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孟子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孟子研讀第七十一集

 

各位儒學朋友,我們現在繼續研讀孟子,請各位看孟子讀本二十九頁第一行最下面那一句開始。我們先把這一章的開頭幾句經文我先念一遍。

萬章問曰:象日以殺舜為事,立為天子,則放之,何也。孟子曰:封之也,或曰放焉。

我們現在就一句一句的來研讀。萬章問孟夫子,他說,就是舜帝的弟弟,是他後母養的兒子,是同父異母的弟弟,這個象日以殺舜為事,每一天都是想著要把舜殺掉,他不作別的事情,他要作的事情就是要殺舜。但是立為天子,舜後來受到堯帝的禪讓,把天子讓給他,舜帝就是立為天子,就作了天子了。可是則放之,他作了天子就把他的弟弟——這個象,把他放出去了。何也,這是什麼道理,要按照一般的道理來講,原來他這個象就是時時刻刻要想把舜殺掉,現在舜作了天子了,正好把這個象殺掉報這個仇,但是沒有,沒有殺這個象,反而把這個象把他放走了,沒有任何處分他,這是什麼道理,何也孟子曰,孟子就告訴萬章說,封之也,或曰放焉。那時舜帝把他這個弟弟這個象給他一個地方,不是,放是或曰放,有人不了解這個道理,說舜把他放逐到一個地方去了,其實是封給他的。

万章曰,萬章一聽孟子這麼解釋就說了,舜流共工于幽州,舜作了天子之後,把這個共工,把他流放到幽州去了,放驩兜于崇山,又把驩兜這個人把他放逐到崇山去了。殺三苗于三危,把三苗誅殺了,在三危地方把他殺掉了。殛鯀于羽山是禹王的父親,因為治水沒有治得好,失敗了,後來舜帝把這個殛鯀于羽山,也把鯀放在羽山那裏去了。四罪而天下咸服,這四個人都是惡人,四個惡人都,舜帝都給他判了罪了,判了這四個人的罪,流的流,放的放,殺的殺,殛是殛。天下咸服,天下人心裏都是很服。服就是對於舜,治了這四個人的罪之後,天下人心裏都服從了舜帝,這叫咸服,為什麼天下咸服呢?誅不仁也,舜帝把這四個人都誅了,這四個人都是不仁之人,但是這個象至不仁,象這個人比上面講的四個惡人還要更惡,所以至不仁,是最不仁的,可是舜封之有庳,舜反而把他封到有庳那個地方,有庳之人奚罪焉有庳那個地方的人,奚罪焉當何字講,有何罪,有什麼罪,你要把象封到那裏,讓這種最不仁的人來治理有庳這個地方,讓這個地方的人有了這麼一個至不仁的人來治理他。這個地方的人有什麼罪,而要這樣的人去治理他們?所以有庳之人奚罪焉。仁人固如是乎?這就問孟子,舜帝是個聖人,他對於一切人都是仁慈的,所以像舜這樣的仁人固如是乎,仁人是這樣的嗎?意思就是說,不公平,在他人則誅之,上面講的四個惡人,舜帝就把他誅了,誅了他們,一個一個的辦了罪。在弟則封之,對於自己弟弟,他不但沒有誅,而且還封他到有庳那個地方,拿這個道理來問孟子。

,這是孟子講的,仁人之於弟也,你說仁人固如是乎仁人指的就是舜帝,孟子說,舜帝他是個仁人不錯的,可是他對於他的弟弟,怎麼對待自己的弟弟呢?不藏怒焉,不宿怨焉。他心裏面對弟弟沒有怒,不宿怨焉,也不存怨恨在心裏。親愛之而已矣,舜帝對他弟弟心裏沒有怒、沒有怨,只有對弟弟親之、愛之而已矣。講到親,怎麼親呢?親之欲其貴也,既然親自己的弟弟,那就是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夠愛之欲其富也,既然愛自己的弟弟,就要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夠有財富,因此把他的弟弟封到有庳這個地方,這是讓他的弟弟富貴之也。富貴之也這個富貴這兩個字當動詞用,就是使他的弟弟得到財富,也得到政治的地位。這個舜身為天子,他的弟弟是個匹夫,這是假設的話,假設舜作了天子,如果不把他的弟弟封到有庳這個地方,封到有庳這個地方就是有爵位,不是匹夫了。如果不把他封到有庳這個地方,他的弟弟就是一個匹夫,匹夫就是普通的一個平民,這樣的話,換句話說,不把他的弟弟封到有庳那個地方的話,使他弟弟仍然還是個匹夫,可謂親愛之乎?這能算得上對他弟弟是親愛嗎?不把弟弟封到有庳的話,那就不算是親愛他弟弟。

敢問,萬章又問了,又問孟子了,萬章聽孟子那樣解釋之後,後來又問了,敢問,或曰放者,何謂也?這個象是由他的哥哥舜帝封到有庳,但是或人,有人說舜把他弟弟放逐出去了,這是什麼意思,或人為什麼說是放?曰,下面是孟子講,象不得有為於其國,天子使吏治其國,而納其貢稅焉,故謂之放。你問為什麼有人說舜把他弟弟放出去了,放逐出去了。孟子這裏就告訴他,跟他解釋,象雖然由舜把他封到有庳那個地方去。有庳也算是小國家,但是不得有為於其國,有為就是治理,他不能在有庳那個地方,不能讓他來治國,不能讓他治理有庳這個國,既是把他封到那裏去,又不能讓他在那裏治國,因此,天子指的就是舜,使吏治其國,就另外派官員到那裏去治理有庳,治理國。這個國,其國是象封到那個地方去的。舜帝就另外派了人在那地方治國,雖然派人治國,象在那裏仍然享受貢稅,派人到那裏治國,那個國家的民眾納的貢稅都要繳給象。這個情況,所以有人說他是放到那裏去。豈得暴彼民哉!豈能,怎麼能夠使他對於那個地方的民眾來施暴,虐當地方的民眾。既然不讓他辦政治,他就不得暴那個地方的民眾。雖然這麼說,孟子就說了,雖然,欲常常而見之,這個讀見(jiàn)好了,這是講舜帝,舜帝還希望常常見到這個象。故源源而來,所以源源的就是常常來,就像這個流水一樣的,流水源源不斷的,經常的來,經常來,就是舜帝可以常常見到這個象。

不及貢,不及貢是什麼呢?按照一般的諸侯,要朝見天子有一定的時間,就是朝貢。這個不及貢就是不按照一般的諸侯朝見天子那個時間,那個規定。以政接于有庳,天子有政事接見有庳,不把他當作一般諸侯,一般國君看待,不按照朝貢的那個規定,舜帝隨時,隨時就是說有了政事就叫他弟弟來見面。接于有庳,就叫他弟弟去跟舜帝,兄弟兩個人互相見面,此之謂也。這是你問為什麼講是這個意思。他既是封到那裏,又不讓他實際上辦理政治,免得他擾害了有庳這個國民,另外舜帝又常常可以叫他弟弟來跟他見面,所以既是封又不算是封所以有的人說他是放。這章經最重要的是講到這個舜對待他的同父異母的這個弟弟——這個象,象那樣的對舜不好,時時刻刻要想殺舜,舜正式登上天子之位的時候,還是這樣愛護他的弟弟,愛護他的弟弟又不讓他的弟弟害那個有庳地方的民眾,而且要想見他弟弟時時就可以叫他弟弟過來見面,這個是了不起的聖人、仁人。對於弟弟愛護到這種程度,在孟子看起來,只有舜才能作得到,這就說明一個舜帝,一個仁人的心,仁者之心是什麼呢?拿舜帝作個代表,仁者的心就是這樣。我們學道的人就要拿舜作一個模範,就要這樣學,不但待自己的家屬,對待一切人都要拿仁慈之心來待人。這一章就講到這裏。

下面這是在第七行,二十九頁第七行。咸丘蒙問曰:語云,盛德之士,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舜南面而立,堯帥諸侯北面而朝之,瞽瞍亦北面而朝之,舜見瞽瞍,其容有蹙。孔子曰:於斯時也,天下殆哉。岌岌乎,不識此語誠然乎哉。

這是咸丘蒙問孟子,咸丘蒙這個人,根據趙岐的注解,既然他來問孟子這個問題,趙岐注解是孟子的弟子。他問孟子說,語云,語就是一般民間傳下來這個諺語,一般民間傳下來這個諺語有說,或者是古人流傳的古言語,古人的言語流傳下來的。他說盛德之士,盛德,這個道德脩養很盛。這不是普通的有德之士,而是盛德之士,這種盛德之士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這個不能夠以這個盛德之士作為他的臣子,父親不能夠拿這個盛德之士當作兒子,作自己的兒子。這是古言語講的,這講的是什麼呢,這個盛德之士指的就是舜帝。下面就說了,上面舉出這個語云,下面就是咸丘蒙問的話,舜南面而立,舜帝受到堯禪讓之後,他南面而立,古時候天子他在朝廷裏面坐北朝南,北向北邊而面向南邊,就是南面而立,面向南就是接受各國的諸侯來朝貢,他說舜南面而立,就是作了天子之後,堯帥諸侯北面而朝之,堯是把天下讓給舜的,舜南面而立的時候,堯還率領天下諸侯,北面,舜是南面,堯率的諸侯從南面來的,向著北來朝見,朝之就是朝見舜,這是堯。而瞽瞍是舜的父親,亦是,也是北面而朝之,這個時候舜見到瞽瞍,他看見瞽瞍來的時候,來朝見他。其容有蹙。蹙是什麼呢?舜的容貌感覺心裏很不安的意思,為什麼呢?堯原來是舜的君主,是舜的天子,瞽瞍是舜的父親,這就跟前面講的盛德之士,這樣盛德之士,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父親對於這個盛德之士不能以他為子,君主也是,後來堯跟瞽瞍都來朝見舜帝,因此舜帝看見一個是原來是他的君主,一個是他的父親,因此其容有蹙,他的容貌感覺得很不安。孔子曰,孔子對於這個事情就說了。於斯時也,在這個時候,天下殆哉,殆是什麼呢?就是岌岌乎,岌岌乎就是不能安定,就是很危險,孔子為什麼講這句話呢?是看見堯帥諸侯北面而朝之,瞽瞍亦北面而朝之,孔子很不以為然,把上面的話說完了,咸丘蒙就問孟子,不識此語誠然乎哉。不識就是不知道,咸丘蒙講,我不知道上面這些言語,誠然乎哉,是真的嗎?是實在的話還是不是真實的話?孟子怎麼答復呢。,上面你所講的話不是事實。此非君子之言,上面這些話不是君子所講的,是齊東野人之語也,這古人有兩種講法,一個是齊東野人之語也。這裏齊,東野人之語也,這是趙岐這麼解釋的,趙岐解釋,是齊國;東野,東是耕作;是田野,耕作田野的一個農人所講的話。是齊國。另外一般的注解,有人說這是齊東,野人之語也,齊國的東邊那個鄉下人說的話。這裏就照趙岐講的,這兩者意思都差不多,不必詳細的考據了,就是齊國的東野人說的話,既是東野人說的話,他說的話沒有根據,他只是傳說而已,現在孟子就告訴他,告訴咸丘蒙事實不是如此。

事實怎麼呢?堯老而舜攝也,堯帝到年老的時候,而要把這個天子的位禪讓給人家,後來有人推薦舜,把舜推薦給堯,堯就把這個舜請過來,讓舜在那裏先辦辦事情,是什麼呢?是先教給他代理天子辦事情而已,沒有正式的當天子,在堯典裏面講,尚書堯典裏面第一篇就是堯典。二十有八載,這讀載(zǎi),讀第三聲。二十有八載,有讀又字,二十八年,放勛乃徂落,徂落就是天子崩。就是死的意思,在二十八載,二十八年的時候,放勛就是堯帝,堯帝這個時候才崩了。百姓如喪考妣,當堯帝崩的時候,天下百姓就像自己的父母死了一樣的,如喪考妣,父親死了叫,父親死了叫。這個如喪考妣三年,一共經過了三年。在這個三年之內,四海遏密八音,四海就是天下,遏密,遏就是止了,就是沒有了,就是止的什麼呢?八音,音樂,彈奏音樂的有八種樂器,就是瓠、土、革、木、石、金、絲、竹這八種樂器,這八種樂器的音聲。是止住了,呢,這個音聲沒有了,八音都沒有。換句話說,在三年之內,天下人民都沒有來彈奏音樂的。

孔子曰,下面就舉出孔子說,天無二日,民無二王,天上只有一個太陽,天下的世間人沒有兩個王,換句話,只有一個天子,這是孔子講的。孟子把孔子講的這兩句話引出來以後,孟子就說了,舜既為天子矣,大舜既然作了天子了。又帥天下諸侯,以為堯三年喪,又帥了天下諸侯以為堯三年之喪。這是二天子矣,假使說舜作了天子,又帥天下諸侯為堯來舉行三年之喪,這是天有二日,民有二王,有這可能嗎?事實上不如此,就是說天無二日,民還是沒有二王,那就是說你前面講的,那個時候堯帝來北面帥諸侯北面來朝見舜,那是傳說而已,其實那時舜沒有正式的作天子,只是,堯年紀老了而請舜來攝位而已,攝位攝了二十有八年,堯帝才死。堯帝死了以後,在當時舜還沒有正式的作天子。這個時候如喪考妣,如果是舜已經作了天子的話,而後來又率領天下諸侯為堯帝舉行三年之喪,這就不合禮,那就等於是有兩個天子了,就說明前面是個傳說。

咸丘蒙曰,就說了,又問孟子了,舜之不臣堯,那就是照應前面盛德之士,君不得而臣,就是經過這樣解釋,前面那個傳說的話不是事實。孟子解釋之後,舜沒有把這個堯當作自己的臣子,這個則吾既得聞命矣,我已經聽到夫子這樣跟我解釋了,聞命了。

詩云,但是舜不以堯,不敢把堯當作臣子,事實上堯死了之後,舜才繼位為天子,堯沒有死,舜帝沒有作天子。這個道理我知道了。但是瞽瞍來見舜,他講詩云,詩經裏面講,是現在那個詩經小雅,小雅有一個北山之篇,東南西北的北,北山,山水的山,那一篇詩裏面有四句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那一篇詩裏有這四句詩,而舜既為天子矣,根據詩裏面所講的四句話、四句詩文,舜既然已經作了天子了。敢問,咸丘就問了,我敢問,我再請問孟子,請問老夫子。瞽瞍之非臣,如何?既然舜作了天子了,照詩裏面所講的,普天之下都是天子的國土。率土之濱,順著這個國土到那個邊際上,都是王的臣,也就是凡是在天子所治理的這個天下,天下的人都是天子的臣,然而舜已經作了天子了,那麼他的父親瞽瞍,豈不是他的臣子嗎?這個道理,如果說瞽瞍不是舜的臣子,那詩裏面所講的普天之下的人都是舜的臣子,那這個怎麼講得通呢?

下面孟子就說了,曰,是詩也。這是詩經裏面的詩,那幾句詩講的非是之謂也。不是你講的這一樁事情。在那個詩裏面,北山那一篇詩,是當時周家的周幽王時代一個大夫官諷刺幽王的那一篇詩,他諷刺幽王用他的臣子勞役不平均。勞役不平均,作詩的這一個大夫就怨恨這個幽王,獨獨的給他很多的事情,叫他分擔的事情太多了,使得他沒有時間回家奉養自己的父母,那個詩是講那一樁事情,所以是勞於王事,那個作詩的一個大夫,只是為了王家——幽王的事情在那裏很辛苦,很勞苦,而不得回家去供養他的父母,所以說此莫非王事,天下的事情,都是幽王的事情,既是幽王的事情,那應該分擔給大家作。而我獨賢勞也,偏偏幽王叫我,認為我能作事情,就是賢能。認為我有能力作很多事情,而偏偏讓我這樣勞苦,是這個意思。故說詩者,所以要是解釋詩的話,不以文害辭,不能夠以這個文來把這個辭解釋錯誤了,也不以辭害志,不能夠以這個文辭來損害了詩的——詩的宗旨,應該以意逆志,應該把那個詩裏面詩的宗旨,你解釋詩的,你好好研究,逆志就是研究符合詩的意旨,是為得之。這才能把那個詩才研究明白。

如以辭而已矣,如果是不如此的話,你這是以文害辭,以辭害志的話。孟子就說了,我舉出詩裏面有這樣說的,雲漢之詩曰,雲漢是大雅裏面,大雅裏面有一篇詩叫作雲漢,那一篇詩裏面有這兩句話:周餘黎民,靡有孑遺。周家剩餘的黎民沒有一個,是單獨的,沒有一個單獨的一個人遺留下來。這兩句詩的意思是什麼呢?這兩句詩要把雲漢那一篇詩研究清楚,雲漢那一篇詩是讚美周宣王的,周宣王那個時候治理天下治理得很好,在他之前有不好的事情,經過他一治理,把天下治理得很好,所以詩就用比喻,就像逢到大旱災的時候,周家這個黎民都受到了旱災,所以周餘黎民,靡有孑遺,就指的周宣王之前遭了大旱災,天下周家的黎民都受了旱災,是那個意思。如果照這兩句詩的言語來講,那好了,要想念這兩句話是周家沒有遺民,周家的人民就完全沒有了,那就完全跟這個詩的意思完全相反了。說到這裏,孟子就說了,孝子之至,莫大乎尊親,一個孝子孝到最高的境界,孝到至處了,莫大於尊重自己的父母親,尊親尊到極處,莫大乎以天下養,以天下來奉養父母。為天子父,尊之至也。把父親尊為天下之父,他是天子,尊父親為天下之父,是尊之至也;以天下來奉養父親,是養之至也詩曰,詩經裏面大雅,大雅下武那一篇,下是上下的下,武是武王的武。這是讚美武王——周武王的道德的一篇詩。永言孝思,孝思維則。永久的講那個孝思,孝思只有這個則,這個武王他是孝則,來法則他的父親,他的祖父,一直效法他的祖先,而且也為天下人作法則,此之謂也。書曰,這是書經裏面講的,大禹謨篇裏面的,祇載見瞽瞍,舜帝恭恭敬敬的來見他的父親瞽瞍,夔夔齋栗,恭敬得好像戰栗,心裏那麼恭敬。瞽瞍亦允若。允當信字講,當順字講。也信順接受舜帝那樣恭敬,這樣看起來,是為父不得而子也,是舜帝不以父當作臣,舜帝這個父親也不把舜帝作為自己兒子看待。說到這裏,時間到了。





學人根據徐醒民教授論語研讀視頻字幕整理,如有錯誤,敬請各位老師指正,不勝感激。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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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孟子研讀第七十一集发布于2024-05-13 16:0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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