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孟子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孟子研讀第十四集

 


各位同修,現在繼續研讀孟子。請看孟子讀本第七頁第六行開始,經文我先念兩句,鄒與魯哄穆公問曰吾有司死者三十三人而民莫之死也誅之則不可勝誅不誅則疾視其長上之死而不救如之何則可也。我們現在就先看經文,鄒與魯哄那個時候是一個小國家,與魯國那個時候就在魯國的境內,後來就是變成魯國的。那個時候還沒有歸於魯國,還是一個獨立的小國,就是現在的山東省鄒縣,山東省的鄒縣就是那個時候的鄒國。

在當時那是一個國家,它跟魯國起了這個字是兩方面在鬥爭了,鬥爭動了武器,意思就是作戰,鄒國與魯國作戰。穆公問曰是鄒國的鄒穆公,問孟子,孟子也是鄒國人,所以鄒穆公就問孟子,孟子那時候是一個大賢人,所以穆公要把這樁事情來請教於他。穆公說了吾有司有司是鄒國的那些官員,他說我的官員,就是他的臣子,死者三十三人,跟魯國作戰死了三十三個人,一個小國家死了三十三個人的官員,一定是一樁大事情。而民莫之死也,可是我的一般民眾沒有一個為了我的國家跟魯國作戰,官員死了三十三個人,而民眾沒有一個人死的,這表示民眾不幫助國家來對抗魯國。這些民眾誅之,要誅殺他則不可勝誅,民眾那麼多究竟懲罰誰好呢。不誅是不懲罰他,則疾是鄒穆公自己,我心裏太難過了,我很痛恨,的是什麼呢,視其長上之死而不救是誰視,就是那些民眾,民眾看他的長上長上就指的那三十三人,那些幫助穆公治國的,幫助穆公去跟魯國作戰的那些官員,這些長上,那些民眾就視其看他們的長上長上就是民眾的長上,看他們的長上長上就是在上位的長官,看他們死而不,民眾大家不一起來救他們,如之何則可也呢,看那些民眾見死不救,我不去誅他、不去懲罰他,怎麼說得過去,問孟子。

孟子對曰,孟子就答復鄒穆公說,凶年饑歲凶年一般農作物或者是遇到旱災,或者遇到其他種種的原因,農作收成沒有了,收成不好。饑歲饑荒之歲,民眾缺乏糧食。君之民,穆公你的國民老弱轉乎溝壑,年紀老的人、年紀幼小的人,他們饑荒之年沒有得吃,輾轉的餓死的餓死,受饑餓沒得吃的沒得吃,他們流落在溝壑裏面,是田邊水溝裏面,是山上山溝裏面,山上大壑裏面。老弱、你看這多麼慘。壯者呢年輕人,他們沒有轉乎溝壑,他們還有力氣,他們就散了離開家了,離開家散而之就是前往,到別處去了。到那兒去,到四方,散到四方各自謀生去了,幾千人矣,像這樣的話有幾千人。鄒國小國家沒有多少人,這樣的老弱在溝壑裏面,壯年的人散到四方,合起來有幾千人。而君之倉廩實君之倉廩你這個國家國庫裏面,國家有糧倉,糧倉就是倉廩儲存的糧食,包括稻穀、碾的米等等,還有呢府庫府庫是各種的財物,包括武器、貴重的金銀財寶在府庫裏面,你的倉廩實就是很充實,府庫充也是滿滿的裝得很實,有司莫以告,你說有司死三十三人,那個有司平時看見你國內的民眾死在溝壑裏面,散到四方去的,這種淒慘的狀況,你的有司沒有報你。而你的倉廩、府庫儲存的糧食、財寶那麼多,你沒有拿出來救濟他們,這是上慢而殘下也有司沒有報你,使你的倉廩、府庫沒有拿出來救濟那些國民,你是上慢是傲慢,沒有看到那些民生疾苦。殘下殘害在有司之下的那些民眾。上慢殘下

孟子說到這裏舉出古人,古人是春秋時代孔子的大弟子曾子,曾子曾經說戒之戒之出乎爾者反乎爾者也是戒慎恐懼,心理要警戒。為什麼呢,出乎爾者反乎爾者也。你做出來的善事情對人好,人家將來也回報你,也拿這個善意來報答你。你做的那些對人有害的,做些壞事情,做出來了,將來別人也拿惡意、惡的事情來回報你,所以出乎爾者反乎爾者也是你,你做的善事有善報,你做的惡事也有惡報,這是曾子過去講的。旣是善惡都有報應,所以你做事情要戒慎恐懼。夫民今而後得反之也,這是說給穆公聽的,夫民鄒國的民眾自今而後得反之也,他們就得了機會將來就會來報你了。是指現在跟魯國作戰的,死的那麼多人,他已經用他們民間的這個意思,死的三十三人算是得到報應了,這還不算,以後還要報,君無尤焉,你這樣一想,你做鄒國的國君,是你不要責備你的民眾、鄒國那些民眾,你怪他們見死不救,你不能怪他見死不救,民眾對於你的有司早就抱怨了,你不能責備他們無尤焉

君行仁政,你趕快實行仁政,斯民親其上死其長矣,現在雖然你跟魯國作戰,被魯國把你打敗了,也死了這麼多人,只要你現在實行仁政,還來得及,斯民原來有怨恨的那些人民,怨恨的那些人民,只要你一實行仁政,他就能夠轉變,轉變過來親其上死其長矣,你在上位的君主,他自然來親近你,來擁護你,而將來再有作戰的時候,他一定一同幫助有司來替國家救國,就是作戰死,他也不在乎了,他也不怕了,死其長矣死其長矣就是見了有司要戰死的時候,他要來救,就是自己作戰死了他還是要來救國的。這是孟子勸告鄒國的穆公,這一次事情過了,你不要責備民眾,就是這些民眾你不要換過來,你把責備民眾這個心理,換過來實行仁政、關懷他們,民眾的民生疾苦你要放在你的心上,民眾所受的這些困苦,就如同你自己所受的困苦一樣,這就是一個仁君。

你能夠這麼做,那些民間的願望,馬上就改過來,都來親近於你。孟子講這個道理,如果穆公採納的話,的確是馬上就可以改變過來,聖賢講的話是個眞理,在那時候是這樣,就是到現在這個民主時代,仍然這樣。民主時代雖然大家說要講究民意,要民意調查,選舉的時候要去拜訪選民,在現在你要眞正要贏得選票,那樣做是不夠,一定要拿孟子所講的,從自己內心裏面出發,誠心誠意的為民眾,你要希望當選之後,你完全為民眾來辦事情,不是為自己的利益。今日之下講選舉,還是需要孟子講的這個道理,果然照孟子這個道理,你去競選絕對能夠選得上,沒有孟子講的這個道理,那就很難了。

下面這一章。滕文公問曰,滕國。藤小國也間於齊楚,我這個小國家在齊國楚國這兩大國之間,事齊乎事楚乎。我這個小國家總是要靠一個大國,我究竟是靠齊國還是靠楚國,靠齊國我就要盡心盡力事奉齊國,靠楚國的話,我就要事奉楚國。我現在拿不定主意。我來問問你老夫子,問問孟夫子。孟子對曰是謀非吾所能及也,你問我、你跟我商量,我這個能力很難替你想出辦法來、很難想得出來,無已你旣然問我,我沒有辦法則有一焉,只有一個辦法。什麼辦法呢,鑿斯池也築斯城也,你把你的國家城池,城牆築得很好,城牆外面那個水池、護城的護城池,你把它鑿得很好。與民守之,與你的國民共同的保守這一塊土地、保守你的國家。効死而民弗去,你使你的民眾一切與民眾有福同享、有患難同當,你跟你的民眾一切都是要與民相處打成一片,民眾自自然然就報効你的國家,就是到死他也不會去的。則是可為也,這個辦法你可以大有可為的。這是孟子告訴他你這樣辦,你如果說是事齊事楚,孟子說我看這都不必了,用不著,你能夠辦得到的話,就是與民相守,與你的國民,讓他們能夠報効國家,効死勿去。這個可以做的。

下面又是一章。滕文公問曰齊人將築薛吾甚恐如之何則可。齊國人齊國是大國,將築薛是一個小國家,後來這國家被滅掉了。這個時候齊國在薛這個地方築城,吾甚恐,齊國在薛這個地方一築城,他這齊國就變成壯大起來了,這個薛地一定是聽從齊國的指揮,或者也可以是變成齊國的力量,所以說我很恐慌。如之何則可我這怎麼辦呢,孟子對曰昔者大王居邠,周家那時大王,大王的兒子王季,王季的兒子是文王,大王就是文王的祖父,他居在邠這個地方,邠是大王的小國,狄人侵之狄人就是在那個地方的外族,來侵犯他,去之大王就離開了,離開邠那地方。是往,往什麼呢,到岐山,居在岐山之下,在那裏安居下來,非擇而取之,不是選岐山之下而取之不得已也,邠那一塊地方受到狄人的侵犯而搬到岐山之下,把邠那個地方就讓給狄人了。所以他搬到岐山之下並不是選在岐山之下,而是不得已的。

大王這麼一搬、一讓,讓是個好事情,不跟狄人作戰,一作戰兩方面都有死亡的,一死亡這是好事情嗎。他這一讓雙方面都好,避免作戰不會死人的,所以後世子孫必有王者矣茍為善是真實的,誠然是做一個眞正的善事情,他的後代子孫必然有王天下的。這就指的大王,大王到後來文王、武王,武王就伐紂成功了。所以說到君子創業垂統君子他只管創業,創的王業、做的事情合乎王道的這個事業。垂統建立一個制度,這種制度是個法統,能夠傳到後來,就是傳到後來,傳到後來讓他子孫能夠繼承所創的這個王業。在他本身來講,若夫成功則天也,本身成功是天命,不成功也是天命,到後代的子孫一定能夠成功。君如彼何哉指的滕文公,你與大王一比較之下,如何呢,大王那個時候居住在邠那地方,比你大不了多少。他這麼一讓,這是一大善事,到後來果然得了天下,你現在不必考慮、你不必恐怕齊人築薛,你儘管自己強為善,你勉強做這些善事情。做善事情怎麼做,你就學大王,大王是讓開來,你也不必完全讓出來,你儘管現在,你就推行善政實行仁政。齊人現在只是築薛而已,還沒有像狄人那樣侵犯大王,他現在還沒有侵犯到你,你現在趕快實行仁政。

下面滕文公又問了,滕文公問曰,滕,小國也,我滕國是個小國家,竭力以事大國則不得免焉竭力就是盡力,盡我的力量來事奉大國,則不得免焉,我仍然免不了這些大國還來侵犯我,如之何則可,我然後怎麼樣能夠跟這些大國相處下去,孟子對曰,孟子還拿周家的事情來告訴他。昔者在從前,大王居邠,就是前面那裏講大王居邠,狄人侵之狄人來侵犯他,事之以皮幣,送那些皮幣是什麼呢,邠那些地方出產那些狐狸、那些很好的皮,能夠冬天做出衣服那個裘,非常好。呢那些用絲織品織出來美好的那種絲質的那些東西。拿這些東西送給他們,不得免焉,還要繼續來侵犯。

再呢,事之以犬馬,送那些名貴的犬馬,還是不得免焉,又事之以珠玉,用那些好的珠玉那些珠寶,還是不得免乃屬其耆老而告之,大王就就是召集,把他在邠的那些耆老是什麼呢,年歲到了六十歲,就叫做了。是一般老年人的通稱。把這些耆老召集來、彙聚起來而告之告訴他們,告訴他們說什麼呢,狄人之所欲者吾土地也,我就是一再送這些名貴的東西送給他們,他們還繼續來找我們麻煩,我想他們所想的是我這一塊土地,旣然如此我想吾聞之也,我聽說君子不以其所以養人者害人所以養人者養人是什麼呢,土地指的是土地,土地種的五穀所以能夠養人,一個君子不要因為他的能夠養人的土地,不要因為這個、保守這個土地來害人害人是什麼呢,你要保守這個土地不放棄的話,那個狄人一再的向你挑戰向你侵犯,你要保持這塊土地就跟他作戰,一作戰就要死人的,打勝仗打敗仗都要死人,這不是好事情。如果這樣為了保守自己的土地,一動武一作戰就害人,害死多少人,狄人固然要死,你這邊也會死人的。這叫害人。所以君子不要因為土地來害人。害人一方面是恐怕自己的國民因作戰而死,同時那個狄人,狄人他要你的土地,你跟他作戰的時候,他也要死傷很多人。

你這一讓出去的時候,兩方面就沒有事情了,所以不要因為以土地害人。二三子何患乎無君,大王告訴耆老,就是說狄人所欲的、所希望、所想要的是我的土地,旣然要我的土地,那麼我就讓,讓並不是說把這個土地,怎麼個讓法子呢,二三子何患乎無君,大王說我讓他,我一個人我就離開這個地方,讓你們,對耆老講,耆老就是邠地這個國家它的那些人民,你們不怕沒有君主,那個狄人他要的是土地,我讓開來之後,他們來治理的時候,他照樣是可以做你的國君、做你的君主,所以你們不要害怕、不要憂患。那麼我將去之,我就離開這個地方,去邠踰梁山,我去那裏呢,我就離開邠這個地方,而過梁山,過梁山邑於岐山之下就是在那裏建一個小的城市,在岐山之下建立小的城市,居焉到那個地方我就安居在那裏。你們繼續留在這裏,你不要害怕沒有君主,自然有君主來的。說了之後,邠人曰那些耆老大家都說了仁人也,大王實在是個仁君,不可失也我們不可沒有他,不能失掉他。

從之者如歸市,邠的地方那些人民,就是追隨於他,就像歸市一樣,是什麼呢,當趨字講,大家好像到市場上去,到市場上幹什麼呢,古時候都是以物易物,我所要的東西沒有,我到市場上要,我拿什麼呢,我把我的東西到市場上跟人家交換,交換得來了,正好我所要的東西、需要的就要來了,所以大家都是歡歡喜喜的到市場去找他所需要的東西,交易,交易是交換,交換東西。那些邠的地方人要跟大王到岐山之下,就像到市場上交易那麼樣的心理很愉快,如歸市。這是一者。呢孟子說另外有一個意見,世守也世守啊,你把你的國家的土地,你好好保守下來,守住這個地方,非身之所能為也,你的國家是你的祖宗交給你的,祖宗受天子封的,封給你這一塊土地,你承受下來你有責任保守這一塊土地,你本身不能作主,非身之所能為也,你本身不能作主、不能處分它,能為也你不能處分。効死勿去,你應該在你的土地上跟你的人民共同在一起,不要離開,讓所有的民眾報効國家,至死不要離開。

君請擇於斯二者,孟子把這兩方面辦法,一則國君自己讓開來,一則國君跟你的國民一同死守在這個地方,你滕文公你自己選擇,這兩者你看看那一方面好,你自己好好選擇。究竟採取那一種,要靠智慧。滕文公旣然問孟子,孟子提出這兩者辦法,滕文公拿不定主意,當然還繼續問孟子,孟子的智慧可以告訴他選擇那一種。下面這一章魯平公。魯平公將出,將要出門了。嬖人臧倉者請曰嬖人是魯平公很親信的人,親信這個人,但是嬖人他人品不大好,不能稱為個君子,是個小人,專門在魯平公面前講那些討好魯平公那些言語,所以得了他的信任。魯平公將出的時候,這個臧倉就請曰就問魯平公,他日君出他日是在以前,以前平常的時候平公你出去的時候,則必命有司所之,必定是告訴有司所之你到那裏去,今乘輿已駕矣,現在你乘輿你的車輛已經準備好了,馬都已經是準備出發了,但是呢有司未知所之有司就像衛隊一樣的,他們還不知道你到那去,敢請這個嬖人說我想請問一下你到那裏去。

公曰魯平公就說了,將見孟子我要去看看孟子。曰何哉,嬖人就問了,你看孟子是怎麼回事情,你為何要看他。君所為輕身以先於匹夫者,孟子是一個匹夫而已,你何必自己輕身是指的魯平公,你去看他。以為賢乎你認為他孟子是個賢人嗎,我看不然。賢者識禮義,他懂得禮義,而孟子怎麼呢,後喪踰前喪,他後來喪父,辦理喪事的時候,超過他原來辦的喪母,後喪是母親後喪,前喪是先喪父,君無見焉你不要去看孟子,孟子他不是個賢人。公曰。平公就答應,不要去了。樂正子入見曰,樂正子是孟子的學生,就去見魯平公,君奚為不見孟軻也奚為是何為,你為何不見孟軻呢,孟軻是孟子的名,魯平公說或告寡人曰有人告訴我,孟子之後喪踰前喪,孟子後來替母親辦理喪事,隆重的情形超過他父親、為他父親辦的喪事,這個不算是賢人,所以不往見我不去看他了。何哉。樂正子就問這是什麼道理為什麼不去看呢?你所謂踰是什麼意思,前以士孟子原來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後來是個大夫以士人辦喪事祭品是三鼎,後來是大夫的身分,辦理喪事的祭品要五鼎

,魯平公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是的他的棺槨衣衾之美。樂正子又說這個不算是,非謂踰也貧富不同也棺槨衣衾之美不算是的,這是貧富不同。為什麼呢,在士的時候,棺槨衣衾財力不夠簡單一點,到了做大夫的時候,衣衾棺槨很完備,那是財力夠,這個與禮是不相關的,所以貧富不同。說完之後樂正子見孟子曰克告於君是樂正子的名字,他說我把這一樁事告訴君了,本來是來見的,嬖人有臧倉這個人他阻止魯平公,所以他不果來,他後來就不能夠來。孟子一聽說行或使之止或尼之,君行他就來,有人使他來,不來也有人阻止他,止非人所能,不是人力所能辦得到,吾之不遇魯侯,我跟魯侯君臣不能相遇,是天也是天命,臧氏之子那個嬖人焉能使予不遇,他使我不能跟魯平公相遇,這不是他的力量,這是天命。

這最後一點非常重要,我們研究孟子,最後這幾句話多念幾遍,是天命,行或止不是人所能為的,遇與不遇是天。你看看,孟子對於嬖人沒有怨恨的心理,歸於天命。這就是孔夫子常常所講識天命。我們學孟子、學儒,最重要的就要學這個道理,然後我們處在這個世間,我們修道才是眞正有功夫,就在這一點上面。



學人根據徐醒民教授論語研讀視頻字幕整理,如有錯誤,敬請各位老師指正,不勝感激。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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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孟子研讀第十四集发布于2024-05-13 16:2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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