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孟子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孟子研讀第五十二集

各位儒學朋友,我們現在繼續研讀孟子。孟子這一篇現在看還是二十二頁,二十二頁最後那一行,下面那一段開始。

孟子曰:不仁者,可與言哉,安其危,而利其菑,樂其所以亡者。從這開始,孟子就說了,這是另外一章。不仁者,一個國家作國君的人,他是不仁的人,不仁者就是不講仁義,行的政治也不是實行仁政,這樣的人,可與言哉。這種不仁的人,你能夠跟他說什麼話呢?你跟他談仁政,談王道,沒辦法跟他說,為什麼跟他談仁政談不上呢?因為安其危而利其菑 他治國,這個國家治得很危險,什麼危險呢?老百姓的生活很困苦,社會上一般人都不講道德,這個國家就很危險了。社會上一般人不講道德,大家都作那些罪惡的事情,犯法的人就多,一般民眾生活困苦,你治國,這個民生問題是非常重要,民生問題不能解決,你的國家就很危險。安其危,作一個國君的人,在他這個國家民不聊生,社會犯罪的人很多。要是一個賢能的君主,他年歲危機現出來,他趕快來想辦法把這個危機把它轉變,轉危為安,可是不仁的人安其危,雖然有這種危險,他還心理很安然,毫無感覺,而利其菑,菑是什麼呢?災難,那就更嚴重了,這災難,他還不把它當作一個災難,還覺得這很好,還有利可圖呢,還利其菑,把這個菑當作是有利的一樁事情。利其菑這個例子很多,當一個國家外邊又是強國,前面那一章講過,你這個弱小的國家,你應該跟那個強國關係要講求,如果不講求這種關係的話,不跟強國建立良好的關係的話,這個國家災難馬上就來。不仁的人,這個有什麼災難?反而利用這種災難,自己從中還求得很多的利益,這就沒辦法講了,像這種人就是不仁之人。
還有呢,樂其所以亡者,亡是比這個危,比這個菑更嚴重了,危是危機,菑是災難,亡是亡國。樂其所以亡者,為什麼樂其所以亡者呢?亡國不是原來是你實行仁政,好好的政治一切都辦得很好,忽然亡了國家了,那有這回事情?必定是原來辦了很多很多不合乎仁政的那些事情,比如說利其菑,有天災人禍的時候,遇到大災難的時候,災難發生之後,你應該是個仁者的話,災難你趕快要怎麼樣救濟受災的人,那受災的民眾,你國君要趕快救濟他們,然而你不是如此,不是實行仁政的國君,看見受天災的民眾,他藉著這個機會發災難財,在災區裏面,在建設的時候,他藉著建設,辦的這些工程,他要藉著這發財,這就是利其菑。平常這個利其菑,安其危,那都是亡國的前奏,這樣久而久之,必然亡國,亡了,所以樂其所以亡,所以亡,就是亡國有亡國所以然的道理,所以然的道理就是你這個國家發生天災人禍了,你這個作國家的國君的人,藉著天災人禍謀求自己私人的利益,你也不顧國家這個危險、民間的疾苦,專門來求自己的利益,這就是房車的原因,這叫所以。這個亡國的原因,你樂啊,樂的什麼呢?自己國家那些國內那些災民,貧富不均的那些貧民,他們的生活非常的困苦艱難,你也不管他,你只管跟那些大財團,跟他們結合在一起,官商勾結互相利用,你以這個為樂,這個久而久之,一定是亡國的,樂其所以,樂其所以亡者,亡國是這樣的亡,而你不仁者以這個感覺很樂,像這種情形,這些不仁者的事情表現,孟子說不能跟他談什麼道理,他不懂什麼道理,你教他實行仁政,他懂嗎,不懂。可與言哉,這種不仁的人,你能夠跟他談什麼道理嗎?不可以談的。
下面反過來說,不仁的人其中或者也有他能夠反省如果一個不仁的人他不能夠反省,民間怎麼樣的怨恨他,民眾怎麼樣的希望他下臺,他也不肯下臺,這種人就沒有反省,他不肯反省。假使說他還有反省的能力,你要跟他有所建議勸告勸告他,他還能夠接受,像這樣的不仁的人,而可與言,他看見國內這些人民、貧民那麼多,很貧窮,生活都很艱難困苦,受了災難也沒有辦法解決,小孩子、兒女也沒辦法,也沒有學費,繳不起學費。他一看,唉呀,這個不得了,想著辦法怎麼來解決,那麼你跟他說說,而可與言,可與言什麼呢?你跟他談談怎麼樣把社會道德這個觀念建立起來,社會上富有的人、貧窮的人這兩者的差距不要太大,把它拉得近一點,貧富不要差得太懸殊,你跟他談談這些道理,他能夠聽得進去,要想改變這個國家危險、災難,避免國家亡國,他接受你的意見,你跟他談怎麼樣的改革政治,要實行仁政。仁政就是怎麼呢,一方面有物質方面,貧富之間不要懸殊,不要相差得太厲害了,更重要的時候就要把先王之道,先王之道就用教育的方法來教導這個國家的國民,讓他們都有道德的觀念,就要有一種道德的價值觀,這樣的話人人都能夠有學好,學聖人、學賢人這種願望,這個必得用道德教育來建立一般國民,這就是所謂心理建設,必須有這種教育,一個國君他能接受你的這些言論,這就而可與言,你可以跟他談談這些道理,則何亡國敗家之有?那裏還有什麼亡國敗家呢?亡國指的國君,國君能夠接受你的建議,他聽了你的言論,他就能夠採用,他就不會有亡國了。是大夫,卿大夫之家。卿大夫他也能夠像國君那樣把他治理的,古時候卿大夫他也都有他的土地,在他治理的這個土地之內,能夠實行仁政,他也不會把這個家敗掉了,則何亡國敗家之有,這一句話說不仁的人而可與言,能夠接受你的言論,你教他實行仁政這個言論,則何,那麼那裏還有亡國敗家的這種結果呢?何亡國之有,這是倒裝句法,何有,何亡國敗家之有就是何有,那裏還有亡國敗家的這種事情。
講完了以後,孟子又舉比喻了,有孺子歌曰,孺子就是小童子,未成年的小孩子,他就說了,他就唱那個歌,這個歌在那個時候歌謠,在春秋時代就有,歌什麼呢滄浪,浪[láng],讀平聲。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滄浪之水,這是一道水,是漢水,漢水流到現在的湖北的地方,湖北省有個漢水,那裏有一個滄浪州,這一道水因此叫作滄浪之水滄浪之水有時候有這一首民謠,叫歌謠,那時候一般民間的歌謠叫作民謠,它說滄浪之水清兮,滄浪的水很清的時候,可以濯我纓是什麼呢,載的帽子,帽子從帽子上面有兩個穗子,帽子戴在頭上有兩根穗子垂下來結起來,就如同我們現在戴的安全帽,騎機車戴的安全帽,安全帽下面不有個,古時候叫作纓,現在把安全帽那個繫一個帶子,繫在人的下巴下面,那叫帽子戴得很穩,不會掉下來,那個纓就是指的那個。可以濯我纓,用清水來洗。滄浪之水濁兮,滄浪之水混濁的時候,這個水洗帽子,洗帽子那個纓,那個纓不能用濁水洗了,那濁水洗什麼呢?可以濯我足,可以用那個濁水洗自己的腳。
孔子曰,孔子聽到一般孺子民間那個小孩子,唱著這個民謠的時候,孔子就說了,小子聽之,這個小子就是孔子稱呼他的學生,就告訴他的弟子說,小子們,你們聽一聽,聽之就是聽孺子唱的那個民謠。聽什麼呢?清斯濯纓,濁斯濯足矣,清水的時候可以洗洗帽子以及帽穗子。水要是混濁的時候,斯,這個水只能夠洗腳了,後面加上一句評語,這個是什麼呢?自取之也,人家拿來洗帽子水洗腳,不能怪人家,你水自己是清是濁,是自取之。這是比喻的話,一個人作的很多好事情,人家會尊重你。作那些罪惡的事情,人家是,在別人的眼光裏面是很賤,一個尊敬,一個是看得很賤,下賤。下賤就是比喻這個腳,很尊貴比喻這個纓,就是說一個人善惡,作善的人就受到人家的尊敬,是很高貴,作那些罪惡事情的人,被人家看見,很下賤了,這個事不能怪別人。被人看得很尊貴,被人看得很下賤的話,完全是自己作的善事,作的惡事,完全自取的。
自取之人,孟子把前面一段民謠加上孔子這種評論,舉出來以後孟子自己就說了,夫人必自侮,然後人侮之,侮是侮辱,我們看看一個人受到人家的侮辱,他必然有它的原因,並不是說無緣無故的人家就來侮辱他,必然是自己侮辱了自己,然後別人才侮辱他。這個字古人注解當慢字講,傲慢,傲慢就是侮辱的意思,怎麼講自侮呢?自己看不起別人,傲慢自大,傲慢自大就招來別人看不起他。某人啊,這個人是自尊自大,傲慢的很,在別人的心裏面,這個人不值得尊敬,這個就是受人家的侮辱了。受人家侮辱的原因就是他自己傲慢,自己傲慢不管是用什麼行為,說話也好,行為表現出來也好,就是讓人家一看,這個人太傲慢了,然後人回報過來,也傲慢來待他,也看不起他,所以人必自侮,然後人侮之。
家必自毀,而後人毀之,古時候講大夫之家,卿大夫他有他的家,我們現在要把這個經文活著看,看這不限於大夫之家,我們每個人都有家庭,家庭治家叫作齊家,齊家有齊家的道理。齊家,夫妻兩個人行為都要端正,決定不可以像現在的人發生那個家庭問題,發生家庭問題因素很多。或者是丈夫那一邊,或者是妻子那一邊,不能各盡其分,這個夫妻關係就不能維持了,夫妻關係不能維持,我們看看現在一般家庭發生那些問題,這個家自毀了。作些事情把這個家庭毀掉了。丈夫殺了妻子,妻子殺丈夫,在這個悲劇發生之前作出很多的事情出來,都是自毀的事情,自毀的事情作出來,而後人毀之。有在錢財方面,有在男女關係這方面,自己不端正,夫妻之間任何一方不端正,然後招來外面的人來毀這個家庭,這個例子很多。我們看看現在這個社會上很多家庭發生這個問題,這個問題發生出來,你追究追究它的原因,站在我們學道的人來看,看得清清楚楚,不學道的人,他看不出來,自己把自己家毀了,然後招來外面的人來毀了,他還不知道呢,所以家必自毀,而後人毀之
最簡單一個例子,無論是丈夫是妻子任何一方,在外面不正當的欠了外面的債務了。欠了外面債務怎麼樣?不償還,人家債權人就找來,那就是毀這個家,這就是而後人毀之
國必自伐而後人伐之。一個國君自己伐自己,然後別的國家才來伐這個國家,你這個國君必然是自己作殘暴不仁的那些政治、暴政,對待民眾都是殘暴不仁的,招致國內的民眾對這個國君怨恨一天一天的加深了,社會問題不斷的發生,最重要的教育上的失敗。自古以來,教育都要講究根本,根本的教育就是教子弟、教學生孝弟之道。不講孝弟之道,這個教育就是無根。不講孝弟之道,反而只講功利主義,教自己的子弟、教自己的學生怎麼樣跟人家爭名奪利,這個教育是沒有根本。讓自己的兒女,讓自己的學生,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跟人家爭奪,他這一生沒有快樂。這種教育教育出來的國民,你治國的一個國君不懂這個根本教育,不拿根本教育來教化國民的話,國必自伐。伐是誅,誅伐。你自己討伐自己,然後別的國家才來誅伐你,才來討伐你。特別是在戰國時代,那些大國家,強國看見那個國家發生那些問題了,他就出兵來攻伐,這就是說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太甲曰,這就是書經裏記載殷商的時候,商朝,有這個太甲篇。在太甲篇裏有這幾句話,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活這個字,在現在那個尚書裏面叫換,不可換,這裏講不可活。就是說天作孽,例如說發生天災了,或者發生大水災、旱災,或者地震,這些都是天作孽,作這些不好的事情,天災,這些事情猶可違是什麼呢?你地震的時候,下大雨這個雨水太多的時候,或者不下雨有旱災的時候,還可以用種種的方法來預防,天災發生之後,還可以用人力來搶救,這個叫
自作孽,不可活,天作孽是外在的,外在的力量,就像天災那樣大,還可以想辦法把它避免,就是避免的意思。自作孽就是自己作那些罪惡的事情,不可活。從家庭、社會到國家,不論是那一種人,一個普通人,他自己造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在外面賭博了,家裏妻子很好,他到外面有外遇了,他自己把家毀了。你說誰毀他這個家?作國君的人完全不注重老百姓的這個民生問題,真正為老百姓長遠的利益,把教育辦好,他也不管,對於國君來說,他是自作孽。自作孽不可活,活不了。就這個家來講,這個家也快完了;就國來講,國也快亡了。此之謂也。太甲那一篇裏面說了這幾句話,孟子把他舉出來,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毀家亡國不能怪人,都是自己造成的。這就是講佛家所講的因果,在儒家來講就是天命,天命是什麼呢?天命就是天的命令,還可以違的時候,自作孽,自己一切的因果自己要負責任。所以在這一章書裏面講,前面一開始講,不仁的人,你沒辦法跟他談仁義之道,希望不仁的人他能夠有反省的能力,他能夠跟你談實行仁政,怎麼樣愛民,放棄自己私人的利益,這就是不會有亡國,也不會有敗家。亡國敗家到最後講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完全是自己取來的完全自己造成功的。孟子講這個道理就跟佛家所講的心法,一切都是自心造成的。一念仁政,你這個國家就治得好。一念不是仁政,暴政,那就一步一步的亡國敗家了。這一章經說到這裏。
是善是惡,個人的前途完全掌握在自己手裏,所以我們學儒,學君子之道,不要怨天尤人。自己說我學了這麼多的學問,自己看看,自己拿這個學問也可以用得出去,偏偏自己用不出去,這個不要怨天尤人,儘管自己繼續培養自己的道德,培養自己的能力,到後來一定能夠用得出去。孔夫子教他的學生就是這樣,孔夫子講,你們這些學生,小子們,盍各言爾志,你們談談自己的志願,談談志願怎麼呢?現在沒有到政治上面,沒有機會,你好好的把個人的志願,孔子叫大家談談志願,在佛家來講,就是要發菩提心,發菩提心一方面學佛,一方面要弘法利生,這個志願一發了之後,就向著這個志願去用工夫,必然將來能夠用得出去。儒家也是這樣,孔子就說告訴他的弟子們,你要學就要學君子儒,學君子儒就像佛家要學菩薩道一樣,一方面自己學聖人,一方面也要教育別人學聖人,這就是君子儒,果然我們自己發了這個志願,學君子儒了,有機會我們就行道,沒有機會我們繼續培養自己能力,增進自己的道德脩養,真正這樣作的話,必然有用得出去的這個時候。天生我才必有用,所以我們現在讀了孟子這一章經書,一切在乎自己。不要看現在這個環境不好,我們沒有機會來行道,機會自己培養,不怕沒有機會,就怕自己有了機會,自己能力不夠,比如說現在一般都知道儒家的學問重要了,大家都要想學儒學了,但是現在沒有師資,沒有人能夠把孔夫子的學問、孟夫子講的這個道理,今日之下能夠講得清清楚楚,講得很徹底,不多啊,我們好好的用功,把孔子這個學問、孟夫子的學問用心的來研究,研究好了以後,一定能夠用得出去,用得出去就是自己學聖賢的話,工夫也進了,也進步了,教化別人也有功德了,所以今天我們要有這個信心。現在時間到了,這章書講完了。





學人根據徐醒民教授論語研讀視頻字幕整理,如有錯誤,敬請各位老師指正,不勝感激。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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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孟子研讀第五十二集发布于2024-05-13 16:1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