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孟子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孟子研讀第一一0

 


各位儒學朋友,我們現在繼續研讀孟子,請看孟子讀本第四十六頁第十二行,第十二行開始。浩生不害問曰,樂正子何人也。從這開始,浩生不害他的姓叫作浩生,不害是他的名字,這是齊國人,他問孟子,樂正子何人也?他為什麼提出這個問題呢?因為在前面也講到,孟子聽說樂正子在魯國從事政治了,換句話說在魯國作官了,孟子一聽之後,很歡喜,因此浩生不害就問孟子,樂正子他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呢?孟子就說,善人也,信人也。樂正子這個人是個善人,是個信人,是有信用的人。這個浩生不害又問,何謂善,何謂信?樂正子指的是哪一方面善,又是怎麼個解釋。

,這就是孟子解釋了,可欲之謂善,有諸己之謂信。可欲之謂善,自己。可欲,自己可欲就是自己所好的、所想的事情,能夠把自己可欲的、所想的事情也讓人,跟自己一樣,得到這個可欲,這就是趙岐講如同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跟那個意思差不多,講究恕道,這就是善人。有諸己之謂信,有諸己,自己有了,然後再說人家。比如說自己待人講究信用,信也是講老實,當實在,老老實實的待人,自己是這樣,有諸己之於,自己有信,然後才講人家,要求人家有信用,這叫信,有諸己。如果說自己不實實在在的而要人家用實在的待他,講究信用來待他,這就不算是信,必須自己老實待人,老實辦事情,這才真正是信。

充實之謂美,充實,就拿善、信這兩個字來講,把善與信自己脩養得很充實,是美德,這樣自己就有美德了。充實而有光輝之謂大,再把善信充實,脩養得很實在,很充滿,就把這種,前面講充實之謂美,有了美德,再把這種美德來教化他人,讓人家也有這種講善、講信這種美德,使這個美德有光輝。光輝就是發揚,這叫作大而化之之謂聖,大而化之,由這種拿這個善與信,自己充實,然後又教化他人,愈教化愈擴充,一方面自己這個道德這個美德充實,再方面把這個道德大行其道來教化天下人,使天下人都能各人充實自己的美德,這叫聖人,聖人教化什麼呢?先自己,自己是,論語講的主忠信,忠信很重要,在這裏講是可欲可欲謂之可欲謂之,就是先行恕道,恕道行圓滿了,就是仁,仁學到進一步就是使自己本有這個道德就能開發出來,所以就是一個善、一個信這兩個字可以作脩道開始一個基本的脩養,把這個基本脩養,從講信用,講恕道,自己一天一天的充實,再拿這個發揚光大,教化天下人,叫聖人,到圓滿地位叫聖人。在開始還沒有到聖人地位,我們叫學作聖人。

聖而不可知之之謂神,聖而不可知之是怎麼講呢,前面講聖人大而化之,大而化之講這個道,有這個恕道,有這個信實,這個字淺講,講信用,講到微細之處,信實,就是真實的實,這個真實的實也是從本性裏面出來的。所以善、信這兩者,這樣大而化之,一天一天的教化天下人,愈教化愈大,愈教化,天下人得到教化。而不可知,聖人這種教化天下人,他的智慧以及他的教化,所發生的效果,天下人不知道,不可知,這叫作。比如說,我們中國聖人之道,從伏羲氏畫卦講易經,歷代的聖人天子傳授這個道,文王、周公、孔子,這個聖人之道教化全中國的人,影響到世界其他各國,就拿我們自己國家來講,過去雪廬老人常常講,我們中國幾千年來,一般人在五倫這種道德的教化之下,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君臣之間講義氣,家庭最基本的結構就是夫妻,夫妻和睦,這是聖人教化的,那時所有的人都是這樣安樂。就國家來講,國家歷代有亡國的時候,但是奇怪,亡國之後,國家的土地不但沒有變小,反而變大了,元朝蒙古人把中國滅了,後來它那個外蒙古、內蒙古整個的併為一個中國。內蒙古不必說,外蒙古那個廣大地方好多國家都沒有它的土地那麼大。

到了清朝,清朝把明朝滅了,整個東三省也併成一個中國,東三省也抵到歐洲好幾個國家。為什麼這樣?中國文化!中國文化講和諧,講融合,所以那些外族可以把中國漢民族為主,把漢民族這個國家滅了,滅了,它連同它自己土地一共併起來,併過來。為什麼呢?它愛好中國文化,中國文化,聖人教的教化,廣大得讓人家感受它那個文化那麼好,人人在五倫的教育之下,人人都是幸福安樂。這種教化從個人到整體的人羣受了這種教化,而不知道這種教化好處從那兒來的叫聖而不可知之,這叫,一共有這幾種。把這個講完了之後,孟子就說樂正子二之中四之下也,二之中就是他是善人、是信人,為什麼叫二之中?善就是恕道,恕道行到圓滿就是仁,這個善,善圓滿,恕道就是善人,就是仁。信也是如此,有信實的人他從淺處往深處,淺處,跟朋友互相講究信用,講到微細之處,境界提昇了,到了高深的境界,就是同老子所講,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彧亦信之,這就是敦倫盡分的盡字,他這個信就是超越了世間。

樂正子善、信這兩種還沒有到最高的境界,所以二之中,是善與信這兩者已經是很了不起了,到了中等的程度了。四之下也四之下就是充實之謂美,充實而有光輝之謂大,後面大而化之、聖而不可知之,這些都是從善、信擴充來的。前面善、信是二者之中,中等的程度,那麼講到後面四者,既然都是由這個善信擴充的話,那麼後面四者不能說是沒有,有。有,是四者之下,程度是下等。浩生不害問孟子,樂正子何許人,是怎麼樣一個人,孟子講是個人、人。你問善、信是怎麼解釋,孟子就把它一共有六種,六種他得到善、信這兩者到達中等的程度了,之中,這就不錯了,所以孟子在前面一聽說這個人他在魯國從事政治了,他就非常高興。孟子聽見這個人,這種是個善人、是個信人,他來從事政治,他很喜悅。浩生不害這一問,就把孟子為什麼一聽樂正子從政於魯國他就喜悅,喜悅就是這個。聖賢,聖人賢人,不論是那個國家,只要那個國家用了賢能的人,他都為這個國家發歡喜心,這是聖賢所以成為聖賢,就是他這個心都是為天下蒼生來喜悅。如果是天下有那一個國家用小人,聖賢都為他憂愁,從這裏我們可以知道孟子成為亞聖,大賢人成為亞聖,在這裏可以是一個事實的印證。我們讀孟子就要學孟子,要有這樣開闊的、平等的這個心,來關心天下人,這樣才是真正的希聖希賢。再下面,孟子曰:逃墨必歸於楊,逃楊必歸於儒,歸,斯受之而已矣。今之與楊墨辯者,如追放豚,既入其苙,又從而招之。

楊墨,孟子在前面都說過的,這兩家的常說思想都不正,都有所偏,墨子是兼愛,兼愛是愛天下人,也就是愛無差等。愛無差等的話,這與儒家的思想不同的,儒家思想講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推己及人,這是很切實。墨子他的兼愛天下人,你兼愛天下人從那裏開始兼愛呢?我們不要誤會,墨子兼愛跟佛家講平等的愛護天下人,是不是一樣呢?也許墨子的平等兼愛跟佛家平等無私、愛護一切眾生,意思有相近,但是就算墨子跟佛法講的相近,很容易叫人家有誤解,誤解什麼呢?為了要兼愛天下人,自己家裏不管理了,而跑到外面來愛護天下人,這就是誤解。就拿佛法度眾生來講,除了出家的法師們,那當然是另當別論,他已經出家了。我們在家的人要行菩薩道,要度眾生。度眾生,家裏人也是眾生,你不能說家裏的人不管,你跑到外面去。全部的力量都是到外面去度化眾生,那不就是叫人家誤會了!你就作得不如法了。作得如法的時候,你家裏的人跟你最接近,講因緣的話,家裏的因緣更殊勝,所以要作的話,在家的佛弟子要行菩薩道還是從家裏的人開始,要把家裏的所有問題都處理好。

墨子兼愛如果要是從墨子本人來作的話,我想也應該這麼作,可能是因為墨子那些徒弟們選錯了,錯得就不像儒家這樣推己及人,所以孟子不贊成墨子。但是相對於楊子,楊子是楊朱,一切是自私自利,一切為我,他跟墨子相反的,但是楊朱既然成為一種學術思想,當然也有他的理論,他的理論不像墨子,還有墨子書流到現在。楊子究竟他的學術思想是如何,現在也只能夠從古人有一些典籍裏面零零碎碎的懂得,知道一點點,完整的學術思想找不到了,但是只知道他是孟子在前面講的楊朱為我,叫他拔一毛而利天下而不為也,是這樣的學術思想,在這裏孟子就說逃墨者,逃離墨子,不再學墨子了,必然歸於楊,不學兼愛,就來學楊朱,楊朱為我,逃楊必歸於儒,如果不學楊朱,不講一切為我,離開楊朱的話,不學楊朱學術的話,必歸於儒,他就到儒家來,學儒了。,既然,這個歸字就是歸到儒家來。

斯受之而已矣,他這個人先離開了墨子學術,不學墨子了,歸到楊朱來學楊朱,學楊朱覺得也不好,又離開楊朱學術來學儒家的學術,既然歸到儒家來,那麼我們儒家的學者們就要接受他們,接受這些人,受之而已矣。孟子說從原來那些知見不正的人,所學的不合乎儒家的人,他現在既然到儒家來學儒了,我們只有接納他。受之而已矣就是接納他。

下面,今之與楊墨辯者,孟子看看,就是在孟子當時候,現在有人,我們儒家那些學者們與楊墨辯者,楊墨就是從逃了楊朱,也離開墨子了,他歸到我們儒家來了,我們儒家竟然還有一些學者跟他這些人辯駁楊朱那裏不好,墨子那裏不好,跟他辯論。你這種辯論在孟子看起來,這是不對的,人家既然已經歸入到你這個儒家來了,他自己知道以前的不對,知道墨子楊朱那種學術思想不好,他才歸到你儒家來,你現在還講辯論楊墨,那就等於你說他過去不好。所以下面說如追放豚,既入其苙,又從而招之,你就如同那種人。那種什麼呢,他家裏養的豬,放豚,這個豬跑到外面去了,跑到外面去了,家裏的主人要追,把放到外面的豬要追回來。既入其苙,你已經把跑出去的豬,把它追回來了。追回來,入其苙,苙就是養豬的那個欄,豬欄裏面,豬圈裏面,已經把它趕回到豬所住的那個苙裏面,追回來了,那個豬欄把那個門關起來,它就跑不出去了。你還又從而招之,招之是什麼呢?招之,你又用繩子把他的腳又把它綁起來,這不是多餘的事情。它已經回到它自己的豬圈裏面來,豬欄也就是豬圈,跑到豬圈裏面,它跑不掉了,跑不掉你還把它的腳綁起來,這有什麼用處?你現在對於那些已經離開楊朱、墨翟,歸到你儒家來了,你還跟他辯論這個就如同把那個跑出去的豬趕回到豬圈裏面,還把它的腳又綁起來,你這是糊里糊塗的,你這是多餘的,不但多餘的,而且講到實際上,他歸到你這個儒家來,你就好好的教化他,你還把過去他所學的,你還跟他辯論,你等於還想把他推出去。待人之道,我們今日之下,又學了儒了,又學了佛了。佛門裏面,比如說我們過去雪廬老人到臺中來,開始講佛法,也講儒家的學術,有很多外道,經過老師一講說的時候,那些外道都來了,都到佛門裏面來了,既然到佛門裏面來,那就歡迎他,不必跟這些人講他過去,外道哪裏不好,哪裏不好,那沒用處了,反而叫他心裏起反感,這是我們對待改邪歸正的人,要學孟子這樣待人之道。

再下面這一章,孟子曰:有布縷之征,粟米之征,力役之征。君子用其一,緩其二,用其二,而民有殍,用其三,而父子離。

孟子說,治國應該知道,治國當然要向民間征收各種物質,以及民間民眾的力量。國家向民間征用的這些物質和民眾的力量,一共有三種,歸類有三種,有布縷之征,布縷就是向民間征用作衣服用的或作其他用具的那種布,過去哪個地方特產,織的布最好地叫貢,貢布,那個綢緞,貢綢、貢緞,那是進貢給皇帝,這叫布縷之征。還有粟米之征,國家糧倉裏面這個糧食也是向民間征用來的。還有力役之征,用民間的體力、勞力,這三大種。這三種,孟子說,君子用其一,緩其二。雖然這三種國家都可以向民間來征用,但是君子,國家是有道之君,稱為君子,他只征其一,三種之中他只能就他所需的征其中的一種,緩其二,其餘兩種暫緩,不要急著來征。如果不能夠用其一緩其二的話,用其一就是征其一,不能夠用其一緩其二,那就用其二而民有殍,用其二就是向民間同時征用兩者,征用兩者的時候,而民有殍是餓殍,餓死了或者饑餓,饑餓成為病了,民間就有這個,國家同時征用這兩者,那民間好了,民間就糧食不夠,民間就有餓殍的人。用其三,如果說把這三者同時都向民間來征用,那好了,而父子離。父子,一個有父慈子孝的家庭,他遇到國家三者同時都要征收,這個家裏面沒得糧食吃,在家這個力量也被國家征用去了,父子之間這種慈、孝,父慈子孝就沒辦法維繫了,那就分離了,弄得父子分離了。你想想看,這是很悽慘的一個狀況。這章經是講的治理國家要愛護民眾,國家要征用民間的布樓、粟米、勞力,都要選擇你自己需用的時候,你才征用其中一種,不能同時這樣橫徵暴斂,這樣橫徵暴斂是一個昏君,他向民間橫徵暴斂,自己去享受,那民不聊生了,結果就是民有餓殍父子離散,民間這樣的時候,國家亡國大概也不久了。所以孟子講治國,當國君的人要了解這個道理。

下面,孟子曰:諸侯之寶三,土地、人民、政事,寶珠玉者殃必及身。這是講國君治國。諸侯就是國君,他的有三種,一個是土地,沒有土地就沒有國家,沒有國家你這個國君你作誰的國君?所以土地,是國君之寶,再呢,就是人民,有土地沒有人民,你治誰啊?人民也是國君的一。有土地,有人民,你國君來辦政治、政事政事也是國君的一,你不來辦政治,你國君,要你國君作什麼呢?國君就是要來辦政治的,所以這是三寶,諸侯有三寶,既有三寶,你好好就是拿這三寶當一個寶來看待,好好的來愛護這個土地,愛護這個人民,政治要實行仁政,要辦得好。如果不如此,寶珠玉者,不以這三寶為主,也就是說這個土地、人民政事是你諸侯的三寶,你不拿這三者當作寶物來看待,而你所的,寶珠玉,這個當動詞講。你以珠玉為寶,殃必及身,你的災難,殃就是災難,就是禍亂,及身,你本身就要遭遇這個災難,寶珠玉,什麼叫珠玉呢?趙岐的注解,比如那個和氏璧、隋國的珠,這是古時候的珠玉,那是非常有名的和氏璧,還有隋國的那個珠,這就是你的寶,那個好,那個和氏璧在那個時候是天下聞名的璧,那個玉,珠也是天下聞名的那個珠,你國君不以土地、人民、政事作寶物來看待,你只看到珠玉,天下聞名最好的珠玉以那個為寶,那好了,你那個災難馬上就到身上來,本身馬上就遭難,國家就會亡的,亡國的。所以孟子的學術思想,你無論怎麼樣講法,從哪一方面來講,都是講國君要愛護人民,要實行仁政,要把你國家的土地保護好,這才是真正的政治學。你只講珠玉,把土地、人民、政事放在一邊不管,這國家不亡到幾時?孟子這個時候是戰國時代,戰國時代那些國君大概都是寶珠玉的人,沒有把人民放在心上,在這之前,舉出一個作代表,殷紂王就是。殷紂王把天下的寶物都蒐集起來,自己在那玩賞,及身,沒有很久就被周武王把他政權推翻了。再到後來,戰國後來,秦始皇,你看不也是一個最顯著的例子嗎?所以我們學政治就要學孟子這種政治學。今日之下講民主,恐怕今日之下這個民主,各國的民主講究政黨政治,大概都沒有把人民,真正把人民放在心裏,我們學孟子就要學這個。真正講民主就要把人民放在心裏。好了,時間到了,今天就講到這裏為止。


學人根據徐醒民教授論語研讀視頻字幕整理,如有錯誤,敬請各位老師指正,不勝感激。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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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孟子研讀第一一0集发布于2024-05-13 15:54: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