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孟子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孟子研讀第八十五集

 


各位儒學朋友,我們現在繼續研讀孟子,請看孟子讀本第三十六頁最後那一行開始,這一章經我先開始念幾句,各位對照一下。

孟子曰:無或乎王之不智也,雖有天下易生之物也,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

先念到這裏,這一章經是因為孟子曾經在齊國,在齊國的話,跟齊國的國君相處一個時候,在名分上,既然在齊國這個時候前面梁惠王那一篇裏面,孟子跟齊王有問有答那一段時期,這裏就講那個時期的事情。孟子講,無或乎王之不智也,這個就指的齊國的國王,這個字是當迷惑的惑字,跟那個惑字是通用的,那個惑字就在下面加一個心字。無或乎王之不智也,孟子說,不要,或這裏趙岐的注解把它當作怪字講,怪就是見怪的意思,見怪,為什麼見怪,就是因為疑惑的意思,疑惑這一樁事情,就是有一些奇怪了,孟子就告訴一般人說,你們不要見怪了,不要怪王之不智,齊王他是沒有智慧,因為孟子講這話的時候,當時有人就認為齊王沒什麼智慧,為什麼呢?孟子在齊國也曾經答復齊王的問政治種種的事情,齊王後來好像沒有把齊國的政治辦得很好,孟子在這裏講,你們大家不要怪宣王——齊王沒有智慧,也不要認為我沒有去真正的來幫助他,來輔導他,這個意思。下面就解釋這個道理,為什麼呢?雖有天下易生之物也,天下雖然有那些容易發芽生長的那些植物,這些易生之物,容易發芽生長的那些植物,比如說花草、樹木,還有農人種的五穀,這都容易生長,雖然這些草木、五穀,在一個適當的氣候它就能夠發芽生長。但是,孟子在這裏說,雖然有容易生長的那些植物,但是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暴,這個讀曝,就跟我們現在所認識的左邊加一個日字邊,這叫曬,拿出來曬的意思,在經典上不要日字邊,就是這個字,這個字本來就是曝字,一日暴之這個是就氣溫來講,你供給它一天的適合它發芽、生長的這個氣溫,可是呢,接著就有十天的時候,寒之,寒之氣溫降下去,因為草木、五穀也好都要在適當的氣溫,溫和的那種氣候之下,它才能夠發出芽來,如果在冬天那個寒冷的天氣,它怎麼會發芽呢?所以孟子在這裏講出這一個道理出來,你給他一天的時間,能夠發芽的那個氣溫,再接著給它十天寒冷的天氣,這樣看起來,未有能生者也。怎麼能夠生存?就是能夠發芽呢?先把這個能生的草木、五穀說出來作個比喻。

下面就講到正題了,吾見亦罕矣。這個讀現字,就是那時候孟子在齊國的時候,見齊王,也有君臣的身分,臣子見君主都是講之,吾見亦罕矣。我在齊國,我去覲見齊王的時候少啊,不多。吾退而寒之者至矣,我見過齊王,談過話退回來,退回來之後呢,而寒之者至矣,接著當我一退出,見過齊王之後,退出來以後,而寒之者立刻就,這個寒之是什麼呢?就是當時齊王左右的那些臣子,那些臣子在這裏來講,把他算是個的,實際上那些臣子構不上稱為一個臣子,就是講一些好聽的話,完全是迎合齊王的意思,沒有盡到臣子的責任的那些人,那些人就像一個寒氣一樣的,他怎麼能夠勸告齊王,讓他能夠有好的政策呢?那些人不能夠勸告齊王作些好事情,所以在這寒,用字來比喻的話,我一退出以後,那些佞臣,那些寒之者馬上就至矣,就去接近齊王。吾如有萌焉,何哉。這樣看起來,就跟前面講的一日暴之,我去見齊王的時候,就如同一日暴之,我退出以後,齊王那些臣子,如同寒者一樣是十日寒之,這樣看起來齊王他怎麼能夠改善呢?他怎麼能夠有智慧實行仁政呢?就如同讓它萌芽,有萌焉,有機會能夠萌芽,它如何能夠發芽,也就是說他如何能夠由於我這個一日暴之而能夠改善呢?這是比喻。說完了以後,今夫弈之為數,小數也,不專心致志,則不得也。再拿這個來講,是古時候就是下棋,也叫博,博弈,博弈這種棋,跟現在的棋不相同的,有的說就是古時候那個圍棋,這個圍棋我們現在還有,那個弈就指的那個圍棋。圍棋雖然現在有,古時候圍棋是不是跟我們現在大家來下的圍棋一樣的呢?那就不敢說了,就沒辦法考據了,孟子說拿這個棋來講,為數,這個不是當數學講,是就這個技術來講,下棋也是一種技術,你說那是藝術也好,說技術也好,在這裏講是一個,下圍棋這種技術是小數也,是個小技能而已,雖然是小技能,你要不專心致志,則不得也,你要學這個小的技能的話也要專心,專心就是一心在那學。致志,致志就是的這個心志,致就是專心專到極處了,叫致志。你不那樣的專心專到這種極處,你也學不好,則不得也,這個小的技能你也學不好,這個是說得很實在就拿今天這個下圍棋來講,學圍棋也不那麼容易,學了會怎麼樣下,怎麼樣跟人家對下這個圍棋,但是下好到什麼程度,這可不是一學就會了,它這個當中,所以今天說起圍棋也算是一種藝術了,這種藝術在孟子看起來是個小數,雖是小數也要好好的用心來學,不用心學,學不到好處,學不到那樣精美。

再下面舉例子講到,一個專心,一個不專心,必須專心致志才能學得好,如果不能夠專心致志,你怎麼樣學也學不到好處。下面舉那弈秋,通國之善弈者也,使弈秋誨二人弈,其一人專心致志,惟弈秋之為聽,一人雖聽之,一心以為有鴻鵠將至,思援弓繳而射之。雖與之俱學,弗若之矣。舉出弈秋這個人。弈秋這個人。通國,通國是全國的,是全國的一個善弈者也,他在這個國家來講,這個國家之內沒有人有這種棋的藝術比得上他,他是個善弈的人,全國來講,他是最善於下棋的這個人。舉出這個人,他可以教人家,使弈秋誨二人弈,你叫這個弈秋,來教兩個人來學這個下棋,這兩個人其一,其中一個人,他能夠專心致志,專心在那學,惟弈秋之為聽,弈秋在那講怎麼樣下,講這個道理,弈秋在講他就在那聽,專心的聽。一人,其中另外的一個人,雖然也在聽,聽是聽,可是他不是一心,不是一心就是什麼呢?以為有鴻鵠將至了,他耳朵雖然在聽,他心裏就跑了,這個一心就是心不在焉,心不在聽上面,他的心到哪去呢?他心裏就想,以為,心理就想,有鴻鵠將至是那個雁,天上飛的雁,小的叫雁,比一般雁都大的叫這個字指的也是這個大雁,兩個字合起來鴻鵠就是大雁,為什麼叫呢?它叫的聲音是鵠鵠的這種聲音,所以兩個字合起來就是個大雁,天上飛的大雁的意思,這另外一個人,耳朵雖然在聽,心裏不但不能夠一心來聽,而他這一心就跑出去,認為有那個大雁要飛過來了,一飛過來的時候,他心裏就想,思援弓繳而射之,紀就是手裏拿著弓,是一種古時候用一種來打擊,射那個鳥的一種彈,在這裏講是射鳥的一種工具,他以為有鴻鵠將至,一邊想著會不會有鴻鵠,一邊心裏就思,就是心裏想就拿著弓箭來射那個鴻雁。這樣看起來,他這個人雖然跟另外那一個專心學的人在一起學,俱學,兩個人一起學,弗若之矣。弗當不字講,是當如字講,不如,就是比不上那一個專心致志來學的那一個人。為什麼呢?為是其智弗若與,把上面那個例子舉出來以後,他就提出一個疑問了。一心以為有鴻鵠將至的這個人,他的智慧是不是比不上那個一心來聽,專心致志來學的人呢?曰非然也。孟子在這裏就是自己就給它一個確切的一個答復,非然也,不是的,不是什麼呢?不是這一個人的智慧比不上那一個專心致志在學的人。所以比不上他是因為他無心在學,耳朵在聽,心裏跑出去了,他不能專心致志,所以他的智慧看起來比不上那一個人。把這個比喻再歸結到前面,無或乎王之不智也,大家不要疑惑,也不要見怪,認為這個齊王沒有智慧。而是因為什麼呢?因為我,孟子講,我雖然跟齊王相處一個時候,齊王有問我的時候,我也答復他,但是比不上那麼多的,他的朝廷裏那些臣子,那些臣子都沒有盡到作臣子的責任,這樣看起來,你不能說他齊王不智慧,沒有智慧,而是因為那些朝廷的臣子讓齊王分了心了,使我這裏,我雖然提出一些正確的勸告,那麼不發生作用,這個意思也就是一方面是對於人君來講,你要用人,你要知道,一個賢能的臣子,抵不過那麼多的奸臣、惡人,一個善人抵不上那麼多的惡人,用在我們脩道來講,我們自己看看,要講究這個環境,講究與人相處,我們現在既不是賢人,更不是聖人,所以我們在求學、脩道的時候,我們要很慎重的,選擇人事上面的環境,所以學道的人一定要能夠親近善知識、遠離惡知識,不但交朋友不能交不好的朋友,就是我們今日之下,你看報紙也好,看電視裏面的這些娛樂節目、報告新聞,各種的事情,我們當下都要提醒自己,遇見那些罪惡的事情,遇見那些小人,我們不能夠跟他合在一起,跟他們相處久了,無形之中就受他的薰陶受他的影響。就是我們看看電視的節目、那些新聞,看看報紙,眼睛看一看有什麼不好呢?眼睛一看就受了薰染了,所以我們今日之下交朋友固然不能夠隨便,應該要是無友不如己者,凡是不與我們志同道合的,我們不能交那種朋友,就是看新聞、看報紙,我們也要選擇選擇,好的報紙我們要看,不好的報紙,專門宣導邪知邪見的那些報紙,我們不要看它,他就是送給你看,你也不能看,好的報紙也不是那個報紙裏面所刊載的都好,如果說報告這個新聞,新聞是報導社會殺盜淫妄那些事情這一般報紙都會報導的,遇到這些事情,我們學道的人當下就要提醒自己,就要辨別是非善惡,不要受那些罪惡的事情來薰染我們,所以我們學道的人,遇到這些情形,就是佛家的善知識常常提醒我們,不怕念起,就怕覺遲,念起,自己起的什麼念頭呢,我們起念頭的時候,不是無緣無故的起念頭,就是外面有什麼境界來了,外境引起我這個心念起來的。外境,我們看到報紙報導的,看到電視新聞報導的那些罪惡的事情,這就是外面的境界,境界一出現,我們的念頭你看一看它,或者聽一聽它,這就是自己念頭起來了,念頭一起來的時候,普通人必然受它的薰染,就學了那個外面的境界了,我們學道的人,念頭起來了,就為了那個外面境界引起的念頭,就在這個時候警覺,不怕念起,就怕覺遲,當下就要警覺,這一警覺就是用我們的正念,分辨是非善惡的這個正念來把外面那種罪惡的境界把它消除掉,我們學了這一章,孟子講的這一章經,我們用在脩道上,是一個很有作用的。

再下面來講,這是在三十七頁第三行,孟子曰: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後面這一章比較長一點,先念這幾句。孟子作文章、說話非常善於用比喻,因為孟子對於詩,三百篇的詩,他在這上面學得非常有成就,所以他這個作文、說話最善於用詩的比體,最善於取比喻的話,開頭你看他就用比喻的話來講,魚,我所欲;熊掌,亦我所欲也,把這兩種東西,在南方算普通的,在北方魚算是很好的一種食物。但是一比較起來的話,熊掌比魚更好。,孟子就假設的話,比喻的話,是我所喜歡吃到的美味,熊掌也是我所喜歡的這種食物。但是這兩者,假使說不可得兼,所謂不可得兼就是你要魚就要不到熊掌,你要熊掌就要不到魚,你不能說這兩者都能夠同時得到,不可得兼。在這一個情況之下,比較了,比較的結果還是熊掌比魚好,這樣的話舍魚,舍就是捨棄,捨棄這個魚而取這個熊掌。這個說出以後,下面再說比喻。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生是生存,我們人人都有一個生命。我們人有這個生命的話,就要生存在世間。,這個與死相對的,人在世間誰都是好生惡死,所以這個我所欲義,亦我所欲就是正義。好生,能夠生存,這是我所欲。但是在人羣之中要講究道義,道義也是我所欲的,假使說這兩者不能夠同時兼得的話,二者不可得兼,假使說想維持生存不死,就要放棄這個道義。要想得到道義,那就不能夠活了,這兩者不可得兼。那怎麼辦呢?孟子他主張,他主張什麼呢?舍生而取義者也。舍生,捨棄這個生命,這個生命可以捨棄掉,而取義,而取與人相處這個正義,講究道義,這就把前面舍魚而取熊掌,一步一步的,前面舍魚而取熊掌還是兩個外在的物品,是動物。第二層比喻的話,那就是牽涉到自己的生命了,生命跟道義相比。

這兩者比喻之後,下面接著就說,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於生者,故不為苟得也;死亦我所惡,所惡有甚於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這就是把前面比喻的作一個更進一步的來說明,我所欲,一個人誰都是維持他生存,他的生命不要死掉,這是我所欲的,我希望是,這個是欲望,人的欲望莫大於要維持自己的生命,是我所欲,但是所欲有甚於生者,還有一種所欲的,生命是我所欲的,還有一種所欲的比我所欲的生命更甚,比這個的程度更高,就是有甚於生者,这裏意思就含著什麼呢?含著這個義,一種正義。故不為苟得也,既然這個正義比這個生命還要重要,那就不為苟得也,不為苟得什麼呢?遇到正義與生命,兩者不能夠同時兼得的時候,有兼得的時候,有人他作一些有道義的事情,無害於他這個生命,他可以作下去。但是在有種情況之下,遇到外面要想作一些合乎道義的事情,不那麼容易的,不那麼容易什麼呢?要取這個正義的話,那就得要捨棄生命,在這種情况之下,不為苟得,意思就是說寧願捨棄這個生命也要取得這個正義,這個正義,這個義不是苟得來的,有的注解這個苟得就是說,也就是得這個生,放棄正義可以維持生命,就是得這個生命,那就是如果放棄正義,得了這個生命,是苟得。不能苟得,這樣講也行。

死亦我所惡,所惡有甚於死者,誰都是好生惡死,前面所欲是好生,這裏所惡的是惡死,死也是我所惡,這兩個字,生亦我所欲,死亦我所惡,這個字就是說任何人都是如此,孟子講說我也不例外,我也如此,所以這個字是很重要,人人都是好生惡死,既是人人好生惡死,那我也是不例外,我也是死亦我所惡,但是不同的是什麼呢?要明了,所惡有甚於死者所惡有甚於死者,就跟前面相反的,前面所欲有甚於生者是指的那個正義來講,這個所惡有甚於死者,前面是講的所欲有甚於生者,那是指義來講的。這裏所惡有甚於死者,這是指的非義來講的,不是正義來講。不是正義,孟子說這個不正義是一個人不講道義的這個人,就孟子來講,我所惡的,我所惡的比我所惡的那個死還要重,還要重要。因此,故患有所不辟也。所以在這個比較之下,既然所惡的這個非正義的這種事情,甚於死,甚於死亡,那麼在選擇的時候,如果遇到那個患難來,大患來了,大患來的時候選擇怎麼呢?要避難,避難就是不講道義了,就怕死了,你要是不避難,那就不要怕死,死無所謂,死無所謂是要取這個義的話,所以遇到有患難來的時候有所不辟是逃避,這個字跟現在一般學的逃避的避字是一個字。

那麼對照著再講,如使人之所欲莫甚於生,則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假如,如使,如使就是假使,假使人之所欲莫甚於生,人之所欲就是照應前面講,所取的這個道義,或者也就是正義,所欲的這個正義莫甚於生,那個義比不上這個生命,正義比不上生命,則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既然一個人他認為這個正義比不上這個生命的話,凡是可以得生那就求生,不必講義了,凡是可以得生的話,能夠維持這個生命不要死的話,凡是用種種的方法,包括放棄非義的這些方法,何不用也?都可以用。不合道義的方法都可以用,用來什麼呢?用來維持自己的生命。

使人之所惡莫甚於死者,假使人的所惡,所惡就是非正義,不合乎正義的事情,莫甚於死者是當不,不比那個死重要,這一比較之下,人人都怕死,如果不怕死的話,遇到非義的事情,當然就是不要作那些非義的事情。不要作那些非義的事情就要取正義,就不怕任何死亡了。假使一個人他所惡的非義的事情比不上怕死,那麼這樣的話,凡是遇到這種情況,他可以患難的話,他就可以患難,辟患難有很多方法的:出賣朋友,作的、說的話欺騙人家,這個都是。那就是如果你認為一個人認為是非正義的時候比不上死亡那樣可怕的話,那就為了避免死亡,那非正義的事情怎麼都可以作得出來,何不為也。那都可以作。

這幾個比喻一層一層的提出來之後,由是則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則可以辟患而有不為也。由這樣看起來,看起什麼呢?凡是前面比較之下,是由此,由此來討論,由此在討論之後,我們看,孟子講生而為苟得,苟且偷生,患,則辟患有所不辟,那樣是不對的,那樣不對,就是不要苟且偷生,不苟為辟患難的話,也就不能夠像那樣的話,不可避免的想想辦法來避免,這就是下面這個結論。

 

學人根據徐醒民教授論語研讀視頻字幕整理,如有錯誤,敬請各位老師指正,不勝感激。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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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孟子研讀第八十五集发布于2024-05-13 16:0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