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中庸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中庸第五十四集

 


各位同修,我們繼續看《中庸》經文。《中庸》經文舉的《詩經》裡面的話,「相在爾室,尚不愧於屋漏」,這就是說我們學君子之道,就要學著講究『慎獨』的功夫,『慎獨』就是我們不在外面做事情,就在家裡賦閒在家裡的時候,我們一切都要「無愧於人」。就是無人之處也要「不愧於屋漏」,這是非常重要的一樁事情。

下面繼續就講,剛才講的一切都「無愧」,那個『慎獨』功夫是不錯啦。下面說,「故君子不動而敬,不言而信」,「故」就把這個事情、道理說明了以後,再作一個結論。那麼因此「君子不動而敬,不言而信」,這就是照應前面講的「君子闇然而日章」,學君子之道,儘管自己在求學問,增進自己的品德。

就拿《中庸》這一篇經文來講,我們用功夫在哪裡用呢?就是在養中和之氣啊,跟一切人相處的時候,我們要有『中和』之氣。「中」就是那個喜怒哀樂不要發出來,萬一發出來的話,馬上就把它節制住了,不讓它繼續發。這樣對於一切人,你可以做得上一個「和」字,跟人家可以和諧相處。既然跟人家可以和諧相處了,你自己內心也和諧了。自己內心是和諧,就拿我們身體,心理和諧了,身體自自然然地,精神也舒暢了,身體各種毛病也就不會發生的。只要在這上面去用功夫,你就自自然然地發現這個效果。

這種修養就是「不動而敬,不言而信」,「不動」,是不必用很多行為來表現出來,「不言」,你也不必用很多言語向人家說明。你沒有言行在那裡往外表達的話,可是就前面講,「闇然而日章」,一般人總是認為,我說不出來,我不用行動表現出來,那人家怎麼了解我呢?尤其在現代,你自己有什麼能力,自己不說,人家怎麼了解你呢?這不是埋沒了自己嗎?這是一般人的看法。君子不是如此,君子就是處在今天這個時代,不管人家流行怎麼樣地宣傳自己,怎麼樣表揚自己,就是自己不表揚,也拿錢出來叫人家替他宣傳,但是君子不願意這麼做。君子是不動聲色的,雖然不動聲色的,你看,「而敬」,久而久之人家自然對他尊敬。他雖然不必說,我怎麼樣對人家好,對人家有信用,可是,人家會相信他。他跟人家有什麼事情的時候,不用訂契約的,自自然然人家會信得過他,所以叫:「不言而信」。這就是君子是注重內在的那種涵養,涵養有成就的話,就是「不動而敬,不言而信」。相反地,就像現在一般人,唯恐人家不了解他,他到處宣傳,到處自己表揚自己。愈是這麼做,愈是人家把他看穿了。在這一章我們要學君子,不能跟現代人那樣學。

下面講,就舉詩做證明了,詩曰:奏假[gě]無言,時靡有爭。這兩句詩是《詩經》裡面頌體。《詩》開始有各國的國風,國風後來有小雅,小雅過來有大雅,大雅之後就是頌了。頌開始是周頌,周家的那些詩篇,周頌以後有魯頌、有商頌。這是商頌,商是殷紂王那個時代,那個朝代,夏商周的商。商頌裡面有一篇叫做<烈祖>,烈是轟轟烈烈的那個烈字,熱烈的那個「烈」字,祖是祖宗「祖」字,<烈祖>這一篇裡面有這兩句詩,「奏假無言,時靡有爭」。本來在詩裡面的這個頌是,頌這個祭祀的,頌商朝開國君主,祭祀的那一篇詩篇。引用在這裡面,是講一個君子不要有言說,而自自然然地就有人受他的教化,而跟他一起學。現在我們就看這兩句詩了,這個「奏」,古人的注解也有各種講法,在這裡就採用「奏」當「進」字講。『進』就是指的祭祀,這個「假」字,就注疏本子,鄭康成是當「大」字講。「大」是講在祭祀的時候,奏這個大樂章,「奏假」就是奏大樂章,就是向宗廟裡面祭祀的時候,進奏這個樂章這叫「大」。那麼在這裡,這個假字當「格」字講,「格」就是格物致知的格,格當「來」字講。在祭祀的時候,祭祖宗或者祭神明,在祭祀的時候祖宗的神,神來了叫「格」了。神來的時候,正在舉行祭祀的時候,主祭的人、參加助祭的人,在這個時候肅然恭敬,叫肅敬,這叫「無言」,沒有任何人在說話。

「時靡有爭」,靡當「無」字講,在這個時候沒有任何的爭議,爭爭吵吵的那些宣嘩的聲音,沒有爭議的聲音。這是詩裡面是講那種在祭祀的時候,這是商頌嘛,是講頌那些祭祀的一種功德。《中庸》引用這兩句詩來,就是說君子雖然他自己有修養得那樣有道德、有能力,這些他自己不必講,「無言」啊,拿這個詩來比喻他,比喻他處在世間,「無言」,不要用言語向人家宣傳。就是在位的君子,一般的君子,他固然是不用言語宣傳,不要自己表揚自己。就是在位的君子,古人講:「為政不在多言」,為政就是辦政治不必多說,你只要拿出良心出來,拿出真心出來替天下人來辦事情。你是一個國君,你就替你全國的人來辦事情,你把事情辦好了就好啊,多說話有什麼意思啊?沒有什麼用處啊,所以「無言」。

雖是「無言」,不必講那些空話。你把事情做出來,就沒有人向你有什麼爭議的。不但沒有人向你爭議,而且你所治理的這些民眾,他都會跟你學,受到你這樣的這種為政的作風,他都來向你學,他就受到你的感化,這就是聖人、君子都是這樣,叫做「不言之教」。不用言語用身教,身體做出事情來,這叫做讓別人自自然然地得到感化了。舉出這兩句詩來證明君子行不言之教,這就是前面講的「不動而敬」,君子不動聲色,不要用,自自然然地民眾就會尊敬你,他尊敬你,他受你的感化,就跟你學。

我們中國自古以來,讀聖賢書的那些儒家,他沒有機會辦政治則已,一但有機會去從事政治的話,他都是這麼做法,完全憑自己的『良知良能』來辦事情,這就是詩裡面所講「奏假無言,時靡有爭」。就像那個神明來的時候,沒有任何言語,那樣恭恭敬敬的,你辦事情、待人之道,完全出自真心那樣待人。你想想看,你這樣待人的話,這樣辦事的話,人家就是前面講的,自自然然地會看得出來,你不說人家也明白。

是故君子不賞而民勸。不怒而民威於鈇鉞。「君子」就是在位的君子,這個講天子,講國君都可以的。「不賞」賞是獎賞,「不賞而民勸」,你不必鼓勵老百姓怎麼樣地來配合你的政治,你只要自己實實在在地、誠心誠意地替老百姓來服務;你辦教育,本著自己『良知良能』來教育學生,教育一般人,你雖然不用種種的方法來獎賞,而民自然「勸」,「勸」是什麼呢?他自動地來學習,自動地來服從你,這叫「而民勸」。

不怒而民威於鈇鉞」,「不怒」,你在位的人,不管是你在天子之位,或是你在國君之位,你不用發怒的,發怒就是動了怒,就是自己發脾氣了。一般人講一發脾氣了,那人家看見就害怕了。這裡講,你是個君子,就像前面所講的,你有那種內在的修養,你不用發這個怒,而民——一般人民怎麼樣呢?「威於鈇鉞」,「威」就是自自然然地而認得你有一種威德。這個「威」字,古人有當畏懼來講,那是一個引申的講法。這個「威」字就是威德,有一種道德自自然然顯示出來,顯示出來,民眾一看你,你有一種威德在那裡,他自然對你有所畏懼了。這種畏懼,是畏懼你的德。畏懼你的德,畏懼到什麼程度呢?拿比喻「鈇鉞」,「鈇鉞」是刑罰的一種工具,作戰的時候,戰爭所用的那種武器,用在法律上面,用刑的時候,「鈇鉞」也是一種工具,像那個斧子這一類的。你雖然不怒,可是民眾看你有那種威德在那裡,他就自然對你有所畏懼,畏懼得比那個「鈇鉞」還要超過了。「鈇鉞」他不見得怎麼畏懼,可是他對於你有威的這個德,他畏懼。一畏懼的時候,要知道用這個『德』來讓民眾畏,他雖然是畏懼你,他對於你不會疏遠你,不但不疏遠你,而來親近你,而來效法你。

詩曰:不顯惟德,百辟其刑之。這個詩是周頌,周頌這一篇詩叫做<烈文>,烈是轟轟烈烈的「烈」,文是文章、文王的「文」。<烈文>這一篇是讚美成王,周成王即位的時候,來讚美文王之德。其中有一句話,「不顯惟德,百辟其刑之」。「不」這個字,在清儒,清朝那些儒家,他考據,這個「不」字下面加一橫,當「丕」字講。古時候這個「不」字跟「丕」字是一個字,通用的,既是通用的話,在這裡就是當「丕」字講,丕當「大」字講,「丕顯惟德」,就是你這個德,很明顯的,顯示出來了。顯示出來這個德,一顯示出來,「百辟其刑之」,「百辟」,「辟」是君主,周家的天下各國的君主很多,周天子文王這種「德」這樣顯示出來,來各國的君主都從心裡面誠心誠意地來效法你。「刑」這個字就當效法來講,我們現在學的「型」叫典型。典型的這個型字,下面加個土字,在經典裡面這個「刑」字就跟典型的那個「型」字,是一個字。那麼各國的君主就拿你這個德做一個模範,做一個典型,人家就像著你這樣學。

下面再說,是故君子篤恭而天下平,君子,「篤」是很純粹、很厚,「恭」是恭敬。君子的修養,內在的,那樣很實實在在地,很純粹地在那裡修養自己。「恭」,是你自己只要有這個內在的品德,修養得很高尚了,自自然然地往外發,所謂『誠於中』,必然是『形於外』。所以「篤恭」,內在的篤,純粹地、很篤實的在那裡,有了那種高尚的品德,外面自然就恭了。「而天下平」,「而天下平」的時候不用武力,古時候那個天子用征伐,天下哪個國家,諸侯不服從他的命令的時候,他就是征伐他。可是這個天子本身有道德,就憑這個道德,人家會來效法他,絕不會違背他。所以不用征伐,自自然然天下太平。

在詩裡面講,詩云:予懷明德,不大聲以色。這個詩是大雅裡面的,大雅有個<皇矣>那一篇詩。「皇」就是三皇五帝那個「皇」,也就是秦始皇的那個皇。「矣」就是作文章一個虛字,『朝聞道夕死可矣』那個「矣」字。孔子也講「久矣吾不復夢見周公」,「久矣」那個「矣」字。<皇矣>這一篇詩是讚美周天子,它說:「予懷明德,不大聲以色」,讚美周家有「明德」,「明德」就是《大學》所講的「在明明德」那個「明德」,周天子像文王,後來是追贈也是王,是天子。從文王到周公到武王,都是有「明德」,「明德」都出現,都開發出來了。所以天講「予懷明德」,上天就認為你有「明德」了,在上天的心裡講,你「明德」有了出現了。

「不大聲以色」,你這個「明德」是什麼呢?你用你的「明德」來治天下,你治天下的時候不用大聲,「以色」是什麼呢?用大聲音來造成你嚴厲的那種顏色,就是用很嚴厲的聲色,那叫「不大聲以色」。這在清朝有儒者,他考據是「不大聲以色」,「以」當「與」字講,「不大聲與色」,雖然他考據用這個方法,但是我們推敲這個經文,詩裡面詩文這個句子,「不大聲以色」,還是不改「與」字好。『與』字雖然是用這個聯繫詞,把這個聲與色,這兩者用一個「大」字來講,好講是好講,但是意思上比不上這個「以」字。

「不大聲以色」,就是不用大聲來幫助自己『疾言厲色』的,這一種來對待人家,這樣講很好。那麼就是不用大的聲色,就是不用『疾言厲色』,「厲」是很嚴厲的這個顏色來待人。這是表示周家的文王有這種「明德」。一個有「明德」的人,他待人一切都是溫和。孔子就是這樣,孔子是溫良恭儉讓,他待人一切人都是溫和的。這裡講是「不大聲以色」,就是溫和的一切待人。

講到這裡,引用孔子以前講過的話,子曰:聲色之於以化民,末也。孔子講過這樣的話,說什麼呢?你用大聲以色,就用那個『疾言厲色』的來辦政治,來對待老百姓,那個沒有什麼大效果。為什麼呢?孔子就說,你用這個「大聲以色」用來「化民」,用來感化一般人民的話,這是「末」,不是根本。根本就是那個詩裡面講的「予懷明德」,你要拿這個「明德」來感化民眾的,你辦教育你用這個「明德」從這個根本的地方來啟發學生,這才是從本上來講。講那個枝末是沒什麼大效果,所以說是「末也」。

在《論語》裡面講,「道之以德,齊之以禮」,你辦政治的話,你用『道德』來做引導。用的方法就要把這個「禮」教給老百姓,「齊之以禮」,這是明君這樣治國天平下是這個方法。

最後講到,用詩來舉這個證據了。

詩曰:德輶如毛,毛猶有倫。上天之載,無聲無臭,至矣。引的詩是兩篇詩。「德輶如毛」這一句是引自大雅那一篇裡面。大雅有一篇<烝民>,「烝」就是蒸蒸日上的那個蒸字,不要草頭,不要草字頭那個「烝」,實際上就是那個蒸字。「民」是民眾的民。<烝民>這一篇這是讚美周宣王他的『道德』,周宣王在周家算是中興的明君了,所以這一篇詩是讚美他的。「德輶如毛」,「德」是什麼呢?你說「明德」,「明德」看不見啊。我們普通人人人都有「明德」,別說人家看不見,我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都看不見了,那當然是大家都不知道了。聖人「明德」都開發出來了,聖人自己知道。聖人自己知道,別人也不知道啊。那說個比喻,聖人的「明德」如毛啊,毛是非常微細的,比如說我們人的身體上一根汗毛,也不大容易看得見啊。雖然這個毛是很微細的,還可以能夠看得出來。那麼聖人的明德看不出來,就拿最微細的一個東西——那個毛來比喻,讓人家有所了解。比喻是比喻,還是不能完全比喻出來,所以說「毛猶有倫」。引用詩的一句話以後,再加上評語,這個毛還有,「倫」當「比」字講,這個毛雖然微細,還可以類比的,類比還可以看得出來。那個聖人的「明德」完全顯露不出來。顯露不出來的時候,可是讓我們從這裡明了,你往裡面非常抽象的,你要在自己下功夫就了解,不下功夫,不實實在在的自己往「明德」這上面去開發自己的明德,你還是不知道。

所以下面再引用兩句詩,「上天之載,無聲無臭」,這是大雅裡面的<文王>之篇,這是讚美文王的這一篇詩。這一篇詩的話「上天之載」,這個「載」是讀平聲,讀「栽」,「栽」就是栽培的栽。栽培,天怎麼栽培呢?天栽培萬物。天栽培萬物啊!我們看見天,怎麼栽培萬物啊?我們只知道在這個大地上的萬物生存發展,怎麼樣存在,是天給我們栽培的。植物、動物、我們一切人類,我們如果沒有天的話,我們怎麼能夠存在啊?沒有天的空氣,我們怎麼活下去啊?沒有雨露,地上的萬物怎麼能夠生存呢?這些雖然萬物得到天的這種栽培了,「上天之載」,這種栽培了,「無聲無臭」,天,它跟我們萬物說過話沒有啊,沒有跟我們說話的,沒有聲音,也聽不出什麼一個氣息出來。這是可以說是「至矣」了,「至矣」是到了極處了。

聖人的「明德」,他治理天下,替天下人辦事,他完全從他的明德裡面起的作用,起的這些作用,雖然對於天下人就像天那樣栽培萬物。萬物不知道天對它的那種栽培。聖人用「明德」起的作用來教化天下人,替天下人辦那些有利的事情,而天下人不知道。不知道什麼呢?不知道聖人這種德,這種德,前面講「德輶如毛」。這個「德輶如毛」的,「輶」是什麼呢?「輶」當「輕」字講,那個毛非常輕,輕得一般人拿都拿不起來,看都看不見。他聖人之德,那種隱微的『德』就像毛那樣,毛,再進一步地講,毛還有所比,還有所比類的。

那聖人之德講到極處,就像上天那樣的,上天那個「之載」,那沒有任何比。我們現在看這個太虛空,這個太虛空,它拿什麼來比啊?我們拿任何東西比也沒辦法比啊,這個太虛空是沒有任何言語,它不會像我們人一樣,今天到這裡發表一篇言論,明天到那裡發表一篇言論,沒有!它只管栽培天下的萬事萬物。天下一切的動物、植物雖然離不開它這些栽培,可是沒有一個人了解它,也聽不到它的言語,甚至於連它的氣息,我們人呼吸的氣息,你也感受不到啊,這叫「無聲無臭」。「臭」是這個氣息,到了像天,像上天這樣「無聲無臭」了,聖人之德到了極處了。

這是講《中庸》講到最後,教我們學《中庸》、學聖人就要向這個目標來學。我們學這個學到成功了,「明德」完全開發出來了,我們就跟聖人一樣,跟周文王一樣,跟周公。孔子雖然不在位,我們也跟孔子一樣。做了這些對人有這種恩德的時候,人家不知道。聖人也不需要人家知道,只要人肯向聖人所講的言語,照聖人的言語去學,這是聖人的希望。我們求學,在開始的時候,雖然還沒到聖人的地位,我們的目標要訂住這個,不管自己將來到什麼程度,我們儘管是,實實在在地,平等無私地替天下人服務。不是為某一個人來辦事情,不是為某一個地區的人來辦事情。我們是替天下人,不但替天下人,而要替天下萬事萬物來工作的,目標要訂住這個。目標正確了,我們學聖人才能有成就。目標不正確稍微有一點偏,那就是《中庸》所講的「誠」,那就是誠心沒有。誠心沒有你怎麼樣學,學不到的,講到最後一定要拿這個誠心,向這個正確的目標去學。那這個聖人,文王、周公、孔子,我們終有一日也跟他們一樣,我們也就成就聖人啊,所以《中庸》到最後,引用這個詩教我們往這上面去學。

 



學人根據徐醒民教授論語研讀視頻字幕整理,如有錯誤,敬請各位老師指正,不勝感激。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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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中庸第五十四集(完結)发布于2024-05-13 16:32: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