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孟子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各位同修我們繼續研讀孟子,請各位看孟子讀本第十九頁最後一行。最後一行接著上一回講的那一章萬章問曰那一章,後面一段因為時間到了沒有講完,現在就開始接著講。上回講到前面書曰,徯我後,後來其無罰,說到這裏為止。下面有攸不惟臣,東征綏厥士女,從這裏開始是講周武王伐紂的時候這一段歷史,孟子也把它舉出來,舉出來講萬章問宋國要行王政,也把這個舉出來做一個事實的一個例證而已。有攸不惟臣,兩種講法,一是趙岐的注解,一是宋儒朱子的注解,我們現在就按照趙岐的注解講。
這是在武王伐紂的時候,就是講周家在殷紂王的時代,他還是、文王武王、在西邊的一個小國家,小國家的一個諸侯,武王伐紂是從西邊往東邊來伐殷紂王。伐殷紂王的時候,開始這一句是說有攸不惟臣,攸當所字講,凡是武王到東邊來伐紂所經過的這些地方,殷紂王的朝代那些有在位的、有各國諸侯的,他們不惟臣,不惟臣就是說凡是遇到武王伐紂經過的時候,那些人沒有不奉武王為君主,臣子自己拿武王做君主來伺候,以臣子之禮來迎接武王,所以說有攸不惟臣,就是無一人不是拿武王當作君主來事奉,以臣禮、以臣子之禮來事奉武王。東征武王東征的時候,綏厥士女,綏是當安字講,厥當其字講,來安撫那些士女。士是有在位的人,女是女子,都是來綏那些士女。篚厥玄黃,紹我周王見休,惟臣附於大邑周,篚是一種用竹子編的像籮筐這一類的、小一點沒那麼大,一種器具。
玄黃,玄黃那是叫做幣帛這一類的,幣帛、帛就是絲織品,用蠶絲織起來那種做衣服的料子。那種絲織品有玄色的、有黃色的這兩種。用那個篚盛載著,盛載來迎接武王、送給武王。又說了紹我周王見休,紹就是繼續,繼續周王,能夠願意見到周王來,休是什麼呢,休是個善的、很美的,又美又善的這種政治,希望周家的武王能夠來,伐紂成功了,見到武王,大家都做他治理之下的一個民眾。做他的民眾,大家好了見休,民生一定是能夠改善了,改善得非常美好,這叫見休。惟臣附於大邑周,那些士人有的已經在殷紂王的那個王朝裏做官的,有的在朝廷裏面,有的在地方各國的君主朝廷裏做官的,這些士人惟臣都希望做武王的臣子,附於大邑周,大邑周那時候武王開始來討伐殷紂王,他還是西邊的一個周家、一個國家,這個時候大家都很願意附屬於周家,大邑周做周家附屬的一個大邑。這一段是古時候尚書記載的這些文字,這些文字在後來的那些書經裏面也有記載,也有記載不過這文字跟這裏所講的不完全相同,記載的事情是說的這個事情,文字不完全相同。
把這一篇文字舉出來以後,孟子就講其君子,君子指的那些士,實玄黃於篚,以迎其君子,其小人簞食壺漿,以迎其小人,孟子就說武王伐紂的那個時候,君子他們實玄黃於篚,就用這個篚盛載那個玄黃,盛得滿滿的叫做實,比如說這個筐,篚就是筐這一類的,篚筐這一類的,為什麼叫篚、又是筐,形狀不相同,有的是圓的、有的是方的,這兩者名字不同,是那一類的東西,是竹子編的,篚筐這一類。用這些東西盛載著玄黃這些絲織品這個幣帛,幣就是我們現在講的錢幣,帛就是絲織品那個布帛。在當時拿這一分禮物來迎接,迎接什麼人呢,君子迎接君子,其小人,小人帶的是什麼東西呢,簞食壺漿,簞也是一種竹子皮,叫做篾,一般將竹子皮剖下來削得好好的叫做篾,由篾編的一個簞,很簡單的做一個飯瓢那一類的東西叫簞。簞食用這個簞盛著食品,不多,這是一個小人,小人是一般民眾、沒有在位的,君子是在位的、做官的人,小人是一般普通民眾,他就拿這個簞食。壺漿,壺漿是用這個壺裝著飲料,以迎小人,民眾歡迎民眾,君子歡迎君子。
這就表示武王在伐紂的時候,受到那些人的歡迎,所到之處都接受那些人來歡迎的。這就是孟子所講的,為什麼受到那些人歡迎呢,就是因為武王救民於水火之中,取其殘而已矣,就把殷紂王那個時代治理天下,天下的民眾他的生活狀況就如同在水火之中,在深水裏面、在火燒的那個火當中受的痛苦。武王就把天下的民眾從水深火熱之中把他救出來。救出來,怎麼樣救出來,伐紂,殷紂王是一個殘害民眾的人,取其殘而已矣,武王只是把殷紂王這個殘暴之君、把他討伐掉了以後,天下那些民眾就不會受他的殘害了,在這裏古人講殘賊,賊就是賊害,殘暴賊害這個暴君指的就是殷紂王。武王把殷紂王除掉以後,就是把天下民眾在水深火熱之中救出來,所以受到那些天下人君子歡迎君子、小人歡迎小人。歡迎君子,歡迎誰的君子,武王伐紂不是武王一個人,武王帶著薑太公、周公他自己國家的,還有其他的國家。第一次觀兵,帶著天下各國的諸侯來觀察觀察殷紂王的狀況,就是來探聽他的虛實,時候沒到,又回去了。第二次又帶著天下那些諸侯在牧野,牧野就是距離殷紂王的王朝很近了,在牧野那一戰成功了。就是他每一次帶著軍隊出來的時候,陪同他來的天下有很多諸侯都一起來的。
所以這裏講君子實玄黃於篚,以迎其君子,小人簞食壺漿,以迎其小人,迎君子就是迎武王、跟武王一起來的那些君子,包括武王自己伐紂的那些武將,還有各國的君主。小人呢那些兵卒,是這些情形。後面孟子又舉出書經裏講,太誓曰,我武惟揚,侵於之疆,則取於殘,殺伐用張,於湯有光,這在現在的書經裏面記載周家的歷史,那叫周書,在周書裏面有太誓篇,在太誓篇裏面有這幾句。這裏趙岐注解還是古時候的書經,那個書經裏面所講我武惟揚,周武王伐紂的時候,我周家的武功惟揚,揚就是振奮,武力非常振奮,趙岐的注解振奮到什麼程度,就像那個鷹子、天上那個鷹子飛在天上,那個鷹子飛在天上兩翼一張開來,那是非常有力、氣勢很盛,我武惟揚。侵於之疆,侵就是接近到了,到了殷紂王那個疆界、殷紂王王朝那個疆域。這個侵字侵是侵略的侵,在這裏講就是到了殷紂王那個王朝的邊境了。則取於殘,到了殷紂王這個王朝的邊境,就在牧野那個地方,目的就是取於殘,殘就是殘忍之君,忍心殘害民眾,這就指的紂王。取就是來誅、來誅這個殷紂王,這個殷紂王是殘暴不仁之君。殺伐用張,殺伐來討伐殷紂王,在牧野一戰的時候,在那個時候,殷紂王看看自己失敗了,自己就跑到他的王朝裏面、皇宮裏面,自己穿上寶玉之衣,那是叫鹿臺,跑到鹿臺、那就是他的皇宮、鹿臺,然後自己自焚了、自焚死了。武王后來到了鹿臺的時候,不放心以為他還沒有死,發箭、射了幾箭,然後才去看。這就是說在歷史記載殺伐用張,雖然是殷紂王自己自焚死的,就這個意義來講,武王還是殺伐他。用張,張大他的武功。於湯有光,武王這個武功伐紂比起成湯王來講,比成湯王還又更光大,比起成湯王那個武功還要比他、比於前一代用一個光字來做個形容,光這個字一發射出來,好像是無論是遠是近都能感受它的這種功德,所以拿這個來比成湯王那個武功還要超過他。
把這個事實、武王伐紂這個事實舉出來以後,孟子就說、就結論了不行王政雲爾,這就跟萬章講,孟子就跟萬章說,你說宋國這個小國家它要行王政,引起了齊楚兩國來憎惡他,這兩個國家都要來攻打宋國,你問這個怎麼辦,孟子跟他說,把前面這些事實都舉出來了,一個是成湯王,一個是周武王,這兩位一個是把夏桀王把他放逐出去,一個是把殷紂王誅掉了。在那兩個時代天下民眾都是非常困苦,就那時候兩個朝代都是暴虐無道的這個君,成湯王周武王一舉就能把那個時候暴虐的君主把他推翻掉了,為的是什麼呢,他們都是行王道。你問這個宋國要行王道,恐怕齊國楚國來討伐它,孟子在這裏就說了,你不行王政你才害怕齊楚這兩國,雲爾,雲爾就是指前面所舉的例子,前面那個夏桀王殷紂王他們都是不行王政,都是暴政。現在你看看,如果宋國要是行王政的話,前面夏桀王殷紂王不行王政,所以很快就是被成湯王周武王把他討伐掉了。
茍行王政,現在宋國他假使他要是眞實的要實行王政的話,四海之內,皆舉首而望之,四海之內就是全中國,皆舉首大家都是把頭舉起來,舉得高高的,而望,望什麼呢,就像前面所講的,就像大旱望天上下雨。欲以為君,天下之民都希望武王來伐紂,希望成湯王來伐夏桀王,希望他們來做天下的君主,欲以為君。這樣看起來前面的歷史說得清清楚楚,你現在問宋王、宋國,他要是假使要實行王政,不但不要怕齊楚這兩個國家,而四海之內天下所有的、在戰國的時候,戰國時候天下還有很多國家,那麼多國家都希望宋國都能做他們國家的君主。這樣看起來,齊國也好、楚國也好,他們兩個雖然是大國,但是他們兩個大國不足害怕,用不著害怕他們,畏,何畏焉,有什麼可怕的。為什麼不可怕,在當時除了齊國楚國,還有其他很多國家,西邊的秦國,春秋時代的晉國,到戰國的時候晉國分成三家,韓趙魏三家,雖然分成三家,韓趙魏三家、三國,這個三國也都是大國,梁惠王,梁惠王就是魏國,在東北還有燕國,在東南還有吳國、越國,好多啊,這些國家都希望宋國來做他的君主,齊楚兩國雖大,有什麼可怕呢。最後這一句答復萬章問的話非常有力。這一章書說完了,從那個時候一直到後來,凡是做天子,戰國以後就是秦始皇,秦始皇把天下統一了滅了六國,後來沒有各國諸侯了,沒有諸侯可是有各地方政府,所以到後來無論是中央政府的天子,各地方政府的長官,你只要辦政治的話,必須要實行王道,實行王道就是實行仁政。實行仁政的時候,那怎麼呢,你這個天下,就講這個天子吧,你這天子才能做得穩,不怕人家起來革命,革命就是湯武革命,不怕人家來革命,比如說秦始皇以後,秦始皇他本人就沒有實行仁政,所以沒有很久他的政權就亡了。到了漢朝,漢朝這些天子,他這些天子,讀歷史的人都知道,比如說漢文帝、漢武帝,歷代這些帝,歷史上都把他加上一個字,加什麼呢,加個孝字,孝文帝、孝武帝、孝宣帝,漢家這些皇帝都知道歷史,堯舜時代舜帝是由孝、行孝道,然後才能成就聖人,所以漢朝他要實行王道,實行仁政。仁是什麼呢,孝悌是仁的根本,因此漢朝有好幾百年的天下,西漢東漢合起來好幾百年,這不簡單的呀。
到了唐朝,也是好幾百年。這個當中有些歷史很短的,那些歷史很短的那些國家,那些君主都是殘暴不仁的君主。由這一章經,我們學了孟子,不從事政治則已,從事政治無論在君主時代,或是在現代的民主時代,在民主時代為什麼也要實行仁政,實行仁政,中國政治學、孔子的政治學、孔子以前的歷代政治學,從事政治就是自己做功德,借著辦政治實行仁政,替天下人辦事情,自己就是做了功德,自己有這個功德,你學聖人才能學得好,這是中國政治哲學,因此我們在學了這一章書,就是在民主時代,我們從事政治,必須像孟子所講的要這樣學。我們就算不從事是政治,我們無論是做那個行業,也要以實行仁政為主,我們時時刻刻不要把這個仁放棄掉,起心動念就要有這個仁,仁是什麼呢,仁是關心天下人,天下人的民生疾苦,就如同我們自己跟那些人一樣的痛苦,要求得怎麼樣的解決這些,解除這些痛苦,這就是仁。我們必得有這樣的心理,表現我們在各種事情方面,我們才是眞正一個修道的人,我們這一章講過去了。
下面這一章,這在二十頁第三行開始。孟子謂戴不勝曰,子欲子之王之善與,我明告子,我們現在就看這一章,孟子就告訴這個戴不勝說,戴不勝是宋國的一個臣子,他告訴戴不勝說,子指的是戴不勝。你想你的王、宋王。本來這個王是夏商周三代天子稱王,可是到戰國時代,各國、不論是大國小國,國君都稱王了,所以在這裏孟子就說,你想你的宋國國君之善與,之善就是學善,也就是要實行善政,善政就是要行仁政。我明告子我就很明確的奉告你、告訴你,有楚大夫於此,有個楚國的大夫在這裏,欲其子之齊語也,他想把他的兒子送去學齊國的語言,則使齊人傅諸,使楚人傅諸,他要派齊國人做他兒子的老師呢,還是派楚國人做他的老師呢,曰使齊人傅之,派齊國人做他的老師,曰一齊人傅之眾楚人咻之,一個齊國人做他的老師,還有很多楚國人在他旁邊,一天到晚就跟這個小孩子教他講楚國人的話,則雖日撻而求其齊也,你就是每天要打這個小孩子叫他學齊語、講齊語,不可得矣,講不出來齊國的話。引而置之莊嶽之間數年,如果把這個小孩子、把他放在莊嶽之間,莊嶽之間是齊國一個村莊、一個城市,雖日撻而求其楚,每天打這小孩子要他說楚語,亦不可得矣,他也說不出來楚語。子謂薛居州,薛居州是很好的一個人,你使他居在王所。在於王所者其餘在王的旁邊,長幼卑尊皆是如同薛居州那樣好,那麼王跟誰做不善的事情呢,沒有不善的人,他學不會不善的事情。如果在王者所有的長幼尊者,皆非薛居州,那都是壞人,不像薛居州那樣好,王誰與為善,那這個宋王跟誰學善呢,也學不好,一個薛居州,獨如宋王何,你說薛居州好,一個薛居州影響不了一個王。這一句話的意思,你要使一個宋王學好,他的周圍的人都要是好人,他才學得好。如果周圍的人有不好的人,你要叫他學好,他也學不好。古人有一句話,蓬生麻中不扶自直,一個蓬草生在麻中、麻是很直的,你不用扶它,它自自然然會直了。這就是說一個君主要行仁政,必得要有那些好的臣子來輔導他。
學人根據徐醒民教授論語研讀視頻字幕整理,如有錯誤,敬請各位老師指正,不勝感激。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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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孟子研讀第四十二集发布于2024-05-13 16:13: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