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孟子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孟子研讀第六十六集
各位儒學朋友,我們現在繼續研讀孟子,請各位看孟子讀本二十六頁,第十一行開始,我們看看經文。
孟子曰:西子蒙不潔,則人皆掩鼻而過之,雖有惡人,齋戒沐浴,則可以祀上帝。
西子就是古時候西施,那是最美的一位女子。孟子在這裏說,如果叫西施蒙不潔,蒙不潔就是拿一個很髒的一個毛巾,一個頭巾這一類的,蒙在面上,或是一塊布、或是一個帽子蒙在面上,這叫蒙不潔。則人皆掩鼻而過之,雖然西施那樣美,可是因為他蒙上不潔的那些布,那個面巾那一類的,人家走到她身邊受不了,把鼻子掩起來、蒙起來,很快就走過去。可是相反,雖有惡人,惡人在這裏講這是跟西施相反,西施很美,非常美的一個人,這個惡人非常醜陋的一個人,雖然醜陋,齋戒沐浴,身體很清潔,又齋戒,則可以祀上帝,可以來祭祀上帝。祭祀上帝,上帝都能接受的,拿這個比喻,比喻什麼呢?一個人有好的品德,雖然是他的相貌醜陋,沒有關係,人品好,大家都願意跟他親近。反過來說,他的面貌很美,美得就像西施那樣,但是他品德不好,一切都是自私自利,這種人別說是像西施那樣美,就像天上的美女那樣美也不行,也是不可取的,就像那個經過他的身邊,一身污濁不堪的那種氣味,人家受不了,孟子就拿這兩種:一個是貌美;一個是貌醜的來作一個比喻,讓我們在這個社會人羣之中,我們跟人家合起來辦事情、交朋友,不要以貌取人,以這個外貌來作為選擇的一個準則的話,那就損失很大,以德取人,不能以貌取人。孟子說話也好、作文章也好,最善於用比喻,用這個比喻,你看我們對於這一章經所講的,我們記得非常深刻。記得這樣深刻,我們在社會上跟人家來往,我們就不會跟一般人那樣都是以貌取人,要注重品德,這個事你無論是求學、脩道、辦事情,這一條很重要。
下面這一章,孟子曰:天下之言性也,則故而已矣,故者以利為本。這一章經開頭這一段講法有不同的,不同在故這個字,在這裏不必把每一種講法都介紹出來,只選一種講,重要的是了解孟子在這一章經裏面講的要義,我們知道這個要義就好。現在就選一種講了,孟子說:天下之言性也,言性儒家講這個性,跟佛家講的性是一個樣子,一個性,沒有兩個性。佛法講的性是真如本性,人人都有,儒家講的性,孔子講性相近也那個性,中庸裏面:天命之謂性那個性,也是跟佛家講的真如本性,是一個字,一個意思。孟子在這裏講的天下之言性也,也是那個性。孟子說,天下人所講這個性,不管天下人懂得這個性,懂不懂,那是另外一個事情,大家講這個性是什麼呢?則故而已矣,你要談論這個性的時候,怎麼樣把這個性能夠明了,進一步來得到這個性,讓這個性起作用,那怎麼呢,則故而已矣,故是什麼呢?下面接著就講了,故者以利為本,故是事故,事故不好懂,就是說講性是什麼呢?性是空洞的,很難講得清楚,故就是有形狀了,起了作用了,這個起了作用就拿事情來講,事情不管是看得見看不見,但是作某樁事情,那大家都明了,作好事情,救濟人家,這種行為、這個事情人家都明了,這是一個善事情。搶人家或者是偷人家,這樁事情人家一知道,這是一個惡事情,所以事情比較具體,容易明了。孟子講天下講那個性,性是很難明白,很難明白那就是從故上面講,從事上面講求,事是什麼呢?事又太多了,天下事情有善事情,有惡事情,有不善不惡的事情,好多,求其一個比較能夠入手,能夠學的話,這個故是什麼呢?以利為本,利當這個順字講,這個故是以利,利是能夠通順,通順什麼呢?通順這個性。這個故與這個性不相違背,這就可以好明白了。所以故者以利為本,這個利字在其他的一種解釋法,利是孟子前面講:王何必曰利,是功利的利,在這裏不當功利的利講,是講亨通來講,易經裏面乾卦的四德,四德就是元、亨、利、貞,元亨利貞那個利字就不是功利的利,那利就是順利,一切事情很順利,這裏是當那個利字的意思講,孟子的意思就是說,講性你要是從事情上面來學,你對這個事情,看這個事情是不是合乎那個性,孟子講性,也是因為性不好講,所以講性善,你這個善的事情來講,來學習,從善的事情來明了性的話,那好,這個性你就能夠容易明了了,善事情都是順乎本性的,再反過來講,這個事情,天下事情很多,有的是不順利的,就是與這個善,與這個性善不順從,是相違背的。那違背什麼呢?所惡於智者,惡於智者是厭惡的,厭棄的。孟子說所惡的有智,這個智就是小聰明,不是由本性起來的那種作用,由本性起來那個大智,那是可取,那是好的,這個所惡於智者,這個是小聰明,這種智慧是為人所惡的,為人所惡這個小智是什麼呢?為什麼為人所惡呢?為其鑿也,鑿是什麼呢?鑿,比如說有些小人,你叫他作些善事情,作有利於人的事情,他不肯作,他要來陷害人家,損人利己,為了取得自己的好,自己得了一些有利的事情,來損失別人,他的那些小聰明,那些方法多得很,那些鬼主意多得很,就那方面來講,他是有小智慧,這種智慧就是鑿。就孟子看起來,這不算是真智慧,這就是穿鑿,穿鑿的事他完全用自私自利的心,想出那些奇奇怪怪的那些方法出來害人家,這是智者。
除了這一個智者為人所惡的以外,還有真正的智慧,那是大智慧。大智慧是什麼呢?如智者,這種大智慧,如就是像,若禹之行水也,禹是夏禹王,他來治水,行水,他把水治好了以後,他用疏導的辦法,他知道水是由高處往低處流的,因此他就開闢了很多河流,讓這個水順著這個地勢從高往低處流,一直流到海裏面去,這叫行水。像禹那樣行水,則無惡於智矣。無惡於智矣,他這種智慧是大智慧,不會讓人家憎惡,他這種智慧用出來對於天下人都有好處,這種是無惡於智。禹之行水也,行其所無事也。禹,禹王為什麼他能夠行水,把這個水能夠用疏導的辦法讓水能夠流出去,流出去叫行水。行其所無事也。行其所無事也是什麼呢?這一個事字當作有阻礙來講,凡是有事情,都是有一種阻礙的,他這種行其所無事的是什麼呢?就是指的禹王用他的智慧開了長江、黃河,還有其他的河流,從支流開到主流,然後就是流到海裏面去,讓這個水從河流裏面,河流是有個空,不是堵塞的,禹王的父親——那個鯀不是用這個方法,禹王父親,那個鯀是用築了很多堤子——河堤、堤防,把這個水,把它圍在一個地方。那個水那麼多,你用再多的圍也圍不住,後來那個水還是氾濫的,建堤防圍堵水,那是個事情,那是一個阻礙水來流通。禹不是如此,禹是行其所無事就把地上的那些阻礙物,把它鑿開來,你看黃河裏面鑿龍門,長江那個三峽,那都是禹把它鑿空了。鑿開來以後,行其所無事,那個水一直沒有阻礙的往下流,禹王用這樣的智慧來治水,所以如智者亦行其所無事,像禹王運用這樣的智慧,使水能夠疏通出,能夠流出去了,其他辦別的事情也是如此。我們一個人在世間,辦小事也好,辦大事也好,都是有很多障礙,你要懂得如何把這障礙把它疏通出去,你這個事情才能辦成功,遇到障礙你不知道怎麼疏通,你只知道運用小的聰明,那個障礙不但不能撤除,而且是一層一層增加很多,那個怎麼能夠辦事情?那些障礙講到實際上的問題,我們人在世間個人辦事,替國家辦事,要研究為什麼有障礙呢?私心在那裏,自私心在那裏,辦事情通通有障礙,放棄了自私心,你在設計這一樁事情就考慮得很周到。比如說你要開闢一條道路,這個道路上兩邊都有建築物,你要是沒有私心,完全為公來講,你在開闢這個道路之前,你要先想好,把道路這兩邊的民眾所住的房屋,你先要設計,找一個很適合人居住的找一個社區,或者是建了一個新的商業區,先把這兩邊的人把他安頓好了,然後你才開始收購土地,建築這個道路,你這樣作哪裏有什麼障礙呢?不如此作,你一開始計畫的時候,人家那些民眾就來抗議了。
類似這個事情,不但是開闢道路,作任何事情都是如此,沒有私心的話,你設想得周到就沒有障礙,所以在這裏講:如智者,亦行其所無事。就學禹王那樣的行水。水能行得通沒有障礙,你辦任何事情,你能學他那個方法,那麼一切事情都沒有障礙,則智亦大矣。你的智那是大智,不是那個小智,這個大智怎麼用得出來呢?就是照應前面那個性,性從那個則故來的,則故那個故,那個事情,那一種事情跟後面講這個事情不一樣,那個事情是善事情,善到最多的就是最高的境界,就完全無私無我,能夠那樣的效法那種善事,就能順乎自己的本性,後來在這裏面,你效禹王那種行其無事的話,這個無事就是排除所有障礙的話,那你的智慧就是從本性裏面用出來的,要使本性這個智慧用得出來,必得要使自己那種純善,不自私,這個才算是大智慧。
後面再說比喻的話,孟子說了:天之高也,星辰之遠也。天是太虛空,多麼高?天空裏面那些星辰有多麼遠呢?天高,星辰也遠。我們中國古時候有懂得天文學的人,懂得天文學的人計算我們人間的四時——春夏秋冬,四時裏面再定出來,有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至有兩個,有夏至有冬至。計算這個作什麼呢?就是便利我們人間一年四季、四時八節作事情要順乎這個天時,順乎天時來作事情才能作得好。所以古時候要懂得天文學,四時,比如說什麼時候夏至,什麼時候冬至,從哪裏計算出來呢?就是從天上的星辰在那裏計算出來,天上星辰有二十八宿,有北斗這些星辰,從這裏計算,所以這裏就說天那麼高,天空裏面星辰那麼多、那麼遠。苟求其故,這個故就是當星辰,這個辰有恒星有行星,有些星座它是不動的,那個故就是你今年看它,它在那裏,明年看它還是在那裏,就看那個星座。看那個星座的時候就可以計算出來夏至、冬至,定出我們人世間所用的這個四時這個日期。這個故字就是日月星辰它什麼時候在什麼位置,古時候有推算的這種學問,懂得這個學問的話,你按照星辰來推算,求其故,就按照那個星座來推算的話,千歲之日至,可坐而致也。日至就是指的冬至,至有夏至有冬至,在這裏講冬至。別說是今年的冬至,明年的冬至,就是一千年的冬至也可以推算出來,可坐而致也,你可以坐在那裏計算就計算出來了。
苟求其故就照應前面的則故,前面則故那個故就是順從這個本性,本性是個不變的,是個常態,因此後面苟求其故,拿天上的這個天空裏面星辰作個代表,代表這個故,你根據那個故,星座的那個常態,星座它在天空裏面都是順乎,在天空裏面它有一定的順序,它不會亂的。古時候研究天文學,現在研究天文學,那個星辰哪一些是恒星,哪一些是行星,都有一定的次序,不會亂的。前面講則故就是有一定的順序不會亂,這裏後面講你能夠求其那個故,從這個星辰那種順序不亂,你來計算的話,千歲之日至都可以計算出來,那麼我們在人世間,你要辦任何事情,計算計算這個事情成功或是不成功,什麼時候辦能夠辦成功,你就會能夠計算出來。這是中國的學術,可貴就可貴在這裏,重要的就是說你不能亂,一定要順著那個法則的,順著那個法則最圓滿就是順乎本性,本性沒有亂的。論語裏面講,孔子他吾十有五而志于學,到了七十歲從心所欲還不踰矩,不踰矩就是規矩,我們無論人世、自然界,不懂道理的人他看看這有什麼規矩?你把儒家的學問學到一個程度的時候,你就知道人世間要想天下太平的話,就從人人開始都要守規矩,到國家大事、政府所作的事情都有一定的規矩,這就是國泰民安。自然界也是如此,在亂世的時候才有土石流,才有那些龍捲風,那些地震,太平盛世的時候這些不能說完全沒有,但是究竟少之又少。自然界這些秩序從哪裏來?根據我們人的心理出來的,我們人心向善,自然界就是一切都是,處處,一切的動態都是有章法,都是有次序的。我們人心不守規矩,一切都亂了,自然界也亂了,一切亂象都出現了。孟子講這一章經,我們就從這個道理去研究。
下面這一章,公行子有子之喪,右師往弔。入門,有進而與右師言者;有就右師之位而與右師言者。孟子不與右師言。右師不悅曰:諸君子皆與驩言,孟子獨不與驩言,是簡驩也。
這一章我們就開始看看,公行子是齊國的一個大夫,大夫的地位很高,是國家一個大官,在那時候是一個大臣。有子之喪,他兒子死了,他兒子死了之後,這時朝廷裏面那些大官都去弔喪,弔是什麼呢?來看看公行子,來安慰公行子,就是弔喪。這個其中的右師,右師是什麼呢?是齊國受到國君信任的一個掌權很重的一個臣子,叫作貴臣。這個貴臣他的官位叫作右師,他也去往弔,到公行子那裏去弔他。入門,這個右師一進門,一進到公行子這個門,有進而與右師言者,其他的人,其他的人都是齊國朝廷裏那些大官,有的就是走到右師面前跟右師來談話。有就右師之位,前面是右師一進門的時候,就有人跑到右師前面跟他談話。說一句俗話講,這些人都是巴結他,巴結這個右師,也就是攀緣,向右師去攀緣。還有等到右師就位,登到右師的,那時候都各有各的位子,講禮節這一方面,右師到公行子家裏來,他坐上右師應坐的位子上,所以又有人就右師之位,跑到右師座位前面,而與右師言者,這些人也去跟這右師去攀緣了。孟子不是如此,孟子不與右師言。孟子就不跟那些人一樣,他就不去跟右師攀緣。這個時候右師不悅曰,不高興,右師這個人很跋扈的,受到那些人去向他攀緣,去巴結他,他看到孟子跟一般人不一樣,不去跟他談話,也就是不跟他打招呼。他就不悅,不高興了。
不高興就說了,這個右師講的,諸君子皆與驩言,驩就是右師的名字,是他的名字,諸君,那些人我一進門,他就跟我談話,我坐下來的話,又有人跟我談話。孟子獨不與驩言,只有你不跟我說話,是簡驩也。簡是什麼呢?簡當傲慢講,你是對我傲慢,對我是不講禮,沒有禮,這是右師這麼說。
孟子聞之曰,孟子聽到右師講這一番話就說了,禮,我不跟右師去談話,我是守禮,為什麼呢?朝廷不歷位而相與言,按照朝廷講這個禮,不歷位,你在那個位子上,我在這個階位上,我不能老遠的超越中間這個位子,我跟你談話,那樣歷位而相與言的話,這個就是違背這個禮了。因為在眾人場合之下,本來就不應該多說話的,要說話,不得已就在很接近的人,從身邊彼此小聲的談話可以,你不能說從這個位子老遠的跟遠處那個位子大聲的說話,這是不禮貌的。所以朝廷不歷位而相與言,互相談話,互相你跟遠處談話,他也跟遠處談話,好了,這個地方成了什麼場合?這就不算是一個朝廷了。
還有不踰階而相揖也,踰階就是上那個階梯,上階梯,你不能說是我站在這個階梯上跟上面這個階梯,或者跟下面這個階梯互相來作揖,這也不對的。如果踰階而相揖的話,這也犯了禮。我欲行禮,右師說我對他傲慢,我並不是傲慢,我是正式的在行禮,我按照禮來行事的。子敖以我為簡,不亦異乎。子敖是右師的字,右師名字叫驩,他的字是子敖,所以孟子是一個大賢人,他稱呼對方還是稱呼字,不稱呼他的名的,所以我是想著行禮,而子敖以為我是對他傲慢,對他簡慢。不亦異乎,我們之間的觀點不同,我是為著行禮,他認為我對他無禮。不亦異乎,表面上看起來,他認為我是對他異,異是對他沒有禮,在孟子看起來,我看他還真是不懂禮,這是講不亦異乎。這是我們兩人,一個知禮一個不知禮,分別在這裏。
這一章經,孟子所以說這一章的話,是教我們一個學儒的人,一個讀書人不要學右師身邊普通的那些人,搶著跟右師來攀緣,那種都是俗人,雖然他們都是朝廷裏的,都是位子很高的一個大官,但是在孟子看起來,都是些俗人,向一個君主所信任的貴臣,向他去攀緣,巴結他,這個不但是俗人,而且是小人。孟子就拿這些事情,拿這些人教我們讀書人不要學那些小人的行為。這些小人在孟子那個時候,齊國的朝廷裏都是一些大夫這一類的,在孟子看起來不可以向他們學。在今日之下,我們看你無論哪個國家,無論他在這個政府裏官作得多麼大,只要他有這些行為,專門向那種有勢力的人,向他去攀緣的話,這個都是小人,我們不可以跟他同流合污。我們是一個讀書人,要問我們讀書的目的在哪?特別是學儒,學儒就是要學聖人、學賢人,開始的時候最低限度要學一個正人君子,學正人君子就是前面那一章講要有個端人,端正的一個人,要有人格,我們要對於那些在位的那個掌權掌得很重的人,不管他這個人是好是不好,我們一律去跟他同流合污,那我們這個書,我們怎麼念呢?我們讀的這是什麼書?所以孟子告訴我們,你讀書一開始讀的時候,就要養自己一個不要同流合污,在人格上就要講究這樣的脩養,他的官作得再大,就算他是個國君,他的行為不好,我們都不要跟他學。這一章書是在此,孟子就是如此,所以他不但對於右師,孟子一開頭就是見到梁惠王,梁惠王問他:何以利吾國。孟子開頭就講:王何必曰利,你何必講功利,然後就說亦有仁義而已矣。我到你的國家來,我是教你要學仁義。孟子就是這樣,所以他能成就大賢人,成為亞聖。所謂亞聖再進一步就成為聖人了,成就亞聖,成為這樣大賢人,就是堅持自己的這個人格,我們學孟子就是這樣學法。時間到了,今天講到這裏為止。
學人根據徐醒民教授論語研讀視頻字幕整理,如有錯誤,敬請各位老師指正,不勝感激。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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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孟子研讀第六十六集发布于2024-05-13 16:08: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