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中庸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中庸第五十集
各位同修,我們繼續研究《中庸》,下面的經文,我先念一小段。
溥博淵泉,而時出之。溥博如天,淵泉如淵。見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說。
前面把「至聖」的五德說過以後,這裡就再說明孔子所含的這種聖人之德。這種聖人之德到什麼時候用得出來?那就看時候了,時候許可就用得出來,換句話說有位的話,就能夠把這個德完全來用出。
現在我們就看了,「溥博淵泉」,「溥」是廣大的意思,「博」也是很廣泛,這兩個字,就是形容聖人的「德」廣大無邊。「淵泉」,「淵泉」是表示深厚的意思。「溥博」如同虛空那樣廣大無邊;「淵泉」如同大地那樣深厚。「而時出之」這是比喻的話,就是上面所講的聖人的五種道德,那五種道德在這裡就是「溥博淵泉」。「溥博淵泉」既廣大又深厚,那麼到了時代許可就能把上面「五德」用出來。「而時出之」就是在時代許可之下,能夠完全用得出來。用得出來就是對於天下蒼生,那這個利益太大了。那麼講這個「時出之」,「時出之」就一般來講,別說聖人要「得其時」才出來,出來就是用出來,用在世間上。「不得其時」就不能用了,可是要往深一層去研究的話,孔子就算是沒有「得其時」,他照樣地能夠用得出來。
在《論語》裡面就講,『儀封人』要見孔子,當他見到孔子以後,出來就對孔子的門人說說:「天將以夫子為木鐸」,這個「天」將會用孔夫子來做「木鐸」,「木鐸」是什麼呢?比如說,我們現在一般學校裡面上課、下課那個鈴子,上課鈴、下課鈴子,打鈴子。現在這個鈴子裡面搖動的那個小墜子,古時候叫舌,如同人口裡說話用舌動才能發音、才能說話。鈴子裡面那個小墜子也叫做舌,現在那個鈴子是用金屬做的,古時候那個「木鐸」,那個舌叫做木舌,用木頭做的,這個木頭做的舌叫做「木鐸」,這個木鐸是完全用來做教化用的,不是做其它的用途。所以儀封人說「天將以夫子為木鐸」,意思就是說,孔子在人世間沒有位,就是沒有天子這個位。可是他有天爵,天會把這個位子,這個位子是教化萬人的,教化天下民眾的,這種位子交給孔夫子,所以叫「為木鐸」。
由這個看起來,在當時候有人會認識孔子的,覺得孔子這種道德一定能夠用得出來。後來孔子周遊列國,雖然找不到機會,沒有人世間的那種政治上的地位,可是他回來之後,整理中國文化的遺產,完成了五經整理的工作。再呢,自己教學生,教授生徒。這樣的時候,可以說把他的聖人之德就完全地能夠用出來。而且用出來,這個「出」字,就頂著前面的「淵泉」來講的,「淵泉」從大地上那個泉水流出來,源源不絕地,沒有斷絕。這個源源不絕的泉水一直在那裡流出來,灌溉大地上的萬物。孔夫子的這種教化天下人,他就像淵泉一樣,一直在那裡流出來。所以孔子,在政治上沒有天子之位,在教育上面他是有成就的。這種成就就是前面孔子的三位弟子,宰我、子貢、冉有,都說孔子的聖人,這種至聖超過前代所有的聖人。
為什麼呢?前代那些聖人,我們就拿堯舜來做代表,堯舜在當時那個政治非常好,辦得非常理想。再說周家,孔子那個時候還是周代,周朝,在周朝的文王、武王,這也是聖人了不起的。可是孔子說,「文武之政,布在方策」,文武的政治制度寫在書本上,可是「人存政舉,人亡政息」,人在,他所實行的『仁政』,就能夠做得非常理想,天下人都蒙受他的恩德。人一死了,不在了,隨著『仁政』也就是沒有了。「文武之政」如此,堯舜之道也是如此,也是「人存政舉,人亡政息」。
我們回過頭來看看孔子的教化的功德,教化這種功勞、這種道德,一直到現在,我們中國歷史幾千年以來始終在歷史沒有斷絕的時候,不像世界上其它那些古老的民族,亡國的亡國,民族文化沒有的沒有。我們中國文化一直到現在,這是誰呢?是孔子的這種功德。有這種功德,所以他使我們中國所有的後代子孫都蒙受他教化的恩澤。我們由於孔子這種教育,我們中國所有的人懂得做人之道,保持我們的人格,有這個人格能夠保持,才能學做聖人,這個都是歸功於孔子的教育。所以孔子這種教育「而時出之」,就是在當時沒有得到那個時候,聖人不受時代的限制,他照樣地換一種方法,他有成就。這一種成就不限於當時,而且一直到後來,我們現在,我們可以說到未來,不但是我們中國人,全世界只要有人類,都要學好的話,學做聖人的話,那麼都不能不學孔夫子的這種學術。所以他這是「溥博淵泉,而時出之」,這是孔子的道德。
下面就根據這個話再分開來講說比喻了,「溥博如天,淵泉如淵」,「溥博」這樣廣大,如同什麼呢?如同天啊。我們看這個天空有多麼大啊,無止盡的,天空是把我們這個大地都包容起來了,不但包容我們這個大地,現代科學研究天文,研究天文,你看這個太虛空裡面,多少個星球啊?數都數不清的,都是這個太虛空在那裡包含,這就是「溥博」。「溥」是無處而不在。「博」是廣大無邊,這就是像天空一樣的。「淵泉如淵」,「淵泉如淵」就是,「淵」是水的來源,有那個來源的泉水源源不斷,這是講聖人的道德、智慧這樣「淵泉如淵」,永久地往外流行的,不會停止的。
我們現在雖然看孔子,這個聖人早就不在世間了,可是他留下來這個教化,他的學術思想,記在這個經書裡面,永久地使我們中國的經書,是我們做人之道最重要的一個寶典。那麼就是說它這個,永久是我們中國人學做聖人的一個寶典,這就是「淵泉如淵」。
「見而民莫不敬」,「見」是表現出來,怎麼表現出來?孔子這樣的聖人,他要辦事情,無論辦什麼事情,一辦事情就是對人家有利益,一辦事情就能成功。那麼這樣的,一般人都會尊敬孔子。那麼孔子別的不必說,就拿孔子的教育來講,歷代天子都尊重孔子,尊重孔子是至聖先師。他是我們中國一個最偉大的,永久是我們的一個老師。可見得他受一般人的尊敬到什麼程度了,所以這是「見而民莫不敬」。「民莫不敬」,這是指一切的人,我們中國讀書人固然尊敬孔子,就是沒有讀過書的人,無論是在大陸、是在臺灣。這在過去,那些在鄉下沒有讀書的人,一提到孔夫子,沒有不尊敬孔夫子的人。讀書人、不讀書人一律都尊敬孔夫子,這就證明這裡面所講的「見而民莫不敬」。這是孔子,至聖孔子,由這個事情可以看得出來,確實是「至聖」。
「言而民莫不信」,「言」是什麼呢?孔子的言語,孔子在當時候跟他學生講的話,以及跟當時一般人講的話,包括對於魯國的君主、朝廷裡面那些臣子,一般學術界的人,凡是孔子的言語,說出來的話代表真理,無人不相信啊。孔子的言語多得很,後來記在《論語》裡面的,《論語》裡凡是記載孔子的言語,我們現在讀書,讀這個《論語》。讀《論語》裡面就知道孔子每一句話都是對人有益處,都是教人家做人一種應有的道理,該怎麼做法,所以我們只要按照孔子所講的話,我們去照孔子所講的話去實行,我們就能夠得到好處。
怎麼好處啊?比如說:孔子講這個『五倫』,講這個『五倫』,父慈子孝,講這個『孝悌之道』,我們只要遵照孔子所講的話,我們在『孝悌之道』道去學習的話,我們不論在什麼時代、在什麼地方,不管時代怎麼個不好,哪一個地方怎麼樣地亂,我們只要守住孔子的話,我們自己講究『孝悌之道』,我們本人就能守得住完美的『人格』。有了完美的『人格』,外面怎麼亂,我們就自己不亂。外面怎麼樣的惡劣,我們心理保持一個很善良。我們心理一善良,心理沒有害人之心,我們無處而不安然自在,這就是我們得到眼前有這種好處。長遠的好處,我們守住孔子所講的五倫之道、這種道統,就可以從這裡一步一步地學為聖人,學成為聖人。這個『五倫』所講的,孝悌忠信這些個待人之道,盡到自己的本分,不管對方,只求盡其在我,做到最高的境界就是成就聖人。所以這樣的話,我們只要照孔子這樣的話做,當下就得到好處。所以自古到現在,沒有人不對孔子的話深信不疑的。所以這裡講:「言而民莫不信」,沒有人不信孔子的話,「信」是信仰,信仰孔子的話。
至於現在,我們研究中國文化,當然要了解當前的時代環境。時代環境我們看看,我們哪一天沒有看到社會那些犯罪的案子啊?在前天,前天同一天之中,電視裡報導,報紙上也報導,有兒子殺母親,有孫子殺他的祖母。這種「倫常」、這種大罪到這種程度,可以說是連那個禽獸都不如的啊。禽獸,那個大動物也好,小動物也好,都知道愛護牠的母親。過去讀的那個,過去人寫的那個文章,『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那個小羊,在吃牠母親的奶的時候,跪在那裡吃奶。那個烏鴉小的時候,牠的母親在外面找來了食物來喂牠,把牠喂大了。喂大,那個老的烏鴉到老了自己飛不動了,那個小烏鴉長大了以後,也從外面找出食物來喂牠的母親,叫反哺啊,鴉有反哺之恩。那麼這樣看起來,就像前天新聞媒體報導的,兒子殺母親、孫子殺祖母,你看連那個羊,連那個鴉都不如的,那是禽獸啊!連禽獸都不如了,他這個人墮落到哪裡去啊?可以想想看,他未來的前途,他死了以後所受的那個苦報,可以說叫人家不忍說出來啊。
所以我們現在學《中庸》,學孔子這種道德。拿現在我們臺灣犯罪的現況,來對照之下就覺得學孔子的這種學術具有完美的人格,一步一步地可以學成為聖人,不學孔子的學術,就會一步一步地走到殺父殺母的那種大惡不赦的罪惡。由此可以想到,孔子這種教育我們不能不接受啊。
這是講孔子的言語,孔子的言語我們不能不相信,相信孔子的言語,我們就照孔子的言語去學習。
下面講,「行而民莫不說」,這個「說」字讀「悅」,就是《論語》裡面講「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不亦樂乎,有朋自遠方來,第一句還是「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那個「說」字也是這個「說」字,「說」就是當喜悅講,這個「說」是歡喜。孔子的「行」,孔子的行是什麼呢?「行」是行為,我們普通人一舉一動都是為自己。由身體表現這個行為來就是辦事情,辦的事情,你問他,你辦什麼事情啊?做生意也好,做官也好,辦任何事情也好,你說他不完全為自己,那沒有人這麼做。比較好一點的,為自己也為他人,這就不錯了。除這個以外,很多很多人完全為自己啊,這種行為跟孔子的那個行為完全不一樣。孔子的行為,凡是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人的,不為自己。
比如說,孔子在魯國也是做過官的,還做過政治地位很高的,做過司寇的,做過代理宰相的,這個很高了。他在做這些事情的話,對於全國的民眾都有好處。就在他做這些事情,把魯國的政治辦得有條有理的,一切都上了軌道。魯國的政治在孔子這個時候是非常好。可惜到後來,魯國很近的那個齊國看起來,這個不得了,如果孔子繼續在魯國執政的話,那麼魯國一定強大起來,這樣對於齊國是不利的。因此齊國用了反間計,送了很多好的美女、好多寶物,送給魯國,魯君接受了。孔子看看這個不對了,然後就辭職不幹了。
孔子把魯國的職位辭掉了以後,他到各國去遊覽,他遊覽也不是像我們現在到哪裡去,到國外去觀光啊,不是啊。孔子到各國去遊覽是所謂周遊列國,他的心裡是無時無地而無不是為著天下人在那裡奔走啊。所以這種的行為表現出來,表現他的心是關心天下人,不限於魯國自己。那麼像這種的行為,「而民莫不說」,「民」是所有的人,沒有不對孔子這種行為而不感覺得歡喜。
把這個說完以後,下面就講了,是以聲名洋溢乎中國,施及蠻貊,舟車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載,日月所照,霜露所隊,凡有血氣者,莫不尊親,故曰配天。
這就總結孔子這個,「是以」,把上面孔子那種『道德』,一般人對孔子那種尊敬、信仰、歡喜,說過之後,就「是以」,就是所以。「聲名」,「聲名」孔子的名譽。「洋溢乎中國」,「洋溢乎」就是全中國無處而不知道孔夫子,中國是哪裡都知道有孔夫子,所以叫「聲名洋溢乎中國」。
除此以外,「施及蠻貊」,他的『道德』到了,「蠻貊」是什麼呢?做國外的代表,「蠻」本來是南方,「貊」是北方,拿南北這兩方面代表四方。這些個在中國以外的,那個都沒有受過中國文化的教化,就是外族,就是蠻貊之邦。雖然那些蠻貊之邦,把孔子的這種道德施到那邊去,施行到那邊去。也照樣地受到蠻貊之邦的人尊敬信仰。還有「舟車所至」,「舟車」是,水上用的交通工具是船。「車」就是車輛,在陸地上的交通工具。這個「所至」,凡是水路所通的,陸路所到達的,還有這個「人力所通」的,凡是有人所到的地方。「天之所覆」,這個範圍更寬了,就是整個大地來講,都是在這個天空覆蓋之下。在那個時候,「天之所覆」就指我們這個大地。如果現在,就科學所發現的,那個太虛空所覆的,那就包含太虛空所有的這些星球,那都是「天之所覆」。「地之所載」,那個時候也只是指的我們這個大地所承載的我們人類以及萬物。就現在的科學發現的來講,所有太虛空裡面那些星球,這些星球所承載它們,在星球之上的那些萬物。還有呢,「日月所照」,我們這個大地上,白天太陽所照的,到了夜間有月亮所照的。再呢,「霜露所隊」,「霜」是冬天降霜。那麼「露」呢,冬天以外,春夏秋這個都是露啊。四時,這個「霜露所隊」,這個「隊」字,「隊」是墜落的「墜」字,在經典裡面用這個字。實際上的意思,那個字就跟下面加一個土字,那個墜落的墜字是一個字。
這些所講的還不算,還有「凡有血氣者」,「凡」是指一切,一切有血氣的,有血氣是什麼呢?有血氣的人,人類是有血氣的人。除了這個人以外,還有那些動物,「莫不尊親」,這個「莫不尊親」就是指的上面「洋溢乎中國」,中國以外的那些蠻貊之邦。這還不算,凡是在大地上,水路的、陸路的,人所能夠到達的地方。再擴充來講,「天之所覆,地之所載」,一切的萬物,「日月所照」的,「霜露所隊」的地方。這些地方凡是有血氣的人與動物,「莫不尊親」啊。凡有血氣之人,「莫不尊親」是好懂。如果說是動物也尊親?什麼叫「尊親」呢?「親」是親近,「尊」是尊敬,尊敬而又親近。人,任何人見到孔夫子那樣溫、良、恭、儉、讓,人跟他親近,我們沒有疑問的。如果說其它的動物,見到孔子也親近,這就不大容易懂了。不大容易懂啊,我舉出一個古書所說的一樁事情。《列子》裡面就有個小孩子每天跑到那個水邊跟那個鷗,水邊那個鷗鳥,跟牠一起玩。有一天他的父親就告訴小孩子,你明天把那個鷗鳥捉一隻帶回來陪我玩一玩。那個小孩子說,這很容易,那我每天跟鷗鳥在一起玩,我手摸他,什麼都好,那沒問題。到了第二天,他一到那個水邊的時候,那個鷗鳥老早就飛走了。這是什麼道理啊?這個小孩子在以前,父親沒有告訴他捉這個鷗鳥的時候,這個小孩子的心理,一片天真的心理。天真的心理跟那個鳥相處在一起,那個鳥對他不會害怕的,跟他親近。孩童的那個,小孩的心理就是孟子所講的「良知良能」,就是他的『心性』。一到了要想捉回來那個鷗鳥,那個心機一動,那就不是小孩子天真的心理了,就把他父親的那個心理帶去了,那個鳥就不敢跟他接近了。
由這個小的故事就可以了解,孔子的聖人的心理,沒有任何時期不是從他的『本性』裡面流露出來。他的心時時刻刻的都是『本性』在那裡起作用,就是《中庸》所講的「率性之謂道」。他無時無地而不是『率性』,那麼他既是『率性』了,也是無時無地而不是那麼『溫良恭儉讓』。人見了孔子固然親近孔子。就連那些動物見到孔子對於一切動物沒有傷害之心,一片『良知良能』在那裡起作用。所以這裡講,「凡有血氣者,莫不尊親」,包括人與一切的動物,都會被孔子那種『道德』。那個『道德』就是孔子那個『天性』裡面發出來的,都會尊重孔子,親近孔子。
我們學孔子,知道孔子能夠這樣受到人的尊親,受到一切動物的尊親。就知道我們果然能夠學到孔子,別說學到孔子那種聖人的境界了,就是我們心理現在想往這個上面去學,往這上面去學,我們對人、對一切的動物沒有傷害之心。沒有傷害之心,我們待人接物,既不要害怕人家來傷害我們,我們也沒有任何傷害人的心。這樣我們這個心,就是安然自在,我們無論處在任何動亂的環境,再不好的罪惡的環境,我們也能夠平安自在啊。這就是我們學聖人,眼面前就能得到這種好處。
最後這一句話「故曰配天」,孔子無論在大陸上的孔廟,無論在我們現在臺灣的孔廟,都有這兩句話:「德配天地,道貫古今」。「德配天地」從哪裡出來的啊?就是這裡啊。孔子的『德』他能夠配天。「天」是用來代表我們人的『本性』,我們人的『本性』是,沒有辦法說出來,也看不出來,經典裡面就拿這個天來做比喻,拿天來做比喻,比喻我們這個『天性』。孔子的道德能夠配天,孔子的『道德』就是整體地來講,就是『天性』完全顯露出來地,開發出來地,這是「配天」。
說到這裡,這一大段是講完了,下面就是下次再繼續。
學人根據徐醒民教授論語研讀視頻字幕整理,如有錯誤,敬請各位老師指正,不勝感激。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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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中庸第五十集发布于2024-05-13 16:33: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