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學簡介第十集--中华百科

#徐醒民教授讲儒學簡說

儒學簡介第十集

現在請看堯典第二段，文字我先念一遍，帝曰：諮四嶽，朕在位七十載，汝能庸命，巽朕位。嶽曰：否德，忝帝位。曰：明明揚測陋。師錫帝曰：有鰥在下，曰虞舜。帝曰：俞，予聞，如何？嶽曰：瞽子，父頑，母嚚，象傲。克諧以孝，烝烝乂，不格奸。帝曰：我其試哉。女於時，觀厥刑於二女，厘降二女於媯汭。嬪於虞。帝曰：欽哉！後代都知道堯舜的政治，是公天下，什麼是公天下呢？把天下不當作，自己家族的一個產物，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把天下當作公的。既是公天下了，天子這個位置，不是自己坐了之後，讓給自己的兒子，兒子再交給他的孫子，不是如此。他要把這個天子的位置，讓給有能治理天下的人才，這叫禪讓政治。這一段就講了禪讓，開頭禪讓了，禪字，佛法講禪宗的禪字，就是那個字在這裏講就讓位的讓來講，叫作禪，禪讓。

帝曰，這就是堯帝說了，咨，咨是嗟歎的意思。他在朝廷裏邊對著一班老臣說了，咨，先開始自歎一聲，四嶽，四嶽就是派在四方，四方諸侯分掌在四嶽，嶽是，山的最高的，四方哪一方最高的山就是嶽，東西南北東嶽西嶽等等。四嶽，四嶽就是四方的諸侯，四位諸侯，他說四嶽啊，朕在位七十載，載是各朝代的稱呼不同。比如說，在堯舜的時候稱載，夏朝稱紀，殷朝稱祀，周朝稱年，這是有些不同的，夏朝不是稱紀，稱歲，一歲的歲，堯舜稱載，夏朝稱歲，殷朝稱祭祀的祀，到周朝稱年。因此在這裏是堯舜時代，在位七十載，在位已經有七十年了。既是在位七十年的話，年紀已經很老了，做帝王做天子做了七十年了。那個時代人壽很長，尤其是聖人，聖人的年齡，那可以說是，可以活得很久很久。在位已經七十年了，汝能庸命，汝是指四嶽，四方諸侯，你們之中誰能夠，庸命，庸當用字講，用命，命是天子之命，天命，帝的命，帝命是什麼呢？帝命是做天子，登上天子之位，執行天子之命的。庸命這個庸，庸當用字講，用命就是，用就是執行的意思。來當天子的意思，當天子就是要執行天子的事務了。巽朕位，巽朕位就是，巽當順位，就是順照我所執行的在位的位置，你照樣的來登我這個位置。巽當順字講，順就是好懂的話，就是照樣的，照樣的像我這樣的來登上帝位。巽也當作順字講，巽位就是我讓位的意思，這都可以講得通的。

嶽曰，四方諸侯就說了，否，否就是不敢承擔的意思。德，否德是什麼呢？否就是我不敢答應，不敢答應什麼呢？我這個德不夠啊，四方諸候都說我們每個人，我們的道德誰都夠不上，就是否德，否這個字也有人讀作鄙，鄙人的鄙，鄙德就是德沒有，大家看看自己都比不上，覺得自己的德太鄙了，沒有像堯的德那樣好。忝帝位，假如說，我們的德就是這個樣子，不好啊！假使一定要我們來當天子的話，那就忝了帝位了，忝帝位就是把帝的位置，天子的位置就敗壞了。曰：明明揚側陋，這個曰是堯帝說的。四嶽既然不肯繼任天子，那堯帝就說了，好吧！你們既然是這麼客氣，不想接替我當天子，那麼你們大家來選舉吧，選舉什麼呢？在朝廷裏面選不上，在朝廷選你們幾位，你們都不幹，只好明明揚側陋。上面這個明，當動詞講，明舉，公開，上面那個公開的，公開地宣佈出去了。

下麵這個明，指的是有明德的人，你要選舉的人，那個被選舉的人他要有明德，道德要好，智慧要高。你把那個明揚起來，揚是什麼，揚是把他提升起來，舉出來，揚就是舉的意思。你選這樣的人，普遍地找，就算這個人在什麼地方呢？在側陋，側是什麼呢？側是很偏僻的地方，陋是很簡陋的，像在鄉下生活一切都很簡陋的那個，窮鄉僻壤的地區。你都可以到那裏去找，有賢能的人，也可能就在那些地方，不要遺漏了。這句是這個意思，公開地普遍地找，誰要來做有這個能力，就請他來做天子。這是中國最早的選舉，不要人家自己來競選，有在位的聖人，帝堯叫那些大臣到外面去找。

師錫帝曰，師就是那個四嶽，還有朝廷裏其他的大臣。師當眾字講，眾人。錫帝曰，錫當予字講，予是給，推舉給誰。錫，錫是假借予，本來是予的，這是拿錫字來假借用。那就是說眾人就推薦給，給就是予，眾人推薦予帝。給這個帝堯說有鰥在下，曰虞舜。有這麼一個鰥夫，鰥夫，還沒有成家，還沒有娶太太。在下是什麼呢？下是在民間，他現在沒有任何官位的，這個人叫虞舜，虞是那個地方，後來作為氏，姓氏，名字叫舜。帝曰，帝堯就說了。俞，一聽眾人這麼一推薦，他就答應了。俞，就答應了。予聞，予是帝堯自我稱呼，我，我聽說過，聽說過虞這個人，但雖然聽說過，這個人究竟如何呢？下麵就問，如何啊！這個人品德如何。

嶽曰，他這個人，瞽子，他是一個盲人，所生的一個兒子，不過這個瞽，舜的父親不一定是瞎子，就是因為他的父親。下麵有講的，父頑，很頑，頑就是腦筋昏昏沉沉的，看事情看不明白，聽人的言語也聽不清楚，也不認識人，好人壞人他分不清楚，這就好像是個瞎子一樣，所以在歷史記載，說他是瞽，瞽者。瞽子就是這個人的兒子，子就是指的舜，他是瞽子，父親呢，父親是頑，頑是不好的，名字叫頑劣。母嚚，嚚這這個字，說文解字裏面說是語聲，說話的聲音，很嘈雜的聲音。引申的意思就是，這個母是他的後母，是舜的後母，因為她話很多，嘮嘮叨叨的，話說個沒得了。他父親就聽她的話，聽舜的母親的話，這叫嚚。像是他弟弟，後母生的這個弟弟，傲，非常傲慢，不知道尊重兄長，他的家族是這樣的一個人。這樣一個人，但是舜怎麼樣呢？克諧以孝，他能夠以他的孝順，能夠盡孝道，能夠和諧。克是當能字講，能夠使家族，他的家庭，能夠和諧。以當用字講，用他的孝心來把這個家庭，帶到和諧的境界上境地上。克諧以孝。

烝烝乂，烝烝是像氣往上蒸騰，古文注解說是當進字講，進是往上，進是上進。乂當治字講，治理的意思。烝烝一天一天的提升，治家，乂就是治家這個治，把家裏這些人，他的父親，他的後母，他弟弟，整治得烝烝往上提升。把家道往上提升，提升到什麼程度呢？不格奸，格當至字講，奸是奸惡，不至於到奸惡的那種程度。奸惡是什麼呢？就是作奸犯科，做了不好的，那些殺人的事情，那就是奸。但是他的父親，他的母親，象，這些愚蠢的愚蠢，母親，偏心的偏心，象，傲慢的傲慢。這一家人，如果沒有舜，用他的孝心來感化的話，那他們這三個人，必然一天一天壞下去，造罪了。但是由於他烝烝乂不格奸，不至於成為奸惡的這種程度。

為什麼這麼講呢？帝堯經過大臣子把舜舉出來，帝堯就把舜帝請到朝廷裏邊，試用。同時把帝堯的兩個女兒嫁給舜。在這個時候，舜已經是帝堯的女婿了，回到家裏，他父母親對他應該好一點吧。不然，帝堯的兩個女兒，到了舜的父母家裏，舜有時候也回到家裏，因為孝敬父母總要回去嘛，這個時候他的父母、他的弟弟還要設盡方法，還要殺害舜。如果是由於帝堯的兩位女兒，告訴舜的方法，比如說有時候他的父母，叫他跑到倉廩上，倉廩很高，儲存稻穀的地方，整理倉廩上，等他一到倉廩上，下麵把梯子撤下來，放火要把他燒掉燒死。舜帝預先就帶了兩頂斗笠，等他下麵放火一燒，他駕著兩個斗笠，一邊一個就像翅膀一樣，飛下來了。又有的時候，他的父母叫他在疏通水井，把這個井的泥，把它挖出來，他是孝子，當然要尊重父母的命令了。他就挖，等他一下井的時候，他的父母他的弟弟，合力就把泥巴，都往井裏放下摔下去，要把他塞起來，就要把舜悶死。但是他就事先從井的旁邊，開了一個洞，就從旁邊的洞裏爬出來。這個方法，就是堯帝的兩個女兒教他的，教他飛鳥之術，教龍蛇的鑽洞的方法，可見堯帝的兩個女兒，也是不簡單的，他就用種種的方法，使父母陷害不得逞。如果一旦沒有用這些方法，舜帝死了，舜帝死了固然自己大不幸，他的父母，這個家庭的這幾個人，犯了大罪了，這個大罪不得了的。所以講不格奸，指的就是這些事情。

帝曰，堯帝就說了，我其試哉，你們大家既然選舉這位人，這位虞舜，那我來試試看，就把他請過來了。女於時，這個女字，女字讀仄聲，讀女，女就是嫁女兒的意思，把女兒嫁出去叫女。這三個字就是說，帝堯在這個時候，於時，就是於是，在這個時候，就把舜請來之後，同時就把他自己兩個女兒，嫁給了舜，叫女於時。這兩個女兒的名字呢？大女兒叫娥皇，二女兒就是女英，娥皇、女英，娥是女字邊一個我，你我的我，人我的我字，娥皇，皇就是三皇五帝的皇。二女兒是女英，女是女子的女，英雄的英。這兩位女兒嫁給他，這兩位女兒，一在她的身份是，是帝堯的女兒是天子的女兒，是不得了的。再者她的才能，你看看她又懂得很多。嫁給他之後，觀厥刑於二女，厥刑，刑就是什麼呢？觀他的法度，刑就是法度。為人做事有沒有一個，古時候講法度，法是法則，度是一定的度數，有沒有一個準則，做人有做人的一個準則。觀厥刑，厥是其，指的這個，其，指的是什麼呢？指的就是舜，觀察他的為人做事的法度。

於二女，為什麼於二女觀法度呢？在孟子裏邊講，九男觀於外，二女觀於內，堯帝還有九個兒子，九個兒子在外面，觀察舜在外面的為人做事的一種，什麼情形。二女看對內，有很多人在外面看他做人，你看不出來，看他家至裏對內的情況，對內，外人沒辦法看，他的妻子看得出來，這個人有沒有品德，真正的品德好不好，他太太知道，這是觀厥刑於二女。用這兩個女兒來看他，究竟內在的人品如何，他的法度如何。可是另外要知道，厘降二女於媯汭，厘，當理字講，當道理的理字講，降呢？就是降下，上面觀厥刑於二女，是指堯帝來講的，堯帝用這二女來觀察舜的品德。厘降二女於媯汭，這是指舜來講的，舜帝他不像後代，我做了駙馬了，娶了天子的皇帝的女兒了，公主的丈夫是駙馬了，那是不得了的事情了，一方面自己感覺很榮耀，再一方面對於公主，那個是不敢得罪呀。但是舜，你看看，厘，用道理降服了二女，把她的天子女兒尊崇的地位，給它下降了。下降什麼呢？二女讓她到婆家，到自己，虞的原來曆山那個地方，他在耕田，虞在曆山耕田，他家就在那裏，他父母弟弟都在那裏，他用道理教她，你既是嫁給我，你就要到我家裏去，盡到為婦之道。

厘降二女於媯汭，媯汭就是這兩道河流兩道水，出於曆山，曆是歷史的曆，山地的山，山河的山。舜的家庭就在曆山下面，媯汭二水之間，兩條河流之間。嬪於虞，嬪這個字，就是普通的匹夫匹婦，做一個匹婦，就是普通民家的一個妻子。在虞那個地方，你看看這是舜帝這樣的做法。帝曰，欽哉，帝堯說，欽哉，欽哉是皇帝說，這是多好啊，一切好啊，辦得一切妥當，值得欽佩呀。這個兩者，一個是帝堯，一個是帝舜，兩位都是聖人，這當中帝堯是，我其試哉，這個試字，舜帝娶了帝堯的兩位女兒之後，他當然有時候在家庭裏邊，有時候到朝廷裏去，幫助帝堯辦事。帝堯要讓天下，不是那麼簡單的，隨便你找個人來，我就讓給他，他首先要問，這個人品德如何，辦事能力固然需要，品德最重要，沒有品德的時候，你事情一辦就壞了，所以問品德。為了問品德，要嫁兩個女兒給他，觀察內在的人品，外方面，在朝廷交付他多少多少事情，舜帝什麼事情，都是圓滿達成任務，那麼容易的。

所以古時候講禪讓天下，能夠把天下讓出去，固然不容易，找到能夠繼位的這個人，也非常不容易。找到這個人，你看這個，虞舜他繼了這個天子位了，他自己到了晚年，他又把這個位置讓給人家了，所以他也是聖人。所以我們講中國的歷史，講中國的文化，也要我們瞭解中國古代，不是不選舉，有選舉，拿這個選舉，我們看現時代的選舉，現在講選舉，不選舉則已，一選舉的時候，你罵我，我罵你，互相把對方罵倒了，我們自己上來了。這種選舉，拿這跟堯舜的選舉，你看看，慚愧呀！叫我們現代人，慚愧得無地自容啊！為什麼呢？人家是聖人，有品德的人，辦政治，沒有聖人是辦不好的。後代的歷代的天子，他雖然不是聖人，他能夠肯學道，在朝廷裏那些讀儒書的人，都是學聖人的人，由他來幫助天子，稱得上是個賢人，他有學聖人的志願，他也可以把政治辦得好，沒有這個的話只是為了自己的權力，為了自己當天子這個名聲，那絕對辦不好，一上來就是昏君，就是無道的，必須有求道之心，自己雖然沒到雖人地位，他是個賢人，甚至於他是個正人君子，他也可以把政治辦得好。為什麼呢？他這個基本的，他有道了，他想求道，辦政治是為了自己，自己成道也幫助天下人，能夠走向道上面去，這是中國的政治，基本精神就在此。舜典就講了這兩段，堯典兩段。

下麵講舜典，舜典裏面經文很長，我在這裏提出這一段，有關音樂這一方面，詩歌音樂這一方面。帝曰：夔，命汝典樂，教冑子。直而溫，寬而栗，剛而無虐，簡而無傲。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八音克諧，無相奪倫，神人以和。夔曰：於，予擊石拊石，百哭率舞。帝曰，這是舜帝，他在接受，堯帝讓天子位給他之後，在朝廷的那些大臣子，還是原來的堯帝用的臣子。有很多都是舜帝，在堯帝的朝廷裏頭都是同事，現在舜帝做帝王了，他要重新任命了，任命官員的時候，其中任命管理音樂的，最高的領導人。在音樂方面的領導人，叫典樂之官，這個人叫夔。舜帝就說，夔命汝典樂，我任命你管理音樂。教冑子，教化國家的冑子，冑子是國子或者是長子。國家的冑子，你把他教好，就拿音樂來教育他。教怎麼樣呢？直而溫，寬而栗。要把這個人，先要教他正直而溫和，寬厚而又栗。栗是，寬厚是寬厚，做人要有一個節操，有做人的原則，原則不能變，叫栗。待人怎麼樣能寬厚，但是守住做人的原則，不能夠放鬆的，這叫栗，寬而栗。

剛而無虐，簡而無傲。剛是剛直，無虐是不要有害，剛直的人是好啊！但是剛直得過分了，對待別人，也有損害也有傷害的地方，你要叫他剛而無害。剛是對一切人沒有傷害，要教這樣的。簡而無傲，一切都簡，一切從簡，簡而什麼呢？不要有傲慢的表現。簡的人，往往叫人家看見了，這人好像禮貌不周，簡而實際上沒有傲慢心，這四句話就是中道。直而溫，正直而溫和，這是仁，講仁義道德的仁。寬而栗是講的義，什麼事讓怎麼辦就怎麼辦，雖然辦事，不要要求人家過分，很寬厚，但是原則不能變更，不能變的，這叫義。剛而無虐，簡而無傲，剛簡這兩個字，是指乾坤講的，幹，易經裏面的幹卦，幹卦是陽明，是剛，剛是陽明的。簡是坤卦，坤是簡，大地你說多麼簡哪。人類也好，一切野獸動物也好，好人壞人，罪大惡極的人，毒蛇猛獸，大地一樣地承載他。植物，好的植物，有毒的植物，大地一樣地生長它，平等，這個多麼簡單呀。所以說，剛而無虐，就像天的幹卦，代表天，天是一片陽明，是剛啊，剛啊，天道對一切人無害的，大地是平等對待一切人，沒有驕傲對待任何人，對待任何事物，這叫學。你教冑子教國家的子民，你就要把他教得效法天地，那樣剛而無虐，簡而無傲。學人道的仁義，這就是個原則，做人的原則。

再講詩樂的本身，詩言志，歌永言。詩最高的目的，就是把詩人自己的志，意志，他的志願能夠表達出來，用文字表達出來，表達出來再用歌唱。歌永言，詠唱，既是詠唱，那個聲音，當然跟普通的講話不一樣的。所以他用了聲音，聲音要依永，永就是聲音把那個言詞文詞，把它拉長了，來唱了。唱要有律，律是什麼呢？律是音律，這個律是陰呂，陽侓，陰陽兩律在十二個月的時候，一三五七九，天地的氣是單月是陽氣，二四六八十、十二是陰氣，十一月就是陽氣。陰陽二氣配合，陽律是六個，陰呂是六個，陰陽的氣配合起來，配合得很好，合乎天然的音樂，律和聲。八音克諧，無相奪倫，就是八種樂器，能夠和諧地，無相奪倫，不相奪，你的樂器把別的聲音壓倒了，只聽你的不聽別人的，不是如此。八種樂器互相調和，不相奪禮倫的次序，按照這個次序，該奏誰的樂器就奏誰的樂器，不互相侵奪，不可以的。這樣神人以和，神，活在世上的人，鬼神和人都能一片和諧。這是教他音樂詩歌的原理，你任命一個樂官，你不是任命就算了，你要指示他的一個最高的原理，以這個最高的原理來教化，使受教的人把自己，所有其他的雜念習氣，就排除掉了。引發自己的，真正的真情感出來，真情感引出來以後，就直接進入到本性的性上面去了。

所以，夔曰於予，在我來講擊石拊石。擊是那個磬，敲石器。拊石就是一擊之後，再一拊，敲擊之後再一撫摸。一擊一拊之間，發出的音聲出來，拿這個做代表，拿石的樂器做代表，其他各種樂器無不如此。這樣怎麼呢？百獸率舞，各種野獸相率在一起共舞，共舞什麼呢？它聽到這個音樂，把它的真情感引出來了，引出來自自然然地，一邊聽一邊在舞蹈，所以詩序裏面講，不知不覺地『足之蹈之，手之舞之』，手舞足蹈，手舞足蹈就是，接受詩歌音樂以後自自然然，顯出來愉快的神情。這裏你看獸都是這樣感化得起舞了，人神如何啊，更能感動人，感動鬼神。這就說明音樂，它的功能妙到極處了。學音樂實在的話就是修道，孔夫子教學道，你從禮樂上來學，道理就在此。好了，我們就研究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