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孟子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孟子研讀第七十四集
各位儒學朋友,我們現在繼續研讀孟子,現在請看孟子讀本第三十一頁從第四行開始,第四行從下面這幾句。
萬章問曰:或謂孔子於衛主癰疽,於齊主侍人瘠環,有諸乎?孟子曰:否,不然也。好事者為之也。
萬章問孟子,或謂就是或人,有這麼一個人,他說了,孔子於衛,孔子那個時候在衛國,主癰疽,主是什麼呢?在一個人家裏住宿,那個人家就是孔子的主人,孔子是客人。他說孔子在衛國就住在癰疽家裏,以癰疽為主人。後來到齊國的時候,於齊主侍人瘠環,侍人就是親近君主,在君主身邊得到很寵信的一個人。孔子在齊國就是住在這個瘠環家裏。瘠環是得到齊君很寵信的一個人,孔子就以他作一個主人。有諸乎,就是有之乎,有這樁事情嗎?孟子一聽萬章這麼問,孟子曰,就答復他,否,不然也。否就是不定或人所問的、所講的事情,不然就不是這樁事,不是那個或人講的那個樣子。那是什麼呢?或人所講的,那是好事者為之也。怎麼樣好事呢?喜歡來毀謗聖人那種人,毀謗聖人的那種人叫好事者,由他來為之也,造出這個謠言,或人所講的那一套,孔子在衛國主癰疽,在齊國主侍人瘠環,那是好毀謗聖人的那種人他造出這個謠言,根本就不是事實。什麼才是事實呢?孟子在下面就說了。
於衛,不錯,孔子是到衛國去,到衛國他住在哪裏呢?主顏讎由,他住在顏讎由家裏,以顏讎由作主人,這個顏讎由是什麼人?彌子之妻與子路之妻,兄弟也。彌子是彌子瑕,彌子瑕的妻跟孔子弟子子路的妻,是兄弟,兄弟就是姊妹。那就是子路跟彌子瑕是連襟。因此彌子謂子路曰,彌子瑕他們因為兩個是連襟的關係,彌子瑕因此對子路說,孔子主我,衛卿可得也。跟子路說,你的老師——孔子主我,住到我家裏來,住到我家裏來的時候,我可以替孔夫子在衛君那裏說一些好話,讓孔夫子作衛國的一個卿大夫,衛卿可得也,他可以坐上衛國的卿大夫。子路以告,就把彌子瑕說的話來報告了孔夫子。孔夫子說,有命,我能不能夠作到衛國的卿大夫,要看我有沒有這個命,有沒有天命。有天命,不須要彌子瑕替我在衛君那裏說好話,我不用住在他家裏跟他拉關係。如果沒有天命,我就住在他家裏跟他攀上好的人緣,既然沒有天命,我也作不上,也作不了衛卿。所以孔子聽到子路把彌子瑕那個話報告之後,孔子說了這個道理。
下面就是孟子所講的,孔子進以禮,退以義,孔子無論到那個國家,他能夠進,進就是能夠到哪個國家的國君那裏,由那個國君聘請孔子作他的臣子,但是要合乎禮,非禮的要求孔子是不答應,所以進以禮。退以義,在哪個國家看看不對,如果在這個國家他不能夠實行他的道的話,那就不義,他就要退。退就是保持他的正義。得之不得,至於說孔子能夠得到卿大夫,或者是得不到卿大夫,所以有命,歸之於命。
而主癰疽與侍人瘠環,如果照前面或人講的,孔子在衛國住在癰疽家裏;到了齊國住在瘠環家裏,這兩個人都是小人,如果孔子住在這兩個人家裏,是無義無命也,既不合乎義,也是沒有命。孔子也不講命的,孔子五十而知天命,他一切是進是退,都說是有命,都說是以禮以義,把孔子在衛國、齊國都沒有住在這兩個人家裏,而在衛國只是住在顏讎由家裏,於衛主顏讎由,顏讎由是什麼呢?顏讎由是衛國很賢能的一個大夫。趙岐注解說顏讎由是衛國的賢大夫,所以孔子以為主,孔子到衛國以他作為主人,就住在他家裏,住在顏讎由家裏,至於彌子瑕所講的那個,孔子都沒有接受、沒答應。
下面孟子就說了,孔子不悅於魯衛。孔子是魯國人,他在魯國不是沒有官作,而且官作得很大,為的就是這個道行不通了,他才離開魯國。後來到了衛國也是看看這個衛君,也不是一個能夠成為堯舜之道的人,也不能夠實行堯舜之道。所以在衛國住的時候,後來也住不下去了,所以不悅於魯衛。孔子在魯國住得不悅,不悅就是因為道行不通,不願意住在魯國了,不願意了,不悅就是不願意了,不願意住在魯國。到了衛國,看看那種情況,他也不願意住在衛國,後來就離開,離開這個衛國,中間經過宋國,宋國的時候,遭遇了宋桓司馬,叫桓魋,桓魋在宋國這個司馬,作的官很大。孔夫子帶著學生到了宋國,在一個大樹之下學習這個禮。桓魋這個人很壞,他要來殺孔夫子。將要而殺之,這個要是準備在半路上攔劫的意思,桓司馬就是桓魋,他準備在路上攔劫了孔子,把孔子殺掉,就是將要而殺之,後來孔夫子記在論語裏面也說,孔夫子曾經說,桓魋其如予何?孔子認為:他有天命,有使命感。他天命是什麼呢?他的天命就要把這個堯舜之道、五帝三王這個道,到了周家叫文、武之道,都在他身上。他有弘揚這個堯舜、文武之道,遇到任何艱難困苦的環境都不會害怕的,所以他說桓魋其如予何?桓魋他能夠把我怎麼樣?他對我是無可如何的,孔夫子不會怕這個,不怕宋桓魋。後來還是經過他的弟子一再的勸,勸孔夫子,你還是避一避好,大家都這樣勸孔夫子,孔子所以後來微服而過宋,微服就是換了換衣服,換換衣服就離開了宋國,孟子把那樁事情引證過來、說過來。說過來,孟子就說是時孔子當阨,在那個時候,當阨就是正當他在遭遇困苦艱難的時候,阨是困阨。遭到困阨的時候。後來由宋到了陳國,宋國、陳國都在現在的河南省,陳國離宋國很近,他離開宋就到了陳國,到陳國主司城貞子,主司城貞子,司城是個官位,陳國的一個官位,官位還不小,很高的。貞子是這個官的一個諡號。在他家裏,就住在他家裏。司城貞子這個人還算很正派,所以孔子到了陳國就主司城貞子,就住在他家裏,而且為陳侯周臣,作了陳侯周的臣子,陳侯周是什麼呢?陳侯周就是陳國的國君——湣公,陳湣公就是孔子到陳國的時候,是湣公在位,就是作了湣公的臣子。所謂作臣子是什麼呢?孔子到陳國,住在陳國,對於這個陳國國君來講,他雖是一個客卿地位,也算是陳國國君的一個臣子,所以產為陳侯周的臣。這個說完了,證明孔子到了陳國沒有住在前面講的那個瘠環家裏,沒有。
說完以後,孟子就說了,吾聞觀近臣以其所為主,觀遠臣以其所主,這個意思就是說,我聽說,據我所知道的,觀近臣,近臣就是觀朝廷的臣子,你要觀察在朝廷的這個臣子,接近君主在朝廷的臣子,以其所為主,他所為主就是說從遠方來的客人,住在他家裏,以他為主,他就是所為主。意思就是說他所接待從遠方來的客人,看他是賢不賢。如果說是他家裏所接待的客人是個賢人,所住的賢人,這個近臣這個人是很好,是個賢臣;如果他所接待的客人不賢的話,這個近臣也就不賢了。所以這個意思就是說觀近臣以其所為主。觀遠臣以其所主,要觀察從其他國家來的這個臣子,叫遠臣,不是這個國家的臣子,從外國、其他國家來的臣子,這個遠臣,看這個遠臣是賢還是不賢,那就要看以其所主,就看他這個遠臣到這個國家來所住的這個主人家——所主。他住的這個主人家,這個主人賢或是不賢,就可以看出來遠來的臣——這個人是賢或是不賢。這樣看起來孔子在衛國主癰疽,在齊國主瘠環,這兩個人都是不賢,都是小人。孔子是個聖人,孔子肯到這兩家去住嗎?觀遠臣以其所主,如果說是孔子到這兩家住的話,這兩家作孔子的主人,那就看得出來,孔子就不是孔子,那就變成跟這個兩家的——一個是癰疽,一個是瘠環,跟這兩個人是差不多了,同一類的。
所以下面說,若孔子主癰疽與侍人瘠環,何以為孔子?他還能成為孔子嗎?孔子就變成跟癰疽、侍人瘠環是一類的,把這個結論講給萬章聽,證明萬章說的或人講的那個完全是那些什麼呢?孟子講的好事者為之也,好毀謗聖人的人造出來一派胡言、那種謠言,不是事實。這就說明這章的意思,像孔子這樣的人無論到哪裏都是不會與那個小人同流合污,就是連居住的,所居住的地方,他也要選擇。聖人是如此,我們學聖人,怎麼個學法子,就要這樣學法子,我們今日之下研究孟子,我們都是學道的人,都要學孔子、學孟子,我們這個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別說到遠處,現在是跟過去不同,現在無論到哪裏,有旅館可以住在旅館裏面,不必住在一個私人家裏面。但是這裏講原則,根據這個原則,我們無論在本地方,或者到國外、到遠方,那些不良的場所,那些人格不好的人,我們不要跟他和在一起,那些小人,我們不要跟他接近,這個我們對於自己學道方面必須要注意的,因為我們現在都是在學、在求道的時候。不是像佛家講的大菩薩行菩薩道,大菩薩行菩薩道哪裏都可以去。我們學儒現在是還沒有到君子儒的時候,我們還沒有那個能力來教化別人,在這個時候,我們就要防範受到那些小人的影響,所以我們自己要謹慎,不要跟那些人同流合污,這是這一章最主要的一個要義就在此。
下面這一章還是萬章問的。萬章問曰:或曰,萬章問孟子說,或曰就是有人這麼說,百里奚自鬻於秦養牲者,五羊之皮食牛,以要秦繆公,信乎?或人沒有提出姓名來,有這麼一個人說,百里奚在那個時候是虞,虢、虞兩國,這事讀春秋左傳就知道。那個時候晉國要攻打虢國的時候,要想借虞國的一個道路。想借虞國的這個道路,晉國就送了些禮物給這虞國的國君,這個時候虞國有個很賢的一個大夫——叫宮之奇,宮之奇勸告虞君——你不要接受,你不能把這個道路借給這個晉國。虞君沒有接受宮之奇的勸告。同時百里奚也沒有勸告,宮之奇還諫勸虞君,百里奚沒有諫勸,有這麼一回事情。後來那個晉國借了虞國的這個道路把虢國就伐掉了,滅掉了,回過頭來就把虞國也滅掉了。滅了以後這個事情在史記裏記載很清楚,這裏孟子引用出來,我們現在根據孟子所講的。或人這裏講,百里奚自己鬻,鬻就當賣字講,自己鬻於秦養牲者,把自己賣給秦國的一個養牲的,就是等於現在畜牧的人,養那些動物的人。以五羊之皮食牛,用五張的羊皮替人來養牛,食牛是來放牛,百里奚自己賣到秦國去,賣給秦國這個養牲的人,他自己把這個五羊之皮賣掉,來為人家,在秦國替人家來放牛、來養牛。以這個時候,以這個關係來要秦繆公,希望能夠接近秦繆公,這個要跟前面那個要是一個意思,來要求秦繆公。信乎?這件事情可信的嗎?
孟子說:否,不然。不是的,不是這回事情。好事者為之也。這是專門好毀謗人的一個,毀謗人的品德的那種人說出這一個道理,這個事情不是事實,那麼什麼是事實呢?孟子說了,百里奚是虞人也。百里奚是虞國的人,晉國的人,那是晉國的君主,以垂棘之璧,垂棘之璧,垂棘是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生產很美的那個玉石,這個玉作的璧叫垂棘之璧。從產美玉的那個地方,那個璧,那個晉人拿過來送給虞國的虞君,除了這個以外,與屈產之乘,屈這個地方專門產很好的馬,乘就是馬,因為一乘就是四匹馬。就是除了送垂棘之璧,還有屈地所生產的好馬來假道於虞以伐虢,來借用虞國的道路,經過這個道路來討伐這個虢國,虞與虢這兩個國是唇齒相依的,按照宮之奇所講的話,絕對不能把這道路借給晉君,你一旦借給他,等他把虢國滅了之後,回過頭來,虞國也不保了,所以宮之奇諫,宮之奇就勸告虞君。虞君後來沒有接受,這個時候宮之奇諫,百里奚不諫。百里奚沒有勸告虞君。為什麼呢?知虞公之不可諫而去之秦,他知道虞公不接受他的諫勸,不可諫,所以後來他就去之。他就離開了虞公,離開這個虞君,離開虞君,他之秦,到了秦國去。到了秦國這個時候,百里奚年已七十矣,他已經有七十歲了,曾不知以食牛干秦繆公之為汙也。他年歲已經到七十歲的人了,他曾不知,他何嘗不知道,他何嘗不知道以食牛,到秦國來養牛來干秦繆公,藉著那個機會來接近、來要求、來求這個秦繆公,這是種汙辱了自己,他不知道這種事情、這種作法是汙辱了自己,如果不知道的話,他就是不智了,可謂智乎?如果他要這樣作的話,不知道這是汙辱了自己的話,還能算得上他是個智者嗎?意思就是說他知道這樣作是汙辱了自己,不肯作,所以他算是一個智者。
不可諫而不諫可謂不智乎?知道虞公不接受人的勸告,而所以他不諫虞公,這樣看起來,你能算他是不智嗎?實際上他是一個智者。知虞公之將亡而先去之,不可謂不智也。百里奚知道虞公將來就在答應晉國要求借這個道路的時候,百里奚知道虞公就要亡了,他不忍心看到虞公亡,這就先去之,先離開。這樣看起來不能算他不智。時舉於秦,到了秦國的時候,舉於秦,受到秦繆公的重用,秦繆公把他提拔起來,讓他來作秦國很高的位子,等於後來那個宰相的位子一樣,舉於秦,當秦繆公舉他作秦相的位子的時候,他就知道,繆公之可與有行也而相之,他知道這個秦繆公有所作為的,可以與,與就是跟他、幫助他,能夠實行有作為的那個君主的事情。而相之,相之就是輔導他,相當助字講。幫助、幫助秦繆公,幫助秦繆公把秦國的政治辦得非常好。這樣說起來,可謂不智乎,能夠說百里奚是不智?沒有智慧的人嗎?相秦而顯其君於天下,像百里奚這樣幫助秦繆公顯其君於天下,把秦繆公這個國君能夠彰顯出來,彰顯出來不但是顯於秦國,還顯於天下,天下人都知道秦繆公這是一個賢君。那時候天下人都知道,不但天下人都知道,可傳於後世,像秦繆公那樣一個賢君所辦的這個政治,治理國家那個治國之道,可以傳於後世,所以秦國到後來能夠發展,秦繆公那個時候就培養秦國待人也很厚道,辦的事情都是顧慮國民的種種的民生,這是非常好的一個,可以傳到後世,秦繆公以後,好幾代的君主都不錯。到了秦始皇的時候,可惜,秦始皇這個人雖然他能夠滅了六國。滅了六國,講因果,我們研究歷史的話,要從因果方面來研究,秦始皇所以能夠把六國都滅掉,統一天下,固然他有他的能力,說起來還是由他的祖先,從秦繆公開始,一代一代培養道德,這個因緣是不可以不明了。可惜秦始皇不懂這個因果,不懂這個道理,滅了六國,統一天下,作了始皇帝之後,他就是成了一個暴君。這一作了暴君,從歷史上來講,本來他可以享受這個天下很久,他這一來,暴君一行,結果 到二世,從他本身到他兒子就亡了國了,這個時候,在戰國時候還沒到秦始皇那個時候,孟子就說,秦繆公由於百里奚幫助他,使秦繆公顯於天下,他的治國之道可以傳於後世,百里奚有這種功勞,不賢而能之乎?你說百里奚不是一個賢人,不賢就是沒有品德,既是個賢人,他才能夠有這種作為,有這種作為,你說他不賢,他能嗎,能夠辦得到嗎?自鬻以成其君,鄉黨自好者不為。前面講,作文章要注意了,作文章怎麼樣開頭,開頭是起,起了之後就是承,然後一轉,最後要合起來。這個時候孟子就把這個文章就合在前面了,前面萬章問,或曰,或人講,百里奚自鬻於秦養牲者,以五羊之皮食牛,以要秦繆公,這一種行為,後面就不必完全講,就講這一句。自鬻以成其君,如果照或人所講的,自己把自己賣到秦國,用那種方法來成就秦繆公,使秦繆公顯於天下,而且可傳於後世,這種做法如果換一個別人,換什麼人呢?鄉黨,鄉黨是一個地方,是一般鄉村裏面,鄉村裏面一個自好者,能夠潔身自好的人,他都不肯幹,不為,他都不作這種事情,不作什麼事情?就是自鬻以成其君,自己汙辱了自己,幫助君主有那一番的作為,成就其君,成就其君是好,但是自鬻這是汙辱了自己,這種作法別說百里奚他不願意作,他也不肯作,就是鄉下那個鄉黨——能夠潔身自好的人也不肯這麼作的。而謂賢者為之乎?你能夠說一個賢者——百里奚他幹這種事情嗎?
這篇經文,也就是孟子所作的這篇文章,說到這裏,就是一個正人君子,正人君子以上就是賢人,像百里奚他是有智慧的人,為什麼呢?他知道虞君不接受諫勸,他就不像宮之奇那樣根本就不用諫勸了,免得白費力氣,這是智者。他知道虞君一答應把這個道路借給晉君的話,這個虞君,很快虞國就會滅亡了,他也看得出來,不是智者也看不出來,他看出來就是智者。他知道秦繆公,幫助秦繆公可以成就大事情,不是智者他看不出來的,所以這個都是成為賢者,百里奚是個賢者。自鬻以成其君,這樣汙辱了自己,鄉黨那個鄉下人,一個潔身自好的人都不肯作,你說賢者百里奚能夠作,這個合乎道理嗎?既不符合事實,也不合乎情理。就是一個人,一個賢人沒有機會實行他這個道,就居在家裏也保守這個正正當當的一個君子,出來作事情要有求於人,有求於人,不是拿邪門外道汙辱了自己人格,不擇手段的來求人家,所以這一篇道理是講這個。時間到了,今天就說到這裏為止。
學人根據徐醒民教授論語研讀視頻字幕整理,如有錯誤,敬請各位老師指正,不勝感激。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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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孟子研讀第七十四集发布于2024-05-13 16:27: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