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孟子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孟子研讀第八十八集
各位儒學朋友,我們現在繼續研讀孟子,前面講的孟子說人之於身也,兼所愛,這一章後面還有一段,這一段就是接著前面講,前面孟子舉出一個種田,種五穀,還有種菜的園圃,這叫場師,這個場師如果他捨棄培養梧檟那個很貴重的樹木,不養那些,只養那些樲棘,這是沒有什麼用處的這些小的樹木,樲棘就是那個矮小的,接的小酸棗子那一類的,沒用的,像這樣的場師是個賤場師,賤場師那是很差勁的這個賤場師。接著講養其一指,而失其肩背而不知也,作一個醫師給人家治療一個手指,手指有毛病,把手指治好,肩上,肩背上有病不知道,這如果就一個人的身體,大小輕重來講,一個人肩背痛的時候,那比一個小手指,前面講手指彎曲而不能伸直,這是小事情,不算什麼嚴重的病,只養其一指,而失其肩背而不知也,這是狼疾人也,狼疾就是亂了,給人家醫病醫亂了,亂醫,等於辦事情也亂,事情辦錯了。
後面結論了,飲食之人,則人賤之矣,為其養小以失大也。一個人只注重飲食,注重飲食,吃的怎樣好,怎麼樣對於自己身體有營養,把身體養好了,再呢有些人他飲食講究哪樣東西好吃,合乎自己的口味的,這就是飲食之人,只享受滿足口腹之欲,這種人只知道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的人,則人賤之矣,人家看不起他,這個人很賤,為什麼呢,為其養小失大也,只注重自己的身體,只注重自己講究,嗜好吃那些好東西,滿足自己貪求飲食這種欲望,所以養小以失大,小是指貪求美好的食物來養身體。失大,不知道培養自己好的人格,這樣失大了,所以這樣的人,人賤之矣,人家看不起他。飲食之人無有失也,反過來講,他雖然是講究飲食、講究衛生、營養,就是保養身體,無有失也,無有失也什麼呢?同時也要講求仁義之道,脩養,以飲食來養身體,也知道以仁義來養自己的道德,這就無失了。如果一個人注意到這一點,身心都要脩養,飲食養身,仁義來養心,這樣的話就不會被人家看不起了,人家就不敢輕賤他了。這樣看起來,則口腹豈適為尺寸之膚哉。口腹,口裏吃東西,腹是把東西吃飽了,一個人每天都要用口來吃東西,要把肚子、腸胃吃飽了才不飢餓,要問我們一個人就是這個嗎?我們人生下來,人生在世就是能夠吃得飽就好,沒有別的事情嗎?所以說則口腹豈適為尺寸之膚哉,適為是但為,只是。我們吃飽了之後,不僅沒有飢餓,那麼只是為了尺寸之膚哉,只為自己的身體,拿尺寸之膚是代表整個身體,只是為了我們這個身體,沒有別的事情嗎,意思就是說知道前面講飲食之人無有失,我們生活上吃東西,把這些飲食、身體調養好了,還有什麼事情呢?要脩養道德仁義,道德仁義脩養就是要學為聖人,所以後面這一句口腹豈但為尺寸之膚哉,我們一個人只是生下來這個一生之中,我們作一個人就只是為了吃飯嗎?我們到人間來為的就是吃飯來的呀,沒有別的事情嗎?這一句話我們人人問問自己,我們人生的目的,人生觀是什麼呢?只是來吃飯嗎?學佛的人都知道,我們身體是色身,這個色身雖然是假的,但是要愛護他,要保養他,藉假脩真,要用這個色身來脩我們的這個道,把我們能夠成佛,能夠成為聖人的,就是我們人人都有的這個真心,真心就是佛家所講的真如本性,在儒家講就是天命之謂性這個性,我們把身體色身養好了,藉著這個我們來脩道,就是把我們本性開發出來,要學為聖人,目的在此。
下面還是孟子的讀本第三十七頁,最後這一行。公都子問曰:鈞是人也,或為大人,或為小人,何也?
翻過來,這是問孟子,公都子問孟子,鈞是人也,這個鈞字當同字講,同樣是人,或為大人,有的人他是個大人,成為大人。有的人只能成為小人,這跟前面也有關係的,取其大者為大人,養其小者為小人。公都子再問,同樣都是人,為什麼有的是大人,有的是小人呢?下面孟子就跟他解答了。
就說了,孟子曰:從其大體為大人,從其小體為小人。從其大體,從其大體,大體是什麼呢?從是誰從呢,心裏。心裏從這個仁義,學這個禮,學這個義這些大體。我們人學人格必須要懂得禮,懂得正義,我們的心,思想就在這上面,我們想怎麼樣?我們具有懂得這個禮的人,守住正義的人,這就是大體,就是大人。從其小體為小人,小體就是前面講的只知道滿足口腹之欲,講究吃些好東西,吃些有營養的東西維護自己身體,此外一切都不想,有錢的人只想到大菜館裏面去吃山珍海錯,只知道這個,放縱自己,要滿足自己的這種欲望,這叫小人,從其小者。這是解答什麼是大人,什麼是小人。
下面曰,曰是公都子又問了,鈞是人也,或從其大體,或從其小體,何也?公都子又問了,同樣是個人,有的人他知道從其大體,他想到自己怎麼樣學禮,學這個正義,有的人不如此,只知道講享受,講物質享受,那麼這個怎麼說呢?那不都是人嗎?曰,下面孟子說了,耳目之官不思而蔽於物,官是管的意思,就跟政府裏面那個各部門的主管,他管哪一部門的,那叫官,官員,官員就是管,我們人的耳目,耳目口鼻等等這些五官,五官就拿耳目作代表。耳目之官,耳你有你管的事情,目你有你管的事情。耳所管的是聽,聽聲音。眼睛的目管的是要看外面一切的人事物。可是心,耳目也好,都要靠心來幫助他思想,不思就是心裏不去思想,而蔽於物,耳目要不從心裏來思想的話,就是不從心,不從心思,就被那些物質,物質的欲望把它障礙起來,蔽就是障礙,把它障礙起來,障礙什麼呢?把那心思障礙起來了,你心不用,有思想不用,有腦筋不用,這個心思不用它就被外面那些物質把它障礙起來,它用不出來。不思而蔽於物,物交物則引之而已矣。物交物,心思被這個物質、物質欲望把它障礙起來了,結果心就是不起作用了。人與人之間就是物質交接物質,結果引之而已矣,引之,由物來引物,全部都是講究物質欲望了,崇尚物質欲望了,那個仁心就把它淹沒起來了。說其所以然,心之官則思,前面講耳目之官,耳目之官不思就是不用心思,思就是心之官,心它的主要的功能就是思想,你思則得之,不思則不得也。不用心思就不得,用心思就得,得什麼呢?我們脩道的人學這個仁義道德,孔子講的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怎麼樣志?怎麼樣據?怎麼樣依?這都要用心思。脩道人不用心思來脩,你從哪裏脩?所以一思,思則得之,思就是博學、審問、慎思、明辨這些程序,這就靠我們的心。不思呢?不用心思,那你脩道脩什麼?就不能脩道了,就不能得道。
此天之所與我者,先立乎其大者。這是天賦給我們人,先立乎其大者,先讓我們由這個心之官,心的功能。大家知道,我們人到世間來,怎麼來的呢?未來之前我們沒有這個身體,耳目都沒有,只有第八識,在這裏就是心,心先來的,入母胎是心入母胎,這是天所賦予我們的,天賦在這裏講,天是我們自己本有的,我們本有這個心,先立乎其大者,我們到人間來,先由這心來的。則其小者不能奪也,懂得這個道理,我們從母胎裏生下來,然後逐漸逐漸,我們身體也長大了,我們又受教育了,知道這個道理了,小者不能奪也,不要被那個物質欲望來障礙我們的心思,此為大人而已矣,這是注重心裏的脩養,學習道德仁義,這是大人。
再下面講,孟子主動的說了,這在三十八頁的第三行。孟子曰: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義忠信,樂善不倦。樂[lè]也可以讀樂[yào],樂[yào]善就是好善,讀樂[lè]也可以,樂是對於善,就是樂於為善,這是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孟子說,我們人在世間,爵是爵位,就是地位,人在世間各人有各人,在人間有他的地位,他的身分,這個地位有天爵,有天然的,天賦給他的爵位,有人爵,有人類社會,人事上面給他的爵位,什麼是天爵呢?仁義忠信,樂善不倦,講究他具有仁、具有義、有忠、有信這四者,同時他又樂善好施,作善事他感覺很快樂,而且不倦,這是天爵。公卿大夫,在古時候國家作一個公,卿是卿大夫,公卿大夫這是人爵,公卿大夫在國家的地位很高,卿大夫有普通大夫,有卿大夫,還加上公的這個地位,封公的地位,這是人爵。古之人,孟子說了,先把這個天爵人爵分開來,分清楚。古時候人脩其天爵,先脩養,脩其天爵,就是怎麼脩呢?仁義忠信自己本性本來就有的。所謂脩就是與仁義忠信相反的那些惡的習氣把它去掉,仁是什麼呢?仁是對於人都是同情人家,愛護人家如同愛護自己。義是講究正義,與這個仁義相反的,一切都是為了自私自利就是不仁不義。忠信,與忠信相反的就是不忠不信。脩天爵就是把不仁不義,不忠不信的那些惡的習氣把它去掉,本有的仁義忠信就顯示出來,這個脩法,脩這個天爵。天爵是本有的人的人格,人的品德,同時要樂善不倦,果然這樣脩其天爵,這個人的道德,有他的地位了,而人爵從之,古時候那個國君,或者在這個國君之上的天子,是個明君的話,他要想把這個天下治得好,把國家治得好,他要找人,找賢能的人來幫他治國平天下,就要找這個具有天爵的人,所以一個人有脩了天爵,而人爵從之,自然就有那個明君來請他去幫助治國,幫助平天下,他自然的就能夠作公卿大夫,這是古時候的人,但是,孟子話一轉,孟子那時候戰國時代,他說今之人,脩其天爵以要人爵。今之人也好,也知道脩其天爵,脩了天爵,在戰國時候明君不多,不見得要找那些有天爵的人,所以這個脩了天爵的人,他要人爵,他主動的去求官位——人爵。還好,還可以,在戰國那個時候,真正有天爵的人,主動的去求還可以求得到,既得人爵,然而,而棄其天爵,這就不好了,他憑他有了天爵去要求人爵,人爵一旦要求到了,天爵就是把它拋棄掉了,這個孟子那時候就有,原來要讀書,要脩養道德,道德有了,書也念好了,他也作了公卿大夫,一作公卿大夫,那個道德通通都不用了,放棄了,天爵就不講了,忠信也不講了,一個公卿大夫,他既不仁也不義,也不講忠信,那就放棄了天爵。惑之甚者也,惑是迷惑,迷惑得太過分了,一個人到這種程度,一個惑,惑在佛法來講,佛家來講,就是迷惑顛倒,就是煩惱,佛家講惑、業、苦,有惑就造惡業,造惡業就受苦報。他這個人難得的,原來脩天爵的,也得了人爵,人爵一旦得到了之後,他就放棄了天爵,在這個時候來講,一般人都知道,作了官了,作了大官了,有了權力了。權力有了以後,他就傲慢了,他說話也不講信用了,自己作的事情作得不對,一般人受了苦,他也看不到,這就是惑。這樣後面孟子講,終亦必亡而已矣,亡是什麼呢,就是失掉了,就是跟棄其天爵,棄其天爵,終亦必亡。你棄其天爵,你到後來人爵也一定喪失掉了,就把這個因果的道理說得非常明白。
再下來,孟子說了,孟子曰:欲貴者,人之同心也。人人有貴於己者,弗思耳矣。人之所貴者,非良貴也。
孟子說,貴就是從事政治,有政治地位,在古時講貴就是作大官,像作那個公卿大夫,這就是貴。這個欲,欲就是願意,欲望,就是想,想成為一個貴人,貴者就是貴人,想作公卿大夫,人之同心也。人的心理是相同的,誰都想作這個大官。人人有貴於己者,弗思耳矣,但是要知道一個道理,任何人,人人就指任何人都有,都是有貴於己者,這個人人所想的自己成為貴人,實際說起來,人人這個貴是自己本有的,有貴於己,自己就有這個貴,自己本有就是一個大的貴人。弗思耳矣,只是一般人不用思想,不研究,他不知道本身就是一個貴人。下面再說,人之所貴者,非良貴也。有貴於己者是本有,人之所貴者,所是從外來的,人家給你的貴,給你一個大官作,是所貴,非良貴也。良是本有的,不是本有的這個貴。
下面再舉這個例子,趙孟之所貴,趙孟能賤之,為什麼人之所貴,非良貴也?趙孟,趙孟那個時候原來是晉國的一個卿大夫,晉國的卿大夫他的地位很高,他是國家的卿大夫,掌權掌得很重大,他能以貴人,能貴之。趙孟之所貴就是說趙孟在晉國作那個地位高的卿大夫,他能夠給人家一個大官作,這叫所貴,既然他能夠給人一個,讓人家能夠得到人爵,作了大官,他也可以把人家那個,把他所給人家的那個大官也把它奪取過來。在今日之下來講,國家的這個大官他可以叫你去作他手下一個重要的官位,他也可以隨時把你撤職,不讓你幹,這是趙孟之所貴,趙孟能賤之。賤之就是不讓他作貴人,不讓他作大官。
詩云,詩經裏面,就是詩經大雅有一篇詩,叫作既醉,既然喝醉了那個既醉。那一篇詩裏面說,既醉以酒,既飽以德。既然喝酒喝醉了,喝得很多了。既飽以德,詩經裏所講的,喝酒的目的這是附帶的,重要的是飽以德,道德要充滿,要脩養。言飽乎仁義也,重要的是仁義能夠充實我們人格。所以不願人之膏粱之味也,所以不願意人只吃膏粱那個美好的味道。膏粱,膏是什麼呢?膏是肉類,很肥美的肉。粱是米穀。但是趙岐的注解,膏粱作一種,膏粱的膏作形容詞,就是粱很細的,細得像膏那樣好,就表示膏粱是美好,很細膩精緻的那種糧食,這有兩種講法。
令聞廣譽施於身,令聞,令就是好的,很善的。聞於人。廣譽,譽是名譽,廣是廣大,這個人是偉人。施於身,這個事具在身上,所以不願人之文繡也,詩經裏面所講的意思,孟子引用來,我們只要仁義脩養充滿在我們身上,因此我們不必在飲食生活上面,不要講究那個美味,就是講究仁義,有了令聞廣譽在我們身上,所以不要我們人穿的衣服很文繡,很華美,那種很美的衣服哪裏比得上令聞廣譽實際上那個人格好!這是引用詩講的,教我們人人都想作一個貴人,貴人就是有天爵的人。而貴人是我們人人自己本有的,不須要人家來給我們,這是我們脩道的人必須了解這個道理。也就是說我們要成聖人,我們聖人本有的,只要是障礙聖人的那些自私自利的那種心理,那種習氣把它撤除掉,我們就是聖人了。講這個生死,就是自私自利的心把我們本來有貴的這種天爵障礙了,我們才有生死,才不能成為聖人,所以要解除生死問題,要成為聖人的話,就是要知道我們自己就是貴人,這個貴人從哪來?這個貴從哪來?就是我們自己本性本有,你看這章講的跟佛法有什麼不同?
下面再講,孟子曰:仁之勝不仁也,猶水之勝火。仁與不仁是相反的,一個人他有仁的脩養,是個仁人,一定能夠勝過那個不仁之人,不仁是學作那些罪惡的事情。孟子認為仁人是勝於不仁,猶如水之勝於火,那火在燒起來了,水把它一澆上去,火就滅了。但是要講究那個事實,今之為仁者,猶以一杯水,救一車薪之火也。現在——孟子講那個時候,戰國時候,現在有些人,他為仁者,為仁就是作一些合乎仁的事情,作得很少,作得很少,也想以作仁的事情那種功德,來改變他過去作的不仁的事情,要改那個運氣,改他的命運,就如同以一杯水來救一車子柴火燒起來的,那麼你作一點小的善事情,就想把過去作罪惡的事情把它轉變,那就如同一杯水把一車子這個柴火,那個燒起來的柴火,你這一杯水能夠滅得掉那個火嗎?滅不掉的。而且不但小的仁的事情滅不了過去那些罪惡的事情,同時孟子講的意思,一方面為仁,一方面還造罪業的事情,還造罪惡的事情,他繼續再造。這個就如同一杯水救一車薪這個火,救不起,火滅不了。則謂之水不勝火,他就說這個水沒辦法勝火,我們脩道要作善事情,作功德,改變不了外面這個境界,變不了。他有這個理論。此又與於不仁之甚者也,這樣的講法,他有這樣的理論,就又與,與就跟那個不仁,從來不學仁道,不作仁事情的人,比那還要過分。為什麼呢?不講仁,不作仁事,他沒有發表那個言論,這一個一方面雖然作這個仁事情,一方面又作那個不仁的事情,造的罪惡事情更多,他同時又發表言論,大家作的仁事沒用,這個言論一說出來,不得了了,害死多少人了,他比那個不作仁事情的那個人還要過分,他所得的果報更嚴重。亦終必亡而已矣,這個亡讀無,亡是什麼呢?一個人作了這些仁等於沒有仁,沒有作仁。
下面孟子又說,孟子曰:五穀者,種之美者也。種五穀的人,這是很美好。苟為不熟,不如荑[tí]稗,你種五穀,種這個水稻、麥種種的,這是很好的,都是好吃的東西,我們生活都需要這些。但是假使沒有熟,沒有種成熟了,種稻,那個稻沒有結實。種麥那個麥也沒有成熟,不能吃,那還不如荑稗,稗是田裏面那些稗子。那個荑稗它成熟了,那個米,那個稗子很小,很小,那跟沒有成熟那個五穀來講,亡根本就沒有,沒有那個實,那個荑稗小是小,它還可以吃,所以不如荑稗。拿這個比喻來講,仁亦在乎熟之而已矣,想脩養這個仁,仁也要,你不學仁則已,學道就必須學仁,學仁就要學得好,學的有成就,怎麼學成就?學仁就是學道,道是什麼呢?中庸講,中庸裏面: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你不能說,我今天學仁,我作一些仁的事情,我救濟人家,我幫人家忙,我對人都是有同情心,到了明天,我這個仁通通放棄掉了,我又是傷害人家,我要跟人家爭名奪利,這個脩一個時候,又放棄一個時候,這就不能成熟,而且更深一層講,學這個仁要純粹,仁的範圍很廣,我們就拿救濟人家的事情來講,人家在急難的時候,我們拿著東西,拿個錢財種種去救濟人家,我們不要人家將來怎麼樣回報我們,不想回報,我只有付出去,你這個仁才是圓滿,才是成熟。一方面作仁,一方面想回報,將來人家怎麼樣報答我們,這個仁就不成熟,所以仁亦在乎熟之而已矣。
後面孟子又說了,孟子曰:羿之教人射,必志於彀[gòu]。羿是古時候最會射箭的人,他來教人家射箭,必志於彀,志,把他心思放在彀上,彀是什麼呢,張弓,把那弓對準那個目標,一心一意的把這個弓,這個彀就是弓,對準了目標,而用力把這個拉緊了,弓上滿了,必得用心在這上面用,他教人學弓,是這個學法。學者必志於彀,因此學的人,必得要志於這個彀,志於彀,你一心一意的,心不要用在其他,不要分心,拉滿了弓,這個箭對準那個目的,這個是羿之教人射必須如此,學者是,孟子講,學者必志於彀,拿彀來作一個比喻的話,求學脩道的人,必定要志於道,志於彀就是必須志於道,你要志於道,脩道你必得全副的心力用在道上,我們一般的學道的人,各人都有各人的日常生活要作事,從事各行各業,但是心要在這個道上面去。
大匠誨人,必以規矩。真正的大匠,那個工藝的匠人來教人家,都有規矩,教人講規矩。學者,我們學道的人,亦必要講求規矩。這個規矩,學道的規矩是什麼?就是禮樂,禮樂就是我們學道的規矩,守住這個禮,講究這個樂,這個道就一定學好,心心在道,就是時時刻刻要守住這個禮樂的規矩,處處要跟人家講究和諧,這是學道的人必須就像那個羿教人家學射一樣的,一定要志於彀。這一章書我們學道的人要知道,前面講的仁亦在乎熟,這個志於彀,學道學仁義也必須心心念念的都在仁義上面,怎麼樣在仁義上面呢,我們作各行各業跟人家相處,處處以仁義,以禮樂待人,我們自心處處就是存著禮義,這就是規矩。今天就講到這裏,這裏告子上篇也講完了,下次就是講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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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孟子研讀第八十八集发布于2024-05-13 15:59: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