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中庸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中庸第四十三集
各位同修,我們現在開始,繼續研究《中庸》,《中庸》上回一章最後有一小段今天繼續研究。今天研究這個經文,我先把這一段念一遍。
是故居上不驕,為下不倍。國有道,其言足以興。國無道,其默足以容。
現在就念到這裡。這是接著上回講到君子要「尊德性而道問學」那一段。那一段的意思就是我們君子,就是學中庸之道的人,做個君子要「尊德性」。你學中庸之道就是要學做聖人。學做聖人,聖人是憑什麼能夠成就聖人呢?就是要自己『本性』完全能夠開發出來。『本性』就是前面《中庸》開頭就說「天命之謂性」,就指的那個『性』,這是我們任何人都有的,所以在這裡講「君子尊德性」,就是要尊重自己本有的『德性』。這是天然而有的。你「尊德性」,要把這個「德性」開發出來,要怎麼開發呢?你要求學,要廣泛地求學問。所以接著就講「而道問學」,「道問學」就是開發自己『本性』之道,『本性』之道什麼呢?就是要從學習來的。
這個學習,講這個學問之道,下面就解釋,「致廣大而盡精微,極高明而道中庸」,這個在上回都講過了。除此以外,要「溫故而知新」,「故」是古時候的學問,我們讀聖賢書,那就是故;「知新」就是在現代的新知識,過去的古書,聖賢書固然要讀,現代的一切的學術知識也要了解,所以「溫故而知新」。最後一句是「敦厚以崇禮」,「敦厚」,你的學問一天一天地在求學習,愈求愈多愈豐富,雖是豐富,你的學識的力量培養得很厚了。這個很厚,除了自己的學力很厚以外,你待人也要「厚道」待人,那就叫「敦厚」。「以崇禮」,怎麼樣地待人?自己的學問,雖然愈培養愈多愈厚,待人應該要懂得禮,崇禮。崇禮就是處處要講謙卑,要講禮讓。這是學中庸之道的人,必須要在這個上面下功夫的。
剛才念的經文,就接著上面那個講,「是故居上而不驕」,「居上」,居在上位的,就是做國君的人,做天子的,這都是在「上」。你居在上位的人,不能自己驕傲,感覺自己,我這個位子這麼高,覺得我的位子既是這麼高,我的學問也高於一切了,這個要不得,不能夠這樣想法。愈是在高的位子,愈是要謙虛,千萬不能驕傲。你在上位的人不驕傲的話,為下就「不倍」。這個「倍」是當『反』字講,叫『反叛』講,你在上位的人不以驕傲待人的話,那麼你的臣子,在你下面一切做事情的人,他自自然然地就不會對你有什麼反叛的行為。這講一切都是由自己,你要在下的人不要「倍」的話,你必須要考慮到不能夠驕傲。
再下面繼續說,「國有道,其言足以興」,這是就做臣子的人來講。臣子無論大臣地位有高有低的,也都是在位的人。你在位的人,國家有道,是有道之君,「其言足以興」,國家有道的時候,國家的君主他對於人家給他的建議,他會採納的。這樣的話,你說一句話出來,對於君主有什麼建議的話,那麼就可以興國,「興」是把這國家興盛起來。這個古時候例子很多,孔子那個時候,孔子以前,到後來歷代的朝廷裡面賢能的臣子,遇到明君在位的時候,他往往所建議的政策,國君能夠採納了以後,這個對於國家就能夠一切興盛起來。「一言興邦」啊,就是這樣「足以興」。
「國無道,其默足以容」,國家無道的時候,這個國君在位,這個國君他不是個明君,是個昏君,甚至是個暴君,這叫無道了。這個無道之君,你做他的臣子,你一番好意,建議的事情或者是對於他個人有什麼過失,你要規勸他。他不但不採納,而且還要加害於你,這個是要明了啊。比如說在殷紂王的那個時候,殷紂王那個朝廷裡面,有賢能的臣子啊,《論語》上就講,「殷有三仁焉」,三個仁人,有仁德之人。就是微子、比干、箕子,這個三位賢能的臣子,都是仁人。結果怎麼樣呢?「微子去之」,微子看看這個殷紂王,你勸他改去那個暴虐無道,他不能改,只好就去了。比干怎麼樣呢?比干一直在諫勸他,結果遭遇到殺身之禍了。箕子呢?看見這個樣子,他裝瘋了,瘋瘋顛顛的。就那個樣子,殷紂王還把他囚禁起來。可見得那個無道的昏君,你對他不能夠有任何的建議的。你說的任何好話,他還認為對他不利,這個是很危險。
所以要遇到國無道的時候,「其默」,沒有辦法,只有保持緘默。「緘」是緘口,等於把自己的嘴封起來,這是比喻的話,不說話就是了。「默」就是不要發表言論,也不要任何建議,建議是毫無用處的。「其默足以容」,「容」是什麼呢?還可以在那個亂的時代裡面,那個亂的時代誰造成的?就是暴君造成的。暴君造成那種亂的時代,你要是在那個時代還能夠勉強存在下去,那麼你只有「默」。這個「默」,是不要發表任何言論,這樣的話你還可以為那個時代能夠「容」。「容」就是表示你在這個時代裡,還有容身之處,還有容納你,在那個時代裡還能夠存在下去。
後面,引用《詩經》上面的幾句話。詩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其此之謂與。這個「詩曰」,這是從《詩經》裡面引用出來的,它們指的是什麼呢?「既明且哲」,在《詩經》裡面有大雅,有小雅、有大雅。大雅裡面有,<烝民>這一篇詩,後面這個「既明且哲,以保其身」這兩句話,就是<烝民>這一篇詩裡面的兩句詩。「<大雅·烝民>篇,它是讚美周宣王的一篇詩。這篇詩是讚美周宣王能夠任用賢能的臣子,那個賢能的臣子叫做仲山甫。他任用仲山甫來做他的大臣,替他辦事情。「既明且哲」,就是你用他這個人,國家的事情,這是講周宣王,周宣王有什麼事情,你要問仲山甫,他懂得很明白。明白的話,辦事情就不會辦錯的。「既明且哲」,「哲」在這個是「明哲」,當「智」字講,有智慧,又明白道理又有智慧。「以保其身」,保其身就是我們一般人常常講,某人他能夠『明哲保身』。我們讀書人不管你出來做事情或是不出來做事情,都要懂得『明哲保身』這個道理。這個身體按照理論上來講,這個是假的身體,假的身體,為什麼還要保護它呢?因為我們修聖人之道,想學聖人、成就聖人,你拿什麼做工具呢?我們這個身體就是我們修道的一種工具,身體雖然是有死的時候,而且在死之前,這一生當中在那裡隨時有很多苦惱的事情,這些苦惱的事情都是因為這個身體而起的,所以這個身體並不是一個好東西。雖然不是好東西,對於我們修道的人來講,還不能不保護它。不保護它這個身體一旦毀滅了,我們道修不成功了,那不是很冤枉嗎?所以為著要修道,雖然身體是假的,也要藉這個假的身體來修真的我,藉假修真,修真我。真我修成功了,我們就是聖人了。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要『明哲保身』。這句話,後來有很多人不懂它原來的意義,認為某人他只知道『明哲保身』,不管別人的事情,這是誤解。在本來的意思,保護這個身體是為著要成就自己學聖人的這個目的。這個『明哲保身』是必須的。不同於一般人只講保護自己,不管別人是好、是不好了,天下蒼生種種的痛苦災難,我們也不管他了,我們自己能夠過得去就好,『明哲保身』了,這樣的解釋當然把這個意思曲解了。在這裡我們要,從這個經文上講,那個詩裡面就是說,他能夠『明哲保身』。
「其此之謂與」,把《詩經》裡面這兩句話引用在這裡。引用在這裡,就是印證上面講的「國有道,其言足以興;國無道,其默足以容」,就像仲山甫那樣,在周宣王那個朝廷裡面,他可以幫周宣王來辦很多的事情,使周家能夠得到興盛,又能保護自己的身體,『明哲保身』。「其此之謂與」,引用詩的兩句話以後,後面這是注解的。「其此之謂與」,指的就是上面「國有道,其言足以興;國無道,其默足以容」,詩講的意思就是這個,就是這樣的意義。
這一章就是講完了,講完了這一章,我們要了解,這一章是重要的,就叫我們學《中庸》,前面講「君子尊德性而道問學」。我們自己學習,要懂得這個道理。我們要是在學校教書,或是你在政府裡面辦教育行政,你都要懂得這個道理。這個道理什麼呢?教育之道最重要的是「尊德性」,就是教人家開發自己本有的這個「德性」。這個本有的「德性」開發出來成就聖人了,他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啊。孟子所講的『良知良能』,那什麼事情都能辦得到,這是要成就聖人,這個重要的意義。所以在求學的時候,你總得教學的人要把這個目標訂在「尊德性」上面。目標訂在「尊德性」這上面,處處就是自己尊重自己了。你求的學問也是為了這個來求學的。你這個學問求來是要幫助你開發自己的「德性」。絕不可以把這個學問求來之後來污染了這個「德性」,妨礙了這個「德性」。那種學問求來的沒有好處,只有害處。
像這些道理,你在學校裡教書也好,你在政府裡辦教育行政也好,你都要懂得這個理以後,你才把握了這個教育的原理,這個真正的教育根本就在這裡。知道這個根本,「尊德性而道問學」。其中講的要「致廣大而盡精微」。一直到你一邊求學,求學的時候,你一邊還要做事情。因為我們現在求的中庸之道這個學問,只要自己還沒到聖人這個境界的時候,我們學的是沒有止盡的。既是沒有止盡的話,我們一邊學,一邊就要在世間來用,學以致用啊。知道有一分的學問,我們就知道用出一部分。用出一部分,你從事政治也好,從事教育也好,甚至於你從事任何事業也好。你怎麼樣做法呢?不但是政治上居在「上位」,各行各業都有當老闆,你當老闆就是在「上位」;你在政府機關,你做個機關首長也是在「上位」的。既是這麼個講法,凡是你做任何事情,你是一個「上位」的時候,你都不能驕傲,應該很謙卑地對待一切人,對待你的屬下。那這樣,在你下面做事的人,一定他是忠心耿耿地,誠誠實實地來幫你辦事情,絕不會有背叛你的行為。你做任何事情,你要了解這個時代,古時候著眼點在君主時代,亂世是由君主造成的。今日之下是民主時代了,那你怎麼看法呢?你要整體地看這個時代了。今日之下這個時代是亂、是不亂,那要看在政府裡的官員,在一般人的心理,從這些地方看啊。在這些地方看,從政府機關到民間的各種團體,一切都上軌道,那就是一個好的時代。如果一切都不上軌,一切都亂,人與人之間沒有道義,只知道爭取利害。個人為自己私人的利益來跟人家鬥爭,這就是亂世啊。
像今日之下,我們看我們都在臺灣,臺灣你看看,哪一天沒有搶奪的事情哪?哪一天沒有殺人的事情哪?這些你說這個還不是亂世,是什麼時候啊?在這個亂世,你要勸告那些作亂的人,你叫他不要做亂,你要學好了,他聽你的?他不聽你的。你說的一切真話,他還認為你是對他有害呢?他還要想辦法來整你的。那麼在這個時代,你只有沉默,「其默足以容」啊!不過在這裡跟各位說,「默」這個字它的含義很廣,並不是說我們,任何言語都不說了,不是這樣,我們只關起門來,在家裡自己什麼事不管了,這個也不對啊。
我們要學孔子,孔子,各位想想,孔子在春秋時代,他在魯國也是在位的,可是到後來,他那個事情做不下去了。做不下去,他周遊列國之後,也找不到機會來實行他的「道」,那沒有辦法了。後來他在文化上面來著手,在文化怎麼著手呢?整理《五經》,辦教育。在孔子那個時代,教育是貴族教育,就是因為孔子他『有教無類』,任何人只要誠心誠意來向他求學的話,他就教化他,就收他做弟子。不管你來學的人是什麼身分,他一切不過問的,只要願意來學,他就教。所以孔子他就把貴族教育改變為平民教育,這了不起的。
他一方面整理文化,一方面辦理教育,他當時對於國家大事,他不過問。國家大事,比如說魯國的魯君來問他問題的時候,他也不講到事實上的事情,只能講為政之道。比如說魯哀公,哀公問政,哀公問政的時候,他不講魯國當時候實際上那些政治問題,他不談。他只講把政治怎麼治得好,講究辦政治的這些原理、原則,講這個。這就是等於說「其默」啊。實際上那些問題不談,一談的話就引出很多的問題出來了。所以我們了解「其默足以容」這句話。我們學孔子,生在我們現在這個亂世,那怎麼辦啊?我們到學校教書吧,學校訂的課程也是亂七八糟。你要當教師的話,你無論在哪一個等級的學校,小學、中學、大學,你必得要按照學校規定的那個課程來教的。學校的課程都是政府教育的行政機關來規定的,你不按規定教,你就教不下去,你就不能再教了。所以現在你就是到學校教書也是很難,這就要考驗各人自己的智慧了。好在現在,言論還可以說的,你只要不牽涉政治人物的那些利害上面去,你發表一般的言論,還是沒有什麼問題,大家是可以從這一方面來盡到自己的一分責任。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們都是匹夫啊,我們當然有責任。責任在什麼呢?要怎麼樣把這個亂世,讓它好起來,不要再繼續亂下去了。你怎麼樣把這個亂世,把它改變過來呢?沒有別的辦法,只有用自己修道的行為,用自己的言論。你的言論、自己說出的言論,也許不足以說服人。你還是拿聖人的言論,用種種的方法傳播出去。你自己修道的行為,不管現在天下淊淊,都是邪知邪見,都是違反人倫的那些罪惡的行為。天下人都是那樣做的話,我們既是修道了,我們也不要跟人家同流合污,保持自己這個修道人的本分。這個呢?你拿這種修道的行為,以及自己傳播聖人的教化,這樣,我們可以盡到自己一分匹夫之責。這一章講到這裡,我們就是要學孔子,學孔子,一方面自己拿自己的行為確確實實地保持修道人的行為,保持修道人的一個人格。絕不可以跟現在這個世間,跟他們同流合污。言論方面,我們就是用種種的方法,把聖人的言語傳播出去。這是在今日之下,還是最有效果的一種作法。
下面又是另外一章了,先念這一段。
子曰:愚而好自用,賤而好自專,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如此者,災及其身者也。
「子曰」就是子思在這裡又引用孔子的話。孔子說了,「愚而好自用」,「愚」是怎麼個講法?「愚」是愚人,愚癡的人,他對於人世間種種的事情也看不明白。任何事情都有它的道理,對於這個道理也不明白。事與理都不明白,糊裡糊塗地,這叫愚人。說這個,開頭就講這個是什麼意思呢?這一章跟前面有關係的,前面講到後來,「其言足以興,其默足以容」。又舉出《詩經》裡的話,「既明且哲,以保其身」。這一章一開始就講「愚而好自用」,從反面來說,「愚而好自用」就不能夠『明哲保身』,所以與前面有連帶關係的。
那麼就講這個「愚而好自用」,我們人在世間,不問是『修道』,不是『修道』,在世間都要辦事情。修道的人一方面自己來『求道』、求學,一方面也要,推己及人來教化人。你從事政治就是藉這個政治,也是要推廣聖人的教化,一定是這麼做的。就是普通人,不是學中庸之道的人,他在世間為了要求得自己衣食住行的所需,以及家庭裡的生活所需,也都要辦事情,要做事啊。一般不『學道』的,他也辦政治,也辦種種的事業,這都是辦事情。這些人雖然辦這些事情,辦政治也好,辦教育也好。他不好好地研究聖人的這個教育,不肯研究這些《經書》的時候,他對於世間的事情不會明白的,可以說就是個愚人。
怎麼可以說是愚人呢?他把事情只看一面的,不能把事情整體的真相,他看不清楚。或者他自己有『成見』,自己有私心在那裡作祟,不肯面對事實真相,這些人就叫愚人。愚人要想辦事情,一辦就壞了,辦不成功的。愚人要懂得,自己要知道自己不行,自己的智慧不夠,學問也不豐富,那自己要虛心,要虛心請教別人,這還可以。如果說一個愚人,他不把他自己看做是個愚人,他反而把自己看做是一個有智慧的人,比別人都有能力,比別人都高明。這個什麼呢?「而好自用」啊。「好自用」是什麼呢?就是不聽別人的意見的,別人任何好的意見,他都不能夠採納。這個有一句話,有個成語叫「剛愎自用」,『剛』就是自己認為很剛強,剛愎就是頑固不化的那種程度。「自用」自己認為自己是一切都對了,自己想的比別人都好。他辦起事情來,自己主張,不聽任何人的建議,這叫「剛愎自用」。這在這裡講,就是「愚而好自用」。
自己是沒有智慧,這個「愚」,不是按現在講,某人他是一種智慧低下的人,不是這個講法。所謂「愚」在這裡講,他一切都為自己,只顧自己私人的利益,這就是愚人。這種愚人,他看事看不明白的,因為他自己所做的事情都為自己的利益來辦事。我們有一句俗話說,『利令智昏』,『利』就是自己的利益,為了求得自己的利益,「令」就是使令,就是命令的令,這個利令著他,就使他智昏。本來他還有一點智慧,可是這個利益一蒙上心上的時候,把這個利字放在心裡面,他的智慧就沒有了。這個智慧就變成昏智了,「利令智昏」。這種『利令智昏』的人,他就是學問再好,把世間的書念得再多,他自己以為還有智慧,那個智慧都是不管用。那種智慧用出來的時候,不用還好,用出來的話,既害別人又害自己。這怎麼說呢?他那種為自私自利的心理來辦事情,就把他的智慧染汙了。用那種智慧來辦事的話,害了別人,是好懂,讓人家受害了,怎麼害自己呢?害自己啊,無論是這個世間什麼樣的人,研究什麼樣的學問。事情有原因、有結果,因果的道理你要懂啊,他害了別人,自己受的什麼損失呢?自己做了那些危害人群的事情,造了這種罪惡,別說修道了,修道的人當然不必說,他是不能修道了。就是不修道的人,他造了這個罪惡,他墮落啊!
儒家的經典裡面,講得很和平的,頂多說墮落之後這是小人,或者是非人。小人跟非人,聽起來好像平平淡淡的,實際上這個話,你往裡面研究的話,非常嚴重。非人就是沒有人格,他現在雖然還是個人的樣子,身體還是人的身體。實際上他的心理,他的人格,早就墮落到成為畜牲了,比畜牲還低下那個鬼道裡面,愈下愈是嚴重了。所以做了那些罪惡的事情,害了別人,最重要的還是害了自己。在儒家的學問講,人禽之辨,禽是禽獸。自己的言語行為,要能夠辨別你的行為是合乎不合乎人。不合乎人的話,那就是禽獸的行為,叫人禽之辨。我們一舉一動就要在這個上面辨別,這是修道的人最基本的修養。「愚而好自用」,他不懂得這個道理,他偏偏還要自己把自己的主張用出去。自己的主張用出去,一用出去,害人又害自己。
講到這一句,休息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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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中庸第四十三集发布于2024-05-13 16:33: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