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教授讲 孟子研讀
未改心肠热,全怜暗路人。
但能光照远,不惜自焚身。
孟子研讀第一一四集
各位儒學朋友,我們現在繼續研讀孟子,上次講到萬章問這一章,前面講到鄉原這個人,他是得到世間的人,都對他很好,他很能取媚於世間,萬章就問孟子,一鄉之人都說這個人是原者,是一個好人,他所到之處皆是原人,人家都說他是好,獨獨孔子說他是德之賊,何哉?孟子就跟他解釋說,非之無舉也,刺之無刺也。鄉原,你說他,非他,非就是你說他的壞話,舉不出一個事實來,你要譏刺他,也找不出一個可以譏刺的缺點出來。但是同乎流俗,合乎汙世。他跟世間同這個流,汙世,世間是很污濁的,他跟這個污濁的世間很能夠相合。這兩句簡單的就是說,同流合污,同流合污就是指的世間的流俗與汙世都不好。我們一般人講塵世,塵就是灰塵,世間都是污穢的,讀書的人,一個學道的人,必得要超塵拔俗,超越這個污穢的世間,從這個世俗不好的環境裏自己拔出來,而鄉原的人,他就同乎流俗,合乎汙世,他跟這個污濁的世間同流合污,可是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絜。居之,平常你在他身上,你看他好像是個忠信之人。行之,你看他的行為,作什麼事情,又好像他是個廉絜的人,因此,眾皆悅之,大眾都對這個人都很喜歡他,很喜悅他,自以為是,而這個鄉原的人,他自己覺得自己很對,這個一鄉之人都說他,都認為他好,都喜悅他,他自己感覺到同流合污是對的,可是而不可與入堯舜之道。不可與入,你教他堯舜之道,入就是學入,真正的能夠來脩,來學堯舜之道。不可與入,他沒有辦法學堯舜之道,講堯舜之道,他學不進去,就是不可與入。故曰德之賊也。所以孔子說他是德之賊害的人,他是害德的人,有害於德的人。
下面再舉出孔子的話,孔子曰:惡似而非者。孔子曾經說,惡是憎惡,憎惡誰呢,似而非就是似是而非,看起來很像,很好,其實不是,比如說,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絜。都是似,好像是忠信,而又好像是廉絜,似是,好像是,而非,而其實不是,其實既不是忠信,也不是廉絜之人,所以孔子講惡似而非者。惡似而非。要舉出例子出來,說一些比喻,舉那些例子呢?惡莠,惡那個莠。莠是什麼呢?農人種的稻田,稻田裏面稻長出來有莖有葉子,莠,稻田長出來跟稻莖或者葉相似,這叫莠,惡莠就是恐其亂苗也,禾苗就是稻在剛剛栽,那個秧栽下去那個秧苗,這個莠就是開始的時候跟這個秧苗相似,它就是亂苗,以假亂真。
再講到仁,惡佞,佞是佞口之人,說的話說得巧言令色的人,他亂義也,惡這種佞口的人,就是唯恐他把這個道義亂了,讓人家辨別不清楚,比如說這個佞,一般人聽這個話,這個人很會說話,另外一個人,他也很會說話,像子貢,他的言語,這個話說出來,有辯論的才華,那個蘇秦、張儀他也很會說話,但是這兩者不同的。蘇秦、張儀可以說是佞口,是佞人。子貢、宰我這兩位就不是。如果說把蘇秦、張儀跟宰我、子貢在一起看,只看言語的話,就讓人辨別不清楚,所以惡佞是恐其亂義,惡利口,恐其亂信也。利口,話說出來,好像是承諾一件事情,說得好像很有信用,實際上跟那個信實不同的。所以利口的人,是孔子所惡的,唯恐他把忠信的信字亂了,讓人辨不清楚。惡鄭聲,恐其亂樂也。孔子也惡鄭聲,鄭聲是鄭國的音樂,鄭國的音樂,是靡靡不正那種音樂,那個鄭聲聽起來很好,很能引誘人家,唯恐是把好的音樂亂了。惡紫,孔子也惡紫色,恐其亂朱也。朱是赤色,深紅色,紫,變了,是間色,紅的加黑的兩者參合起來,變成紫的,這是間色,間色是不正的。講五色,青黃赤白黑,這一種顏色是正色。紫色不正是間色,所以孔子惡紫,唯恐它亂了朱色,朱就是赤色。惡鄉原,恐其亂德也。孔子為什麼這樣惡鄉原呢?唯恐鄉原把德擾亂了,讓人分不清楚這個德,以為鄉原這樣的人就是有道德的人,那就把德亂了。說到最後,孟子說,君子反經而已矣,經正則庶民興,庶民興,斯無邪慝矣。君子是求學脩道的人,講仁義道德的人,反經而已矣,經是什麼呢?經是常,常,它是永恒的是這樣,不能變的,反是當回過來,比如說國君治理國家,天子治天下,這個君子,就拿這個君子來說比喻的話,君子就像一個國君來治國,反經而已矣,就是要正常的來治理國家,按照正常的法度來治國,叫反經而已矣,經正,你治理國家,講行政,講教育,都要講這個常,常是什麼常呢?從三皇五帝以來,有可以改變的,有不可以改變的。不可以改變就是五倫的道統,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這五倫,這個不能改變,孝弟之道是不能改變的,在教育方面。治理國家要實行仁政,根據這個仁,仁義制定的政策,不能變更,所以要反經,要歸入到正常的治國之道,經正了,則庶民興,一般民眾,庶當眾字講,眾民,也就是不近情理講的民眾,民眾興了,民眾又興起來了。興起什麼呢?就跟著你治國的人,都學習仁義道德,五倫。庶民興,斯無邪慝矣。庶民這樣興起來,都講道德仁義,那就沒有邪慝。慝是什麼呢,把罪惡的事隱匿在心裏面,自己作的罪惡事,要想辦法掩蓋自己的罪惡,這種人這是邪惡之人,如果是民眾都興起來,跟國家,治國都是反歸於經的話,那些邪惡之人就沒有,這一章講到這裏,這比較長一點,在這裏特別重要的就是講究中道,中道求不得,求其個狂者,狂者再求不到,退而求其次,是個狷者,狷者是有所不為的,就是有所不為的話,雖然等而下之是次者,我們在今日之下,要找一個狷者也不容易,他是一個保守的,獨善其身的一個廉絜之士,這也不容易了,但是就孟子那個時候講,講到孔子的目的,是要求其中道。求其中道,孔子在陳國為什麼想到回到魯國呢?魯國有一些狂簡進取,那些狂士,狂士不合乎中道,孔子要回去跟他調理調理,使他都能夠走上中道,這是一個重點在此,然後再講到鄉原,鄉原是德之賊也,為什麼鄉原是德之賊也呢?他這個鄉愿,表面上看起來,人人都說他是好人,實際上擾亂了真正是有道德的人,被這個鄉原把他混淆起來了,孔子所以說他是一個德之賊也,然後講到辨別,在那幾方面,舉出很多例子出來,比如說從莠,莠苗、佞口、利口、鄭聲,從多方面來讓我們學的人好好能夠辨別那些是德之賊也。就如同鄉原,那些真正是有品德的人,從多方面舉出例子來辨別,認出這個鄉原,然後才能認得出來真正是個好人。我們今日之下學道要講究,你要親近善知識,遠離惡知識,在這一章經裏面來講,鄉原就是惡知識,他能把善知識,讓人家辨不清楚,所以這章經在這裏,這個要點我們把握住。
下面這一章,這是孟子最後的一章,孟子曰:由堯舜至於湯,五百有餘歲,若禹、皐陶,則見而知之。若湯則聞而知之,由湯至於文王,五百有餘歲,若伊尹、萊朱,則見而知之。若文王則聞而知之,由文王至於孔子,五百有餘歲,若太公望、散宜生,則見而知之。若孔子則聞而知之,由孔子而來至於今,百有餘歲,去聖人之世,若此其未遠也。近聖人之居,若此其甚也,然而無有乎爾,則亦無有乎爾!
這一章經所以在孟子的最後一篇,這個意思很深,我們來看一看。孟子說,由堯舜至於湯,從堯舜那個時候到了成湯,這在歷史上,大家回憶一下,堯把天下讓給舜,舜把天下讓給禹,禹是夏朝,夏朝到最後一個天子就是夏桀王,這是一個昏君,暴虐無道的昏君,所以湯出來,成湯,成湯放桀,把夏桀王,把他趕出去,所以孟子在這裏講,從堯舜到湯,就是成湯,這個時代一共有五百歲,五百歲有餘,有讀又,有餘,不是整整的五百歲,再加上有零頭的,有餘下的,有些年。在這些年之中,若禹、皐陶,禹是禹王,皐陶都是在堯舜這個時代,在他們的朝廷裏面的大臣,所以則見而知之,禹、皐陶都見到堯舜,而知道堯舜之道,堯舜之道像禹王、皐陶他們都在堯舜朝廷裏面都見到而且知道,親身見到堯舜,而且知道堯舜之道。至若成湯,則聞而知之。那個成湯呢,沒有見,不是見而知之,而是聞而知之,成湯,是讀歷史才知道,是聞來的,聞而知之。
下面再講,由湯至於文王,五百有餘歲,從成湯到了文王,文王是周家的,成湯王把夏朝的政權推翻了以後,建立殷朝,殷朝最後的一個天子,就是紂王,殷紂王,從成湯到殷紂王這時代,又有五百有餘歲,又是五百多年了。在這一段時間,若伊尹、萊朱,則見而知之,伊尹就是成湯的一個賢能的臣子,萊朱也是成湯的一個賢能的臣子,他們兩位都是可以說見而知之,都是親自在成湯王那個朝廷裏面,也輔佐成湯王,兩位賢人一左一右,一個是左相,一個是右相。伊尹是成湯的右相,萊朱是成湯的左相。當然,他們見而知之,對於成湯他的道德,他的仁政,是親自見的,而知道,知道成湯之道。若文王呢,則聞而知之,從成湯到文王,時代也隔這麼久了,文王對於成湯,也是聞來的,而不是親自見到,是聞而知之。
下面又說,由文王至於孔子,從文王到孔子這個時代,又是五百有餘歲,又是五百多年了,在文王那個時候,太公望、散宜生,太公望就是姜太公,叫呂尚,散宜生就是在那個時代,跟姜太公都是文王的大臣,他們兩個人,文王的道德,他們親自見到,見而知之,知道文王的道,又親見了而又知道。若孔子呢,則聞而知之,孔子對於文王之道,聞而知之,沒有見到文王。
再講到後來,由孔子而來至於今,百有餘歲,從孔子而來,由孔子以來,就是孔子那個時候,孔子在春秋時代,來至於今,今就是指的孟子這個時候,戰國時候,由孔子春秋的那個時候到了戰國這個時候,今就是孟子的那個時候,有多少年歲呢,一百多年了,去聖人之世,若此其未遠也,孟子說,去聖人,這個聖人指的孔子,去是距離,距離孔子聖人這個時候,若此其未遠也,只有一百多年,並不算很遠,近聖人之居,若此其甚也。孟子他的家鄉跟孔子魯國的故鄉,距離很近,孟子說,我的居住接近聖人的居住,如此,若此就是如此,如此其甚,其甚,這樣近。既是時間隔得很近,所居住的又跟孔聖人這麼接近,意思就是說,雖然沒有見到孔子,可以對於孔子的這個道,知道的不少,足足的能夠知道孔子的道,前面各位看看,堯舜至湯有五百多年,成湯都是聞而知之,時間很久。成湯至於文王,文王也是聞而知之。由文王至於孔子,也是五百多年,孔子也是聞而知之,以前的這些,像成湯,像伊尹,孔子等等,相隔的時間都是五百多年,他們都能聞而知之,而我這個孟子,孟子自己說,我距離孔子時間也不長,居住的跟孔子的故鄉也不遠,我所聞到的雖然沒有見到孔子,我聞而知之,應該知道得很清楚,對於孔子的道,我知道的很多,然而無有乎爾,則亦無有乎爾。無有乎爾是什麼呢?在公孫丑裏面,孟子也曾經講,五百年必有王者興,五百年的時候,一定有王者出世,所以在這裏講一個五百年,又一個五百年,都有王者出來,但是期間,在五百年與五百年之間,這個當中有名世者出世。名世是什麼呢?名是有名的人,世是世間,有名世的人就是王者還沒有出現到世間,在王者沒有出現世間這個當中,有賢人,有賢能之人,賢能之人他聞而知之,對於先王之道,堯舜之道,他知道,聞而知之,他要行這個道,可以名於一世,在他這個時代,大家都認識這個人是有道之人,這叫名世者。
按照道理講,孟子就說,從孔子到我這個時候,到戰國我這時候,應該有個名世者出現在世間,有名世者出現到世間,他可以奉行堯舜、成湯,文武、孔子這個道,可以奉行這個道,這是孟子講到最後,我距離孔子這麼近,我聞孔子之道,聞得很明白,而應該,我應該是個名世,可以行孔子之道。然而無有乎爾,言語一轉,無有,無有,孟子雖然心裏這樣想,在言語上還是很謙虛,然而,你看在這個時代那裏有?那有這個名世的人?沒有名世的人,就在這個時代沒有能夠把從堯舜到孔子以來這個聖人之道,沒有人能夠行這個道,沒有啊!是真的沒有嗎?所以趙岐的注解,雖是然而無有,其實並不是說沒有,並不是真的沒有,所以然而無有意思含的裏面,看起來,在戰國時代沒有名世,沒有能夠實行孔子之道的人,沒有!其實是有的,這就是孟子以道自任,他能明了堯舜以來至孔子這個道,他明了就能行道。然而孟子在這個時候,他的道能不能夠行的出去呢?行不出去的。既是行不出去,就說無有,有名世的人而不能夠行道,就等於無有,後面講,則亦無有乎爾,既然是看起來無有,那就說是真的無有。這是很感歎的意思,這個道行不通了,是真的行不通。
但是在這裏,古人有注解,雖然則亦無有乎爾,這一句話寫在孟子作的七篇,孟子著作這一部書一共有七篇,這兩句話然而無有乎爾,則亦無有乎爾,寫在最後,最後一篇的最後這兩句話,就是說雖然無有,希望這一部書流傳到後來,藉著這個書,可以把聖人之道,能夠行出去。就如同孔子作春秋,孔子作春秋,見到麟,麒麟的麟,麒麟出現了,可是不是時候,被人家一箭把它射死了。孔子見到這樁事情很感歎,孔子說這個麒麟,它在聖人在位的時候,有聖王的時候,它才出世,出現世間,它現在在春秋這個時候,它出現不是時候,一出來就被人家射死了,孔子想到自己,很感歎,我寫這個春秋,到此也就算了,所以孔子作春秋,看見麒麟那個麟出現,被人家射死了,這個麟出現在世間不是時候,孔子想到自己生不逢時,生在這個世間不是時候,所以他這個春秋到此絕筆,就不再寫了。孟子也跟那個意思差不多。
孟子作了七篇文章,完成這七篇了,他就無有乎爾,則亦無有乎爾,我文章寫到這裏也為止了,也像孔子作春秋一樣的,絕筆了。乎爾,乎爾這是活動語氣,不把這個話說死。如果說是無有,只說無有,然而無有,世間認為這是沒有這個名世的人,則亦無有,那就算是如世間所講的,沒有名世,世間現在都不認識名世,意思說都不認識,我這個孟子,只說到無有,那就把這個話說絕了,加上乎爾這兩個字,乎爾這兩個字就是,雖然說是則亦無有,就算是沒有名世者,然而我作孟子這七篇的文章,可以流傳下來,就像孔子那個春秋,孔子自己作的春秋,以及孔子整理五經,這是了不得的事情,中國文化如果沒有孔子整理出來的五經,以及孔子作的春秋。中國這個歷史,歷代的讀書人學道,從那裏學,道德的標準又在那裏?沒有!歷代的皇帝治國平天下,沒有孔子這個五經以及春秋,那這治國憑甚麼來治?總得有一個法則,講文化就在孔子贊周易,敘書經,刪詩,敘述這個禮,由這些形成中國一個整體的文化,傳到後來一直到現在,我們要學中國文化,要學道,學成為聖人,學到聖人成就了,自己解決人的生死問題,就靠孔子那個道傳下來。
孟子呢,孟子這個七篇文章,都是敘述孔子的仁義道德,仁義道德是孟子講這七篇文章中心的學術思想,所以孟子以道自任。在當時他行不通,到那一個國家,見到梁惠王,梁惠王開頭就問,何以利吾國,就講功利主義,孟子就告訴他,王何必曰利,你只講仁義,不必講功利。見到梁惠王,見到齊王,孟子跟孔子一樣,到那個國家,那個國家君臣都不認識孟子,所以他後來講,無有乎爾,無有乎爾,雖然當時沒有人認識他,但是有這個七篇文章,這一部孟子書流傳下來,可以幫助孔子的學術能夠來教化後世的人,所以乎爾這兩個字,是孟子在當時雖然感覺到沒有希望了,但是希望就藉著乎爾,藉著孟子這一部書,還有無窮的希望,這是最後這兩句話,可見得孟子是大賢人,他不跟普通那個隱士相同,隱士的時候隱藏起來,好像世間不知道我,從此我就不出現在世間,我就自己隱藏起來就好。孔子不如此,孟子也不如此,他著書立說,藉著這個書要流傳後來,還是要教化後世,這個心思我們要學的。我們生存在這個時代,也可以說比孟子那個時代還要惡劣,我們拿孔子的學術,孟子的學術,講出來,人家能夠接受的不多,雖然不多,我們要學孟子,還要存著希望。為什麼呢,人人都有天性,人人都有真如本性,只要你這個希望存在,你把孔孟這個學術思想,能夠把它弘揚出去,孟子講人都有良知良能,最後他都會接受的,我們研究孟子研究到最後,我們要學孟子,要學孔子,決不灰心,對世間的人,好人惡人,我們認為他都可以教化,只要用適當教化的方法,用啟發他的方法,再不好的人,他都會能夠接受。說的這裏,我們最重要的要學孔孟,對於世間決不失望,一定要存著無窮的希望,說到這裏,就是希望我們各位都學孔子、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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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孟子研讀第一一四集(完结)发布于2024-05-13 15:54: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