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追仙踪三上丹崖

  葛玄自女人走后,实在放心不下,熬到天亮,出门寻找。但见一滩血迹和一双女鞋留在舍尸岩上,葛玄意识到:女人被老虎吞食了,心中十分懊悔,一个出家之人,眼看着一位弱女子惨遭如此命运,不能出手相救,还修什么行?悟什么道?葛玄万念俱灰,纵身从丹岩跳下。
  葛玄从丹岩跳下,跌入谷底,一朵莲花将其托住,顷刻向天空中飘去。据说,这女人是七圣母化身,从此,葛玄步入仙班,人称葛仙翁。
  沿上狮洞向上而行,是葛玄住过的石屋,炼丹井和药臼。李涛来到这里,发现石屋壁上有一篇《幕阜山记》,系东晋葛洪所作。葛玄是葛洪的从祖父,葛洪上山寻找葛玄不遇,遂写下此记:“山有石壁刻铭,上言:禹治水,登此山。”高于平地一千八百丈,周五百里,二十四气,福德之乡。洪水之灾,居其上可以度世,又有列仙之宝坛场在其侧。旁有竹两本,修翠猗然,随风拂拂,各扫坛竹。其上有池,水正澄洁,时有两鱼泳其中。有葛仙翁炼丹井,药臼尚存。山无秽草,惟桤与芳之属。有石如丹珠。绝顶有石田数亩,滕渠隐然,非人力所能为!有僧园曰长庆,有宫曰玉清。鸟道断绝,不可登览,左黄龙,右凤凰,皆在山麓。”
  从石屋出来,李涛又到炼丹井边观察了一番,发现井边似有活动痕迹,再看药臼,是由天然麻石凿成。细闻之下,似有一股清香药味。
  阜云与雄英从县衙回来,根据李涛探得情报,决定寻找葛玄。
  兄弟一行翻山越岭,从下狮岩一路来到万古凉亭,但见万古凉亭立于一栈道之中,是一天然巨石炸裂而成,成“人”字型,长约十丈,宽约二丈。亭内凉风习习,一股清泉,从凉亭的一壁流下,发出汨汨声响。兄弟三人进得凉亭,饱吸一口清泉,稍作休息。突然一声吆喝,悠扬的山歌之声传来:
天天采樵上青山,青山问我几时闲。
我问青山何时老,青山不老我不闲!
  山歌之声由远而近,一樵夫挑着柴禾来到万古凉亭。
  樵夫放下担子,用长围腰巾擦去汗水,朝阜云兄弟点了点头。阜云躬身一揖:“都说幕阜山樵歌优美,今天闻大哥一曲,果然名不虚传。“
  “惭愧,惭愧,我等山野村夫,虚度光阴,山歌不过消遣而已,何谈什么优美。”
  “不知大哥常年奔波在幕阜山一带,可曾见过一采药老人?”
  “这上狮洞附近有一石室,是采药老人的居住之地,这老头很怪,从不在此居住,我曾看见老头在丹岩采药,回来后进入石室,待我进入石室时,老头却不见踪影。
  “请问大哥,您见到老头在丹岩活动大约是什么时候?”
  “卯时末,辰时初,寻常很难见到他的踪影。各位慢聊,我要下山了。”说完,樵夫挑着柴担消失在茫茫的森林之中。
明月当空,一阵凉风吹来,阜云打了一个寒颤,虽是炎热之夏,在幕阜山却是“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雄英拿着一根竹棍,走在最前面,一路扑打着路边的草丛,这是山里人黑夜行路的习惯,一方面是为了打落草丛上的露珠,另一方面可惊走一些虫兽,减少安全隐患。
  兄弟三人,一脚高,一脚低向丹岩顶峰攀去,几经艰难,终于登上岩顶。丹岩属幕阜山第一险峰,高千仞,三面如刀削一般陡峭,昔有“连云翠碧高万丈,幕阜丹岩谁敢上”的真实写照。
  三人登上岩顶,天尚未亮,兄弟仨只好坐在顶峰等待采药老人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采药老人始终没有出现。转眼,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把丹岩衬托得五光十色,远处,群山绵延,清翠欲滴;近处烟雾缭绕。站在丹岩,如临仙境。
  阜云兄弟等到正午,仍不见采药老人出现,只好下山。第二天,阜云兄弟依然子时出发。在即将到达丹岩顶峰之时,阜云命雄英、李涛躲在一颗虬松枝下,自己则躺在一石缝中,盯着丹岩顶峰。卯时一过,只见一采药老人上了岩顶,阜云手一招,兄弟三人一齐向岩顶靠近,上到岩顶,哪还有采药老人的踪影。
  两次未能见到采药老汉,阜云仍不死心。吃罢中饭,阜云命雄英找来一捆“猴脚板”和树枝,编了三个草帽,和三套衣服。阜云有意支开雄英,让李涛穿上这套衣服,躺在一草丛中。然后请雄英出来,寻找李涛。雄英左瞧右瞧,竟找不到眼皮底下的李涛。待雄英一转身,李涛一个鲤鱼打挺,站到雄英背后,雄英一惊,伸手便去打李涛屁股,阜云伸手拦住。
  于是,兄弟三人穿上阜云编的树枝衣服,卯时赶到丹岩,一起睡在草丛中。果然,采药老汉来到丹岩,兄弟三人一骨碌爬起,将老汉团团围住。
  老汉似乎早就料到这一招,笑嘻嘻地说:“今天被你们三个傻小子算计,也罢,也罢,快脱掉你们的怪衣,随我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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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文学连载丨幕阜山传奇发布于2023-11-19 19:15:24