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中庸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中庸第五十三集

 


各位同修,我們今天繼續研究《中庸》。《中庸》研究到上一回,主要的意義可以說都算是完了,最後要引用《詩經》裡面若干的詩文來做一個引證,證明前面的意思。《中庸》主要講的道理就是教我們明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本性』,明了這個『本性』就是要『率性』,處處要順乎自己『本性』。那麼順乎『本性』從哪裡著手啊?就是從「中和」這兩個字,我們普通人雖然有『本性』,但是因為我們自己習氣太深了,有了這些習氣,就使得我們不認識自己的『本性』。那麼現在要講『率性』,一切要依照本性來辦事情,一切要依照『本性』來處理自己的種種問題,那個就是要從前面講「致中和」這上面開始。「致中和」要怎麼致法子呢?那是要實實在在地,要用功夫的,要實際用功夫。實際上用功夫怎麼用法子啊?就是個「誠」字,誠誠懇懇地,就是拿出個真心出來,對人、對事、自己修行都要實實在在的,一點虛假都摻不進去的,那麼這樣才能夠學得有成就。這些意思在前面都講完了,前面講到最後,孔子是聖人了,他這個本性完全是開發出來,他的言論,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從『本性』裡面用出來的。

講到上面就是,「淵淵其淵,浩浩其天」,形容聖人的「聰明聖知達天德」,這是上回講到這裡。講到這裡最後就引用那個詩也講了幾句了,今天我們就從那個詩開始,詩的引用這一句話,我就先念一遍。

詩曰:衣錦尚絅,惡其文之著也。故君子之道,闇然而日章。小人之道,的然而曰亡。上回也是講了幾句,現在就從這裡開始。「詩曰」,這個是引用在《詩經》裡面,《詩經》裡面有一篇衛風,《詩經》前面是國風,國風是各國的那些民風。在國風裡面有個衛國,那就是衛靈公的那個國,衛國。在衛國的衛風,有一篇詩叫做<碩人>,碩就是我們現在念書的學生,大學之後念碩士班,讀那個碩士,這個<碩人>就是那個碩字。<碩人>篇裡面那是讚美一位莊姜的一篇詩,莊姜在她出嫁的時候,在路上穿的衣服很華麗,但是她從外面蒙上一件單衣服,這是表示不願意把那個華美的衣服顯示在外面。

這個詩就是講的「衣錦尚絅」,「衣錦」,「衣」是當動詞講,就當穿字講,穿上那個錦色的衣服,很華麗的,「尚絅」,在那個華色的衣服上面,在外面再加上一件單衣服,這個單衣服加在外面就變得樸素。為什麼呢?「衣錦尚絅」,這個<碩人>篇的那一句詩,舉出了這一句詩的時候,就講「惡其文之著也」,所以要「衣錦尚絅」,就是不願意裡面文采那樣美的衣服,「著」是顯著在外面,是「惡其文之著也」。

這個意思說明白之後,下面就講到了,拿這個比喻君子跟小人這兩者他們的不同的。怎麼呢?所以「君子之道,闇然而日章」,「君子」他是個讀書的人,要學道的人。那麼他呢?這是君子之道,他求學講這個道的時候,「闇然而日章」。就拿那個「衣錦」來講,他這個求學之道,修行用功的時候,都像穿那個錦衣服,外面加一層樸素的單衣服,把它蒙在外面,就好像他這個道在別人看來是闇然,看不到他有什麼內在的錦鏽的那種有文章、有道德好的修持,「闇然」,看不出來。雖然看不出來,「而日章」,「章」是當彰顯、是明顯講。雖然他自己不向外面表露出來,他也不會向人家說他有多好的學問,他的待人接物、待人之道,所修養的這些內在的『道德』,他也不會告訴人家的。雖然不會告訴人家,但是他這種修養以及內在的學術能力,一天一天地彰顯出來了。

相對地來講,「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小人」,他的處世之道就跟君子不同的,而且是相反的。「的然」這個「的」字,清朝一個研究《禮記》,也就是研究《中庸》的人,他考據這個「的」字,在左邊本來這個經文上左邊是個「白」字,他說左邊是一個「日」字,那個日字讀音還是讀「的」,這個有一點不同,那個日字邊一個「旳」字,就是當明字講。「的然而日亡」。這個「的」字,根據他考據這可能是,後來的、後起的字。雖然如此,經文既然用了這個字了,我們又不能夠隨便把它改過來,大家知道,有這個說法就可以了。那麼「的然」就是很明白的,很明白的,小人之道,他的學術、他的能力,他做人的這種行為,人家一看就明白。他時時刻刻總是要把自己的向人家表達出來,就是自己表揚自己有什麼好處,這個叫「的然」。

雖然如此「而日亡」,跟君子之道相反的,他這樣「的然」,叫人看得很明顯的。乍看很明顯,可是日子久了,一天一天,人家一看,喔!原來不過如此啊,沒有什麼特殊的才能,品性上更是沒有什麼足以讚美的,所以叫「而日亡」,一天一天就沒有了。

這是說明君子跟小人這兩者作風是相反。既是這樣相反的時候,下面注重的教我們學要學君子之道,學「君子之道,闇然而日章」。這就是前面講,一個人你內在有道德、有文章,自己不說,「誠于中」必然「形於外」,自自然然的,你有內在這樣的道德修養,自己不說人家也會,久而久之,人家自自然然的看得出來,所以教我們學,要學君子之道。

這裡就解釋,君子之道是怎麼呢?淡而不厭,簡而文,溫而理,知遠之近,知風之自,知微之顯,可與入德矣。「君子之道」要學習的話從哪裡來學呢?這就把君子之道由這幾句話,我們就可以從這幾句話,自己向這一方面來用功夫。所謂「君子之道,淡而不厭」是什麼呢?「淡」,他做人、做事情看起來都很淡薄。雖然很淡薄,可是呢?「而不厭」,「厭」是滿足的意思。這就兩方面來講,一方面他自己,道德修養、學術研究不會自滿的,永久不會滿足的。就別人對他來說,跟這樣的君子相處的話,雖然,就是古人講「君子之交其淡如水」,你跟他相處,看起來很淡薄的,可是到後來的時候,一直跟君子相處的話,不會有厭惡之感。愈相處彼此愈感覺得互相以厚道,就是令人不厭,「淡而不厭」。

「簡而文」呢?「簡」是簡單,他的一切都很簡單,然而有文采、有文章。所以簡單之中,就拿現在我們常用的話,這個人他有文化,有文化修養。因此看他是簡而又文。

「溫而理」,「溫」就是跟他相處的時候,他很溫和。在這個溫和之中,他自己做事情、待人接物,一切都是條理清清楚楚的,絲毫不會亂的。所以這個「溫而理」,「理」是有條理。

「知遠之近」,所謂「知遠之近」是什麼呢?一個事情,我們普通人看事情都是看眼前的事情,稍微這個事情遠一點,就看不明白了。這個就是什麼呢?一者,歷史上的事情,過去的事情往往看不清楚;還有未來的事情也是不明了,這是一般人共同的毛病。要求學是想學個君子,他不但把眼前的事情看得清楚,過去的事情、未來的事情他都看得清楚,所以叫「遠」。

「知遠之近」是什麼呢?看一樁事情,他要從遠大的地方來看。這跟我們普通人不一樣,我們普通人只注重現實,一切講功利、講現實。君子他了解任何事情要從遠大之處去研究去觀察。那麼「之近」,「知遠之近」,這個意思就是他要把這個事情看得很遠的時候,就從近處看。近處是什麼呢?這個事情開端的時候,那就是普通人講這件事情動機在哪裡。這件事情將來是好、是不好,是為自己私人的事情,還是為公眾的大眾的來辦事,這個開始就要分析清楚。愈是為大眾來辦事,那麼這個出發點就正確。出發點正確了,再研究,這個事情一開始做了以後,有沒有什麼障礙,有哪些可以遇到的那些困難,這在開始的時候就要明了。那麼君子他看事情,一則從遠大處來想,再則就事情還沒有開始的時候,他就要研究這個事情的動機,動機要端正了,計畫要清楚了,方法要正確了。那麼它自自然然地,這個事情就能成就的,所以說:「知遠之近」。

「知風之自」,「風」比如說,風起來的時候,他知道這個風從哪裡起來的。風是代表一個事情得了一個結果了。這個風這樣地起來的時候,它從哪裡起來的?「自」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那麼這樣辦一切的事情,比如說我們看世間的任何事情,例如今天我們在新聞傳播媒體裡面,無論是電視、無論是報紙,當我們看到從各地方,世界各地方傳播過來之後,這個都是事情,就像那個風一樣已經起來的了。各國所發生的這些事情,它是一個結果了。我們一般人看這個事情怎麼來的?不知道。君子他知道,什麼樣的事情一發生了,他知道這個事情怎麼發生的,是從哪裡起來的。「風」是代表結果,「自」是代表原因,他從果上面可以追溯到前面,形成這個果的一種原因。有了這個『知見』的時候,那麼他看事情,解決任何問題,他就與一般人不同的,他要提出這個辦法,就能絕對有效果,不會做了以後做不成功。這是由於他「知風之自」。

「知微之顯」,「知微之顯」,「微」是很隱微的,顯不出來的。他從很微細的地方,「之顯」,從微細的地方怎麼「之顯」呢?比如說我們人心,你說哪個人心我們知道啊?人的心都是很隱微的,非常微細的在心裡面,甚至於連他本人自己,他也不知道。我們任何人,你比如說你問我的心理是如何,我甚至於自己不知道。君子他求學、求道,到了一種程度的時候,他明了。他明了是什麼呢?就是要看到人的內心很深的、很微細的地方,人的心理,他怎麼看得出來呢?他從那個顯處,叫「知微之顯」。要從明顯處看出來。明顯處指的在哪裡啊?比如說一個人的面貌,他這個人心理不高興的時候,那個面貌顯出有一種憤怒,或者是有一種面貌的顏色也變了。恐懼的時候面色也變了。歡喜的時候,也有不同的面貌出現了。那麼這些,君子他就從人的這些顯著的言語、容貌,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就拿言語來說,普通人在正常的時候,言語很和平的。如果他憤怒的時候,或在恐懼的時候,或在發怒氣、發脾氣的時候,那個言語就不正常。君子就從這個很顯著的地方來知道一個人的心理,很微細的那個心思,這個是「知微之顯」。從這些地方,君子有這些個,一則能夠知道人的心理,一則知道事情的因果。那麼知道這些什麼呢?君子待人、接物、辦事情總得要通達人情世故。我們普通人在世間做事情為什麼不能成功,為什麼遭遇他人來阻礙,就是我們做的事情不知道人情世故,對於別人有意無意之間,對人家有損害,我們自己還不知道,所以我們辦事情困難很多。君子在這些地方,一則他自己有內在的修養,「溫而理」,再則知道事情的「知遠之近、知風之自」,那麼再知道人的心理,「知微之顯」,這樣的話可以是通達人情,事理也明了啊,「可與入德矣」了。「德」是修養道德修道啊,修道是從哪裡修啊?要自己這個德,修養品德,品德修得一天一天在那裡開發出來。他這個『性德』,『本性』就一天一天地顯示出來,所以叫「入德」。

這就是告訴我們,要學君子之道就在這些地方用功夫。這些地方怎麼用功夫呢?比如說「淡而不厭」,我們自己一切求其平淡,不要好高騖遠,不要遇任何事情誇躍自己。「簡而文」,「簡」是什麼呢?我們思想要單純,不要像一般人一樣那麼復雜。復雜的思想,到社會上跟人家爭奪這個、爭奪那個,所以腦筋不簡單。我們學君子之道,要學著與世無爭,我們就是很簡單,愈是簡單,雖是很簡單,但是我們有文化的修養,這是自己在求學,講修養的時候,這個都必須要具備的,要學平淡,要學簡,一切都簡單。再就是待人你要溫和,不要給人家難堪,然後看事情你要明了因果。看人心也你要懂得人的,你怎麼知道從表面就可以看到內心呢?『誠于中』必然是形於外的,只要自己在這上面有認識的話,那麼長期的觀察,一目了然啊,這樣「可與入德」,這樣修道就自自然然地會進步的。

下面再引用這個詩,詩云:潛雖伏矣,亦孔之昭,故君子內省不疚,無惡於志。君子所不可及者,其唯人之所不見乎。

「詩云」,這是舉的,《詩經》有風、雅、頌,這是講的小雅。小雅有一篇叫做<正月>,<正月>就是農曆開頭那一個月,叫做正月。<正月>那一篇詩,那一篇詩裡面有這兩句話「潛雖伏矣,亦孔之昭」。那一篇詩是來諷刺周幽王的。因為周幽王算是一個自己昏昏沉沉的,不算是個明君。政治也辦不好,所以那個詩人做一篇詩來諷刺他。諷刺他的話,這裡面這兩句詩是形容一個魚。那些魚在魚池子裡面,雖然在魚池裡沒有什麼快樂。為什麼呢?在那個魚池裡雖然牠潛在水裡面,潛伏在水裡面很深,沒有用處,人家還看得到牠,還會把牠捕捉出來。所以是「潛雖伏矣」,雖然潛在水裡面很深,潛伏在水裡面很深,「亦孔之昭」,孔當「大」字講,昭當「明」字講。但是在水外,在池水以外,人家看牠還看得很明白的,既是看得明白,這個魚還是免不了要被人家把牠捉起來。這是諷刺在周幽王的時候,一般有能力的、有品德的君子,他隱藏起來,還是免不了要受害處的。《詩經》的本義如此,但是《中庸》引用詩,引到這裡面來,不用它的本義,就用做這裡來的時候,就是證明君子雖然隱藏他的品德,隱藏他的學問,仍然人家還知道他。雖是自己不願意表現,自己也不宣傳,可是人家照樣地,後來還是一天一天地發現他有這樣高尚的道德、文章。這就是照應前面講的「闇然而日章」,所以引用在這裡跟《詩經》裡的原義不相同。這是古人引用經書的時候,往往有這種用法的。

所以下面講「故君子內省不疚,無惡於志」。「內省」是內在反省,內在反省「而不疚」,「疚」是什麼呢?當「病」字講。一個人有了病的時候,自己感覺心理很難過。這裡講君子向內自己反省,自己反省,他雖然自己在世間沒有用出他的能力出來,也不願表露自己的能力和品德,可是自己不感覺到什麼難過。「不疚」,也沒有什麼愧疚的。為什麼呢?「無惡於志」啊。「無惡於志」的時候,對於自己的志向是不會有什麼損失的。這就表示君子雖然他有那樣好的道德文章,自己也不願意向外面來表揚自己。而人家暫時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他的時候,他也「內省不疚」,自己毫不在意。這個毫不在意,對於他這種修養,這種志願毫無損失。

下面就講「君子所不可及者,其唯人之所不見乎!」這就是難能可貴的,我們學君子之道,固然要學要研究學術,要修養品德。假使說我們道德、文章都修到一個程度的時候,自己也算不錯了。那麼一般人總是感覺到我有這些能力了,總是要用得出去嘛,如果用不出去的話,自己感覺到是好像,不免有所怨恨了,這是普通人都有這個心理。但是要學君子的話,不可以這麼做。

我們學《論語》的時候,《論語》一開始就講,你要求學,求學的時候感覺得很有樂趣了。學問求好了,「有朋自遠方來」,那也感覺到很好,很樂。但是在世間,你有學問、有能力都能用得出去,不儘然啊。自古到現在,別說普通人了,就拿孔子來講,孔子在魯國做過一個時期的高位子,也有個時候啊!可是到後來這個『道』行不通了,他就不能做了。不能做就是,他沒有什麼怨恨。孔子以外,在古時候那些有學術、有能力的人,品德好的人,世間人不知道他。國君、天子不知道他,他就是怎麼樣呢?要學著自己不要厭惡自己的志,不得志啊。所以在《論語》就說了,「人不知而不慍」,雖然你這個好的道德文章,辦理政治的這些能力,沒有人請你去辦事,沒有人來用你,那你不用有所「怨恨」,所以這叫做「無惡於志」,這一層很重要。假使我們不得志的時候就怨天尤人,那我們原來有一點點修養,全部就沒有了。

因此在這裡講,「君子所不可及者」,君子之道,一般人學不到的地方在哪裡啊?「其唯人之所不見乎」,一般人所見不到的,所見不到的,他的一切能力和道德修養,人家看不到。這個看不到的地方,他自己在那裡,一天一天在那裡,雖然人家看不到,他自己一天一天在那裡修養。時候到了,那麼他自己有用的時候。時候不到,他不會怨天尤人的。就像孔子,他在周遊列國的時候,到處沒有人能夠了解他。雖然如此,他回來整理『先王之道』這些文化,然後又辦教育。結果他的成就超過堯舜以前的,以及堯舜以後的這些歷代聖人。因此君子之道,像這個是一般人所不及的。不及的就是在人人想看也看不見的地方,就在這些「闇然而日章」,事情表現出來以後,愈到後來愈彰明。像孔子你看一直到現在,談到孔子誰不尊敬啊?談到孔子的學術思想,誰不想去學啊?這就是「人之所不見」啊。

下面再舉出,詩云:相在爾室,尚不愧於屋漏。故君子不動而敬,不言而信。引這個詩,「相在爾室,尚不愧於屋漏」,這一篇詩也是在〈雅〉裡面。它是風、雅、頌的雅,大雅,大雅這一篇叫<抑>之篇,「抑」就是用手把一個東西往下壓抑的那個「抑」字。<抑>之篇,它這裡有這兩句。它這一篇詩是講衛國的衛武公來刺厲王的,刺周厲王的。一方面諷刺周厲王,一方面自己做為自己的警愓,這是這一篇詩。在這一篇詩裡面有兩句,「相在爾室,尚不愧於屋漏」。「相」這個字當「視」字講,根據鄭康成的解釋,相當視,視是什麼呢?我們用眼睛看東西。「屋漏」,「屋漏」是古時候建築的時候,建築房屋它有幾個地方,這幾個地方,根據《爾雅》解釋宮殿、解釋方位的時候,它有這麼說的。房屋在西南隅,在西南這個角落裡面,叫做「奧」,奧就是深奧的奧。在西北隅,靠近西北的那個角落裡面,那叫做「屋漏」。「屋漏」這個名詞就《詩經》裡面解釋,《詩經》的解釋這個「漏」是個隱密的地方。所謂屋漏是什麼?屋就是這個隱密地方,很幽暗的,只有從門戶或者是窗戶透露一點光線進來,得不到充分的陽光,這叫「屋漏」。引申的意思,這是在幽暗的地方。不過「屋漏」這個名詞,在清朝有很多注解《中庸》的人,也有很多注解《詩經》的人,他在這個地方考證了很多,它有很多的講法,那個不能詳細地講。我們在這裡只就從鄭康成的注解,就是當做隱密的地方,因為在西北隅,那不是在門戶附近,在屋子裡面很深處。

「相在爾室」,詩裡面的意思,「爾室」,就是你自己的房間裡面,你好好看一看。「相在爾室」就是你自己好像,你考察考察,考察你自己一個人在家裡面,單獨地處在你家裡的時候,就是在「爾室」。「尚不愧於屋漏」,就是你在自己家裡,要單獨在家裡休息,沒有別人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這個時候,你「不愧於屋漏」,「屋漏」就是表示,很隱微的地方,很隱密的地方。就在隱密的地方,雖是沒有人知道你做的事情,說的話沒有別人知道。你一個人當然不會說話的啦,沒有說話的物件,但是你心裡起了什麼念頭,你想的什麼事情,你以為別人不知道。但是古人「尚不愧於屋漏」,就是在單獨的時候,自己要無愧於一切人,無愧於天、無愧於自己,不與任何人相處的時候,都要沒有無愧之心。這就是講究慎獨的功夫,愈是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愈是要謹慎,包括自己的行為,自己當然在房子裡面,你要做什麼雖然不知道,你自己也要有所謹慎啊,就是自己起的什麼念頭,也要自己要謹慎啊。凡是有害於人的這些,這些念頭都不可以出現的,沒有這些有損害於人的這些念頭,一切沒有,這就是「不愧於屋漏」,這是完全講的慎獨的這些功夫。

古人也講「不愧於衾影」,「衾影」是什麼?自己在睡眠的時候,被子一蓋了誰知道啊?影子在這個走路的時候有個影子,沒有別人知道,你雖然在這種環境之下,你要對得起自己的衣服、被子,對得起自己的影子,這就是講究慎獨講到極處了。




學人根據徐醒民教授論語研讀視頻字幕整理,如有錯誤,敬請各位老師指正,不勝感激。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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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中庸第五十三集发布于2024-05-13 16:32: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