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研讀第四十四集
各位同脩,我們現在繼續研讀孟子,請找到孟子讀本第二十頁第十二行開始,十二行的經文是這樣的。
公都子曰:外人皆稱夫子好辯,敢問何也?
公都子是孟子的弟子,他問孟子說,外人就是其他的人,皆稱夫子好辯都說,夫子就是公都子稱孟子的,稱老師為夫子,外人都說夫子好辯論,好辯論,比如說講到楊朱、墨翟,那麼辯論,敢問何也?孟子說,予豈好辯哉,予不得已也。人家說我好辯論,我那裏好辯呢?好辯是,我不會的,予不得已也,辯論是有的,但我不是好辯,我跟人家辯論,這是不得已的事情。為什麼呢?下面孟子就講出他的辯論的這些道理出來。他說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亂,天下之生就是天生這些人,我們這個人類,人類是從天生來的,經文裏面也講天生蒸民,天生了這些民眾,久矣。自天生人民以來很久了。一治一亂,這個意思就是說,我們人類自從有人類以來,一治一亂,治是太平的时候,亂是不太平,是亂的时候,這個呢,在歷史上說,有時候太平了,有時候呢就是天下就亂了,這講歷史上的情形。歷史上很遠,就中國歷史來講,三皇五帝那個時候,距離孟子這個時候已經很遠,就從堯舜開始說,當堯之時,就在堯帝的那個時候,水逆行氾濫於中國,那時候,堯帝作天子,那時候有洪水,水逆行,水不按照河流那個順行,逆行就是大水到處流動,所以氾濫於中國,氾濫水是亂,到處淹到各地方去,濫就是遍處都是水,於中國整個中國都是,到處都看見這個水災,水患。蛇龍居之,民無所定,在那個時候,有這個大水,大水。那麼蛇龍這都是水族的動物,那個中國,全中國到處是氾濫的大水,人不能居住,那水族的動物,像蛇龍這一類的,好了,牠就居住在那裏,龍蛇居住在水裏。民無所定,一般人就沒有安定的居所,不能定居。不能定居,那一般人居住在那裏呢,下者為巢,上者為營窟,下者就跑到樹上,在樹上用樹枝子建築一個可以居住的一個房屋,就像那個鳥作的巢一樣的。低下的地方,正面那個水呀,不能居住,他就跑到樹上,建築像一個鳥所居住的巢一樣的。者為巢,上者為營窟,在這個地勢高的地方,地勢高的地方,那個水沒有淹到那裏,他就在那個高原的地方,挖了那個窟窿,營窟,營窟就是那個高原地帶把那個土挖出一個洞出來,住在那個土洞裏面,那叫窟,那麼這就說明了在那個時候平地就是一片大水,一般人居住的沒有定所,或者在樹上作這個巢,或者在高地上挖一個地洞,叫營窟,來居住。這一種民生的居住的這一種狀況,在書經裏有記載,書曰,書就是尚書,也叫書經。書曰,按照趙岐的注解,這個書是逸書,所謂逸書呢,在孟子那時候的逸書,到漢朝那個書經,孟子所講的這幾句話已經找不到了,那個散掉了,散失掉了,後來我們看見現在這個書經裏面有一篇大禹謨,大禹謨就是禹王,記載禹王的事情,叫作大禹謨,大禹謨裏面有這幾句話,洚水警余,洚水是什麼呢?孟子把這個書,就是書經裏面講的一句話,洚水警余,接著孟子就解釋了,洚水是什麼水呢?洚水者,洪水也,洚水就是洪水,洪水,洪當大字講,就是大水。中國那个時候一片大水,使禹治之,堯帝那個時候就派這個禹王來治水,孟子這一講的是講的重點,那麼實際上的事情,堯帝是先派了禹的父親鯀,由他治水,但是因為鯀滲水的方法用得不對,沒有治得好,後來就叫禹來治,就是使禹治之,禹是怎麼治法子呢?禹掘地而注之海,他跟他父親方法不一樣,他父親的治水,在各地方用圍堵的方法,比如說建築池塘,把水圍堵在那裏,那當然不行的。禹呢,把這個地掘,就是開那個河流,開闢這個江河,比如說有長江有黃河,還有其他的河流,所以後面講到江淮河漢,那麼這就是由於禹掘地,把各地方挖出河流出來,然後注之海,讓這個水流到海裏去。水流到海裏去,全中國這個平地就沒有水了,那些原來在平地上那個水裏面居住的那個蛇龍,這時平地沒有水了,所以驅蛇龍而放之菹,把這個蛇龍,把牠驅逐而把牠放走了,放到那裏呢,而放之菹,放到,所謂這個菹是有水,有水草的地方,把這個蛇與龍驅逐到那裏,水由地中行,他把這個平地挖了之後,開闢那個河道,水呢由地中,地中行就是由那些江河那些河道來流出去,這些地中行,這些河道就是江淮河漢,長江、淮河、黃河、漢水這些地方,這是禹王開闢的這些河流,險阻既遠,鳥獸之害人者消,險阻就是這些大水把它注到海裏去,這些險阻已經是遠了,遠離這個平地了,水既然遠離平地,注到江裏面,注到海裏面去,那麼鳥獸之害人者消,那些害人、有害於人類的那些鳥、那些獸消了,消失掉了。然後人得平土而居之,這樣以後,一般人可以在這個平土,平土就是平地,能夠在平地上居住下來。
堯舜既沒,堯帝舜帝這兩位都是聖人,他們既沒,就是不在世了。聖人之道衰,暴君代作,這時候聖人的道已經衰了,因為堯舜這種聖人已經不在世了,聖人這個道衰了,聖人之道一衰呢,暴君代作,那些暴虐之君,代作就是更替的來作,暴君作他暴君的那些有害於人的那些事情。壞宮室以為汙池,暴君代作,代作,作的什麼事情呢?壞宮室以為汙池,這個壞字,兩種讀音,讀壞(huài)是這一個物的本身自己壞了,比如這個房屋住了很久,房屋自己用的年歲太久了,房屋自己就毀壞了,倒下來了,自己毀了,就讀壞(huài),毀壞。如果房屋不是自己的,不是房屋自己毀壞的話,而由別人把它拆除掉了,這讀壞(guài),不讀壞(huài),是讀壞(guài)。
堯舜沒了以後,聖人之道已經衰微,那些暴君,代作並不是說繼續的,這個暴君死了,那個暴君接著就來了,不是這麼說法的。這個暴君作的事情也許下一次又出現一個好的君主出來,再過一個時候,暴君又出來,叫代作。那些暴君代作的時候,壞宮室以為汙池,壞宮室,就是把那些一般民眾所居住的這個房屋,把它摧毀掉,把它毀掉,毀掉以後,作什麼用處呢?以為汙池啊,原來民眾所居住的房屋,他把房屋拆掉了以後,把那個房屋的土地來改為一個汙池,這樣一來,民無所安息,一般民眾就沒有一個安居的地方,一個休息的地方。這個時候一般民眾很苦啊,所以民無所安息,一般民眾沒有所安息的,沒有房屋。
棄田以為園囿,再講那些暴君,把這些田廢棄了,廢棄那個田,作什麼用處呢,園囿,暴君把這個田廢除以後,在裏面建那個花園,那些種花草樹木這個囿,還有那些花園裏面的池塘等等,這個是使民不得衣食,中國自古都是以農立國,你這樣把田,農田把它廢棄掉,改成園囿,這就使得一般民眾不得衣食,沒有衣食。
邪說暴行又作,這時候,邪說,說的那個言語沒有道理的。暴行呢,用一種殘暴的行為,又作,這個又發生了,園囿汙池,沛澤多而禽獸至,暴君把那些地方改成園囿,改成汙池。沛澤,雨下下來成為一個充沛的水庫,現在叫水庫,古時候不叫水庫,叫池塘,作那些池塘,很多。而禽獸至,這個時候,在天上飛的那個鳥,地上走的那些獸都至了,而禽獸至,及紂之身,到了後來,殷家的殷紂王,到殷紂王那個時候,及紂之身,那麼到殷紂王,天下又大亂了,他把天下又治得大亂。
周公相武王,到後來,周武王把殷紂王伐掉了以後,周公在武王伐紂成功以後,建立周家天下,武王那時候是個天子。周公就是相武王,就是幫助武王,他在這個時候,誅紂伐奄,把紂,由武王把那個紂,周武王把紂討伐掉了,誅,那時候記載在已經裏面,武王伐紂成功,建立周家天下的時候,後來還有那個奄國。後來記載書經裏面,那些作亂的,作亂的那些諸侯國,那個諸侯國原來都是殷朝所封的那些國家,因此武王伐紂成功以後,周公幫助武王伐奄,伐奄的奄,那時候是殷家所封的國,他不服從周家,因此周公幫助武王來誅討以後又伐奄,奄是後面講的,滅國者五十,有五十個國家,奄是五十個國家之中一個大國,所以伐奄。三年討其君,三年的這個時期,討是討伐,討伐那個國君。
驅飛廉於海隅而戮之,飛廉就是殷紂王的一個臣子,是個諛臣,專門說這些好聽的話,給殷紂王聽,這是小人的行為,所以驅飛廉於海隅,把飛廉這個小人把他驅逐到海邊去,而戮之,再把他誅戮掉。滅國者五十,這五十個國,都是殷紂王留下來的這些諸侯國,這個是周公幫助武王滅這些國家。再來把這些虎豹,這是陸地上的野獸,還有犀牛象等等,這些個都遠之,都離開很遠了。天下大悅,天下人都非常喜悅。
書曰,書經上又說,這個書經是記載周家的那些歷史的書經,其中有個君牙篇,君是君主,牙是我們人類長的牙齒那個牙,叫君牙篇。那一篇裏就講:丕顯哉,文王謨,丕承哉,武王烈,佑啟我後人,咸以正無缺。丕當大字講。顯當明字講,這個讚歎文王。文王什麼呢,文王謨,文王治理天下的那些政策,那些計劃,這叫作謨。文王那種謨,很丕顯,就是大的那個光明,非常偉大的顯明出來,這是文王謨,丕承哉,武王烈,承是承受,繼承,丕承就是這樣把這個文王那種謨承受下來,這是武王烈,這個烈也是當光明講,這種光烈,這是屬於武王,文武這種丕顯、丕承,佑啟我後人,佑是保佑,保佑我們後代的人,咸以正無缺,大家都得到這樣保護的時候,都是這個正,而沒有缺,都是得了這個正,而守也守這個正,而沒有缺。咸以正,就是正道,都能得到那個正道,而脩得很好,沒有缺點。世衰道微,邪說暴行有作,到後來呢,那是講西周,文王武王,到後來世衰道微了,世間這個道德就衰,這個道也微了,邪說暴行有作,那些邪知邪見的說法,暴行是君主,那些暴虐的行為,這個有讀又字,有作了,又發生了。怎麼樣有作呢?臣弒其君者有之,子弒其父者有之,作臣的這個人把君主殺掉,這叫弒君。有,有這樁事情。兒子把父親殺了以後,也有。這就是暴行。孔子懼,作春秋,孔子看看這種暴行,這種邪說,心理害怕。怕什麼呢,趕快就作春秋,五經,儒家這個五經,春秋這一部經是孔子作的,所以他作春秋,春秋是什麼樣的書呢?孟子說,春秋是天子之事也。春秋裏面記載那些事情,按照這個年歲月這樣記載下來。
孔子作春秋,是依魯國的史記,也就是魯國的歷史書作一個藍本,然後把那個時候春秋各國的大事都記載裏面,記載這一些歷史的事情。所以稱為經是孔子藉著歷史上的事情來把這個春秋大義含在裏面,用褒貶的方法來維持這個春秋大義,所以孔子一懼,一害怕就作了春秋。嚴格的說,春秋是天子之事,作春秋,記載各國這些重大的事情,這是天子的事情。
是故孔子曰,既然是天子的事情,孔子憑什麼來造這一部春秋呢?所以孔子說,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知道我為什麼要作春秋,這是知我者的人,就是他認為我作春秋有一個特殊的意思。但是相反的,罪我者,其惟春秋乎,認為我不應該作春秋,這個春秋是天子可以有這個資格來作,這是罪我的人,認為我作春秋作得不對,其惟春秋乎,也是在春秋。
聖王不作,諸侯放恣,處士橫議,孔子也是過去了。聖王呢,聖人有聖人之德的,那些王者,那個天子不作,沒有生在人間來,沒有了。這個時候諸侯放恣,各國諸侯就是放縱,恣就是愛怎麼作他就怎麼作,這是各國君主。處士橫議,一般讀書的人,他沒有作官,處在家裏,他橫議。橫議,他說的那些道理,說的話不合道理,到處來擾亂天下人,那叫橫議。這一類的人,舉這個例子就是楊朱墨翟,他這個言論遍天下,盈天下就是遍滿天下。天下的言論,不歸於楊就歸於墨,楊是什麼呢,楊氏一切為我,楊是最大的自私者,一切為我,他是無君,你叫他作國君的臣子來替國君辦事,他是無君的,他不幹。
墨氏兼愛,墨子他講兼愛,兼愛是什麼呢,愛自己父母,也愛天下人的父母,這是無父,無父無君,孟子說,無父無君這種人,是禽獸也,他跟禽獸沒有什麼不同。古時候,在原始人的社會,母系社會裏面,一般人只知道有母親,不知道有父親,沒有國家的組織,沒有什麼君主,所以這樣的人是無父無君,就跟那個禽獸是相同的。
公明儀曰,公明儀講,庖有肥肉,廄有肥馬,民有飢色。在這個庖廚裏面,廚房裏面有肥肉,養馬的馬廄廛面,馬吃得很肥,這是指的那些國君,那些大臣。野外呢,有,一般民間有餓莩,餓死在路上,此率獸而食人也。這是率領禽獸來吃人,這是暴君。楊墨之道 息,孔子之道不著,楊墨他說那些邪知邪見的言論,不能夠息止,孔子講的那個道,仁義道德不能夠顯著出來,是邪說誣民,這個邪說誣民,充塞仁義也,把仁義,把它遮蔽起來,蔽塞起來了。仁義充塞,則率獸食人,這也是率領 禽獸來吃人,人將相食,率獸食人,人人就互相人吃人了。吾為此懼,我為這個害怕。閑先聖之道,距楊墨。我就學學先聖人,先聖之道,把孔子之道學,閑就是學習,距楊墨,把楊墨那些言論把他拒絕,放淫辭,把那種邪說的淫辭,把它放逐出去。邪說者不得作,這些邪知邪見的那個邪說,不能讓它繼續在那裏操作了,不能讓它再發生了,假使作於其心,這些邪說讓它作在人心,讓人人放在心理,來害人心理,害於其事,一般人心都是讓這個邪說來放在人心裏面,那麼人作的事情就壞了,就不作好事情了。作於其事,害於其政,事情作這些壞事,不作好事情,國君你叫他作這個政治,也就受了妨害了。
聖人復起,不易吾言矣,我這種看法,我說的這個話,就是讓聖人再到世間來,再生出來,也不會把我這個言論改變的,他也肯定我這個說法。昔者,過去。禹抑洪水而天下平,禹王治水天下平了。周公兼夷狄,兼是懷念,周公也懷念夷狄之人,把夷狄之人,夷狄那個猛獸也驅除掉了,夷狄那個老百姓也得到安寧。孔子成春秋而亂臣賊子懼,孔子把春秋寫成功,那些亂臣賊子就害怕了。為什麼呢,春秋大義彰顯出來,用這個褒貶的辦法使得亂臣賊子知道他造的那些罪惡是不對的,所以他一看孔子作了春秋,他就害怕了。
詩云,戎狄是膺,荊舒是懲。詩經裏講,戎狄是膺,荊舒是懲,這在前面已講過,則莫我敢承,這個戎狄不好,那個須要來攻伐他。舒荊之人,見到戎狄之膺的話,他就受到懲罰,他就不敢作亂。這是莫我敢承,那麼前面講過了,所以孟子講,無父無君,是周公所膺也。無父無君的人,周公就要攻伐他。我亦欲正人心,我也是要來使,導正人心,把這個邪說要把它息滅掉。距跛行,跛行是那種奇奇怪怪的行為,把它拒絕,放淫辭,以承三聖者,就是禹王,周公,孔子。我是這樣的,我豈好辯哉,予不得已也,我不是好辯,我是不得已呀。能夠言距楊墨者,能夠以言論拒絕楊墨之道的話,是聖人之徒也,我現在距楊墨,我是聖人的弟子。這一篇講到這裏,把孟子為什麼人家說他好辯,他是不得已,講完了,我們今天就說到這裏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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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孟子研讀第四十四集发布于2024-05-13 16:1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