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孟子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孟子研讀第十六集

 

各位同修我們繼續研讀孟子。在上一小時講到了周文王在那個時候,雖然是實行王道,然後他本身沒有成就,到後來武王周公經過時間很久,才能成就王業。時候不同,跟孟子那個時候,孟子那個時候的齊國以行仁政、王天下就比較容易,上回講到齊人有言曰雖有智慧不如乘勢雖有镃基不如待時今時則易然也說到這裏為止。

現在接著下面,孟夫子把文王時候跟戰國齊國這個時候,不同的時代環境,說完以後,再講到齊國要施行王業,舉些例子來說明。下面夏後殷周之盛地未有過千裏者也而齊有其地矣。為什麼齊國在戰國這個時候,要王天下容易呢,這時再用比較的事情來說明。在夏後就是夏朝,還有夏朝後來是殷家,殷家後來是周家,夏商周三代,三代就是三王,三代的時候,之盛夏商周三代最盛的時候,地未有過千裏者也,這個是指的天子直接治理的這個土地。在那個時候三代的王,他們也把天下各地方、各國都封出去了。封出去的時候,各國他們有自己的國君治理。三王的朝代就是天子,他自己治理的土地、就是叫王畿,天子直接治理的土地叫作王畿。這個王畿,他們在最盛的時候,都沒有超過一千裏這麼大的面積。

而齊有其地矣,在孟子這個時候,齊國可是有千裏這麼大面積的國土,這是講齊國的土地很廣大。再說雞鳴狗吠相聞而達乎四境,齊國這個時候一般民間家裏養的雞、養的狗,雞、早晨啼的,狗所叫的,這種聲音相聞,民間彼此這一家的雞犬和另外一家的雞犬,聽起來彼此都能夠互相聽得到,這種雞鳴狗吠相聞不是在某一個地區,而是達乎四境四境就是全國都如此,換句話說齊國全國各地方民眾都是雞鳴狗吠相聞,這個意思就是說,在齊國不但土地有千裏那麼廣大,而且居住的民眾人口很多,到處都是居家的民眾。居家的民眾養的雞犬聲音互相都聽得到。可見得而齊有其民矣,齊國有這麼多的民眾。旣是土地有千裏那麼廣大,民眾是全國的,沒有說沒有住民,全國到處都是民眾。

旣是如此,地不改辟矣民不改聚矣是更改,你這個土地不用再繼續開闢了,這個是外面加個門字,跟那個字是一樣的,是開闢土地。開闢土地怎麼開闢法,那就向外擴充,你旣然土地這麼廣大,你不必擴充土地了,不要改辟民不改聚你國內的民眾人口這麼多,居住都是這麼密集,也不必要在外方面希望其他的國家民眾再聚齊起來,不需要,就你齊國現有的民眾已經夠多了。一個是土地廣大人民眾多,你這樣實行仁政而王,你只要實行仁政推行王道,你能夠王天下。莫之能禦也莫之能禦是沒有人能夠來阻止你。是當阻止你講。沒有人能夠阻止你實行仁政,來王天下。這是他齊國現有的廣土眾民,這一個條件很優厚。

另外再繼續說,且王者之不作未有疏於此時者也。孟子再分析給公孫醜說,王者之不作,前面講殷家的賢聖之君六七作,現在在孟子這個時候、這個戰國時候,雖然這個時候還是周天子的時代,這是東周,戰國時代還是東周,可是東周的周天子已經衰微,一點都沒辦法振作起來。周天子不能振作、不能復興他的王業。那些政治都是由各國諸侯自己在那裏各行其是,所以說未有疏於此時者也疏於就是各國諸侯是各行其政,周天子這個王道行不出去。旣是如此民之憔悴於虐政未有甚於此時者也,天下各國的民眾憔悴,民眾所受於虐政虐政是暴虐的政治,所受於暴虐的政治,民眾很痛苦,痛苦表現出來憔悴的那一種狀況,憔悴就如同樹木枯槁一樣,用枯槁的意思表示民眾非常困苦。民眾困苦就是由於那些虐政造成的。這種現象未有甚於此時,在歷史上沒有像在孟子這個戰國時代,民眾苦得到極處了。饑者易為食渴者易為飲,饑餓的人,你給他什麼東西他都好吃。口渴的人你給他是茶也好,是水也好,任何的給他一喝,他只求的是解渴而已,不管是什麼飲料,他都不在乎,容易。

這種饑者易為食渴者易為飲孔子德之流行速於置郵而傳命,再舉出孔子的話。一個辦政治的人他要實行德政,這個德政要能夠流行、要行得出去,你一開始做、在什麼時候做呢,就像在這個時候,民生困苦,困苦得就像饑餓的人求食,不管什麼食,他吃起來都是很好,口渴的人任何飲料他只要解渴就好。在這個時候你要實行仁政,行得非常容易,所以拿孔子的話,你實行德政、流行出來非常快。快到什麼程度,就像速於置郵而傳命是現在的郵政局,郵政局就是古時候天子在各地方設立的傳遞的建築物,天子有什麼命令、用文書寫出的命令,一站一站的傳遞,那叫驛站,這個驛站就是後來郵政局最早的一個公家機構。速於置郵比如說天子用一個公文書由驛站來傳遞,一站一站傳遞得很快,你這個德政的流行比設置郵政驛站而傳命,比那個還要快。當今之時萬乘之國行仁政,把前面分析清楚以後,孟子就說了當今之時在眼前、在這個時候,萬乘之國行仁政,齊國就是萬乘之國,齊國要是實行仁政,民之悅之一般民眾,悅之這個字就是對於你的仁政他就非常歡喜。歡喜你這個仁政什麼呢?猶解倒懸也倒懸就像把一個人用繩子把他吊起來,懸掛起來,懸掛起來還不算,把他倒過來懸掛,腳朝上頭朝下,這個多麼痛苦。

那個時候、今之民眾就是在戰國時候這個民眾,受於虐政的痛苦,就像倒懸那樣。你現在實行仁政的時候,一般民眾就歡迎你,歡迎你幹什麼呢,你來把他的倒懸把他解開來,你看民心這樣歡迎你,故事半古之人,你做仁政這個事情,只要做到古人的一半,而所得的功效就比古人多上一倍,就是事半功倍。這種事半功倍,你就知道,前面講以齊王以齊國來實行仁政、來做些王道的事業,此時在這個時候為然。你前面舉出文王,文王那個時候他那麼難,而這個時候就不是那麼難,就容易了。這一章就講,前面孟子講你叫我在齊國辦政治,可以成就管仲晏子那種事業,孟子說你這是齊國人所見的太小,意思就是說,我不去做則已,我去做的話,我一定幫助齊君實行王業、實行仁政,使他能夠王天下,把這個道理講給公孫醜聽。這也就是孟子的政治思想,絕不是只限於管仲晏子那種,那種事業太小。這也是孔子所講,管仲之器小哉,孟子跟孔子講的是一致的。

下面再講到另外一章。另外這一章也很長,我們現在講一段算一段。這個是在孟子讀本還是在第八頁倒數第二行,倒數二行開頭是在最下的一句。公孫醜問曰夫子加齊之卿相得行道焉雖由此霸王不異矣如此則動心否乎孟子曰我四十不動心。我們先念這幾句。公孫醜這一章開頭他又問孟夫子了。他說夫子加齊之卿相字趙岐的注解當居字講。加齊之卿相就是居在齊國卿相那個地位,就是在位的意思,就是說夫子如果要做齊國的卿相的時候,是卿大夫,是後來所講的天子的、那個時候諸侯,後來講的天子的宰相,那時候只講相。夫子要做齊國的卿相,得行道焉,你能夠把這個道能行得出去,道行得出去,由此就是指的卿相,從這個卿相,是借著卿相這個地位,就是從卿相上面你做出事業,事業是霸王不異矣霸王不異矣就是興起道德,你做出這個事業跟古時候讓國君能夠創造霸業的那種事業的功德也相同,這樣看起來,問孟子如此如此就是你也以齊國卿相這個地位創造這一番事業出來,動心否乎問孟子,夫子你有這樣好的事業讓你去做,你動心不動心呢?孟子曰否,孟子就直接了當答復公孫醜的問,不動心。。然後他說我四十不動心,我到年紀四十歲的時候,我就不動心了。

曰若是則夫子過孟賁遠矣。這個字字在這裏讀ㄅㄣ,就是虎賁那個賁。公孫醜又說夫子你這樣說起來四十不動心,你比孟賁還要超過他,因為你這個志願這樣堅定,而且有這麼強大的勇氣,可以超過孟賁。孟賁是古時候一個大力士。下面孟子就說了,是不難,這個不動心,你認為我這個不動心超過孟賁,這個並不難,不但我不難,告子也不難,告子他也超過孟賁。為什麼呢,告子先我不動心,我到四十歲時候不動心,告子他沒到四十歲的時候,他就不動心。以告子他的勇氣,他還沒到四十歲他就不動心了。可見得他比孟賁也超過了。

這麼一說公孫醜就說了不動心有道乎,孟子就說了北宮黝之養勇也不膚橈不目逃。北宮黝這個人是養他的勇氣,養他的的勇氣,他是善勇,他怎麼呢,有人刺激他的肌膚,是皮膚,是什麼呢,是退卻的意思。普通一個人有人來攻擊他,直接攻擊他的本身,到他的皮膚,他感覺到很畏懼很退卻。他不如此,他一點絲毫反應都沒有。不目逃,再進一步說,人家用東西來刺激他的眼睛,他眼睛轉都不轉,也不會逃避。思以一毫挫於人,他想著如果有一毫毛受挫於人,這個他不能接受的,就如同受人家伐、受人家攻擊,在市朝在公共場合,如果有任何人有一絲一毫來挫折他的話,他的感受就如同在公共場合,人家來攻擊他、侮辱他,他受不了。不受於褐寬博亦不受於萬乘之君,這有兩種講法,是粗布做的衣服,穿著粗布的衣服叫做褐寬博。這是在當時流行的一句話,凡是褐寬博是穿粗布的一個貧窮的人,對於貧窮的人,給他的東西他也不接受,亦不受萬乘之君,萬乘之君賞賜他的東西,他也不願意接受,這是一個講法。再說這個受,受人家的挫折,跟上面結合起來講。普通一個貧窮人來挫折他、來侮辱他,他也不接受。萬乘之君一個國君來挫折他,他也不接受,平等的。

再說視刺萬乘之君若刺褐夫是攻擊、刺殺,刺殺萬乘之君如同刺殺一個褐夫,說到最厲害就是刺殺,普通的講、輕微的講譏刺、攻擊,這都是說刺。北宮黝在他看起來,他眼裏沒有什麼國君、沒有什麼貧窮的人,所以是無嚴諸侯是很尊嚴的,他眼裏沒有什麼尊嚴的諸侯,不怕諸侯,他也不害怕,可見他的勇氣很大。惡聲至必反之惡聲就是惡言語,人家講惡的言語,他必然要回報他,這是北宮黝的養勇。孟施捨之所以養勇也,孟施捨這個人他跟北宮黝不同,北宮黝是善勇,孟施捨是養勇。他說視不勝猶勝也,他看見,比如說出去作戰,作戰他眼裏沒有什麼不勝的,如同是勝。如果說作戰,就先把敵人,看起來敵人的兵力多少,然後一算起來能夠打勝戰,然後才慮勝而後會,思慮、考慮之後,能夠有勝算的時候,然後才就是自己會合自己的兵力,再去作戰。這樣的話是畏三軍者,是怕敵人。

舍豈能為必勝哉,這是孟施捨的話,我孟施捨何必要這樣,我一出去作戰,我就不管對方如何,我一定不加考慮的,我就帶著軍隊去作戰。我不那樣慮、不那樣量敵,我就是一定有作戰能夠勝利的把握,能無懼而已矣,我心理只是有勇氣,一定是對於敵人絲毫不畏懼。講過這兩個例子以後,孟子就說了孟施捨似曾子是讀舍字,孟施捨他這個勇氣好像是曾子,北宮黝好像是子夏。有點像不是眞的、有點像。夫二子之勇,北宮黝與孟施捨這兩位有勇氣的人,他的勇未知其孰賢,他們究竟那個高那個低,然而孟施捨守約也,他能夠守住這個約,守住什麼約,他能夠無懼。不像北宮黝他只是勇而已,孟施捨他一切是無懼,這是有些不同的,所以他近似曾子。昔者曾子謂子襄曰,曾子曾經對他的學生子襄說,子好勇乎,你好勇嗎,吾嘗聞大勇於夫子矣,我曾經從我的老師,就是孔子那裏,從孔子那裏聽到大勇。自反而不縮雖褐寬博吾不惴焉,我自己反省自己而不縮是什麼呢,是合乎道理、合乎正義的,而不縮而不縮是有不對的地方,我對人有不合理的地方,雖褐寬博,雖然是對一個普通很貧窮的人,吾不惴焉,我豈能不惴是懼,我只要對人是義,待人不縮違反道義的時候,就是對於一個貧窮的人,我要是得罪了他,我豈能不惴,豈能不懼怕呢,一懼怕我就要向人家道歉了。

自反而縮我自己一反省而縮,我有道理、我一切都合理、合乎道義的,本身沒有什麼過失,雖千萬人吾往矣,若是對方他有千萬人那麼多,他不合理我合理,我也去跟他理論。拿作戰來講,敵人那麼多,我也是有勇氣去。這樣一比較,孟施捨之守氣又不如曾子之守約也,前面孟施捨比北宮黝,北宮黝只是善勇,孟施捨能夠養勇,如果現在把孟施捨跟曾子相比的話,曾子是什麼呢,曾子,你看他跟子夏說的這一句話,曾子從孔子那裏親自學來的,學的大勇,大勇就是說,只要自己在正義的這一方,雖千萬人吾往矣,他就不害怕,對方千萬人那麼多,人的勢力那麼眾多,他由於守住義,有了道義,他一切不害怕。這樣看起來孟施捨守氣,氣與義相比,那又不能相比了。

曾子之守約,曾子這個守約,他這個是講正義,這個氣與義又不能相比。所以這樣一層一層的比,孟夫子講話可以說是跟孔子的大弟子子貢是類似,子貢有那種言語的天才、言語的智慧,孟子也是如此。你看他從公孫醜問他動心不動心,孟子說我四十就不動心,不但他四十不動心,告子沒到四十歲就不動心,沒到四十歲不動心,就是答復公孫醜的話,超過孟賁了,孟賁是一個大勇士。這還不算,不但超過孟賁的勇氣、勇力,這個力量,而且再舉出北宮黝,北宮黝是善養勇而已,北宮黝怎麼善養勇呢,有人刺激、攻擊他的身體,他不在乎,有人攻擊他的眼睛,他也不在乎,可見他培養這個勇,這是在當時可以說是沒有人相比。甚至於在他眼裏,一國的國君他也不在乎、也不害怕,遇到惡音到了,他也必得要回報、報回去。這還不算,再舉出孟施捨。孟施捨又比北宮黝又不同了,孟施捨以作戰來講,他不必計算敵人兵力如何,他只憑一個無懼,一切不在乎、一切沒有恐懼,所以這個比那個北宮黝又超過了他。北宮黝還不算,孟施捨又還不算,再舉出曾子跟他弟子子襄講的一段話,曾子學大勇。你看看,所以孟子講的話,一層一層的讓公孫醜瞭解,瞭解他的不動心、孟子的不動心,你問我做了齊國的卿相,能夠做一番像管仲像晏子那一番的大事業,我動心不動心,再後來他舉出那麼多來證明、說明他是不動心的。

說完了以後,再看告子怎麼講的。孟子舉這些例子,說完以後,公孫醜又問了,敢問夫子之不動心與告子之不動心可得聞與,下面就要辨別不動心,要瞭解不動心與孟子後面所講的養氣、養浩然之氣,又有一番再比較的研究。




學人根據徐醒民教授論語研讀視頻字幕整理,如有錯誤,敬請各位老師指正,不勝感激。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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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孟子研讀第十六集发布于2024-05-13 16:18: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