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孟子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各位同修我們繼續研讀孟子,請各位看孟子的讀本第九頁第十行開始。我把經文念幾句。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行有不慊於心,則餒矣。我故曰,告子未嘗知義,以其外之也。
現在我們就看經文了。這裏接著前面講,前面是孟子替告子解釋。替告子解釋要修道學做聖賢的話,必須要培養不動心。不動心從那裏培養起呢,一個志一個氣。要使志氣這兩個字要培養得很好,尤其是養氣,養氣是怎麼養法子呢,直養而無害,用直心來養。這個直心就是從我們每個人都有的那個本有的心性,從本性上出來的心理來培養這個氣、培養這個浩氣。要用直心來培養在前面也說過了,不要加上自己的私心、自私自利的心,不能加進去,我們起心動念一有了私心在那裏起作用的話,這就不是直心了,這就表示一般人心理彎彎曲曲的,說的話也不誠實,做的事情都是為自己做,一切都是損人利己,這個都不是直、彎曲的。
要培養浩然之氣一定要直心來培養,一切是大公無私,上次講的。培養這個氣,培養出來怎麼呢,塞於天地之間,換句話說,浩然之氣一培養出來的話,我們自己身體這個氣,這個志與氣就是連帶的,在我們身體裏面順暢的、正常的在那裏運轉。連帶著我們的心在那裏一切都是那麼正常的在那邊起作用。這樣的話我們在世間做事情,心理意志是堅定的,看世間任何事情也看得清清楚楚,我們對於任何事情絲毫沒有懷疑,由我們自己擴充擴充浩然之氣,這裏講充塞於天地之間,天地之間就是宇宙,一切不好的環境,我們的浩然之氣起了作用,就能夠把不好的環境改變,改變成好的環境。上回講到這裏。
現在繼續接著這個意思,下面說了其為氣也配義與道,這種浩然之氣他是在培養,怎麼培養法呢,配合義與道,義是仁義,道就是在論語裏面講,論語裏面記載孔子的話說志於道,孔子的教學,孔子教學生要志於道,求學的目的,你這個志向就定在這個道上面,志於道在這裏的道就是指的我們要把自己的本性完全用出來,能夠完全用出自己的本性,這就是聖人。怎麼樣完全聖人用出來,我們開始學聖人的時候,就知道這個理論,我們人人旣然有這個本性,為什麼用不出來呢,就是被自私心把它障礙了,有自私心我們本性就用不出來,用出來、一用出來就是為自己。在開始學聖人的話,就要儘量的去掉自私心,這樣學的時候就是志於道,把志向定在道上面,就是把本有的心性,在這裏講就是道,把這個道完全開發出來。開發這個道自始至終,從開始學成聖人,學聖人的時候就要把自私心放棄掉,成就聖人之後回來做事情,也是不許可有任何私心,我們學孔子,就要學孔子這種行為,孔子在那時候從事政治,到後來周遊列國,後來是教學,都是為人不是為自己,聖人如此,我們學聖人也應該如此。
在這裏講配義與道,道就是指的我們人人有的本性。義是講究一切合乎正義、合乎理性的,凡是合了道了,跟道相一致的,不違背這個道,這叫做義。其為氣也這種浩然之氣它必定要配合這個義,配合這個道。義就是它一切合乎道,比如說我們在做事情,在世間做一切事情,自己做也好,幫人家做事也好,合乎道理,合乎道這叫義。如果說我們幫人家做事情為著自己,自己做事情當然還是為著自己,一切為自己,這就不是義。這義與道相違背,這不是我們學儒,這就不是我們學聖賢的一種態度。我們學儒、學聖賢,從我們心理到我們辦事情,在社會上跟一切人來往,都要講究這個義。這個義就是與我們本性完全相合,大公無私,這叫正義。這個正義與道合起來講叫做道義。其為氣也這個浩然之氣就是要有道義來配合,也就是前面講以直養而無害,直就是從道裏面起的作用,是這樣的浩氣。
下面說無是,無是這兩個字就是一句。無是的意思就是說這個氣沒有配義與道,辦一切事情不合乎正義程式的,與道相違背的,這就是無是了。你這個氣就是個人憑自己的意氣,意是意識,我們現在一般人的意識都是私心,私心滔滔,一切都是情緒化,那就是無是,沒有配義與道。無是的結果怎麼樣呢,餒也。餒是什麼呢,是比喻的話。我們一個人每天要吃飯,要喝水,口渴了不喝水,受不了。肌餓了,肚子餓了,不吃東西,那受不了。饑餓了沒有吃東西叫餒。拿這個比喻說,我們沒有配義與道的這個浩然之氣,我們就像一個人饑餓了沒有飯吃,那是很難過的。普通人饑餓沒有飯吃,還可以忍受一個時候,一個人沒有道義、沒有浩然之氣,他馬上就是、他的行為一表現出來就是損人利己,損人利己這種行為,自己是缺德,缺德的人,未來他的環境、他的災難不斷的會遭遇,所以他這嚴重的後果,這種後果比饑餓嚴重得太多了。
下面就說了,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這個浩然之氣,孟子再加強的說一句是集義所生者,集義就是配義,集古人注解當雜字講,雜就是摻和。這個氣是加上這個義,配義與道,加上道義然後生出浩然之氣來,這個不是普通的氣,旣是所生的時候,義與道都是從自己的本性裏面起的作用,浩然之氣也是從自己的心裏面生出來的。因此這個氣是集義所生,從自己心裏面生出來。非義襲而取之也,襲是什麼呢,襲是趁人家不注意,把人家的東西拿過來,或者是搶奪過來,或者是偷過來。這是什麼呢,外來的,不是自己自有的。自己有的就是生出來的、從內心生出來的。從外面襲取來的,那是不是自己有的,那是非義,非義的義字在這裏有兩種講法,一個是你這襲取來的非義來得不正當,再一個講法,這個義與襲這兩個字合起來看,義在這個字來講不是自己本有的、外來的,是假的。比如說跟人家結拜兄弟,稱義兄義弟,老年人的牙齒壞了裝了假牙齒,這個假牙齒也叫義齒。在這裏講這個義字,不是自己本有的,與上面講集義所生是相反的。上面集義所生從自己內心裏出來的,你這個義襲而取的話,從外面取來的。
把這個分辨清楚以後,孟子就說行有不慊於心,慊這個字,這個慊字也可以當抱歉講,歉意,對不起人家向人道歉。但是在這裏講,不當道歉講,當快字講、當滿足講,快是快然、很愉快,心理很滿意。行有不慊於心,行這裏講、孟子在這裏講的行,行的是什麼呢,行仁義的事情,你做的事情是要合乎仁義的,合乎道義的,這種行為自己才感覺倒滿意。如果說是這種行為做的事情不合乎仁義,那就是有慊於心,自己心理感覺得不滿意。則餒矣,這個就感覺得很餒了,於心理有所虧欠了。我故曰,告子未嘗知義,以其外之也。這就下結論了,我故曰所以我說了,告子未嘗知義,他從來不知道義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呢,以其外之也,他是把這個義當作外來的,不知道這義是從自己內心生出來的,所以告子不知道義。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長也,旣然做的事情,前面養氣,比如說我們在家裏打坐,在家裏關起門來什麼事不做,在家裏養氣嗎,不是如此,養這浩然之氣就是日常的待人接物,辦理一切事情,在做事情跟人家來往,在這上面來磨煉自己、培養自己,在一切待人接物上面,在一切日常做事情,甚至於穿衣吃飯一切事務上面,用直心來培養,要使這個氣合乎道義。這樣說起來,我們所做的事情都要合乎仁義。你要做事情合乎仁義的時候,要瞭解一個道理,必有事焉而勿正,這句話從漢儒到後來的唐朝宋朝以至於清朝很多人注解,注解意思講法不一樣,在這裏我選擇一種,選擇漢儒趙岐的注解,我們把他這種注解,我們瞭解以後,其他的注解各位可以在另外的時間,把他們的那些注解找出來也可以看看,做做參考。
現在就根據趙岐的注解,我們看了。他說必有事焉,事焉事什麼呢,做的仁義之事,救濟人家、或是做的事情成人之美,人家做好事情你幫助他,或者人家需要,你財力夠,可以用錢財來幫助人家,沒有錢財的,你用你的能力、用你的智慧來幫助人家,這個都是仁義之事。仁義之事,趙岐說了你做仁義之事,必然有好的報應,所有有事焉的話,做的結果必然有福報,有了福,而勿正,而勿正意思是說,正這個意思在這裏講,你不要把你的心理放在我做這個事情一定有好的報應,有福報。心理一換過來講,我是為福報才來做仁義之事。勿就是禁止的意思,不要這樣想。那就是說,你做仁義之事,必然有福報,但是你不要存這個心,你為了求福報你才來做仁義之事。
你把這個心正心,你不要把心放在求福報上面,雖是如此,下面說了心勿忘,雖然你做仁義之事,不要把心放在福報上面,你只管做仁義之事就可以。但是你要瞭解,做仁義之事必然有福報。勿忘是你要瞭解這個道理。這就是講的因果。有這個因,必然有果,心勿忘你心理知道因果絲毫不爽,可是知道因果,勿助長也,這讀長,你知道有善因必有善果、必有福報,可是你不要勉強的,我儘量在這時間趕快做完成,這就心理存著長了,這又不對了。為什麼不對呢,下面舉例子出來,無若宋人然,你不要像,若就是像,你不要像宋國的那個人,宋國那個人是怎麼樣呢,下面就說了,宋人有閔其苗之不長而揠之者,宋國有一個人,他閔其苗,苗是他在田裏面種那個禾苗,比如說把秧苗插下去,插下去,閔是什麼呢,他心理憂了、憂愁了,憂愁什麼呢,這個苗怎麼長得這麼慢,為什麼不很快的長出來,他這個一閔一憂愁的時候,他就把它揠之,揠之是什麼呢,就把這個禾苗,禾苗它長得這麼高,它下面是根,根上面有一個心,長得很嫩的那個心,他把那個心往上揠,往上拔,這一拔使它離開根部,它還能活得下去嗎,這叫揠之。他就跑到田裏面揠苗,芒芒然歸,把那些苗都揠了以後,把苗的心通通拔出來,然後芒芒然感覺得很疲倦了回來,歸就回到家裏。謂其人曰就告訴他家裏人說,今日病矣,這個病是講我很累,我很疲倦,予助苗長矣,予那個宋人講我今天幫助苗長得很長了,其子趨而往視之,他的兒子、就是這個揠苗的人、這個宋人他的兒子,趕快、趨就是趕快跑過去,跑到田裏去看一看。這一看之後,視就是看,看了之後苗則槁矣,他所揠的那個苗都枯槁了、死掉了。說到這裏孟子就說,天下之不助苗長者,寡矣。
那是戰國時代,孟子講的現在天下各國的人君,一般在位的人,以至於一般人,不像宋人那樣助苗長者,寡矣,很少了,意思就是說大家都在助苗長矣。把這個厲害再分析,以為無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從另外一面講,這個禾苗種下去以後,不必費那些功夫,比如說耘田,耘田什麼呢,這個秧苗種下去以後,把田裏其他的雜草把它去掉,好讓那個苗很單純、很純粹的、正常的長出來。不耘苗的人以為把這個雜草除掉,這有什麼意思,沒有什麼,不要去了,不耘苗,認為那是沒有用處,以為無益而舍之,舍之是放棄了,放棄了農人那些耘田的工作,不去耘苗,不去除田的雜草。助之長者,在另外一面來講,幫助秧苗長得,就像那個宋人揠苗是一樣的,揠苗者也,這兩者都是極端。一個農人不耘田、不把田裏的雜草除掉,雜草跟禾苗同時長,禾苗怎麼長。再說你揠苗更不行了,揠苗比那更壞,揠苗是非徒無益,而又害之,不但對這個苗沒有幫助,沒有益處,而且害之,讓它枯死掉。
說到這裏這意思說得很清楚了,養這個浩然之氣,浩然之氣用直心來養,要配義與道,配義與道你必須要做仁義的事情,做仁義的事情你要知道因果的道理,一做仁義的事情就有福報的,但是你不要存著有福報才去做仁義,所以大賢人如同孟子這樣子的話,他講的這個可以說是教人家學聖賢的話,教人家走這個路,走得穩穩當當的走上去,不要偏了,從這個一直追溯到以前所講的,都是教人走上正當的道路上、不要偏。這個道理尤其是後面趙岐注解,做仁義之事必然有好的福報,有好的福報,可是你心理不要存著求福報再去做仁義之事,同時你做的事情不要過於勉強,旣不能夠因為無益而舍之,又不能夠揠苗助長,這就是中道。拿這個比喻教我們學中道,修道就是要學中道,這個道理尤其是後面明瞭這個因果,學佛必須從因果方面,他才能學得好,學儒也是要懂得因果,這個道理孟子講過之後,公孫醜明瞭了,明瞭前面孟子講我知言,文章前後要照應。
在這裏公孫醜又問了,何謂知言,曰孟子下面就跟他解釋了,诐辭知其所蔽,诐辭是什麼呢,這個言辭、這個話說出來诐,诐是險诐,這其中有危險,這個危險的言辭說出來,一般人聽這個言辭也不知道這個言語是不是危險,他這言語說出來,他的心理一般人也不知道,孟子說、他說我一聽這個诐辭而知其所蔽,知道說這個诐辭的人,他的心理,他是蔽塞的,他是不通事理的,心理一塌糊塗的人,诐辭。淫辭知其所陷,淫辭在這裏講這話說起來很好聽,一般人聽了這種好聽的話,自自然然就接受他的言語,接受他的言語,言語代表他的意思,就是接受他的意思,但是孟子講這種淫辭聽起來雖然很好聽,或是跟你恭維的話,一般人一聽某人對你很恭維、很讚美你,你不知道他的用意,孟子說他一聽這個淫辭知其所陷,這當中有陷阱的,他不是對你有所陷的話,他就是對別人、借著你來陷害別人,這叫淫辭。邪辭知其所離,邪辭是什麼呢,邪辭是一切都是邪知邪見,不合乎正道。這種邪知邪見一般人也聽不出來,尤其在今日之下,無論在國內國外你到那裏去聽,一般人都是教人家追求物質的享受,講究功利主義,只有講自己的權利,這個都是邪知邪見。提倡、教人家學習佛家所講的財色名食睡,教人家追求這些東西,這都是邪知邪見。這個我們不了解的話,看見電視上、電視裏面講究這些,報導的、提倡的都很願意看、願意聽,孟子講他那時候一聽那些邪辭知其所離,這種邪辭不合道理的,他說出來離、離間人家,挑撥人家,這個離間最嚴重的話,連父子情感,他都能夠把他挑撥、讓他分離。今日之下家庭有問題,夫妻之間、父子之間、兄弟之間經不起人家挑撥離間,這種挑撥離間現在是順乎一般人生生世世以來這種惡的習氣,這種惡的習氣就是只有自己沒有別人,就是私心在那裏起作用,他一順乎人的私心在起作用,就是家裏的天倫,他也能夠把它挑撥離間,讓它分離,厲害得很。孟子他知道,他一聽邪辭就知其所離知道他的心理。
遁辭知其所窮,遁是隱遁的言辭,表面說的話,實際上又是一個意思。所窮它沒有一個眞正的道理在那裏,理,他的理是窮的,它沒有眞理在那裏。所以他的言辭閃閃爍爍的隱遁在那裏,孟子他一聽就明白了。四種。講完之後孟子就說,生於其心,害於其政,發於其政,害於其事,這些言語聽起來,如果不能明白這些言語,尤其那些國君,聽見這些言語不了解他的心理,讓他學了、信從人家的、聽從他左右人的話,在他左右、在他身邊的人講這些不合道理的言語,他聽不出來,他就生於其心,他做的事情、辦的政治是不合乎仁政,與仁政相反就是暴虐之政、暴政,這種不合乎仁義的政治生在心裏面,他起心動念推行的政治,都是一種不合乎仁義的,就是害於其政,用在政治上面他就害了政治,它不是仁政,它一定是暴政。發於其政,害於其事,發於其政就是說不是暴政就是普通的政治,普通的行政你發了命令出去,你要考慮這個時候,中國是個農業國家,農人最忙的時候春天耕種、夏天要耘草,秋天要收成,春夏秋三時都是農人忙的時候。你要下命令,要使農民配合你替國家辦事,那就害了農人,害於其事,害於農人的農事。在這裏這幾句話,生於其心,害於其政,發於其政,害於其事,在位的一個人君,或者朝廷的一個大臣,你就要避免。避免的話,朝廷裏面那些不那麼純粹都是忠臣,也有些小人,小人的言辭你不要聽他的,你要讓他聽得清楚,然後你的政治,你再避免不合仁義的那種政治,你要發出政令行的命令出去的話,你會考慮到農人的農時。
所以這樣說起來聖人複起,必從吾言矣,就算後來有聖人再出世、再到世間來,他對於我所講的言語,我所知道的這個言,從這個言明瞭人的心理,用在政治上面,也是必須如此,後來聖人他也必須如此,照著我的言語來做。下面就說宰我子貢善為說辭,孔門大弟子宰我子貢言語是最善長的,善為說辭。冉牛閔子騫顏淵善言德行,他的德行很好,非常好,在孔子門中四科弟子舉出兩種出來。孔子兼之,孔夫子這些都兼而有之,曰,我於辭令則不能也,雖然兼之對於辭令這一方面不能,不能是比不上,比不上這二子宰我子貢,然則夫子旣聖矣乎,然而孔夫子旣聖矣乎,這是一種講法。再說這個夫子是公孫醜指的是孟子,這樣講也可以。孟子說惡,惡這個字是一種語氣,就是不盡然,對於稱孟子是旣聖矣乎,孟子不敢接受,是何言也,你這話從何說起,你怎麼這樣說,你說我是聖人,昔者子貢問於孔子曰,過去子貢問孔子夫子聖矣乎,孔子說聖則吾不能,我學不厭而教不倦也,你說我聖人,我不敢當,我有一點就是我學而不厭,我求學是沒有饜足的時候,而教學生始終不感覺得疲倦,子貢一聽說子貢曰,學不厭智也,教不倦是仁也,仁且智,又是仁又且智,夫子旣聖矣乎,夫聖孔子不居,是何言也,聖人孔子都不居、都不敢當,你說我是聖人是何言也,這怎麼能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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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孟子研讀第十八集发布于2024-05-13 16:1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