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连载丨幕阜山传奇

第六回    惊妖道阜云说龙

　　汪其道明白赵雄英的意思，忙说：“去吧，双童纪念祠已告完工。你也下山半月，回家看看吧，晏先生是我的客人，你要加倍小心，保护晏先生的安全。”

“请大人放心。”赵雄英拎着晏阜云手中的画箱，“晏生生，我们走吧。”

　　晏阜云对汪其道说：“县令大人，多则半月，少则数日，学生再来请教。”

　　汪其道握住阜云的手，“但望先生早日归来。”

　　送走晏阜云，书吏问汪其道：“大人，晏先生画的红绫乌龙图妙在何处？”

“画艺精湛，简洁传神。取材于哪吒闹海，惩罚三太子的故事，与我送给龙业生的一幅字‘天网恢恢’有异曲同工之处。”

“那为什么不画哪吒？”书吏质疑。

“这正是晏先生的高明之处。红绫就是传说的混天绫，是小英雄哪吒的法宝。画，贵在给人联想，晏阜云不愧是画坛高手。”

“小的明白了。”书吏茅塞顿开。

　　云里来、雾里去跟着龙业生离开后，龙业生问二人之感触。

　　云里来说：“雕虫小技而已。”

“蠢货。”龙业生大骂：“想不到你们如此浅薄，真是有眼无珠。”

　　龙业生把手一挥：“去吧，回头再来找我。”

龙业生毕竟是一介雨神，看完晏阜云画的红绫乌龙图，隐隐觉得有一股潜在危机。数缕红绫裹住一条乌龙，与县令送给他的四个字“天网恢恢”何其吻合。这种巧合就象一把无形的刀子刺向龙业生心中。

龙业生一阵辛酸,向街中心走去。恰巧与晏阜云、赵雄英迎面碰上，龙业生何等机智，满脸堆笑地对晏阜云说：“晏先生乃丹青高手，可否赏脸茶馆一聊。”晏阜云抬头，见是一老汉，遂随同一道进了茶座。呷过一口茶后，晏阜云问：“老伯怎知晚辈姓晏？”　

“刚才看先生作画，听县令如此称呼，故知先生姓晏。”

“啊，不知老伯找学生有何赐教？”

“晏先生的龙画得如此活现，可知天地间真的有龙呼？”

“有，我亲眼见过。”赵雄英快言快语。

　　龙业生微微一笑：“壮士所见之龙，是何模样。”

“跟晏先生所画一样。”

“这么说来，晏先生也见过真龙啰。”

　　晏阜云看了龙业生一眼，没作正面回答，反问：“老伯，你相信有真龙吗？”

“我没见过，不敢相信。”龙业生说。

　　晏阜云盯着龙业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相信天地间有真龙，老伯就是其中之一。”

“啊”，龙业生一怔，险些打翻手里的茶盅：“晏先生真会开玩笑，天地间可称龙者唯天子而已，先生不怕犯欺君之罪呀。”

“当今天子乃人中之龙，不过称龙而已，并非是龙。老伯才是龙中之龙。”

“龙中之龙？”龙业生一笑：“晏先生有何证据说老朽是龙中之龙。”

“大伯头上有包，形似龙角，双目圆圆，与龙睛无二，手弯似钩，如龙利爪。”

“晏先生原是江湖口才。”龙业生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

“大伯别急，听我说完。”晏阜云不慌不忙，提起老者身边的一篮活鱼，放到八仙桌上：“请问大伯这鱼从何而来？”

“罗江河中捕来。”

“用何工具捕之？”

“先生问这作甚？”

“学生有一事不明，这篮中之鱼，若说是网捕的，鳞片无一损伤。若说是钩来的，嘴巴没有钩痕。鱼为水族，属龙所管，老伯如果与龙无关，这鱼怎会自动跳进您的篮子中？”

“无中生有。”龙业生口里这么说着，心里感到十分震惊，这个白面书生是何来历，竟能一眼看穿我的行踪？龙业生不肯就此罢手，接着又问：“晏先生，老朽若真的是龙，你惧怕吗？”

“怕？哈哈……”晏阜云纵声长笑，“晚辈画龙上万，都在民间珍藏。我曾有过一梦，梦见群龙朝拜，争着与我交朋友。我想梦中之龙如此，真龙亦会如此，龙和人本是一家，理当和平共处，我又何惧之有？”

“先生真知灼见，老朽佩服。”龙业生起身一躬，离坐而去。赵雄英与晏阜云走出茶馆,朝着幕阜山方向前行。行至半路,赵雄英问晏阜云：“晏先生，你认为那个老汉真的是龙吗？”

“感觉而已。”晏阜云未置可否。

　　二人正说着，半空中飘下一张纸片……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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