這一章算是全部講完。
學人根據徐醒民教授論語研讀視頻字幕整理,如有錯誤,敬請各位老師指正,不勝感激。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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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中庸第三十四集发布于2024-05-13 16:34: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