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孟子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孟子研讀第一0九集
各位儒學朋友,我們現在繼續研讀孟子。我先念一遍,孟子謂高子曰,山徑之蹊間,介然用之而成路,為間不用,則茅塞之矣,今茅塞子之心矣。
高子,根據趙岐的註解是齊國人。他曾經跟孟子求學。但是求學以後,覺得跟孟子學的這個道,學得感覺很困難。對這個道、這個理論,道理不能明了,然後就離開了孟子,去學其他的學問,因此孟子就跟高子說:山徑之蹊間,山上這個路,在山上,蹊間這個蹊字,这個蹊也當路讲,是小路,在山上有小路。介然用之而成路。那個小路必須有人經常走那條路。介然的介字就是專門用那一條小路。如果說偶然走一下。後來又捨棄了,走別的路了,這條路,這個蹊就不能成為路。也就是說要想在山上把一條很小的路,用得很久,走得很久,走成一條路,那就繼續用之,介然用之,介然就是專門。專門就用那一條路,用之就當行路講。介然用之就是介然行之。那麼這條小路就成為上山的大路了。為間不用,如果說是間斷了。為間是用了一個時期,走了一個時期以後不用了,這個蹊就廢棄掉了。廢棄,怎麼廢棄呢?茅,這個茅草塞之矣,兩邊的茅草就把這一條很小的路,就把它,茅,兩邊的茅草長起來,就把這條小路,就把它塞住了。這是說比喻,那就是說今茅塞子之心矣。子就是稱呼高子,你原來到我這來學道。學道不過是開始學的如同在山上看見、發現一條小路而已,很窄的,你要繼續學的話,繼續跟我學這個道的話,那就等於介然用之而成路。而你現在學了一個時期,感覺很難,就不學了,放棄了,就如同那一條小路,你不走它,不走那一條路,就讓路的兩邊那個茅草長起來了,把路塞滿了。你現在如同跟茅草一樣的,你的茅草把你的心塞住了。也就是說你到我這兒來學道,學了一點點就離開的話,你就學這一點點的道,不繼續學的話,你這一點道馬上就廢棄掉了,沒有!說這個話就是勉勵他,真正要想學道的話,你還是要繼續一直學下去。這是孟子對他的學生說出一個道理給他聽。這不但對於高子是這麼說的。我們凡是一切學道的人,既然感覺這個道很重要,我們就不要放棄,一放棄,前功盡弃了。這一條是這個要義。很重要。
在下面。高子曰:禹之聲,尚文王之聲,孟子曰:何以言之?曰:以追蠡,曰:是奚足哉,城門之軌,兩馬之力与。
高子,這是前面講的高子,就跟孟子說了。禹之聲,尚文王之聲。禹是夏禹王。夏禹王的聲,樂器,樂器比如鐘,夏禹王的樂器,尚文王之聲,比文王的音樂更好、更可貴。這個尚就是可貴。也就是比文王之聲更好。孟子曰,何以言之?你說禹王的聲樂比文王的聲樂高尚,要好,那麼你有什麼道理?何以言之,有什麼理由?曰,以追蠡,這個追字讀堆。追蠡,追蠡就是,怎麼可以看出來呢?追就是一個禹王的時候用的鐘,這個追就是鐘鈕,鐘上面那個鈕。那一個東西,鈕就是一個金字邊。一個子丑寅卯那個丑字。鐘鈕,蠡,蠡這個字,就像那個鐘鈕,磨得很細,磨得很細好像就要斷了那個樣子。孟子問他從哪裡知道禹王的聲樂比文王的聲樂要高尚?高子就舉出追蠡,就是禹王那個時候用的鐘。那個鐘鈕還在,那個鐘還在,那個鐘鈕已經漸漸的變得很細很細,快要斷了,就從那裡看得出來。比文王的聲音好,聲樂好。文王的聲樂,文王的鐘不像與王的鐘,磨得那樣那麼細,要斷了還沒有斷。孟子一听就説:是奚足哉,孟子就説了。是奚足哉。你憑這一個怎麼能說禹之聲上文王之聲,這個不足為憑的,就憑現在你看到的那個禹,禹王時代所用的那個鐘,你追蠡,那個鐘鈕細的還沒有斷,就憑這個不能說是禹的聲樂比文王的聲樂好,所奚足哉?奚當何字講。何足以說明禹之聲尚文王之聲。
孟子說到這裡又再舉一個比喻。城門之軌,兩馬之力與?比如說城門那個軌,軌是車子經過之後,逐漸逐漸的形成車子的一個軌跡,跡就是車輛那個輪子輾過之後好像有一個軌道,那就是痕跡的意思。城門之上,經過城門那個地上都有車軌。是不是兩馬之力呢?兩馬是古時候乘車子要用馬拉著車子。馬拉的車子有四馬,有四匹馬拉一輛車子,有兩匹馬拉一輛車子,不一定的,這是講兩馬。城門那個地上有車子這個軌跡。那軌跡,用的多了,那地上顯出車輛經過那個跡。那個跡是不是兩馬之力呢?這個兩馬在趙岐注的說,一個是國馬,一個是公馬。國馬是一般人,民間所用的普通的馬。公馬那是國家用的戰時用的戰馬,戰車用的馬,這有兩種講法。都可以,趙岐注的也有他的理論的根據。就算這裡為了好懂,好,明白的話,就是一部車輛用兩匹馬拉著個車輛,這個車輛經過這個城門,日久天長的話,使城門那個地上形成車子的軌跡。這個軌跡是不是兩馬的力量呢?拿這個比喻,你說用追蠡可以看得出來,是禹的聲樂比文王的聲樂高尚。孟子說你舉出這個事實,不足為憑,就如同城門那個車軌的話,你拿兩馬這個力量,説是兩馬的力量形成軌跡,同樣的不合乎理的,這章主要的意思是孟子解釋認為高子所講的,禹王的聲樂比文王的聲樂好。孟子不以為然,因為不論是夏朝、殷朝以至於到周朝,這些王者所用的樂、音樂,音樂的道理是一致的,沒有說哪一個比哪一個好。主要的意思在這裡。
下面另外這一章,齊饑,陳臻曰,國人皆以夫子將復為發棠,殆不可復。
齊國這時候發生饑荒了,農業的收成不好,一般人糧食不足,所以發生饑,這個時候陳臻就問孟子。陳臻是孟子的學生。他問孟子說,國人皆以夫子將復為發棠。棠這個字這是齊國的一個地方,有一個時候,在這之前有一個時候,齊國也是發生了饑荒,孟子曾經勸告齊國的國君。勸告齊國的國君把棠這個地方有儲存很多糧食,就在棠這個地方所儲存的糧食把老發出來,就是開發出來。開發出來,在那個倉儲裡面儲藏那個糧食來救濟災民,這叫發棠。這是孟子過去勸告齊君,有這麼一回事情。現在齊國又逢饑荒,所以要陳臻就問孟子,國人就是齊國人,皆以,都想,大家都會想到。夫子就是孟子。人家都以為你將要再為發棠,再上勸告齊國的國王,再開儲藏糧食的倉庫,把棠這個地方的倉庫再開出來拿這個糧食來救濟饑民。殆不可復,殆不可復這是陳臻的意思。陳臻說,齊國人以為夫子再勸告齊君發棠。陳臻說這恐怕不可復,不可復就是不可以再勸告。意思是說這次再勸告可能是沒有效了。這是陳臻問孟子,加上自己的意思。
孟子曰,下面是孟子講。是為馮婦也。如果說叫我再勸告齊國的國君,再把倉庫的糧食拿來救濟饑民的話,這就是叫我如同哦,那個馮婦一樣。馮婦是誰呢?馮婦是個姓,婦是個名字,這個人姓馮,名字叫婦,他是一個晉國人。晉人由馮婦者,善博虎,卒為善士。晉國有一個人,他的姓名就叫做馮婦。這個人特別,善搏虎。搏虎,搏就是不用其他的武器,徒手來跟老虎搏鬥,就是只用一雙手來打老虎,這叫搏虎,他善搏虎,他就是很會徒手來打老虎。卒為善士,後來,卒就是後來,後來成為有名的大力士,能夠打老虎,不用其他的武器,就用一雙手,就把老虎打敗了,就制伏了老虎,就成為一個善士。則之野,成了善士以後,很多年了,到後來,則之野,這個馮婦有一天到了野外,到了野外,有衆逐虎,眾就是很多人,來追一隻老虎,可是眾人在追的時候,虎負嵎,莫之敢攖。這老虎被眾人追逐之後,這老虎負嵎,嵎就是一塊可以作為抵抗憑藉的一個地方,宅就背靠著一個嵎,背靠著這個嵎,莫之敢攖。那麼多人,沒有人去,攖是找到老虎前面去,不敢接近那個老虎,沒有人去接近那個虎。望見馮婦,趨而迎之。那麼多人都不敢接近老虎,這個時候看見馮婦來了。大家看到馮婦了,趨而迎之,大家就趕快跑到馮婦前面,就迎接馮婦。馮婦攘臂下車。攘臂下車,所謂攘臂是什麼意思?就把兩個手往前一推,做出一個架勢,做搏虎的一個架勢出來。那是讓臂下車,眾皆悅恱之。他兩手做一個,打老虎那個態勢出來。一方面就下車,眾皆悅恱之,大家都非常喜悅,居然有這一個善士可以搏虎了。其為士者笑之。其為士者就是馮婦的人,就是跟著馮婦學的那些人就是其為士者。笑之,笑之是什麼呢?因為馮婦成了善士之後,很久就不在博虎了。現在過這麼久以後,又看見有虎,又來博虎,所以這些為士者笑他。笑什麼呢?這個豐富不知道止,就是不知自止的意思。也就是等於現在一個人你做某種事業,例如說,在體育運動有名的一個人,他總是要退休的時候,退休之後而又要想再出來,就是自己不知道停止,就是像她這麼多年來,一遇到机會又重新來搏虎,這就是一般講的話,重做馮婦。重做馮婦,又再作馮婦,再作馮婦的意思是說一個人作某種事業,到了退休,就退休,以後不必再咋,應該自己止住就好了。不知道自止,就是形容這個人閑不下來。孟子拿這個事情、這個故事來比喻。比喻什麼呢?你說我會不會再勸齊王,再把糧倉把它開,開了這個糧倉來救濟飢民,這是好像叫我再作馮婦一樣的。馮婦年老了,在年輕的時候搏虎,必然會把老虎打敗了,可以制伏那個老虎,到了後來未必能夠把這個老虎制伏得了。因為人的年齡有限的,体力都是退化的,這個應該自己知道,該止就要止住。拿這個意思,孟子意思是說,當初勸告其王發棠這個糧倉來救濟民眾。那時候是那時候,現在這個齊王未必聽我的勸告。我要再去勸告齊王,他未必聽我的話,我如果不考慮齊王會不會聽我的勸告,我還是跟過去一樣還要勸告他的話,就如同再作馮婦一樣的。孟子在這裡告訴陳臻,我們做任何事情,事先總要想到我做這樁事情,有沒有一定的效果,有效果的話我就去作,應該去作。但是沒有效果的話,那何必去做呢?這個意思在這裡。
再下面,再有一章。孟子曰:口之於味也,目之於色也,耳之於聲也,鼻之於臭也,四肢之於安佚也,性也,有命焉,君子不謂性也。
孟子說,口之於味,口味,口裡所吃的東西,所得的是什麼味道?這個味道是好的,還是不好的,口一吃到這個食物,味道很美,都很好這種食物。目之於色也,眼睛一看外面這個色好不好?如果外面的色是很美,也就是愛好這個色了。耳之於聲也,耳朵一聽這個聲音,是音樂還是噪音?對於好的音樂都愛好,那個噪音就不喜歡聽了。鼻之於臭也,這個臭是那種氣味,鼻子一聞這個氣味,是香的味道,香的氣味,大家就愛好了,如果這個味道很臭,不好聞,就厭惡了。四肢之於安佚也。手腳四肢,安佚就是手腳四肢坐在那裡不動,安安逸逸的不要勞苦。性也。一個人你叫他工作,動手動腳的去工作很勞苦,大概都不願意。叫他坐在那裡,手腳安安逸逸的在那裡,清閒自在的,他都願意,所以性也,這是人的習慣愛好,這個性。那就是說一般人。這個性可不是講本性的性,就是對於人有好惡的這個性。口喜好好的味道;目,眼睛喜歡看好的顏色;耳朵喜歡聽美好的音聲;鼻喜歡聞香氣;四肢喜歡安逸,這都是人性,一般人的性格都是如此。但是有命焉,孟子說,一個人他是不是能夠吃到很好、很美的食物?是不是所看外面的色都好?事實上不是如此,有的吃的食物都好嗎?富貴人家他可以吃好的飲食,貧窮的人吃的飲食非常粗糙的,那味道就不美了。顏色,聲音,香氣以及能不能夠安逸,貧苦人家,他一天到晚要工作,手腳都不能夠閑下來,能夠安逸的話也不那麼容易啊,這是各有其命。君子不謂性也,這是各人有各人的命運。命運是富有的,他可以有這些享受。就拿這個音聲來講,富貴人家或者是政治上有地位的人,他有錢財,也有種種權利,他可以常常邀那些音樂團体來舉行一個音樂晚會,自己在家裡欣賞,貧窮人就辦不到。貧窮人別說邀一個音樂樂團來專門替他演奏讓他欣賞,他就是外面遇到有音樂晚會,他連門票都買不起,這是各人有各人的命,所以說,君子不謂性也。不謂性也,君子知道這是各有其命運,不能強求。不能強求,是不謂性也。不能說這個性,人人都能夠求到。即是命運的話,各人有各人的命的話,那就不必強求了,不強求就是不謂命也。
在講到,仁之於父子也,義之於君臣也,禮之於賓主也,知之於賢者也,聖人之於天道也,命也,有性焉,君子不謂命也。
這裡就是說,仁之於父子,仁是仁慈,父子之間講父慈子孝。父慈子孝,就講孝吧,孝是人之根本,孝弟也者人之本歟。慈是仁慈,所以仁在父子之間,得之於父子,就是說父子之間能夠父慈子孝,這就是仁。
義之於君臣也,君臣是道義之交,君臣之間講義氣,講道義。禮之於賓主也,賓主之間能夠得到禮的恭敬,互相尊敬。知之於賢者也,有智慧的人他能夠認識賢人,認識賢者。聖人之於天道也,什麼叫聖人,聖人是知道天道,他所行的是順天之道。命也,有性焉,這些父子之間講孝悌忠信;君臣之間講義;賓主講禮;賢者講智;有智慧的人能夠知道,知道哪是賢,哪是善,能夠知道這些賢善之人。聖人能夠知道天道,用這個,知道這個之後,就必須修仁,講義,這是都可以修的。以禮,講禮讓、禮敬。賓主之間互相講禮。命是說任何人你能夠這樣修,你就能得到這,是有性焉。有性焉,你不修則已,修就能得,所以君子不謂命。君子,命是什麼呢?前面講的命,一個人,就普通人講,一個人是富是貴,一生要享受多少?這是有命。普通人從到人間來,從生到老,一生的命運都定了,這是有命。前面講,該有多少享受,是有命,後面這一段講仁義禮智這些,孟子說,這個一般人認為是命,但是有性,君子不謂命,君子不謂命是什麼呢?只要修仁、講義、講禮、講智,學這些就能改這個命。把這個命運,就能把它改善,所以君子不謂命。不謂命,就是不承認這個命運。一個人好像就是受這個命運來支配。
前面講物質,一切享受是有命。後面是講不願受命運支配的話,改變這個命運的話,那怎麼改變法?就要講學仁義禮智。不但學仁義禮智,而且要學聖人之道,成就聖人,這才是性,這才有性。前面講性不能成為性的。性是應該有的,你學這個仁義禮智,人人本有仁義禮智,都是從自己本性裡面開發出來的,所以君子不謂命。
這一章,研究這一章經可以參考袁了凡四訓,了凡四訓,了凡原來被一個算命的先生孔老先生算定他一生該得多少俸祿,作官作到哪一個官位,活到多大年紀,命中無子,算得清清楚楚。到若干年之後,他覺得每一樣都給那個算命先生算准确了。後來遇到雲谷禪師,給他一說,教他修心法,一學心法的時候立刻就改,教他做功過格。這一章孟子就教人家不要受命運支配,可以改造命運。改造命運從哪改?就是學仁義禮智,學聖人之道,就是天道。
學人根據徐醒民教授論語研讀視頻字幕整理,如有錯誤,敬請各位老師指正,不勝感激。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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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孟子研讀第一0九集发布于2024-05-13 15:5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